儲凝點頭, 笑眯了眼:“那公主便嚐嚐看吧。”
就這麼沒下文了……秋辰在儲凝身後想着,這對夫妻當真惡劣,一個爲了討好自己的娘子對人家美人視而不見, 一個爲了自己舒暢故意玩弄人家公主……
齊蝶煙以爲儲凝會差人爲自己夾這道菜, 或者是儲凝親手爲自己夾, 不想沒了後文, 便對身後的閻柔聲道:“去拿一些給本宮嚐嚐。”
閻面不改色, 聲調不變道:“屬下只負責公主的安全。”
……
在座神色各異,畢竟閻這話雖然沒有明着說,卻也拒絕的夠徹底, 儲凝心想,閻這是把無奈跟着這個瑪麗蘇的氣發泄出來了, 不禁暗自偷笑。
但愚弄人也要有個限度, 故而儲凝很得體大方的對身後的秋辰道:“秋辰去伺候公主吧。”
說罷又滿是自責道:“凝不知道, 公主身後的侍衛原是隻負責公主安全的,想來也是, 拿劍的手如何能夾菜呢,是凝疏忽了,公主莫怪。”
一番話將齊蝶煙說的臉色紅白相交,不知如何去回,只能虛虛應着:“自然不會怪你, 自然不會……”
秋辰移步道齊蝶煙身邊, 悉心爲齊蝶煙夾着獅子頭, 甚至猶豫片刻, 拿了看起來頗大的一個。
齊蝶煙爲掩飾尷尬, 急忙夾起吃了起來,才吃幾口, 眼眶便紅了。
儲凝口味重,偏好吃辣,從前在現代就是南方的女子,現如今到了這古代,地屬北方,吃辣的能力幾乎無人能及。楚冠允口味淡,但也隨着儲凝,放在儲凝與自己面前的都是辣菜,方便儲凝夾。
“咳咳,咳咳……”齊蝶煙雖然之前也聽到儲凝的勸告,卻也只想儲凝是略誇張些,沒想到這辣味直嗆鼻,眼淚水鼻涕都在不受控制的往外冒,因爲咳嗽過大又忍着淚花,齊蝶煙的臉通紅,像只煮熟的蝦子。
儲凝好笑的看着這一幕,欣賞夠了,指揮起來:“還不快給公主茶杯,將辣味壓下去!”
說罷看着急急喝水的齊蝶煙,頗無奈道:“凝方纔便對公主說了,這菜辣着呢,你還吃得這般急,也難怪會嗆着,哎。”
齊蝶煙從小到大沒出過這般的醜,這一回算是記得儲凝了。
但其實當真不算是出醜,因爲哪怕是嗆着的模樣,齊蝶煙臉上那抹紅,愈加顯得風|情萬種,儲凝心下有些感嘆:即便是如此尷尬的時候,還能如此美麗,果然是天生麗質啊……
午膳過後,齊蝶煙約莫是愈挫愈勇,並未有半分準備離開的意思,甚至言語中透露着想要參觀府邸的意願,儲凝自然不會推辭,應該說,今日這趟邀請,儲凝可是做足了準備,齊蝶煙這一提出來,正合了她的意思。
“允飯後可還有事情?”儲凝勾起脣角笑的如沐春風,眼角含着柔意。
但是楚冠允還是看出了其中的意思,便搖頭道:“並無他事,更何況公主在此,我二人作爲主人,自然不能怠慢。”
儲凝滿意的點頭,而後便帶着齊蝶煙在府邸內參觀。
要說楚冠允是楚明宇唯一的胞弟,這府邸自然不一般,不說其佔地多大,便說這裝潢,也是花樣百出,儲凝來這府裡這般久,也沒走全過,一直只在主院待着。如今楚冠允明帶着齊蝶煙看,自己卻也如走馬觀花一般,看的心下驚歎不已。
楚冠允自然也看出來儲凝的心思,便認真的介紹起來,縱然儲凝對建築構造什麼的不甚瞭解,但聽着楚冠允這般認真的說,自然也就仔細的聽着。
而齊蝶煙,雖然對於楚冠允的介紹,也有些不懂,但見他這般悉心的爲自己講解,自然也是滿心欣喜的聽。
到了後院一個大園子裡,楚冠允對此處卻是草草幾句:“這塊園子是空閒着的,並無他用,目前也未住他人,建的時候也並未着力,並無特色。”
楚冠允說完後深邃眼睛緊緊盯着儲凝,等着儲凝的答覆,儲凝一開始有些少根筋,不明白楚冠允的意思,而後懂了。
這園子應該是後院裡小妾住的地方,如今楚冠允沒有娶妾,自然沒有人住,見楚冠允這般緊張的看着自己,儲凝一肚子好笑,但還是勾着脣角,而後故意正色道:“既然沒什麼用處,就當多了個客人住的園子罷了。”
楚冠允一聽,亦是嚴肅道:“凝兒說的即是。”
齊蝶煙也隱約明白了這園子的用處,擡眼看着楚冠允,柔聲問道:“王爺這府邸果真不錯,哪裡像蝶煙現在在皇宮裡,只能在一小方地走動。”
儲凝聽着不免好笑,楚明宇縱然不是什麼明君,但對待異國公主也不會怠慢至斯,她聽說的,那齊蝶煙住的地方可是允王府主院的兩倍,如今居然將自己說的這般可憐,這意思也忒明顯了些。
“怎生會只有一小方地?公主此話可是對我奉啓國有所不滿?若是真如公主所言,怕是肅朔國會覺我奉啓小氣,這事本王便與皇兄提議。”楚冠允問的義正言辭,頗有些氣惱之意,將儲凝弄得好笑不已。
不愧是奉啓國的王爺,能將事情說的關乎國家,看把人家齊蝶煙嚇得臉色白一陣綠一陣的,當真好看。儲凝見兩人氣氛尷尬不已,適時的出來做個好人,道:“允此事就說的嚴重了,公主是女孩子家家的,你哪能把事情說到國家那裡,來來來,我們接着逛逛,莫要糾纏這個問題了。”
楚冠允一聽,又冷冷看了齊蝶煙一眼,轉身跟着儲凝離開,齊蝶煙連忙跟了上去。
再往前走數步,將要繞到主院的時候,有一片竹林,楚冠允帶着幾人穿過竹林,卻見一很大的院子,儲凝不免奇怪,偏過頭疑惑看他,等着他解釋。
“這裡是練武場。”
楚冠允說罷,眼含笑意看着儲凝,果見儲凝一臉驚訝欣喜而又不敢置信的表情,便又道:“知你愛武,府裡沒個練武的地方,你成天往外跑,看着本王心裡難受,便差人做了這院子,前兩天建好了倒忘了與你說。”
儲凝看着楚冠允的嘴巴一張一合,話不知道聽進去多少,因爲心跳的實在厲害,撲通撲通的,也不知是看到練武場開心的還是知道楚冠允的心思而愉悅的。
“如今凝兒可有地方伸展拳腳了?”楚冠允說罷卻見儲凝望着自己沒有反應,疑惑喚了聲,“凝兒?”
儲凝這才反應過來,而後眼睛裡透着狡黠,仰頭望着楚冠允,豪邁道:“飯後,要不要運動一下?”
楚冠允自然聽明白了,點頭便往院子裡走。
一路走來,儲凝更是心動不已,這練武場比之丞相府的,不僅僅是面積大,更是武器齊全,環境清靜舒適,裡間還有休息的地方,茶水果盤一應俱全。
儲凝走到武器堆前面,挑了把看着輕巧細長的劍,在手上掂了兩下,轉身去看楚冠允。
楚冠允眼中也帶上笑意,走上前去也拿了把劍,放在手中掂量着。
儲凝見了,忽而開口道:“誰也不許讓着誰,不然打着不盡興。”
楚冠允點頭,轉身看着儲凝道:“自然不會,且在這方面,本王想讓着你,便有些不自量力了。”
說罷兩人便走到場中央比試了起來。
一旁跟着兩人從剛纔便沒有插上話的齊蝶煙,此時見兩人默契十足,不免咬牙切齒卻又莫可奈何。閻看着相交的兩人,又是一番感嘆,先前也不過覺得儲凝是個頗有見識又有些膽量的女子,現在看來,原來遠遠不止那些,儲凝的武功,分明在自己之上。
齊蝶煙見兩人打的完全忽略自己,終於還是一咬牙一跺腳,轉身離開了:“回去!”
齊蝶煙的離開並未影響兩人的比試,兩人甚至眼都未眨一下。
儲凝一個旋身擋過楚冠允的劍,抽空衝楚冠允眨眨眼道:“那個齊蝶煙走了,你不去送送?”
楚冠允收了劍停了動作,冷淡道:“她何時走的?沒注意。”
儲凝一聽便笑的有些幸災樂禍:“可憐人家一黃花大閨女衝你拋媚眼拋得眼睛都快抽筋了,你卻是看都沒看。”
楚冠允接過儲凝手上的劍放回原處,而後上前來捏着袖子給儲凝擦額頭上的細汗,寵溺道:“凝兒之前怕是吃味了,本王自然不敢再看她。”
儲凝一聽佯裝惱怒道:“誰吃味了?再者說,按你這樣的說法,我要是沒吃味,你便敢去看她了?”
楚冠允低聲笑了下,而後伸手颳了刮儲凝的鼻子,道:“還說沒吃味?”
儲凝冷嗤一聲:“就是沒有。”
“好,凝兒說沒有便沒有。”
儲凝一聽這哄小孩一般的語氣就來氣,但看着楚冠允滿臉的寵溺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便偏過頭冷哼一聲,而後道:“你的武功倒是進步了不少。”
“這是必然要的,本王的女人,得要本王保護,本王自然不能比你弱。”
儲凝一聽,皺眉看他:“你這是大男子主義在作怪吧?”
楚冠允卻長臂一伸,將儲凝圈在懷裡,低頭在儲凝耳邊喃喃道:“本王若說真話,凝兒可會生氣?”
儲凝一聽,便道:“這麼神秘?那要看是什麼話了。”
楚冠允將儲凝圈的更緊,低聲道:“本王擔心凝兒有一天會跑,所以只得練好了武功,超過凝兒,才能將凝兒綁在身邊。”
儲凝一聽,瞪大眼睛擡手在楚冠允手臂上狠狠揪了一下:“你這是什麼樣扭曲的心理!而且我爲什麼會跑!”
楚冠允低笑兩聲不再說話,良久,才又道:“凝兒。”
儲凝習慣的迴應:“恩?”
“還是叫本王允,可好?”
“不好。”
……
“你抱着我幹什麼?休息室,來這兒幹嘛?”
“讓你叫本王允。”
“這和來這裡有關係麼?”
“你在牀|上的時候嘴巴老實許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