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們究竟隱瞞了我多少事情?你們知道我這三百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嗎?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殘忍,你們真的是我父母嗎?”
莫雪走到困鳳台下,雙眼含淚,情緒激動的叫喊起來,原來羽軒才登上峰頂不久,她便追上來了,只是一直躲在不遠處偷聽着她們的談話。
“雪兒,你聽我說。。。。”
“不聽!我不聽!無論是什麼事情,也不能成爲你們欺騙我的理由!”
玲兒欲要向莫雪解釋,但是莫雪卻用雙手捂住耳朵,邊跑邊叫喊着,最後木納的站在了懸崖邊,絕望的看着這深不見底的崖谷,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陌生,好無情,就如腳下的深谷一樣漆黑,一樣恐怖。
“雪兒!爹和娘對不起你,你千萬不能做傻事啊!”
“莫梟!你還坐着幹什麼?趕快過去將她拉回來呀!”
玲兒對莫雪喊完後,又急促的對莫梟喊了一句。
莫梟站起來,無奈的對着玲兒道:“夫人!雪兒現在正在氣頭上,我若過去的話,說不好她真會跳下去!”
“公子!這位公子!你不是莫雪的朋友嗎?你趕快過去拉住她啊!”
玲兒聽了莫梟的話後,又抓狂的對着羽軒喊起來。
“夫人彆着急,我這就過去!”
羽軒說完,便匆匆往懸崖邊走去了。
“你不用來勸我,放心,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棄我,離我而去,我都不會輕生,因爲從現在開始,我只爲自己而活,不再有擔心,不再有掛念,我只是我,一個與塵世無關的我,自己是不會背叛自己的,所以你放心,我不但不會尋死,反而更會珍惜自己的性命!”
莫雪不曾看一眼站在她旁邊的羽軒,突然鎮靜又冰冷的說道,但是話音才落,眼中的淚水早已劃過臉龐,凝集在下巴上,一滴,一滴,墜入懸崖深淵,而山谷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眼淚中的那份傷悲,也跟着嗚嗚的嘶吼起來。
羽軒深喘一口:“我的事情想必你也很清楚,和我相比,你至少是幸福的,兩位前輩雖然對你有所隱瞞,但是,至始之中她們都是愛着你,關心着你的,要不然你在這鳳凰嶺上絕對呆不到三百年,你內心雖然飽受煎熬,或許她們比你還疼苦,剛纔你向懸崖奔來時,你沒看到夫人那着急的表情,她有多緊張,有多無助!可是我呢?那天在擂臺上,我娘。。。。。。!”
羽軒說到這,似乎哽咽住了,但他卻沒有流下一滴眼淚,雖然他很不想提起這件事,但是爲了說服莫雪,他還是說了出來。
“哼哼!可笑啊!天下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狠心的父母呢?既然不願意愛我們,呵護我們,當初何必將我們帶來這個世上呢!”
“如果她們是愛你的,只是換了一種方式,或者另有苦衷,如果你不去將它解開,就這樣堅持下去的話,就算夫人被放出來了,你們三人的心依舊被死死囚禁着,依然痛苦着,這是又何必呢?何不將事情弄清楚再做決定呢?誰知道明天誰會發生什麼事情?不要等到真正失去的那天才悔悟,那時,就算自己死上一百次也無法挽回有些東西!最後,只能藏着一腔的悔恨,折磨終生!多的我就不說了,要走?還是留下來一聽,你自己決定吧!”
羽軒說完,便默默的向困鳳台走去了。
可能是看羽軒沒有將莫雪帶回,球籠裡的玲兒便用手拼命的錘着鐵籠,口中淒厲的吶喊起來。
這吶喊就像一把鐵鉗緊緊的咬着莫雪的心,在疼痛之餘,一股冰涼的感觸就像血液一般,輕輕劃過這個顆傷痕累累的心,這就是她的感受,三百年來,每次聽到這叫喊聲後的感受。
她禁不住緩緩將頭扭回去,星光下,她看到的卻是羽軒模糊的背影,正孤獨的向遠處走去,此刻,她突然覺得他很可憐,同時,又覺得很可怕,如果以後自己真像他一樣的話,說實話,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得下去,也就在此刻,她深呼吸了一口,擦擦臉上的眼淚,默默的向困鳳台走去了。
“雪兒!過來!過來讓娘看看!”
玲兒看到莫雪回來後,將兩個手掌從球籠的縫隙中伸了出來。
“在你們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前,我是不會原諒你們的!”
莫雪卻冰冷的回了她一句。
玲聽後,頓時不說話了,接着將手縮了回去,瞬間,整個峰頂除了玲兒手上的鐵鏈聲外,似乎連山谷的嘶吼聲也消失了。
“唉!還是你來告訴她吧!”
“還是你說吧!”
莫梟回了玲兒一句後,便揹着手向崖邊走去了。
“小夥子!你也留下來聽聽吧!”
羽軒正要回避,但是卻被玲兒喊住了。
羽軒站住後,玲兒便嘆道:“雪兒,其實你還有個姐姐,名字叫莫莉花,比你早二十年出生!”
“莫莉花?”
“姐姐?”
羽軒和莫雪聽後,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