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發動機關,就發動機關,這等關乎宋家生死存亡的重大決定,豈是那宋嶽峰說的那麼簡單的事情。
破滅箭一出,湮滅星沙擴散開去,籠罩方圓數百米,威力極其龐大。
憑藉兩者的龐大威力,的確是能夠逼退青玄派衆人是沒有錯。
可是同樣的,殺傷範圍之內的宋家一行人,怕是除了身擁王器的宋嶽峰勉強能夠存活,其餘叔伯長老,必將全部死絕。
核心骨一死,那麼這藏劍山名存實亡,滅與不滅,又有多大差別呢?
所以,這機關,是萬萬不能夠啓動的。
正在這個時候,城下中年男子路遙縱馬走出人羣,朝着城樓之上仰天大叫。
“城上的人給我聽好了,趕緊給本大爺將城門打開,乖乖投降,否則的話,我立馬發動進攻,將你宋家一羣老頑固絞殺與城樓之下。”
喝聲震天,可將那宋少鋒急得一路來一路去,直跳腳了。
“開城門不行,不開城門也不行,這可如何是好,這該如何是好?”
又詢問的看向鍾言道:“我大哥身負王器,這是我宋家崛起的希望,他絕對不能夠死,要不咱們還是將們打開吧?”
身負王器,將來註定成就不凡。
隱忍個十年八載的,到時候有了實力,再殺回來,將失去的東西搶回來便是了。
這是宋少峰的意思。
鍾言搖了搖頭,一臉不以爲然。
笑道:“你知道你大哥身負王器,你確定敵人就不知道麼,哪怕不知道,到時候一陣酷刑嚴審,你能夠保證所有宋家人都不會說出去麼?”
王器消息一旦暴露,宋嶽峰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如此以來,真要是開了城門,別說保住王器了,怕是連宋家也得被搭上。
被鍾言這麼一說,宋少鋒一下子嚇懵了。
瞧着對方那雙眼發直的模樣,鍾言有些好笑。
拍了拍對方肩膀道:“別擔心了,我替你解決就是了,你臺上守着,聽我號令,準備隨時發動機關便是。”
“你解決,你如何……”
聞言宋少峰滿是好奇之色,剛想要詢問鍾言會如何解決眼前難題,後者已然縱身一躍,跳下城樓之下了。
四五十米的高空墜下的衝擊力極其龐大,鍾言也沒有硬生生扛着的意思。
只是雙腳戰氣一縮一放,瞬間產生強大吸力,然後身形垂直城牆九十度,雙腳貼着牆壁往下奔跑了一陣。
在距離地面五六米的時候,這才身形一躍六七米,跳到了那中年男子面前五米處。
此般奇異舉動,前所未聞。
衆人看的眼中異彩連連,一聲叫好。
就連那中年男子,強大一戰將強者,也對鍾言稍稍側目。
戰氣一收一放,產生強大吸力,時常用來隔空攝物所用。
這種小技巧,區區一戰師,都能夠輕輕鬆鬆做到。
然而,能夠像鍾言這般做到貼壁而行,卻是戰將之中也極其少有。
這也難怪,中年一臉讚歎之意了。
“小子一手駕馭戰氣收放之道着實高明,倒是讓我小看你了啊
又咂咂嘴搖搖頭道:“本事是不小,可惜腦子有點兒愚笨,好好的城樓上不待着,非要下來送死,可惜啊。”
鍾言笑道:“小小把戲而已,哪裡過的了各位青玄派大人物的法眼啊。”
“至於這位大人說我愚笨送死,這話就不一定了,我可沒這麼容易死哦。”
“鍾言,鍾言你怎麼也下來了……”
這是宋嶽峰滿是驚慌無比的大叫聲。
之前他還一個勁兒交代鍾言,指望着鍾言能夠幫助他守護好藏劍山城樓呢。
卻不想,他們一低頭商議這麼會兒,鍾言也跟着一起跳了下來。
遠遠的,瞧着城門遠處,城門口幾人氣的不行的模樣,鍾言擺了擺手,示意對方淡定一點。
又轉身朝那中年男子道:“好了,咱們也閒話少說了,我下來就是爲了解決宋路兩家的事情的。”
“你們明白告訴我吧,到底要怎麼樣才肯退卻,難道當真一點兒都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我們……”
中年男子路遙剛要開口,一旁青年插入話來道:“又不是生死大敵,凡事自然是有商量的餘地的。”
路劍擺了擺手,示意路遙退後,溜着馬走到鍾言近前:“但是呢,前提是你確認你擁有那個跟我們商議講條件的資格麼?”
鍾言擡頭,好奇望了過去,等待青年的下文。
路劍道:“我路家,乃是青玄宗內第一氏族,我路劍更是青玄宗內三劍之首,我們這等勢力,能夠看得上這藏劍山,是你們藏劍山的福氣。”
“不要說我們蠻橫霸道,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強者奴役弱者,本就如此。”
“他們宋家佔據如此一塊大好的天地熔爐,又能夠鍛造出如此衆多的好兵器,可是本身弱小無比,這就是一羣肥美的大肥羊啊,今日我不降伏他,遲早別人過來降伏他。”
話語停頓了下,揚了揚拳頭,看向鍾言道:“當然了,這種事情也不是絕對的。”
“你們只要向我證明,這藏劍山的確擁有着保護自己的能力,我自然是不會爲難你們的,一切都是有的商量的餘地的。”
“記住,是憑藉着本人的實力,而不是這些亂七八糟,掉了渣,依靠前人留下來的守護機關。”
手指指過城牆機關,路劍一臉不屑之色。
顯然,這是一個對於煉器師亦或者機關陣法師,有着深深偏見之人。
鍾言聞言,瞭然點頭。
“那敢問這位陸家少爺,如果我想證明我們的確擁有守護這藏劍山的能力,又該如何做呢?”
“你?”
指頭指了指鍾言,路劍一臉不屑之色,搖搖頭道:“你還是算了吧,雖然你剛纔那一手功夫還算漂亮,但是你還不夠那個資格。”
路劍顯然是完全看不起鍾言的,竟然是說起要求的興致都一點沒有。
鍾言也不在意,只是道:“路公子不試一下,怎麼知道我沒有資格呢?”
聽得此話,路劍恥笑一聲,沒有說話。
戰師戰將,兩者天差地遠。
普通戰將尚且可以完虐一大羣的戰師強者,更何況他這種大宗門特別培養出來,擁有超級戰鬥力的戰將呢?
對付起鍾言這種小角色,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啊啊?
一勒繮繩,轉身就走,竟然是懶得搭理鍾言呢。
看的這個模樣,鍾言也知道自己不拿點真格的出來,對方不會搭理自己了。
當即大叫一聲,“路劍公子小心。”已然運起有形之力,手臂瞬間變得赤紅一片,朝着對方轟了過去。
“小子你找死。”
怎麼都沒想到竟然不知分寸,敢於朝着自己動手,路劍大叫一聲,反手一拳頭打爆空氣轟了出去。
一副勢要給鍾言一個血的教訓的模樣。
戰師與戰將,兩者實力懸殊巨大。
鍾言貿然出手,可將宋嶽峰一羣人看的眼珠子都給爆出來。
“不要。”
他們齊齊大喊一聲,試圖阻止鍾言,可是時間已經晚了。
空氣轟然爆炸開去,鍾言早已經一躍之間劃過了五六米的距離,夠得那路劍的近前了。
“轟隆……”
一聲巨響,拳頭撞擊,就好像兩顆隕石撞擊在一起一般。
狂暴的氣流衝擊,化作肆虐的暴風翻滾。
就連整個大地,彷彿都受到了這般震動,瞬間抖動了那麼一下。
如此巨大無比的力量,小小人類身軀自然不可能抵抗了。
轟的一聲,直接如同一顆炮彈一般,飛了出去。
一羣龍鱗血馬的青玄宗騎士原本就要張口嘲笑鍾言自不量力,然而那迥異於想象之中飛出的身形,讓一羣人目瞪口呆,滿面不可置信。
飛出去的不是鍾言。
鍾言原地站立,依舊着保持着一拳轟出的姿勢。
赤紅髮亮的手臂,大量汗液滾滾冒出,又在瞬間被那手臂上恐怖的高溫,嗤嗤聲之中,蒸騰爲滾滾的蒸汽。
飛出去的,是路劍。
狂暴的力量之下,對方沒有絲毫抵抗能力。
雙腳已然深**進地面,可是依舊遏制不了那股強大的力量。
竟然是倒退良久,雙腿足足在地面犁出二十多米長長的溝壑,這才速度餘力窮盡,慢慢速度緩了下來,遲到最後完全停止。
一雙白銀戰靴,因爲受到劇烈摩擦,已然赤紅一片,淡淡的青煙升騰着。
雙手擡到眼前看了看,竟然一陣不受控制的抖動着。
尤其是剛纔揮拳的那一隻右手,他現在只感覺是麻木一片,竟然短時間之內,沒有任何的知覺。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輸給這麼一個小子?”
“自己可是青玄宗的天才,而這個小子怎麼會力量比起自己還要大啊?”
滿臉不可思議的嘀咕着,又唰的擡起頭,怒視鍾言:“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來頭,你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戰師那麼簡單的事情。”
戰師絕對不可能擊敗自己這麼一名精英戰將的。
這是一個不爭的真理,路劍也是如此認爲的。
然而,鍾言的確憑藉着戰師的實力將其擊敗了,這卻是一個不容爭議的事實。
面對對方詢問,鍾言攤了攤手,有些無語。
“我嗎?我不就是戰師實力麼,難道你們這麼一大羣人,都是瞎子麼,看不到我身上戰氣氣焰的光芒麼?”
一句話說得衆人憤怒不已,鍾言話語一頓,又道:“這位路劍大少爺,你之前說想要我們證明下,現在我已經出手了,公子覺得,我是否有那個跟你們談條件的資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