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遙遠的妖族聖山上,白陀突然感到一陣心痛,手中的茶杯猛然摔落在地。雙手覆在心口猛力的抓在一起,揪心般的疼痛讓他覺得心中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颳了一下。
這時,房門被人猛然推開,摩爾那走進來,看着白陀的痛苦表情,瞬間白髮怒張。道:“他們這是在找死。”
摩爾那說完,轉身走出房門,雙手一揮半空被撕裂出一道縫隙,無盡的罡風瞬間向着摩爾那襲來。摩爾那雙眉微微一皺,襲來的罡風瞬間消散。房內的白陀手提着一柄大錘,大錘極重,白陀也只是勉強的拖在地上,地上的青石留向一道深刻的碾印。
白陀沉聲說道:“走。”
兩人先後踏進那無盡虛空。
八百虎賁齊齊抽刀,一聲殺字震喝天地。大比場地中的觀衆早已做飛鳥散去。
高臺上的長老齊齊色變,一位長老站出身來喝問道:“你當真要爲這個妖女叛族不成。”
擂臺上的李元昊拼命的向林悅琦體內注入靈氣,保住她的心脈,將她的最後一絲元嬰封在金丹之中,不讓她消散在天地之間。
李元昊做完這件事之後將林悅琦交給身邊的李梵天、李梵音兩兄妹,沉聲向着身後的八百虎賁命令道:“從此之後,我李元昊不再是狼煙主帥。但我在下最後一個命令,如若我身死,請各位袍澤將我那妻女送到獸山。”
徐惇說道:“謹遵將軍命令,我們定當死戰。”
八百虎賁齊聲喝道:“死戰,死戰。”聲浪滔天,持刀直接將李梵天三人團團圍住。
高臺上的大長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搖搖頭一臉苦澀。
李元昊繼續說道:“我李元昊身爲李家中人,此戰之後任憑家族處置。”
黑袍老者說道:“爲何如此?”
李元昊伸手一指,指向李柏濤:“只因他對我妻兒以死相逼。”
黑袍老者憤怒的說道:“她是妖族。”
李元昊沉聲說道:“可她是我妻子。”
黑袍老者被氣的發須顫抖,“愚昧無知,今日我便提李熙陽教訓教訓你。”
黑袍老者說完反手摸出一柄長劍,揮手之間便以落下一片劍氣。只是剎那便掠到李元昊身邊,對戰起來。
黑袍老者身份在李家最爲神秘,衆人只知道他是從祖祠來的。上一次一招便將武癡與李牧野擊飛出了議事廳,從此便在沒有出招。但這一次毅然使出長劍,顯然是對李元昊動了真火。
劍氣密密麻麻好似雨幕,直接將李元昊籠罩在內,發出陣陣輕鳴那是劍氣在空氣中摩擦發出的聲音。
劍芒一出,天地失色。
李元昊面對着驚天一劍,面色凝重。體內氣機流轉雙手泛出一片紅光,竟想要伸手抓住劍芒。劍芒本應是虛無之體,但是李元昊雙手與劍芒接觸之後,發出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李元昊被那劍芒生生推出數米,腳下的土地就像是豆腐一般,被犁出倆道深達數尺的壕溝。
李梵天雙手已經滲出鮮血,但依舊咬緊牙關死死不肯放手。李元昊發出一聲嘶吼,雙手變化成爪,手臂猛然漲大,用力一扯將那道劍芒扯成兩半,消散在天地間。
劍芒剛剛消散,黑袍老者便閃現到李元昊身邊,棄劍爲掌,狠狠拍在李元昊胸口。李元昊正處在舊力以退、新力未生之時,黑袍老者一擊便將李元昊剛剛蓄起的幾分氣機打散。李元昊被狠狠彈出擂臺,撞在了觀衆臺的邊緣。
李元昊起身吐出一口鮮血,體內氣機紊亂,已然是短時間之內不能再提起半點靈力。
黑袍老者轉身登上高臺,說道:“將他們全都給我關在家族的地牢裡,嚴加看管。”
身邊的一位長老領命轉身前去,可是突然想到什麼,轉過身來問道:“那個妖女怎麼辦?”
黑袍老者厲聲喝道:“家族是怎樣對待妖族的,不用我再教教你吧。”
李家與獸山向來是死敵,對待妖族自然是絕無生還可能。
大長老急忙站起身來攔住那位欲要離開的長老說道:“萬萬不可殺她性命。”
長老下了高臺卻被那八百持刀虎賁死死攔住,不讓他接近李梵天等人半步。還不等長老嚴厲喝道,卻是突生變故。
平地驟起狂風,半空中竟裂開一道裂縫,一道虛空罡風向着靠近八百虎賁的長老轟來。長老臉色突變,雙腳用力,猛然的向着高臺跑去。而那道罡風竟直直的轉了一個彎,向着落荒而逃的長老追去。
長老看到罡風都會轉彎,低聲暗罵一句“今天真是見鬼了。”說完速度見長,向着臺上的諸位長老道:“諸位速來助我。”
虛空中的無盡罡風威力巨大即便是元嬰強者也不敢踏足,那位長老獨自一人面對罡風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臺上的諸位長老飛身掠下三人,與先前那位長老合力將那罡風擊散。
黑袍老者手中握緊長劍,向着半空着的漆黑裂縫說道:“不知是獸山那位將軍前來,可敢出來一戰。”
片刻之後,從那裂縫中飛來一柄鐵錘。鐵錘漆黑一片沒有絲毫的花紋雕刻,就像是一把普通鐵匠鋪中的打鐵錘。鐵錘在空中呼呼地繞着圈子,向着黑袍老者襲來。
黑袍老者面色一凜,雙手高高舉起長劍,長劍瞬間就將四周的天地靈氣吸納進入劍身,暫時產生一片沒有絲毫靈氣的死寂之地。長劍被黑袍老者狠狠揮下,諸位長老皆是下意識的擡手遮住自己的頭頂,片刻之後纔想到自己是一夥的,一臉尷尬的放下手。
當時衆人竟有一種天地傾塌的感覺,之時長老們才知道原來黑袍老者是一位聖品強者。一入聖人,言隨天憲,一動蘊含天地之威。而現在的一擊也完美的展現了聖人強者本應該有的實力。
長劍攜帶無上威力斬向那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鐵錘,兩兩相接,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黑袍老者臉色一變,手腕再次用力將那長劍下壓,可是依舊沒有將那柄飛轉的鐵錘攔下。
“噹啷”一聲,黑袍老者手中的長劍驟然裂開一道裂縫,瞬息之間便化作片片碎片,掉落在地。黑袍老者猛然蹬蹬後退兩步,胸口起伏不定,臉色變得通紅,瞬息之間血色回落臉色變成蒼白,猛然便吐出一口鮮血。
黑袍老者已經重傷,而那鐵錘不見頹勢,依舊向着老者飛來。李熙祥面色一變,吼道:“攔下它。”
李熙祥喊完率先飛奔到黑袍長老身前,向着飛來的鐵錘推出一掌。諸位長老紛紛出手,飛劍、刀槍、拳勁、掌力發出絢麗的色彩,將鐵錘照耀成各種顏色。
黑袍老者看到衆人齊齊出手,急忙阻攔道:“不可,快…快收手。”老者急的又是一口鮮血迸發而出。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劍,只有極少數人強忍着反噬的後果選擇了收手。剩下的人攻擊盡皆打在鐵錘之上,但是與那黑袍老者一樣盡皆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是出手的人都被鐵錘震得倒飛了出去。
諸位長老就像那雪花一般,紛紛飛起落下。而那鐵錘速度不減反升,迅速的向着黑袍老者飛去,要是讓外人看到還以爲諸位長老特地爲鐵錘讓開了道路。
鐵錘一路飛掠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就連那大長老李熙祥也被震到一邊。黑袍老者,望着鐵錘一臉凝重,先前的一擊,他已經深刻的感受到鐵錘攜帶着的無上威力。即便自己是一位聖人,在這股威勢面前都感到蒼白無力。
這就是自己提醒諸位長老收手的原因,自己都被鐵錘反震身受重傷,作爲元嬰境的長老又怎能抵擋着巨大的反震力。黑袍老者望着一位位倒飛出去的族中長老,深感痛心。至此一戰李家的長老當真的受傷慘重,可是在虛空中的那位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憑藉一柄飛擲而來鐵錘重傷這麼多李家高手,怕是與老祖宗實力相當了吧。
黑袍老者回過神來,直面那柄鐵錘,爆發出昂揚戰意。將那手中的短劍扔掉,擡手握拳想要與他硬抗。
鐵錘愈來愈近,正當黑袍老者準備動手之時,卻突然感受到一陣大力擊打在自己身上,將他擊退偏開鐵錘的攻擊。
一道人影從遠處天邊飛來,身影閃爍幾下,瞬息之間來到高臺之上。一手直接握住鐵錘錘柄,長袍鼓盪,竟將那鐵錘生生拉住,以自己爲圓心,用力的環繞起來。
環繞的愈來愈快,發出呼呼風聲,來人手掌一鬆,直接將那鐵錘原封原的送回空中的虛空縫隙中。
此事驚險萬分,卻也是發生在幾息之間。黑袍老者向着來人望去,來人身材佝僂,頭上僅剩的幾絲銀髮梳的整整齊齊。黑袍來這急忙恭敬施禮,“恭迎老祖。”
李奇龍略微點點頭,看着滿地的李家長老身受重傷躺在地上,說道:“這裡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去爲他們療傷,可別留下什麼病根。”
黑袍老者俯身退去。
李奇龍看着半空中的裂縫,眉頭緊鎖,“還請獸王出來一敘。”
片刻之後裂縫中傳來一道冷聲:“敘你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