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應家族徵召的一共有倆萬人,因爲時間緊張士兵還沒有換上正規軍服,不過軍人獨特的氣質並沒有被花花綠綠的私人軍服影響。
整齊的軍列,肅殺的氣氛,讓圍觀的族人不由得豎起大拇指。而旁邊的娃娃軍(參加初賽人員,應爲年齡、氣質,都比較稚嫩被族人稱爲娃娃軍)就有些強差人意了。
娃娃軍根本沒有隊列,都是三五成羣,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聊着什麼。更有在圍觀人羣中有着參賽人員的親戚,大聲高喊着:三毛、狗蛋,注意安全的話語。隨着李熙陽以及諸位長老的到場,聲音漸漸的小了下來。但是雜亂的隊列還是讓李熙陽搖搖頭。“也不知道大哥什麼意思,這羣娃娃軍上了戰場不添亂就是好的了。”李熙陽心裡想着。
李熙陽站上高臺,極目遠眺。上萬的軍隊、數千觀望的族民,正眼巴巴的觀望着自己。在他們眼裡自己是一族之長,每一條命令他們都得遵守,就像現在倆萬將士奔赴戰場,回來的又有多少。
李熙陽定定神開口說道“獸人席捲而來,前方將士在流血犧牲,他們需要支援,家族是不會忘記每一個付出的族人的。”
“這是一場殘酷的戰爭,但是我們並不畏懼戰爭。我們的付出、流血是不會白費的,雖然你們現在還不瞭解,但等到你們的子女生活在一個和平、自由的年代,他們就會明白,他們父親用血肉身軀爲自己鑄造了一個堅不可摧的港灣。”
李熙陽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卻能清楚的傳到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場外的婦人都隱約發出了哭聲,父母的每一次付出都是爲了子女,如今族人的流血犧牲同樣是爲了家族。勝則自由、和平,敗則奴役,死亡。
這場簡短的演講徹底的激發了士兵的戰意,紛紛拔出自己的兵器,大喊道“家族必勝,家族必勝“喊聲此起彼伏。娃娃軍隊尾的李梵天也跟隨着搖擺着自己的手臂,只不過口中並不是喊着“家族必勝”,而是和身邊的人炫耀道“看到沒,臺上就是我爺爺,這次去打仗就是去的我父親的防區。”
仔細看李梵天這裡裡三層、外三層的至少圍了幾十人。除了李青等十幾個熟悉面孔剩下的都是陌生人,加上身上穿的也不像李梵天等人那麼華麗,大概都是參賽的平民。
李熙陽在昨晚就告誡李梵天在外要多交朋友,生怕李梵天這個乖乖孫子在外被人欺負了,各種靈丹,法寶,符咒。硬生生的放滿了五個儲物戒指。李梵天今天早早起來更是直接去武癡的禁衛軍庫房又裝了一戒指的低階法寶,外加一個小弟(武癡的兒子武濤)。到了場地更是光交各路豪傑,只要是身穿布衣,手裡沒有一件像樣的兵器、法寶的都是慷慨解囊。沒一會身邊就籠絡了數十人,而且還有不少慕名而來的,人數一直在直線上升。更何況身邊還有李青這樣的“智囊”。
“天哥可是出了名的對人好,以後跟着天哥混,將來在家族謀個一官半職的也給家裡長長臉了不是”
“族長府直系衛隊‘天字營‘招人了,來者發法寶盔甲,只送一百套啊。“
李青基本上是見人就說,除了誇李梵天的好處,還不忘說說李浩的壞話
“看到沒,對……對,就是那個,別看這人挺白淨的,心眼可壞透了,一直瞧不起咋們平民,咋們天哥可是爲了這個不少和他打架。對……對,那臉上的就是上次被咋天哥打的。你可要告訴咋們平民兄弟啊,小心的他點”
那些單純的平民兄弟對李青的話是深信不疑,現在幾乎都把李浩當成階級敵人了。
李浩只從上次被李梵天狠打一頓,就一直在家養傷,修煉。今天還是他第一次出門,看着那一個個平民不善的眼神,心裡一陣發慌,轉頭和他哥李達說“哥,你說我是不是太美了,我怎麼看的那些人都像是色狼似的。“
李達一臉嫌棄,自己的弟弟這幾年怎麼了,學的這麼滑頭。其實李浩一直都挺正經的,就是最近一直和李梵天作對,而且每次都不是李梵天的對手,不知覺的就學起了李梵天。李浩見哥哥不說話,也就低頭不再說什麼了,只是下意識的緊了緊自己的衣服。
當然這只是娃娃軍裡的一些小插曲,饒是李熙陽實力高超也不可能發現隊伍裡的小動作。李熙陽演講完畢,見士氣高漲,大手一揮,喊道:“全軍出發“
那些軍官上馬指揮,隊伍自覺分成兩列,一列向東、一列向西。圍觀族人讓出道路,更有親人遠遠的送了好幾裡,直到更跟不上軍隊步伐才哭着停下腳步。母親哭泣兒子,妻子哭泣丈夫,這次一別或是永久……
密密麻麻的送行人羣中站着一位絕美女子,嫵媚的面容上淚眼朦朧,滿臉不捨。
“怎麼不去送送?”女子身邊站着一高瘦男子,面如冠玉,腰佩一隻白玉佩環。
“他既然不曾告訴我,就是怕我擔心,那我何必還要出去讓他惦記。”
李奉節同意的點點頭,“族地四害”只有他自己沒有參加大比,並非自己不想去,而是家中長輩死活不同意,誰讓他是家中獨子。
自己本想來此送送李梵天,卻不料碰到獨自一人的溫婉。像溫婉這般美豔的女子,獨自在這混亂的街頭,怎會不讓人注意,在李奉節看到溫婉時候,她身邊不知圍繞的多少想趁亂佔些便宜的色胚,更有甚者已經上前與溫婉搭訕起來。
還好被李奉節及時趕到將其轟走,要不溫婉還不知會受到什麼欺負。倆人閒聊幾句李奉節才知道原來溫婉是前來爲李梵天送行的。
原本李奉節對李梵天與溫婉的這段感情是不看好的,他每日進出這種風月場地,怎會不知道風塵女子的所思所想,趁着自己年輕,有着姣好的容貌,嫁入豪門權貴。
但此時看到溫婉獨自一人前來送行,那臉上的不捨、傷感是僞裝不來的,李奉節不由得爲李梵天感到高興。
李梵天擡手拍拍身邊新認下的兄弟,“男子漢的哭什麼哭,以後各位要是不嫌棄,我就是各位的大哥,狼煙軍團大將軍就是你們的父親,放心大哥我一定帶你們回來。”
李梵天豪氣干雲的一番話確實管些用處,手下的諸位兄弟擡頭望着李梵天,齊聲喊道“大哥”。
徹天喊聲把巡查的軍官吸引來,見李梵天一臉享受,也轉身而去。諸位小弟見連軍官都不敢管李梵天,又是一臉佩服。李青適當的來一局“大哥威武”,衆人又是跟着一陣大吼。別看着些娃娃已經即將步入戰場,其實他們也只是十幾歲的少年罷了。
而遠處,李元昊一陣噴嚏,莫名道“難道又感冒了?“其實是李梵天替他認下了數十位乾兒子。
李梵天所在的隊伍每日都嚴格的實行宵禁,清晨六點就開始集結行軍。這對於身經百戰的李傢俬軍是沒有什麼,但娃娃軍可就受不了了。基本上每個人都是蓬頭垢面,耷拉着腦袋,一路蹣跚而行。索性經過三日的急行軍終於進入守陽關地界,要不娃娃軍的負責人都要開始擔心他們會掉隊了。
“前方可是前來增援的混編軍的兄弟?我是狼煙軍團參謀部的,特此前來接應。”守陽關關卡處傳來詢問。
隨之混編軍一長官騎馬趕過去,開始回話、交接。隨後將這數萬軍隊安頓好,混編營的各位長官,以及娃娃軍的負責人便趕往要塞向李元昊彙報工作。
娃娃軍的駐地緊挨着混編軍都是在守陽關的郊外,李梵天等人這三天勞累過度,正動手搭帳篷準備休息,當然作爲娃娃軍裡著名的幫派頭目,這些粗活累活李梵天向來是不動手的。
“大哥……大哥,二姐來了。”一小弟急急忙忙的從營門口跑了過來。李梵天滿臉黑線,這還是在行軍路上種下的因,在拉幫結派時,李青這個嘴上沒把門的直接給李梵音預留了一個位置,並且每人一張畫像告誡衆人尊稱“二姐”。李梵天當時也沒太在意,現在一想總感覺怪怪的。
李梵音一路膽戰心驚的走來,看着路人一口一個二姐,再配上或是殷切,或是敬仰的神情,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嬌豔美麗的面孔上滿是茫然,心中暗暗決定等遇到李梵天一定要問個明白。
李梵音身穿素色長裙,因爲最近天氣較熱,大塊香肩與半截蔥白玉臂裸露在外,別說李青了,就是李梵天都有些看呆了,總覺得短短數天李梵音出落的更加美麗了。
“哥,你幹嘛一直盯着人家看啊”李梵音略顯嬌羞的聲音傳來這纔將李梵天拉了回來。李梵天用力搖搖頭,“這是怎麼了,剛纔怎麼精神恍惚的,是太累了嗎?”李梵天邊想邊回答道“哦,沒事,是你太漂亮了,不信你看李青,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李梵音臉一紅擡手就打李梵天,“哥,你好討厭啊”。順帶還真看了一眼李青,女人本就喜歡被人誇讚漂亮,李青本來正盯着李梵音,見其回頭急忙靦腆的低下頭,不過還是悄悄的看了幾眼。 “走走,進來說,外面也太熱了”。李梵天拉着李梵音走向一個搭好的帳篷。
“你就別跟來了,我們兄妹倆說話,你還要聽啊”。李梵音沒好氣的對着李青說道。
李梵天對這早已經習以爲常,在族地的時候,李青就對李梵音言聽計從,你要是爲他說幾句話他還不樂意了,用李梵天的話就是典型的受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