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心頭正思量着,到底何方存在,竟然能夠強大到撼動神器炎龍之劍封印的時候,突然腳下整個大地,劇烈晃動起來。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情?”張望四周,看着那好像大海浪潮,顛簸起伏的地面,鍾言試圖發現點什麼。
卻在這個時候,身旁江小月一聲驚呼聲響起耳邊。
“快看,鍾言,你快點看那邊是什麼?”
女孩的表情滿臉怪異,一副懵懂不解的模樣。
“嗯?”
鍾言一愣,循着女孩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在看的那之前寶山的坑洞之中,大量密密麻麻的身影之後,當即眼睛一瞪,滿臉驚恐之色。
“怎麼可能,怎麼會是它們,這種地方怎麼會存在着這種東西?”
一連三個怎麼,由此可見,鍾言的驚駭一斑了。
遠處方向,大量的白色小點,從之前寶山堆積的坑洞之中,源源不斷的涌了出來。
白色小點,一隻只體型好像甲殼蟲一般。
小的,只有米粒大小。
大一點的,從指頭,到拳頭,再到人腦袋大小,一一不等。
蟲子通體晶瑩剔透,十分的好看。
光從外形之上看上去,這麼一羣傢伙,十分的吸引人眼球。
然而只有讓人知道其擁有的強大的能力,才知道這麼一羣小東西,是多麼一羣恐怖的,吞人不吐骨頭的怪物。
這些小蟲子不是其他,正是雪葬蟲。
此蟲擁有着十分強大的能量驅散能力,號稱冰封巨人一族手下,最爲強大,最爲無敵的侵略世界的爪牙。
所過之處,無物可以剋制。
哪怕是鍾言最爲強大的神格,污穢之心,也不能夠拿對方怎麼樣。
來到這個世界,這已經不是鍾言第一次見到雪葬蟲了。
上一次見到雪葬蟲,是在藏劍山,天地熔爐深處。
他本以爲,那一次見到雪葬蟲,只是一次偶然而已。
畢竟,當時的環境十分的惡劣,那種地方,除卻自己以外,根本不曾見得第二個人影出入其中。
可是他錯了。
如果說上一次是偶然,那麼這一次,湖心小島勢力,四處搜刮寶物,堆積成爲寶山,任由雪葬蟲吞噬,難不成還是巧合不成麼?
這不是巧合。
這分明就是有人在利用大量戰器,在培育大量的雪葬蟲。
想到這裡,鍾言又是一臉恍然:“難怪了,難怪那神奇的修煉室,爲何能夠提供那般濃郁的,純淨的力量了。”
之前,他只以爲是湖心小島,掌握了什麼神秘的聚能手段,使得修煉室的能量,溫和而又便利吸收。
可是現在看,事情真相,顯然不是那麼一回事情。
修煉室的能量,完全不是來自於什麼聚能陣,更加不是來自於什麼天地之間遊離的天地能量。
而是由這個雪葬蟲的天賦能力,驅散吞噬大量的寶物戰器而散溢的能量,所轉化而成的。
寶物戰器,蘊含大量能量,且屬性溫和。
這一點,也剛剛符合了修煉室的修煉環境。
事情的來龍去脈,鍾言大致瞭解清楚,也隱隱約約猜想到了湖心小島,也就是冰王座這個神秘勢力的組織運行方式。
拉攏大量天才戰將戰帥,利用修煉室爲誘惑,讓其爲組織收集大量珍貴的戰器。
這些戰器,一方面可以轉化成爲能量,供給那些戰帥戰將快速提升修煉,滿足那些戰將戰帥對於強大力量的需求。
另一個方面,也能夠大量獲得能量,培育大量的雪葬蟲。
甚至更深層次的想下去,還會發生一個更加驚人的現實。
那就是,大量的戰器被雪葬蟲吞噬消化,長久如此,必定導致整個天狼國,甚至整個聖武大陸,高等戰器凋零。
戰器,乃是戰職者強弱的一個關鍵因素。
大量高等戰器消失,必定導致整個聖武大陸戰職者的綜合實力,下降不止一個兩個等級,到那個時候……
感覺自己不經意之間,好像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存在,鍾言忍不住深深抽了一口冷氣。
“好一個冰王座,好大的一盤棋啊……”
冰王座,原先鍾言以爲的小勢力。
可是現在看來,對方的目的,似乎並不只是區區那麼一些戰將戰帥,亦或者收刮打劫大量的戰器,那麼簡單的事情啊。
暗暗將冰王座這個組織的名字記在心頭,隨後看着那大量雪葬蟲,化作咆哮的暴風雪席捲而來,鍾言連忙一把拉住一臉懵懂的江小月,大叫一聲,“跟我走。”
便已然雙腳一瞪,直衝頭頂天際。
身形飛在半空之中,飛天翅裝在身後,然後雙翼一展開,立馬一手擁着江小月,穿過頭頂火雲,朝着鼎爐的出口飛了出去。
血殺魔劍的原因,兩人突然出手,驚動湖心小島各方人羣。
如今鐵葬殿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人羣簇擁,守衛無比的森嚴。
然而明知道如此,鍾言還是二話不說,直接飛了出去。
人再多,只要敢打敢拼,終究是存在着一絲逃生的機會的。
可如果繼續待在這個巨大鼎爐天地之間,那麼等待自己的,只有被那逐漸瀰漫整個鼎爐上千米方圓世界,無處不在的雪葬蟲所吞噬的一乾二淨。
面對那些雪葬蟲,他無論是前世,還是如今,可都沒能夠找尋到任何殺死對方,亦或者剋制對方的方法。
“咻咻……”
飛天翅速度還算快捷,數百米的距離眨眼即至。
輕鬆越過雪葬蟲組合而成的,一個百米高的浪潮拍打過來,然後鍾言連忙朝着頭頂越來越小的四方出口鑽了出去。
“蹡蹡……”
才一出的鼎爐之中,四周便是利劍出鞘聲響起不停。
四面八方,無數鐵面人持劍怒指鍾言喝道:“小子,膽敢擅自傳入我冰王座禁地,屠殺我冰王座門人,你且速速受死吧。”
要是平常,鍾言可能還會跟這麼一羣人來上幾句。
可是此刻時間緊迫,他可沒有任何的說話的心情。
迎着阻攔身前的身影,鍾言只是一聲冷喝,“都給我滾一邊去。”便一團粘稠的鮮血戰氣轟出,炸開成爲漫天鮮血,驚的衆人躲閃不停。
然而,這些鐵面人到底都是戰將戰帥,四方精英之中的精英。
要是全盛狀態,鍾言絕對可以打得這麼一羣人夾着尾巴狼狽逃竄。
可是現在,他身受反噬,遭受重創,十成力量已經不剩下三四成。
不僅需要疲於抵擋數十人連綿不絕的攻擊,而且還要一手照應着,靠在自己懷中,手軟腳軟,毫無力氣的江小月,以至於束手束腳,纔剛剛爆發戰氣,便又被人打的退回鼎爐邊上。
眼看着二三十米外,鐵葬殿大門近在眼前,可愣是沒有辦法,突破一羣人的封鎖,成功逃出大殿之外。
“轟隆……”
鮮血戰氣與數十人激射而來的戰氣撞擊一團,轟然爆炸開去。
一羣人遭受衝擊,盡皆面色病態一紅。
而鍾言,更是以一敵十,不堪重負,喉頭一滾,一口鮮血的鮮血嘴角溢了出來。
“好,你們很好,這是你們自找死路,可不要怪我沒有手下留情啊。”
一抹嘴角鮮血,鍾言道。
明明是一副敵強我弱的場面,可是鍾言臉上未曾見得絲毫的驚恐之色,反而一臉冰冷的冷笑之色。
笑聲之中,又猛的大叫一聲:“鐵無情,給我出來吧。”
手掌只是一招,身旁光影一陣扭曲,憑空一個帶着半個殘缺面具的高大身影,緩緩出現在衆人眼簾之中。
“大人?”
“鐵大人,怎麼是您?”
“這個是怎麼回事,您怎麼了?”
乍一看到鍾言身旁出現的熟悉身影,一羣人看的眼睛一瞪,各種各樣,不可思議的詢問聲響起着。
鐵大人,他們這一羣人可以接觸到的,湖心小島,權力最大之人。
同樣的,鐵先生,也是這個湖心小島,除卻堂主之外,衆人知曉的最強者。
他們完全搞不懂,鐵無情作爲最高掌權者,怎麼好端端的就站在鍾言那一邊了。
然而,任憑他們想破腦袋,都想不到世界之上,竟然存在着污穢之心,這麼一個強大到,可以污染他人心智,污染他人靈魂,改變他人的逆天存在。
他們的懵懂,鍾言盡皆看在眼中。
可是他並沒有理會,此刻只是朝着那鐵無情一揮手道:“去,給我將他們全部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