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後,李梵天與溫婉乘車前往比賽場,可能今天是挑戰賽,前往場地的觀衆更加的多了,有好些人都沒有座位,只得站在觀看。家族對與這種現象並不阻止,只是在觀衆席前面多排了一下負責維持紀律的士兵。
觀衆席的一處小角落被人擠得密密麻麻,不時傳來幾聲不滿的吼叫。
“李老頭子,你他孃的擠到我了。”
“咋了,誰讓你先擠我的。”
兩人都是垂髫老人,卻是氣性極爲猛烈,爲了一個位置互相爭吵起來。吹鬍子瞪眼,挽起袖子就要大打一場。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都是認識大半輩子的人了,還非要爭個高低。”後拍的一位老人拉住兩人勸道。
“快看,快看,那走在第一排的那位年輕後生是不是梵天少爺。”角落裡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衆人也顧不得爭吵,擡頭望去。
最先吵起來的那個人,使勁的眯着眼,瞅了半天,埋怨道:“到底是老了,什麼也看不見。”老人說完,伸手輕拍幾下身前的老人。手指觸摸在前人的緞子棉衣上一陣絲滑,老人心中一陣羨慕,自己怎麼就沒有這般好運,沒有早早認識到那位狼煙軍團的少將軍。
前人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幾下,轉過身來。看到老人笑眯眯的問道:“老唐啊,你可是好命,與那小將軍認識。你說說,那人是不是小將軍啊。”
老唐自豪的哈哈一笑,“老譚啊,那人可不就是梵天少爺。”
被老唐稱爲老譚的老人得到確信,擡起頭,有眯起眼看向遠處,他非的看看這個少將軍到底長的是什麼模樣。
老唐看到老譚的模樣,爽朗的拍了拍老譚的肩頭,安慰道:“老譚啊,你就放心吧,遲早我都會給你介紹一下梵天少爺的。”老唐似乎想起什麼,接着叮囑道:“對了,到時候可別叫什麼少將軍,梵天少爺可不喜歡被人這樣子叫。”
老譚有點迷糊,怎麼還有人不喜歡聽好話啊,“那我應該叫人傢什麼,總不能叫人家小後生吧。”
“哎,對了,梵天少爺就喜歡讓人這樣叫,沒有架子。”老唐說完轉過身,自豪的摟了摟自己身上的新棉服,這可是李梵天最經剛剛送來的,聽說是族長大人穿過的。老唐想到這裡,低頭環視了一眼棉服,看看有沒有哪裡被自己不小心弄髒了。
而老譚現在還是有點迷糊,怎麼現在還真有沒有半點架子的貴人?那可是家族數一數二的人物啊,自己前幾年去管長哪裡想申領一點危房補貼,管長都是架子十足,一臉不願。老譚失神的坐了下去,卻感覺作爲比剛纔更擠了,扭頭一瞧,和自己剛剛吵完嘴老李頭又向自己這邊擠了半塊。
老譚又皺起了眉頭,眼角順勢還瞥到了老李頭身上的暫新棉服,老李頭的棉服雖然沒有老唐的材質好,但起碼人家還是新的,心頭更是氣惱,怎麼自己就沒有收到一件新棉服。不過自己轉念一想,自己好歹已經在老唐哪裡登記了,以後那座居住樓建好,也是有自己的一間了。老譚想到以後再也不用在那間漏風的黑屋子裡度過半生頓時就高興起來,也就不再計較這些了,勉強坐下準備看看中央賽區的比賽。
今日比賽依舊是李退之作爲裁判,雙方參賽人員都已到場,並分兩列站立。一方爲李梵天、李達、李青、武濤、王彥章。一方爲昨日獲勝的十三人,有李浩領頭。
李退之聽到鐘聲一響,便開口說道:“今日賽制爲挑戰賽,由昨日獲勝的十三人挑戰數月前與獸山大比獲勝的前五名,每人只有一次挑戰機會,請謹慎選擇。”
李退之說完便退出場地,讓在場的人自己選擇。能夠在近千人中脫穎而出自然都不是那種害怕失敗的人,要是沒有一點自信,以後還怎樣在哪修行長途中搏出一條血路。但是面前的五人都是族地少年一代最頂尖的存在,自然還仔細思量。
場地中央不由的陷入一陣寂靜,這種寂靜讓參賽人員更加的心中彷徨。正當領頭的李浩打算第一個站出來,卻沒有想到竟有一人搶先出列。
黑臉漢子坦然受着衆人的目光,向前踏出一步,絲毫沒有因爲別人或是讚揚、或是小覷的眼神而臉色陰晴變化,反而是生出一種決然蒼涼的悲壯之意。
“我要挑戰大比第一李梵天。”一字一句從黑臉漢子口中迸發而出,聲音沉悶,足以傳遍全場。
全場無論是觀衆還是參賽人員都有了一刻的微微呆滯,瞬息之間便化爲震天的歡呼。李家人從來都是嚮往勇士,並且敬重勇士的。在他們眼中不管這個黑臉漢子會不會將李梵天拉下馬,但是就憑他這決絕的勇氣就值得歡呼,就連穩坐高臺的家族長老都是爲之側目。
而作爲當事人的李梵天一臉茫然,在他心中哪裡會覺得有他什麼事,自己可是大比第一啊,什麼時候柿子不撿軟的捏,開始撿硬的捏了。是自己好欺負嗎?李梵天想着向着四周望了望,靠近身邊的李達一副仙人模樣,翩然白袍,手負後背,神態漠然。武濤,算了一個胖子看的就抗揍。李青,也算了比武濤還胖。王彥章倒是生的可愛,可能是不捨的欺負一個小孩子吧。現在算下來可不就是自己好欺負,李梵天無奈的擡腿跟着前面的黑臉漢子走到比賽場地。
李青看到李梵天走上場躍躍欲試,扯開嗓子高聲大呼:“天哥兒,我看好你哦。”
李青剛剛說完,卻遭到李退之的呵斥:“大比時,不得高聲喧譁。”
李青一副悻悻然
擂臺中央,李梵天與黑臉漢子相對而立,在李退之宣佈比賽開始之後,便開始比拼。
別看李梵天一向不太正經,但是當李梵天站在擂臺上時,便好似換了一個人。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況是李梵天這種心竅玲瓏的人。李梵天嚴陣以待卻沒有先下狠手,因爲在觀衆席上還有一個溫婉遙遙相望,在這場比賽中李梵天還打算留給溫婉一個高手風範,什麼是高手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李梵天轉頭看向看臺前排的溫婉,揚起眉頭,示意她瞧好吧。
溫婉看到李梵天如此無聊行徑,舉起比尋常貓咪大一倍左右的小甜甜,向他做了一個鬼臉。
李梵天見此心境微微一鬆,卻聽到耳邊爆出震耳風聲。李梵天急忙憑藉自身條件性反射將頭向左一偏,堪堪躲過黑臉漢子的一擊。
黑臉漢子略微沉寂,由拳變爪,向着李梵天臉頰劃過,五指指尖銳利無比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着幽幽寒芒。
李梵天看着緊逼不捨的手爪,連忙擡起手掌猛然向着黑臉漢子的手臂一推,另一隻手握拳猛擊黑臉漢子腹部。
“嘣”的一聲,黑臉漢子手爪感到一陣大力,被向外推去,而原本如獵豹的身形一陣踉蹌回退數步才穩住身形。李梵天憑此時向後躍去,拉開距離。
一場驚險打鬥,看似李梵天毫髮無傷打退黑臉漢子微佔上風,但是李梵天這次匆忙還招,對那肢體肌肉已有重大的傷害。
但是觀衆對此並不知曉,只知道黑臉漢子在有偷襲嫌疑之下依舊被李梵天打退,所以在場數萬的觀衆開始爲李梵天熱烈的歡呼雀躍。
已經吃了一次教訓的李梵天,開始鄭重的對待起黑臉漢子,李梵天拉開架勢已經擺出八卦游龍掌的起手式,場面氣氛瞬間變得凝重。黑臉漢子在擊退之後,並沒有乘機逼近,反而是任由李梵天調解好自身氣機。
黑臉漢子嘴角微微勾起,見到李梵天已經準備好下一招的比鬥。擡手抓住自己的前領,胳膊猛然用力,直接將身上那件短衫撕得粉碎,露出那上半身健碩的腱子肉。
“啊”漢子猛然一聲大吼,氣機開始在體內瘋狂流轉,上半身的腱子肉竟隨着這聲大吼,開始微微顫動,肉皮微微泛紅。
“蠻牛勁,這是蠻牛勁。”場上的一位參賽人員看到那肉皮已經通紅的漢子,略微有點慌張的喊道。
蠻牛勁是李家一套中品偏上的武技,修成之後身軀宛如精鐵,無論是力度還是硬度都直逼三轉煉體者。
李梵天臉色凝重,原來黑臉漢子上來就選擇李梵天作爲挑戰對象是有如此底牌,自己現在也纔是二轉煉體實力,但是李梵天並不擔心,靠着武技強行提升實力一般都是空有其表。
漢子腳掌猛然一踏地面,徑直衝向李梵天。途中擡起上臂在接近李梵天后便是一頓亂打,沒有絲毫的章法,亂拳就靠着勢大力沉的優勢在戰鬥中佔了上分。拳勁剛烈,打的李梵天都是一陣生疼。但這對於在混元石陣廝混多月的李梵天並不是不能忍受,李梵天手掌撐開,揮動宛如游龍,將漢字的拳頭盡數攔截。
以柔克剛,漢子一陣憋屈,李梵天現在就像是一天泥鰍,滑不溜丟的就像是打在棉花上。慢慢的黑臉漢子,感覺到自己拳勢竟不由自己控制,隨着李梵天手掌而晃動,但是當他想要脫離卻發現自己手臂就像是被吸住一般,移動不得絲毫。
李梵天不急不緩的推送着手掌,猛地張開,從哪彎曲的手掌中憑空生出一陣巨力。在這股突兀而來的巨力之下,黑臉漢子,身軀猶如被重錘擊中,像那斷線風箏直接飛出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