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溫如?”
直到聽到那頭傳來曲毅年活潑的聲音,她才稍稍定下心來。
“爸,你們在哪?”
“對了,忘跟你說了。今早咱們剛到機場的時候,你媽莫名其妙抽中了澳洲三人遊,我們就直接從那個機場飛去澳洲了,現在在轉機處,沒告訴你真是抱歉。”
“澳……澳洲?”曲溫如望向薛梓墨,見他笑得一臉得意,無語地抽了抽脣角。
“是啊,芊芊一直想去那裡,我們就去旅遊了,抱歉啊,下次旅遊一定帶你去。”
“不用了,你們玩得開心就好。”曲溫如掛下電話,忿忿地拍了下薛梓墨的肩膀,“到底怎麼回事?”
“還用問嗎?當然是我免費招待他們去的。”薛梓墨將車停下,解開安全帶。
“這和你聘用我有什麼關係?”她挑挑眉問道。
“我能讓他們去,也能讓他們再也回不來。”薛梓墨突然側頭望向她,眸裡滿是深幽與邪惡。
“你別拿我爸媽開玩笑!”曲溫如突然失控道,狠狠瞪着他,聲帶都變得嘶啞。
“急躁什麼,我那麼愛你,哪會動你的人?”薛梓墨一把摟過她,肆意在她脣角落下一吻,“前提是,答應我的要求。”
“拿別人父母威脅,這種戲碼做多了你還覺得很有意思是麼?”曲溫如毫不留情地推開他,語氣尖銳。
他怎麼能拿她至親的人當作威脅!
“只要能得到你,我什麼都做得出來。”薛梓墨冷冷望着她,伴隨着邪魅一笑。
“所以,乖乖跟我回別墅。”他推開門下車,走到另一頭爲她拉開車門。
曲溫如憋住心底的怨恨,望着他一副笑面虎的模樣,恨不得脫下鞋子往他臉上一陣亂抽。
走進別墅,張嫂笑着迎了上來:“曲小姐……”
“張嫂,以後她就是你的助理。”薛梓墨不動聲色地走進屋,扯下領帶扔到一旁,橫倚在沙發上看着財金日報。
“啊?”張嫂一怔,愣愣望向曲溫如。
“張嫂好,以後我們會一起工作,請多多指教。”曲溫如不情願地嘟嘟嘴,伸出手與她相握。
“呵呵,別這麼客氣,彼此彼此。”張嫂笑得樂呵呵的,回頭問薛梓墨,“是不是要騰出個房間給曲小姐?”
薛梓墨擡眼,慢慢掃視過兩人,最後幽幽道:“不用,她跟我住一間。”
“什麼?”張嫂和曲溫如異口同聲道。曲溫如臉色緋紅,恨不得撲上前去跟薛梓墨拼個你死我活,當着老人面前還說這種話,他不嫌丟臉她還要面子呢。
“我說得夠清楚了吧?”薛梓墨冷哼一聲擡起頭,張嫂收起一臉驚訝的目光,輕咳一聲道:“我知道了。”說罷,她在圍裙上擦擦手徑自走進了廚房。
“開玩笑,誰要和你住一間,流氓。”曲溫如挑釁地瞪着他,忿忿地抱着雙臂別過頭去。
“在這個家裡,我說一,你可不能道二。”薛梓墨沒有擡頭,翹着二郎腿看報紙。
“不能就不能,我說三就是了,也不礙你的事。”她白了他一眼道。
誰知她話音未落,身體被一個大力扯到沙發上,她躺在沙發上,有些驚愕地壓在身上的男人。
“你膽子倒是挺大。”薛梓墨緩慢挑起她圓潤
的下頜,眯起深眸道。
曲溫如剛想說話,脣便被他深深封住,帶着恣意的肆虐,她逐漸由抵抗到沉淪……
不過多久,薛梓墨才放開她,望着她,哼笑道:“以後,頂一次嘴,親一次,親哪裡由我決定。”說罷,離開客廳,走進了浴缸。
“不要臉。”曲溫如用力抹抹嘴脣,朝着他的背影不屑地罵道。
時間過得很快,曲溫如一個下午都在幫薛梓墨抹地板,一塊塊原木地板可不是想象中那麼好清理,薛梓墨就站在她身側,處處挑毛病:“這裡花成這樣,看不見嗎?”
“那個白色的是什麼東西,給我擦乾淨。”
“那一塊怎麼顏色和其他的不一樣,我懷疑你有沒有抹過啊。”
曲溫如隱忍着怒氣,按照他的要求把地板又重新擦了一遍,纔不服氣地將抹布一摔,走出房間。
“倔脾氣。”薛梓墨望着她的倩影,脣邊勾起一抹笑意。
終於到晚飯時間了。
曲溫如長舒一口氣,先薛梓墨一步坐在餐桌前,握着筷子和碗,像只哈巴狗一樣等着上菜,誰知菜還沒上,薛梓墨已經拎着她的衣襟,把她放在沙發上,抱臂環胸,冷冷地望着她:“難道不知道,要先讓主人吃嗎?”
曲溫如一怔,爬起身想和他拼命:“我擦了那麼久地板,餓都餓死了。”
“那是你的事,坐下,乖乖等我吃完,你和張嫂才能吃。”說罷,他轉身離去,曲溫如跪坐在沙發上,望着他離去的背影,竟覺得那麼陌生……
心頭涌上一股酸意,他從前不是這樣的。每次都是做好飯都讓她先動筷子,鹽放少了,他再加,糖放多了,他再放些醬油調劑一下。
她口味重,吃飯經常要求多放鹽,而他口味淡,卻總是依照她的口味做菜,雖然心疼他,但她更心疼自己的舌頭。
也許,那些都是薛太太才能享受的特權,現在的她,早已從妻子淪爲傭人,談不上任何地位。
想着,眼睛紅了一圈,她瑟縮在沙發一角,背對着餐桌,將臉深深埋進雙膝內。
然而飯菜的飄香仍陣陣傳來,她心底惱火,卻無法發作。
薛梓墨咬着筷子,目光總不自覺地瞥向她縮在一團的身影,心頭竟微微疼了一下。他輕嘆一聲,隨意扒了幾口飯,盛了碗湯後,放下筷子道:“我吃飽了。”
他單手握着碗底,小口地喝着湯,走到她面前,戳戳她:“喂,吃飯了。”
“不吃。”曲溫如不理睬他,悶悶道。
“給我吃飯去。”薛梓墨重重放下碗,抓起她的手臂往餐桌上拎。卻偶然瞥到她眼底的一抹殷紅,愣了一下,倏地鬆開了她的手。
“你哭了?”他俯下身,蹲坐在她面前,輕輕捧起她的小臉。
她臉上淚痕清晰,眼圈還紅紅的,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她下意識抹了抹眼睛,雲淡風輕道:“沒什麼,剛剛打呵欠了。”
“又說謊。”薛梓墨沉聲責怪道,黑眸透着嚴厲的光芒。
“不要你管!”曲溫如拿起一個抱枕,狠狠砸向他,趁他被抱枕矇住頭的時候,一路跑進臥室,鎖上了門。
薛梓墨拿下臉上的抱枕,輕嘆一聲放回沙發上,移步到餐桌前繼續吃着,心裡的情緒卻是異樣的。
這丫
頭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了,也許他換種方式說她父母的事,她應該就不會誤解了。
他本是希望代替她照顧好父母,但礙於自己在A市工作忙,很難保證能將他們照顧好,於是將他們送去澳洲,那裡水土不錯,環境也稱得上是宜人,暫時安排幾個保鏢過去,問題就解決了。
他本不想以此作爲威脅的,在車上,只是想告訴她父母的去向,誰知她又曲解了。
坐在沙發上想着,頃刻到了晚上十點,他洗了澡出浴後,敲了敲房間門:“開門,我要睡覺。”
誰知,房間裡沒有半點動靜,看來曲溫如是睡着了。
“喂!曲溫如!”他一愣,狠狠捶打着門,低聲吼道。
房裡還是沒有迴應,只有細細的鼾聲。
睡得跟頭豬一樣。薛梓墨無奈地嘆了口氣,隨意讓張嫂抱了枕頭和被子:“我睡沙發。”
“哎?薛總,不是還有別的房間嗎?”張嫂一怔。
薛梓墨搖頭,固執道:“別問爲什麼,快去。”
心裡卻在想,等曲溫如半夜或次日凌晨出來,看他怎麼好好收拾她。
躺在沙發上,不舒適的感覺襲上後背,他卻只能悶聲隱忍着,閉上雙眼,但怎麼也睡不着。
就這樣假寐了不知多久,臥室的門突然開了。
他半眯着眼望去,只見曲溫如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先是來到他面前,湊近看了看,還不知死活地拿手掌在他面前揮啊揮,見他真的睡着了,才歡喜一笑,連蹦帶跳走進廚房。
薛梓墨冷汗滿面:原來是沒吃晚飯,餓死鬼出來找東西吃了啊。
他悄悄下了沙發,也隨着她走進廚房。看着她一手抓着一個雞翅,啃得津津有味,他幾乎是滿臉黑線地輕咳了一聲。
“啊!”曲溫如一怔,快速回過頭去,下意識將兩隻雞翅藏在身後,還舔了舔嘴邊的污漬:“你……你沒睡啊?”
薛梓墨慵懶倚在廚房門邊,側頭望向她,脣邊勾起邪氣一笑:“餓了?”
“沒有啊。”曲溫如心虛地低下頭,不料頭頂的燈光突然被點亮,她不適應地眯起眼,再次睜開時,雙手已經被薛梓墨握住,伸到他面前。
“那這是什麼?”薛梓墨挑眉,示意她手中兩個啃了一半的雞翅,嘲諷一笑。
“不管你的事。”曲溫如尷尬背過身去,還念念不忘地將雞翅啃乾淨丟掉。
“回去睡覺。”薛梓墨拉着她油膩膩的小手,蹙眉爲她擦拭乾淨後,帶她進了臥室。
誰知,曲溫如本以爲他會好好睡覺,才安心上了他的牀,但她剛躺下身,一個重物就壓在她身上。她神色一滯,忙推搡着:“薛梓墨,走開!”
“怎麼了,服侍我是你的職責。”薛梓墨雙手撐在她臉頰兩側的被單上,幽深的眸光跳躍着興奮的光芒,似是下一秒就會將她吃幹抹淨。
“我賣勞動不賣身!”曲溫如別過頭去,小手還在做着無謂的掙扎。
“服侍你的主人也是一種勞動。”說着,他俯下身去,將濃密而深長的吻灑在她眉眼間,由上而下,她的每一寸肌膚都留下了他深情的脣印。
房間內春光乍泄,曲溫如忍不住擡起迷離的雙眼望着他,輕柔的小手觸碰着他絕俊的臉頰,脣瓣喃喃:好幸福,這一刻好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