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我不允許妳這樣做!”
說着, 巫馬玉尙已是拉開阿角,這就在這時,卻因忽而的動作, 已讓強撐了許久的阿角, 猛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見她如此, 巫馬玉尙一時竟有些慌了神, 只見一陣她弓着身子, 咳得越漸厲害。他才一手放在她脖上的脈搏,驚覺:“爲何妳身體會忽而的這般虛弱?子車珀的藥妳難道這幾日都沒有服下麼?”
阿角早無力回答他的話,頭抵在他的肩上, 渾身顫抖地冒出了冷汗。
見着她這番,巫馬玉尚心疼不已, 已是托起她的身子, 焦急的便要往囚門外跑, 就在這時,阿角突然扯住了他的衣襟, 擡頭看着他,似乎要張嘴說些什麼。
剛巫馬玉尙湊近時,她聲音已細若遊絲:“玉尚••••••醫聖哥哥•••的藥我全倒了,只有你能救我••••••所以,一定要想辦法出去••••••”
爲何今日她的話總是讓他心驚?將頭抵在她的微涼的側臉, 巫馬玉尙開始恐慌, 咬牙繃直了臉上所有的神經。
他道:“妳怎麼這般傻啊!不會有事的, 我不會讓妳有事的!來人!來人••••••”
當門口的白徵與月娥看見玉尚抱着阿角出來時, 他倆頓時被他一臉的驚慌愣住。
隨即, 白徵本想從巫馬玉尙手裡奪下阿角,卻因他說道:“這裡只有我能救她, 快把司馬琉毓給孤叫來!”
恍然間,巫馬玉尙眼裡的那不容忽視讓白徵怔了怔,再看了眼月娥,他已轉身快速奔出了囚牢。
沒過多久,司馬琉毓真的出現在在囚室門口,一眼掃過巫馬玉尙與他懷裡的阿角時,臉上瞬間寒霜陣陣。
“巫馬玉尙,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司馬有月也立在他身旁,也因這突然的發生,弄得眉頭緊皺。
“解釋?難道她會變成這樣你不知其原因?”
一時間,兩人言語爭鋒如劍。司馬琉毓此時並不想與他爭辯,冷聲道:“把她交給我。”
巫馬玉尙卻是微眯了眼,將阿角往懷裡攏緊。
“可笑!你真以爲她是件物品,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麼?不要忘記在離州的時候曾承諾過何事?現在她是孤的人,誰也別想動她一根毫毛。”
“你就不怕我現在就將你殺了?”
就在所有人都擔心司馬琉毓下一刻會拔劍殺砍向馬玉尙時,司馬有月忽而擋在兩人之間,嘆道:“現下阿角已經如此,你們能不能不要爭了!”
***俺是阿0***
兩日以後。
六皇子蕭鴻與兵部侍郎祁言趕到黃山,上官拓已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與蕭臻被綁,與他交代。聽後,蕭鴻臉色鐵青,便要帶人乘機潛入城中。
卻遭上官拓的阻止:“六王爺,此時我們並不適合行動。”
“是本王心急了。”蕭鴻此時站在山澗之上,低頭看着膝下流水,已是神色惆悵。明明兩人相隔不過半日距離,卻不能飛去她身邊。早在前幾日,他就收到了月娥的飛鴿傳書,知現下青兒舊病復發,臥牀不起,他整顆心就想吊在嗓子眼裡,心急得厲害。
可,現今他還要看時機,等着夏國兵到,等着蕭臻在城中裡應外合,他突然覺得自己與青兒竟是如此的可悲,爲了江山,他究竟能爲她做何事?
***
天空蔚藍,萬里無雲,正是踏青賞花時節。可,天違人願,眼下戰事逼近,人心憂憂,將註定了是一片沙場殘酷。
阿角卻已在牀上昏迷了兩日,醒來時,看清眼前人時,已輕聲嘆道:“玉尚兔子,我做了個夢,夢見你一直在我耳邊嘮叨。醒來看見你在身邊,才知道原來不是在做夢啊!”
“妳這蠢蛋!”
他雖是這般如平常罵着她,可漆黑的眸子裡滿是溫柔,十指交纏,他細細的摸搓着她的柔軟的指尖。
“妳可是知曉,孤爲了妳這臭丫頭,都多久沒閤眼了。”
阿角側頭看着他,確實漂亮白皙的眼角黑了一圈,便抿嘴笑道:“難怪我還夢見了長了兩隻黑眼圈的兔子蹦來蹦去的,原來真是你啊!”
“阿角,等妳好後,我不會再讓妳離開了。”
本來阿角還想說幾句捉弄他的話,孰知,他眼裡已是一片柔情,讓她霍然愣住。見着他執起她的手,放在脣間,阿角一片驚慌的想要避開,可他去將她握得死死的。
她以爲自己又做夢了,尷尬的已是笑道:“兔子,這個玩笑不好笑,我現在可是病人,能否不要••••••”
“是認真的,孤想與妳過一輩子。”
說着,阿角伸手就去掐他的臉。頓時一絲疼痛,讓他眉間微皺。
“不會吧!真的沒做夢?你是不是給我試藥了?吃殺腦袋了?你不是說不喜歡女人的麼?真逗我啊?”
看着他無奈的捉住她掐在臉上的手,道:“妳才傻帽兒,孤怎麼就賴上妳這蠢人了?”
“巫馬玉尙!”
他突然的告白,讓阿角幾乎措手不及,只見他挑眉應了一聲。
她又道:“喂!我是女人嘞!”
“孤知曉,所以只要妳一個女人。”
“••••••”
一霎那,兩人目光交織,阿角眼裡的驚愕頓時因着他深不見底的眸子,而窘迫。片刻,兩人就這樣,無聲相視,只留下屋裡靜逸的呼吸。
直到,巫馬玉尙被她這般,弄得也有些忍俊不已,才輕嘆:“好了,不逗妳了。”
“你真的逗我了!混蛋!”
被她這麼一罵,巫馬玉尙竟難得不發火,反而起身給她端來了一碗銀耳粥。
“這幾日,都是孤喂妳吃的,現在能自己吃了吧?正好有件事,要與妳說。”
“哦!”阿角乖乖地接過他手裡的瓷碗,忽而,腦中閃過一片詫異,望向他時,不由問道:“餵我吃?我不是••••••”
說着,就見着撐着一手撐着下顎在牀上,靠了過來。
“孤可是用嘴喂妳的。”
“巫馬玉尙!你流氓!”
“精神頭恢復得不錯,也沒枉費了孤把血餵給妳。”
霍地,阿角臉上愕然,將手裡的碗塞給玉尚,一手拉開他手腕上的袖口,竟是纏滿了布條。
“玉尚•••你••••••”
見她又是吃驚又是難受,巫馬玉尙拉開她的手,笑道:“怎麼呢?不要露出這副同情的表情,這可都是妳害的,明知曉以現下的狀況我根本不可能製出子車珀爲妳做的那藥,是想要我用妳的命作威脅,逃跑麼?實在做不到。妳都說不能丟下孤了,孤作爲夏國國君怎需要一女子相救呢?豈不是有辱了孤的身份。”
“就算這樣,可你也沒必要••••••”
“這正是孤要與妳說的,因爲是秘密,所以不要告訴別人。”說着,他端着瓷碗,用勺子要了米粥吹散了熱氣,遞到她脣下。這樣的巫馬玉尙她從未見過,她知曉他心腸好,卻從未來都是毒舌。
猶豫着,她還是低頭吃了粥,就聽着他說道:“記得很小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與常人不同,後來才知曉自己的血能治百病,這是否很神奇?”
這突然的說辭,讓阿角震撼,她記得很久以前聽過哥哥曾說過,雪山鳳族聖女的血能治百病,還以爲是傳說來着。然,眼下••••••
“爲何你從未給我說起過?”
“因爲這本就是夏國的禁忌。”
聽着他這麼說,阿角也不好多問,可心裡疑惑更甚。如何也不會想到她本是想用自己換玉尚。而,現下竟是他用自己的血換回了自己。見她低眉不語,巫馬玉尚將碗擱在了牀頭,坐到了她身旁。
“所以,以後妳必須在孤身旁,寸步不離。”
也就在前不久,巫馬玉尙已想好了之後所要面臨的荊棘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