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凌,我一直以爲美貌才能讓一個人移不開眼眸,可是你的出現打破了我的想法,你的美,不單單是外貌,你的吸引力是從內而發的,讓人不可抗拒,讓我想將你藏起來。”北冥烈風認真的說道,伸手將謝霜凌攬入懷中。
“北冥烈風,好聽的話說都會說,濃情蜜意時,山盟海誓,只怕隨着時間,也會煙消雲散。”謝霜凌在北冥烈風懷中並不掙扎,而是輕輕的依偎,淡淡的說道。
北冥烈風知道,謝霜凌是個極沒有安全感的女子,也許是幼年的遭遇讓她這般膽小,但是北冥烈風相信,只要自己堅持,她便會慢慢靠近自己,就像現在,攬着謝霜凌的手不由得收緊,兩個身子緊緊的依偎。
“咳咳。”遠處傳來衛青的聲音將二人迅速分開,北冥烈風白了一眼走近的衛青。
其實衛青也很無辜的,有事情彙報卻看見二人你儂我儂,自己是過去也不是不過去也不是的。
“有什麼事。”北冥烈風冷冷的問道。
“那個,解決了,我們是趕路呢,還是再休息一會?”衛青尷尬的說道,看主子的樣子是很生氣,可是再耽誤下去,就不能在天黑之前走出這邊森林了。
現在看來平靜的森林,到了晚上卻是不同了,森林的夜晚是屬於野獸的,自己這邊只有三個人,就算武藝再高也抵不過十頭野狼吧,是以,主子不在意時間,作爲屬下的也只能善意的提醒一下了。
北冥烈風和謝霜凌也是明白的,森林這種地方,到了夜晚,危險幾乎無處不在,便收了東西,準備上路。
因爲在溫泉耽誤的時間有點長了,雖然後面不在停留繼續趕路,卻還是沒能在傍晚全走出這片森林。
眼見天色越來越黑了,連馬兒都有點着急的噴着鼻水,北冥烈風三人心中也很是着急。
北冥烈風有點後悔在溫泉時停留的時間太長了,可是想到讓人驚豔的收穫,卻又覺得就算夜宿森林也是值得的。
夜間的森林中,銀色的月光灑落下來,淡淡的昏黃,白日開起來茂密的樹木在夜裡卻顯得那麼的猙獰。
遠處聲聲傳來的狼嚎提醒着三人,他們身後有夥伴在跟隨,“衛青,還有多久能出森林。”謝霜凌有點擔心的問道。
“不遠了,一個時辰差不多了,出了森林有個小村子,我們今夜就宿在那裡。”衛青手上的馬鞭不停,轉頭回答道。
“好,那就不要停,快點走,只要到了森林邊上,狼就不會繼續尾隨了。”謝霜凌說道,心中也是暗自後悔在溫泉那耽誤的時間有點久了。
“但願吧,這裡的狼有襲擊村名的情況。”衛青說道。
謝霜凌不由得冷汗滑落,忘了這裡是古代,狼在數量上可是比現代多的多,況且狼是喜歡羣居的動物,羣狼襲擊村落很有可能的。
身後的狼嚎越來越近來,隱約見能看見跳動的熒光,馬兒似乎也知道危險正在一點點的靠近,奔跑的速度也在加快。
嘶——
一聲馬鳴,前方出現的熒光驚住了馬兒,馬車劇烈晃動,眼見就要脫開了衛青的掌控。
“矇住馬頭,它們在害怕。”謝霜凌喊道,順手將一件衣服扔給了衛青。
衛青接過罩在馬兒頭上,只留鼻口在外面,手拉繮繩,極力控制,馬兒終於平穩了。
“衝過去。”前方三三兩兩的熒光,攔住了去路,謝霜凌吼道。
“駕。”衛青手中的馬鞭落下,被蒙了眼睛的馬兒看不見前面的熒光,並不知危險真在靠近,依然全力的向前奔走。
車內的謝霜凌和北冥烈風,緊張的盯着前面的熒光,手中緊緊的握着短刀。
嗷——
一聲狼嚎,熒光閃動,一躍而起,衝着飛奔的馬兒就過來了。
咻——
謝霜凌手中的短刀飛出,直直埋入野狼的脖頸,嘭的一聲,野狼掉落地上,激起塵土一片。
前面的野狼看見同伴躺在地上哀嚎,一時不敢向前,反而讓來了道,讓馬兒穿過。
馬兒急急的奔跑着,後面狼嚎陣陣。
“還好,過來了。”衛青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道。
“不能大意,他們跟在後面。”北冥烈風露出頭,看了一眼身後越聚越多的熒光,說道。
“不能停,出了森林會好點。”謝霜凌說道。
吼——
一聲極大的聲響傳來。
“是什麼?”謝霜凌問道,面色微微泛白,倒不是害怕,這個時候要是被前後夾擊,勝算會很低。
“是熊瞎子。”衛青皺着眉頭說道,這個時候真是禍不單行,甩不掉野狼,又來了熊瞎子。
“那就不用擔心了,我們沒事了。”謝霜凌鬆了口氣說道。
“爲什麼?”衛青好奇的問道,熊瞎子來了,爲什麼就安全了呢?
“森林中,動物與動物之間都有領地劃分,方纔我們從狼羣的領地經過,被狼羣圍堵,現在我們是在熊瞎子的領地,狼羣要是步入這裡,也會去熊瞎子攻擊的。”謝霜凌說道,“這樣不正好轉移了我們的危險嗎?”
果然,狼嚎聲漸漸遠去,夾雜着熊吼,兩方似乎已經對陣上了。
“那熊瞎子嚇退了狼羣,不會追上我們吧。”衛青有點擔心的問道。
“不會,熊的速度不快,我們不要停,出了森林就好了。”謝霜凌說道。
衛青駕駛着馬車以最快的速度在森林的小道上行駛,車廂內的謝霜凌與北冥烈風,四周看着,時時注意着四周的危險。
眼見樹木越來越稀少,謝霜凌心知馬上就要出了森林了,緊張的心情便稍稍放鬆了一些。
回頭看向森林深處,此時的森林深處,漆黑而安靜,可是誰能想到裡面的遍佈的危險?
今日算是運氣好的,後面的狼羣只是遠遠的跟着,要是一起發動進攻,只怕要命喪這裡了。
出了森林,衛青去了馬頭上的衣服,讓馬兒放慢的速度,再看前方不遠的地方,一座小小的村莊,在安靜的夜色中沉睡。
漸漸接近了村子,衛青讓馬兒自由的跑着,對身後的北冥烈風說道:“王爺,是先在這休息,還是多行一會進到鎮上?”
此刻,剛剛進過一場大劫,人馬勞頓,不知還能不能堅持到鎮上了。
“不停了,堅持一下。”北冥烈風皺着眉頭,說道,今日幸苦這兩匹馬兒了,夜宿村落,並不安全,還是進城的好。
放慢速度,緩緩的向縣城方向駛去。
經過半個時辰的行駛,終於看的見城樓了,又行了一會,便進了城。
進城之後,北冥烈風並沒有讓衛青往驛站行去,而是投宿了一家客棧,等待着郭劍能人的到來。
第二日的傍晚,郭劍等人便尋了上來,在客棧中短暫休息,便牽了馬車在衛青的帶領下往城中驛站尋去。
“走,去看看。”謝霜凌對北冥烈風說道。
二人便藉着夜幕的掩護,悄悄跟在了他們身後。
早已經是半夜,城中早就安靜了下來,驛站門口也只有兩個打着瞌睡的士兵把守。遠遠的聽見動靜,機警的擡起了頭,看見馬車過來,問道:“誰?”
衛青急走了兩步,將通城文書遞上,只給門口的士兵看了一眼,道:“是南疆節度使,途徑此處,稍作休整,你速速進去通報便是。”
一聽來人是南疆節度使,門口的士兵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急急的進去通報,不多會,一個披着官服的男人匆忙的行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收拾衣衫。
“不知是南疆節度使到來,下官有失遠迎。”男人低着頭,恭敬的問禮。
“不知者無罪,不知怎麼稱呼?”郭劍昂着頭,到有幾分大官的樣子。
“會節度使話,下官姓陳,單名一個雄字,是此處的千戶長。”陳雄低着頭回答。
“好,今夜已晚,先做休息,有事明日再說。”郭劍說道,便往裡面走去,身後跟着那個恭敬的千戶長。
遠遠望着的謝霜凌和北冥烈風對視了一眼,這個郭劍,裝的倒還挺想了,頗有王爺的風範。
驛站一時忙碌了起來,來人收拾了房間,準備了簡單膳食,一切完畢之後,郭劍等人,便在驛站住了下來。
看着郭劍的房門關上,陳雄才鬆了口氣,聽說這個南疆節度使便是三王爺,以自己低微的身份,自然是沒有見過王爺的,只覺得這位王爺有點不太近人,有什麼吩咐都是身邊那個隨從傳遞下來的,但是這纔像一個王爺,自己的地位低微,只怕是那王爺不願意搭理自己吧。
陳雄盯着郭劍的房門看了一會,便收會了目光,轉身出了後院,卻沒有往自己住的地方行去,而是出了驛站,在夜色中的街上急急的走着。
北冥烈風皺了眉頭,這個陳雄是要幹什麼去?
藉着月色,北冥烈風二人遠遠的跟着,不過會,便見陳雄東拐西拐來到一個客棧前,左右看了沒人,便走了進去。
北冥烈風與謝霜凌對視一眼,縱身一躍,到了客棧的屋頂之上。
只有一間屋子的燈是亮的,北冥烈風二人便輕輕的揭開屋頂的瓦片,燭光下,屋內的一切便看的清楚。
“他們幾個人?”屋內的人問着陳雄。
“四人。”陳雄恭敬的回答。
“好,你給我好好的盯着,出了什麼問題,別怪我沒提醒你。”那人嚴肅的說道。
“姐夫,那人真的是王爺嗎?”陳雄好奇的問道。
“你管這麼多幹什麼?”那人白了陳雄一眼。
“呵呵,我沒見過王爺。”陳雄訕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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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你,我也只是遠遠的看過王爺一眼,人傢什麼身份,能叫你見過?”男人說道,“快回去吧,別被人發現了。”
“是是是,姐夫那我走了哦。”陳雄退出了房間,向着驛站的方向急急的走去。
北冥烈風二人便也不再跟着,急急的回來客棧。
“你覺得那人是誰?”謝霜凌問道,“是太子的人,還是南疆的勢力。”
北冥烈風低頭思考了一會,道:“應該是太子的勢力,這裡離京城並不遠,南疆的勢力不會這麼快就到的。”
“好,那就看看太子想做什麼了,對了這裡有沒有你的人?郭劍他們住在驛站還是很危險的。”謝霜凌說道。
北冥烈風看着有點着急的謝霜凌,微微一下,這個女人,心裡還是很善良的,“放下,白天就安排了。”
“恩。”聽他這麼說,謝霜凌便也放心了。
又商量了些日後安排,天色見見亮了,謝霜凌纔回房間休息。
按照原先的計劃,要在驛站停留一天,後天清晨便繼續上路。
衛青暗中盯着郭劍等人,北冥烈風還也放心,待着也是待着,倒不如四處看看,也算是體查民情了。
第二日,休息好了的北冥烈風帶着謝霜凌便在城中轉轉。
這個地方,離京城不算遠,還是比較繁華的,小攤小販和京城有的比,可是謝霜凌卻並不喜歡逛街。
轉了一會便在一處酒樓做了下來,要了幾個小菜,點了一壺好酒,謝霜凌便和北冥烈風對飲了起來。
“你覺得這一路上會遇見什麼危險?”喝着酒,謝霜凌問道,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現在不好說,走一步看一步吧,最危險的是郭劍他們,我已經派了人暗中保護,又有衛青,應該沒事。”北冥烈風說道,眼神卻落在隔了一桌的客人身上。
順着他的目光,謝霜凌也望了過去,之間不遠處的一桌死人,穿着上雖都是粗布衣服,但是做的筆直,喝着酒並不說話,其中一人執着酒杯的虎口處,有着明顯的繭子。
“是習武之人。”謝霜凌小聲說道。
北冥烈風微微一笑,道:“你怎麼看出來的?”自己能發現全憑身子對危險的敏感,這是多年在外生存產生的本能。
“你看他們衣服簡單,但是吃個飯還坐的筆直,可見他們一定出自紀律部隊,受過訓練,看在那人的虎口,明顯的繭子,雖然也能使砍柴的刀磨得,但是那一身的寒氣也不像一個獵戶該有的,所以我斷定,他們是習武之人,而且很可能是太子派來的人。”謝霜凌分析者說道,對周圍環境的觀察,是一個職業殺手的必修課,尤其是觀察人,以前訓練的時候,還要送人的穿着上斷定他的職業,比現在可是要困難的多。
“恩,看來是要起風了。”北冥烈風一口喝掉杯中的酒,低聲說道。
夜色漫漫,月光下,北冥烈風二人早早的潛在了驛站的屋頂,明日一早,郭劍等人就要離開了,今夜將是他們最後的行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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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微的聲響,驚動了屋頂的上二人,悄悄放眼望去,四個黑衣人已將悄悄潛入了客棧內部,向着郭劍的房間弓着身子行去。
四人之間並不發出什麼聲音,只用手勢交流,之間一人指了指郭劍的房間,另一個點了點頭,行了過去,自懷中取出一節竹管,伸入了房間。
片刻之後,四個黑衣人輕輕的推開了房間的門,潛了進去。
“走,下去看看。”北冥烈風拉着謝霜凌從屋頂上下來,走進了郭劍的房間。
房間裡,四個黑衣人早被綁在了一起,似乎是一進門就被人襲擊,再看屋內,哪裡有郭劍的人影,只有自己的盤涅之師。
此次行動,只來了五人,加上衛青,一共六個人,對付四個黑衣人還是容易得。
看見北冥烈風進來,王猛帶着其他弟兄,俯下了身子行禮:“王爺。”
擺了擺了手算是回禮,北冥烈風盯着地上綁着的四人看去。
爲了防止他們自殺,口中都堵了白布,見北冥烈風盯着他們看,衛青踢了其中的一個,“誰派你們來的?”
見沒人回答,又踢了一腳,謝霜凌卻帶着笑意,道:“衛青,他們蒙着嘴說不了的。”
衛青一愣,再看地上四人,被自己堵了嘴巴,卻是開不了口說話,尷尬的撓了撓頭,是自己疏忽了,正要伸手取下其中一人的白布,被謝霜凌擋住了。
“我來問。”謝霜凌說道。
“我給你們說一下,我的問話你們可以不回答,只是,我問一句,要是得不到回答,我便割下你們一人身上的一個物件,可是是耳朵,手指,什麼的,回不回答,你們自己想好了。”謝霜凌抽出短刀,在其中一人的臉上比劃着着。
那人向後使勁縮着,嘴巴不能說話,身子被人綁住,只有眼睛憤憤的盯着謝霜凌,抗議着她的動作。
“你們都是英雄,我一個婦人,沒辦法和你們比,但是收拾你們的方法卻又一籮筐,咱們可以試試。”謝霜凌說道,“我開始問了,誰派你們來的?”
衛青頓覺冷汗落下,方纔她還說過,嘴巴堵了,是不能回答的,可是現在她卻問了和自己一樣的問題。
見四人不回答,謝霜凌將手中的刀子,更貼近了一人,輕輕一劃,血便流了出來。
“你說,在這撒點鹽怎麼樣?”謝霜凌對着眼前的人問道,那人目光一閃,偏開了頭,“好,我再問,誰派你們來的?”
半響,還是沒有人回答,衛青剛好提醒什麼。卻被北冥烈風阻止。
“沒人告訴我啊,好吧,再來。”換了一個人,謝霜凌的短刀貼了上去,這次卻是直接對着眼眸過去的。
“唔唔唔。”那人掙扎着,極力的向後縮着身子。
“你願意說了?”謝霜凌微笑着停了下來。
“唔唔唔。”那人點着頭。
“好,我便放了你。”說着伸手就要去扯出那人口中的白布。
那人見馬上就要成功,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喜悅,只要她扯去自己口中的白布,下一秒,得到的將是一具屍體,自己怎麼會出賣主人呢?
“哎呀呀,我忘了,你很對自殺啊。這樣吧,我問你點頭就行了。”謝霜凌假裝纔想到這一點,微笑着對着那人說道。
“唔唔唔。”那人很是氣憤,堵了的嘴只能發出悶悶的聲響。
“你別不知好歹,我問你,是不是太子派你們來的?”謝霜凌折騰口了,收了手中的短刀,問道。
四人卻不在出聲,可是眼神中卻露出一絲驚訝,謝霜凌便知道自己說對了。
“要是失敗,太子是不是還有第二套計劃?”謝霜凌接着問道。
四人還是不出聲,只是看着謝霜凌的眼神,微微透露出驚慌。
“也就是說有,你們失敗就不能回去了,也就是說還有其他人來繼續完成任務,對吧。”謝霜凌接着說道,並不期望四人能做出什麼回答。
卻見其中一人身子一怔,謝霜凌便知這個人便是四人中知道的比較多的那個。
“這三個不清楚,拉到一邊去,用不上。”謝霜凌點了三個人,對衛青說道。
衛青雖然不清楚謝霜凌是如何做到的,但是還是將三人提開了。
“怎麼樣?想說嗎?”謝霜凌蹲在那人的跟前,一直手指挑起那人的衣衫,看見腰間掛着的一塊小玉牌,伸手抽了下來。
這小玉牌做的還算精緻,正面一個皇字,背面便是人的名字,這個男人叫陳強,下面還有一個數字,一三五,看不出什麼意思。
“陳強是吧。”謝霜凌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道:“一三五是什麼意思?你在你所謂組織中的位子?”謝霜凌問道。
綁在地上的陳強,不能動彈,只得將頭轉向一面,避免與謝霜凌面對這面。
“你排在一三五位?你說我現在對太子透露消息,說你背叛了他,他會怎麼樣?”謝霜凌問道。
那人看了一眼謝霜凌,眼神被怒火染紅。
“你這麼大的一個男人,上有老下有小吧?太子找不到你,會不會拿你的家人出氣呢?”謝霜凌接着說道。
地上的人微微一愣,眉頭皺了起來。
謝霜凌見狀,接着說道:“反正你已經被我抓住,在去完成什麼刺殺任務是不可能的了,現在無非就是想着能守住太子的秘密,家裡人或許還能安全對吧。可是我告訴你,就算你死了,我一樣放出消息,到時候你的死是不是白費呢?你自己考慮一下,想好了就點頭,咱們有的商量,不然打不了來個魚死網破,反正我無所謂,就看你是不是願意犧牲家人了。”
說完,謝霜凌站了起來,在屋中桌前坐下,自顧自的喝起了茶,北冥烈風也不催她,也坐在她的身邊喝起來茶。
地上綁着的男人,低着頭思考着,看不出什麼表情,半響,那男人擡起了頭,似乎做了艱難的抉擇,對着謝霜凌點了點頭。
正在喝茶的謝霜凌是看見的,可卻不理他,依然自顧自的喝茶,那人看着這樣滿不在乎的謝霜凌,有點着急了,微微的傾斜了身子,直到一杯茶喝完,謝霜凌才擡起頭。
“想好了?”謝霜凌問道。
地上的陳強焦急的點了點頭,生怕錯過了回答。
“衛青,去了布子吧。”謝霜凌揮手,衛青一步向前,抽出的那人口中的布子。
“現在可以說了吧。”謝霜凌問道。
那人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說道:“你要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謝霜凌站了起來,走到那人的身前蹲下,“好,你要你把地址告訴我,我就派人送一筆銀子過去,叫你家人搬走,我保他們出京城,後面的事你自己看着辦。”
那人得到謝霜凌保證,才慢慢說出太子的計劃:“太子一共派了三組人出來,在路上劫殺你們,一組由我帶隊,後面兩組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就這麼簡單?”謝霜凌站了起來,疑惑的看着地上的人。
“不是,這只是其中的一個計劃,如果三組劫殺都失敗,太子還有一個備用計劃,我只大概知道和南疆勢力有關,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那人皺着眉頭說道,似乎是擔心謝霜凌不相信他,他又說道:“一三五確實是我在太子府的地位,在深的秘密,太子也不會讓我們知道了。”
謝霜凌看着地上的陳強,未出聲,似在思考着什麼,半響,纔對身邊的衛青說道:“剩下的你處理吧,解開他們的布條,想死的就去死,不想死的給點銀子放了吧,儘量保護他們的家人,送出京城是最好的辦法,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
說完便坐在了北冥烈風身邊,“你怎麼看?”
“我們不是早就知道太子沒這麼容易善罷甘休了嗎?尤其是這次,我被父王派去南疆,估計他早就恨的牙癢癢了,南疆那個地方,就像你說的,風險與財富並存,太子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讓給我們呢?”北冥烈風看着謝霜凌說道。
“劫殺倒是好解決,無非就是自己小心一點,但是不知道他和南疆那邊的勢力有什麼關係,有做什麼安排。”謝霜凌皺着眉頭說道。
“這些現在考慮也沒什麼用,倒不如去了再說,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北冥烈風皺着眉頭說道。
衛青解決完那幾個人的問題,進來了,卻站在謝霜凌身邊不走,猶豫着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衛青,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謝霜凌笑着說。
“謝軍師,你剛纔是怎麼從他嘴裡得到消息的?最後還有辦法叫他開口說話,這些人一般都是訓練過的,被俘便會自殺,要想從他們嘴裡得到消息,那是很不容易的。”衛青問出了自己好奇的問題。
謝霜凌微微一笑,道:“這個其實很簡單,我教你,下回你就知道怎麼問了。你發現沒有,我所有的問題其實都是很簡單的,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就能回答的,問出以後,看他的反應,猜測答案,將猜測的答案再問一遍,如果是對的,他自然會變現出來,就算他一句話不說,依然有辦法問出答案的。不過這次能問出來,還要感謝太子的心狠手辣,控制了他們家人,以家人的性命威脅他們,其實他們自殺無非是爲了保護家人安全,只要給了他們保證,一般都能問出來,太子那個人,只會一味的強壓,不懂的怎麼取得人心,這也是下屬不忠的原因之一。”
謝霜凌說完,卻見衛青聽得似懂非懂,心中暗笑,這可是做爲一個殺手訓練了好幾年的接過,怎麼可能說一次他就會呢,此番話,只是將道理說給了他,日後的訓練與應用,還要看他自己的理解。
衛青不做聲音,思考了一會,道:“我明白了,要想得到一個忠心的下屬,一味的靠武力是不行的,要讓下屬相信你,纔不會背叛。”
“是啊,你爲什麼對王爺這麼忠心?”謝霜凌問道。
“王爺救過我的命,對我來說就是再生父母,不過還有一個原因。”衛青低下了頭,半響才說道:“王爺從不會要求我去做我不願意的事,有危險也從不讓屬下去抵。”
謝霜凌看了一眼對面坐的北冥烈風,輕輕笑了,道:“就是這樣,你覺得王爺並沒有把你當下屬,而是當朋友,你覺得忠心於王爺是作爲一個朋友應該做的,所以你心甘情願的對不對?”
衛青低頭思考了片刻,擡起了頭,“是。”
謝霜凌輕輕點頭,“就是這樣的,將心換心,太子不懂,所以他必將被屬下遺棄。”
時間不早了,又交代了幾句,北冥烈風和謝霜凌便離開了驛站回到客棧休息。
此後的一段時間,北冥烈風和謝霜凌便一路跟在郭劍等人的後,爲了安全,郭家老二的老婆孩子還是沒有跟着上來,而是留在了客棧等候,此去危險,帶着這一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母子也是無端的平添了危險,倒不如留在客棧。
一路向着南疆行進,因爲早就知道路上會遇見兩次伏擊,大家也是特別小心,白天趕路,夜晚休息,可是一路上並沒有遇見什麼特別的事,這倒讓謝霜凌心中隱隱懷疑了,太子段不可能放棄劫殺,可是明日便能抵達南疆了,今天還沒有見到殺手,這就有點不正常了。
北冥烈風和謝霜凌爲了掩護身份,一路上是扮作一對夫妻的,北冥烈風做爲丈夫,駕着馬車帶着內人前往南疆探親,一路上跟着衛青留下的記號,慢慢的在後面行着。
“前面就是最後一個縣城了,過了這個明日便進入南疆的領地了。”北冥烈風放馬兒自己跑着,對謝霜凌說道。
謝霜凌心中也是有點着急的,一方面,不知道太子有什麼計劃,另一方便,不知道納蘭悠然還在不在南疆。
又是平安的一天,不竟讓二人更是懷疑了,難道那幾個人騙了自己?謝霜凌心中暗自回憶,從那幾人的態度來看,不像是有什麼隱瞞的,可是爲什麼還是不見太子的動靜?難道太子的計劃也發生了變化?
傍晚時候,投宿了衛青留下記號的客棧,謝霜凌便在房間中安靜的坐下,心中思考着問題。
北冥烈風從外面見來,便看見謝霜凌坐在桌前,一手撐着頭,皺着眉頭,思考着什麼。
“你可是在擔心太子的劫殺?”北冥烈風問道。
“是啊,明天白天我們便進入南疆地界了,可是現在還不見太子有什麼動靜,着平靜的有點異常了。”謝霜凌看着北冥烈風回答。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他的劫殺安排在南疆地界之內呢,要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北冥烈風說道。
“哦?爲什麼?”謝霜凌問道。
“驛站行刺失敗,人還跑了,他估計已經想到了有人背叛,說出了他的行動計劃,那麼在路上再設埋伏便沒有意義了,還有可能損失自己的力量,與其這樣,要不如將暗殺放在南疆界內,到時候只要裝扮成南疆勢力所謂,就算皇上知道了我被人殺了,估計也不會懷疑是他的人乾的吧。”北冥烈風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皇家的悲哀啊,父子兄弟之間哪裡還有什麼親情?一切都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而已。
“那現在怎麼辦?進入南疆以後,危險豈不是越來越多?”謝霜凌有點擔心的問道。
“但是應該也不敢明面上做什麼吧,畢竟我還是皇上欽定的南疆節度使,又是個王爺,明着他們不會做什麼的,但是暗地裡就不好說了。”北冥烈風皺着眉頭說道。
“你們就沒有派人在南疆安插什麼眼線嗎?也不至於弄的現在這麼被動吧?”謝霜凌有點懷疑,朝廷竟然沒有在南疆留有勢力,這樣怎麼可能制約南疆的多股勢力呢?
“呵呵,南疆沒有這麼容易安插勢力的,對外來的人他們都很是小心的,只有個將軍,控制着南疆的局勢。”北冥烈風解釋道。
“不是正好是十三皇子的外公吧?”謝霜凌問道。
北冥烈風微微點了點頭。
“你那個皇帝爹怎麼這麼不靠譜啊,這麼個重要的地方,竟然派他家守護,這不明白這讓人家控制嗎?“謝霜凌有點着急的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陳將軍是和先皇太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當年就是他帶着父皇,二人聯手,征服了南疆當時的部落首領,可是太祖過世,父皇必須回去,這南疆無人守護有是不行的,只得留了陳將軍在這。父皇回去以後,諸多事情處理,等到能有經歷顧得上南疆的時候,陳將軍已經在南疆站穩了腳跟,這個時候要是再調換部隊,一來擔心陳將軍有他想,而來也擔心一動陳將軍,便會牽動南疆勢力造反。”北冥烈風將當年的緣由告訴了謝霜凌。
謝霜凌聽完微微皺了眉頭,心中暗想,當時沒辦法解決的問題,便遺留到了現在,問題只會越來越多,現在要想再收拾殘局,只怕要花費當年幾倍的經歷呢。
“那我們要不要去投靠陳老將軍?”謝霜凌問道,但又覺得不妥,現在十三皇子已經加入了皇宮奪儲,只怕陳老將軍對這個除了太子最有機會得到帝位的皇子,心中還是有所顧慮的吧,只怕去找他幫忙,也等於是纔出虎口又入狼窩吧。
“現在不行,咱們要先摸清楚老將軍的心思,看看他到底站在什麼位子上,到時候再決定吧。”北冥烈風想了一下說道,對現在敵我不明的狀態,靜靜的觀察是最好的辦法。
又商量一些別的事情,天色漸漸晚了,謝霜凌正準備回房休息,卻聽見門外有輕微的動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有人偷聽?
北冥烈風也發現了外面的動靜,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輕輕的向門外靠去,猛地一拉房門,一人跌倒在地上。
謝霜凌看清來人,忍不住一腳上去,“別,別打,是我。”藏在外面偷聽的人正是郭家老二。
謝霜凌氣的一把提溜起地上的郭磊,扔在桌前的凳子上,“你偷聽什麼?“
郭磊在凳子上坐穩,衝着謝霜凌嘿嘿一笑,道:“我纔剛來,什麼都沒聽見就被你們發現了。”
“你想偷聽什麼?”謝霜凌微怒的問道。
郭磊還是嘿嘿一笑,道:“大姐,我們在前面探路,很是危險的好不好,當然要弄清楚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啊,不讓讓我們送死,我們還不明不白的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