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送低下頭,於黑暗中凝着虞妃娘娘的清澈的雙眸,輕聲道:“一個白天我都心神不寧,魂不守舍,就盼望着這個晚上的到來。我不管你什麼身份,我想與你並肩站在一起,你要做什麼,我便同你一起做什麼。——你說,好麼?”
虞妃娘娘怔怔地望着程送,“爲……什麼?”
程送答非所問,反而問道:“你今天也一天食不甘味,是不是?你也是在想我吧?”
虞妃娘娘臉上一熱,就要掙脫程送的懷抱,程送卻抱緊了她,示意她安靜。虞妃娘娘的身子漸漸便安靜了下來。
“起風了。”程送說。
虞妃娘娘解釋說:“不是,是那兩個人掠動身形時帶起的風。”
程送無聲地笑了。他輕輕地撫摸着虞妃娘娘的頭髮,“從昨天晚上起,我便不是我了。若你不能接受,我該如何是好。”
“我……”虞妃娘娘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程送也不等她說下去,便用嘴脣輕輕地封住了她的嘴脣。
外面的兩個人,又各自在屋頂和樹上落下了身形。馥虞宮的宮人漸漸都各自睡去了,馥虞宮裡歸於一片平靜,虞妃娘娘的閨房裡也是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
對於彼此身份都並不明瞭的兩個人,此時正無聲地緊緊相擁,沒有試探,也沒有猜疑,只有彼此相信任和親近。
時間靜靜過去,虞妃娘娘悄聲道:“咱們這樣,好累。”
“你累了?”程送問。
“我……是怕你累。”虞妃娘娘說。她枕着程送的一隻胳膊,生怕他的胳膊疼。程送笑了笑,搖了搖頭。
虞妃娘娘凝望着程送的眼睛,程送也含笑望着她。黑暗中,虞妃娘娘輕輕地解下自己的衣帶,光滑的錦衣從光滑的肩上滑落下來,露出香肩與光潔的**。程送的身子微微地僵了一僵,下身便立刻堅硬滾燙起來。
雖然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但是程送依然能感覺到虞妃娘娘的美。雖然平素她顯得很是冷豔,但程送卻覺得她柔情似水。雖然作爲娘娘她似乎有些高高在上,但此時程送覺得她小鳥依人。
他輕輕地抵在她的私處,感覺她的身子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我要進去了!”他在她耳邊悄聲說。
她羞澀地點了點頭,身子微微地繃緊了起來。
他緩緩地進入了她的體內。這感覺與昨天晚上是完全不同的,昨天晚上兩個人激情燃燒了半個晚上,才終於忍耐不住融合到一起,而此時,他們卻是從容不迫地享受着這種美好的感覺,他感覺到她是那麼的緊,溫暖而緊緊地包裹着他的堅硬,這種緊緻的感覺讓他感覺自己只要稍一用力就可能會累她受傷。
程送感到很驚奇,昨天晚上也是這種感覺,她的身子似乎很窄、很緊,奇怪,她不是被老皇帝寵愛了兩年嗎,怎麼還會擁有如同處子一般緊緻之身呢?
好一陣安靜的纏綿過後,兩人相擁着靜靜地躺在一起。兩次的靈肉交融將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了,虞妃娘娘偎在程送的臂彎裡,疲憊地一動不動,但是眼睛,卻在靜靜地凝望着程送。
程送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側耳聽聽窗外,窗外那兩個人悄聲無息地留意着馥虞宮裡的動靜。
“你什麼時候回去?”虞妃娘娘悄聲問。
“等他們走了,我就走。”程送回答說。
虞妃娘娘不再說話,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雖然窗外有人,但深知他們不敢破窗而入,因此,程送也靜靜地閉上眼睛,打算小睡一會兒。
這是程送第一次擁抱着一個女人靜靜入睡,這種感覺是充實的,溫暖的。雖然程送喜歡自由,一個人在外孤身漂泊慣了,也從不願意受到任何束縛,但是此時的這種感覺,程送覺得甚好!
三更時分一過,窗外那兩人便自悄然離開,程送立刻驚醒過來。二人都沒敢熟睡,程送一醒,虞妃娘娘也醒了。見程送起身穿衣,虞妃娘娘也坐了起來,扯過衣裳穿到身上,輕輕地跟下牀。
程送說道:“你繼續睡吧,難道還要送我嗎?”
虞妃娘娘卻是真的將他送到窗前,她先打開窗戶,探頭看看外面無人,這才點點頭。程送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我走了。”
虞妃娘娘點點頭。
想到又讓佳寧公主與小蝴蝶她們久等了,程送心中倍感歉疚,正要加快速度飛回寧壽宮,不料眼看就要回到寧壽宮了,卻見有一個人在寧壽宮的宮牆上抱拳而立,看那人的身形,竟似晉威公主安插在寧壽宮的小太監嶽海。
程送在牆頭落下身形,月光下,那嶽海充滿疑惑地望着程送:“程公公哪兒去了?”
程送答道:“有些私事。”
嶽海說:“昨天晚上程公公騙得我好苦!”
“怎麼?”程送假裝不懂嶽海的言下之意,心想,嶽海是怎麼察覺到他不在的?難道小蝴蝶她們出賣了他?
嶽海說道:“晉威公主要我守護在佳寧公主身側,保護公主的安危,不得有任何疏忽。眼下皇后娘娘的人各個宮暗暗地搜尋晴妃娘娘的下落,程公公千萬不要隨意外出,以免撞上了這些人,給佳寧公主招來麻煩。”
嶽海的話說完,便輕輕躍下牆頭,瞬間掠出丈外,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程送一怔,好俊的輕功!回想起守在馥虞宮的那兩個人,輕功也是極好,估計除了他們之外還暗藏着不少的高手吧!想不到這皇宮之中潛藏着這麼多高手,難怪虞妃娘娘潛伏了兩年尚不敢親自下手,看來,如果那老皇帝回來了,戒備會更加的森嚴,要想親手殺他報復恐怕不容易啊!
看來,自己要利用老皇帝的皇妃來刺激他,從而再想法下手,這個計劃可能真的有用。
可惜,晴妃娘娘已經利用不上了,此時也不知道她身在哪裡?想起晴妃娘娘對自己一片癡心,而此時她下落不明,自己卻不能施以援手,救她脫離險境,程送的心裡不禁深感內疚。
縱身落下牆頭,推門進屋,佳寧公主果然還在等他,程送沒回來,小蜻蜓就強打着精神給佳寧公主講讀詩書,三個人不時地打着盹,跟小雞磕米似的,磕兩下又趕緊地醒過來……
一見程送回來了,小蜻蜓如同見到了救星,大喜地拉拉佳寧公主的衣袖:“公主,公主,程公公回來了!”
佳寧公主睜眼一看,果然是程送回來了,她先是喜出望外,隨後又氣惱地說:“你幹什麼去了,這麼晚纔回來?我們等你都等慘了!”
“好,睡去吧!”程送說,“明天晚上就不用等了。”
“怎麼?”佳寧公主不解,“你查到什麼了?”
“現在還不能下結論,公主放心,等我有結果了一定會稟報公主的。”
“好吧!”佳寧公主打着呵欠,說道:“小蝴蝶,趕緊侍候我就寢吧!困死了啊!”
小蝴蝶對程送埋怨道:“程公公,你明天可以彌補我們啊,我們都爲你熬了兩個晚上了!”
程送微笑道:“好,要怎樣彌補?”
小蝴蝶眼睛一亮,問道:“真的彌補?”
“說吧!”程送點點頭。
程送正要開口,佳寧公主說:“他一個窮小太監,能有什麼彌補你們的?本公主給你們打賞就是!”
小蝴蝶大喜:“真的?公主給奴婢賞什麼?”
佳寧公主說:“明天晚上咱們悄悄兒地烤羊肉吃,怎麼樣?”
小蝴蝶呆住:“公主……奴婢……奴婢不會烤羊肉呀!”
佳寧公主指了指程送:“讓他烤。誰讓他害我們兩個晚上睡不成覺呢?”
程送笑了,“好,我烤。”
小蝴蝶吃驚地望着程送:“……”
“好,奴才告退了!”程送說着,瀟灑地出了門,走回自己的房間。
才走到門口,程送就收住了腳步。房間裡有人!
而且,是一個女人。
那股香味似熟悉又似陌生,程送正感到詫異呢,誰會在他的房間裡?難道是子秋?不,不對,子秋身上沒有這種香味。這種香味很雅淨,很純,重要的是,——很熟悉!
程送驚喜地推門進去,果然,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牀前,正靜靜地等待着他回來。
月光正好從推開的門縫泄進房間,鋪的一地銀白,程送的身影投射到地上,被傾斜了,拉長了。
那個熟悉的身影一下撲進程送懷裡,抱住程送便嚶嚶地哭了起來,“你可回來了,你可回來了!”
“吉兒?”程送吃驚地扶起懷裡人兒的肩膀,驚喜地問:“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的正是失蹤了兩天的晴妃娘娘。此時,她凝望着程送,那是淚如雨下,心如刀扎。“我等了你大半個晚上了……”她哽咽着說。
啊?程送一愣,隨即連珠炮般的問題脫口而出:“你都已經來了半個晚上了嗎?誰帶你來的?昨天你是怎麼逃走的,這兩天晚上你都躲在哪裡?你藏身的地方安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