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射而出的身影轟然砸落地面之上,濺起一地的揚塵。
之後足足五六個呼吸,都再也沒有站起身來。
“啪嗒啪嗒……”
正在這個時候,身後腳步聲頗有節奏的響起着。
一下一下,仿若踩踏在鍾言的心臟之上一般。
轉過身去,只見的身後黑暗之中,一個身形瘦小,只有一米五六的中年男子,佝僂着身形緩緩走了出來。
男子居高臨下,腳踏鍾言臉頰,用力碾了碾,一臉的不屑之色。
“小子,手持王器這般至寶,又打傷我家唐素,你就想要這麼輕鬆逃走,是不是在做美夢啊?”
唐素,乃是當日與金羅一起,爲宋芷婧的事情,與鍾言爭風吃醋的那個小矮子。
那個傢伙不知死活,最後利用飛天翅飛在半空,挑釁鐘言,結果卻被鍾言差點打爆的可憐蟲。
此人乃是唐仇,唐素之父,唐家的當家掌門人。
堂堂不死之王,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啊?
鍾言恨,無比的恨。
看向那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唐仇,鍾言目呲欲裂,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對方一副扒皮抽筋,生吞活剝了的模樣。
他料想到洛亞會不顧面子,出爾反爾。
也早已經非常自信的預料到,憑藉內甲的防禦之力,自己可以抗住這戰帥一擊,然後藉助這一股力量,成功逃脫。
然而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的身後,竟然還隱藏着這麼一隻小老鼠。
而他,自認爲自己心思縝密,竟然自顧得意,最後栽倒在這個小老鼠卑劣不堪的攻擊之下。
這對於鍾言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可磨滅的恥辱。
鍾言滿臉怒容,一副恨不得殺了對方的模樣。
然而全身一片麻木,任憑他掙扎的臉色通紅,也依舊沒有動彈絲毫的力氣。
“啪……”
又是一腳踩在鍾言臉頰之上,唐仇道:“小子,不用白白浪費力氣了,你以爲自己是誰啊,中了我的七淬腐骨錐,你還以爲你還有反抗的餘地嗎?”
腐骨錐,乃是唐家祖傳的獨門絕技。
其毒性之強,金冶城衆家聞之無不色變。
但凡常人沾惹,必定全身骨骼在頃刻之間,被腐蝕一空,化作灰粉而亡。
而七淬腐骨錐,乃是利用唐家無上手法煉製,進行七次反覆淬毒而成超強殺器。
每一次淬毒,必定爲其增添足足七十餘種罕見的毒性。
而七次淬毒,便足足擁有着四百九十種恐怖毒性。
如此巨量的恐怖毒性,最後混爲一團,其孕育而出的恐怖毒性,但凡常人沾惹,體內骨骼必將在分分秒秒鐘之內,經受七次化作灰粉,七次成功再塑的痛苦。
以此往復輪迴,足足持續四千九百餘次,這才生機斷絕,徹底死絕。
當然了,能夠堅持到這一幕之人,聞所未聞。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但凡中的此招數,都因爲忍耐不住劇烈痛苦,選擇自絕身亡,了卻殘生了。
而如今,鍾言中的此招數,已經清晰的感受到這股痛苦開始早體內蔓延了。
全身酥麻一片,體內的骨骼,好像存在着千萬只螞蟻,正在一小口,一小口的瘋狂啃食一般。
痛癢難耐之間,讓他恨不得扒開自己的皮肉,將自己全身的骨頭都抽出來。
可關鍵是,這股毒素的作用之下,他體內的戰氣,乃至於精神力量,全部處於癱瘓狀態。
身體,也是麻木一片,根本沒辦法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
這一幕看在唐仇眼中,他當即得意笑了起來。
“哎呀呀,你是厲害,可是再厲害,又能夠怎麼樣呢,最後還不是栽在我的手上。”
七淬腐骨錐,一次淬鍊要難過一次。
這一枚七淬腐骨錐,乃是他失敗了不知道幾百萬次,偶然所得的一枚。
其珍稀程度,絕對不遜色於任何五品的消耗性珍寶了。
目光在鍾言身上流連着,最後停留在他手中的王器火焰斬龍劍之上。
當即嘴角一翹道:“不過,能夠替我兒報仇,並且替洛亞大人奪取到這麼一柄王器,也不枉我浪費這麼一根千辛萬苦,纔好不容易獲得的七淬腐骨錐了。”
彎下腰身,就要伸手去撿起斬龍劍,上交給洛亞。
卻是靠近之際,之前一直沒有動靜的鐘言,就好像一隻咆哮的野獸一般。
突然暴起,張開大嘴,朝着唐仇脖頸一口咬了過來。
身形一挺,筆直做了起來。
可終究氣力不濟,半空又一下子身形軟倒下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唐仇倉皇后退,踉蹌幾步,然後一屁股跌倒在地。
臉色蒼白,看向鍾言滿臉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這可是七淬腐骨錐啊,四百多種恐怖劇毒啊,你怎麼可能還有反抗能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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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嚷一句,看的鐘言掙扎一下,又倒下去的身影,他這才知道,自己有點兒大驚小怪了。
堂堂一名戰將強者,竟然被一箇中了毒的戰師差點給嚇尿了。
這讓唐仇倍感面門無光,尷尬不已。
四周各位家主若有若無嘲弄的眼神之中,唐仇臉色通紅,惱羞成怒,衝過去朝着鍾言就是幾腳。
“叫你嚇我,叫你嚇我,你小子這是在找死啊……”
接連幾腳,踹的鐘言口鼻溢血。
又一把拽住鍾言脖頸,將其拉倒面前,腦袋湊了過去道:“來啊,你不是想要咬我嗎,你再來試一試啊?”
嘴上說着,一手已經孕育起混厚的戰氣。
誓要鍾言有一點兒動作,他就要施展雷霆一擊,將其腦袋轟的個粉碎。
鍾言渾身麻木,在靠近對方那一刻,突然雙眼綻放出璀璨的精光。
“給我死去吧。”
如同野獸一般怒吼一聲,然後掙扎着,爆發出最後的戰氣力量,朝着對方脖頸一口咬了過期。
怎麼都想不到,鍾言在中了七淬腐骨錐之後,還擁有如此的反抗能力。
一時不查,唐仇竟然被咬了個正着。
當即痛的啊啊大叫,“放開我,小子你快點放開。”
一邊一掌掌蘊含着狂暴的戰氣,朝着鍾言面門之上拍了過去。
“嘭……”
一聲巨響,戰將強者一擊,重託萬鈞。
遭遇戰將強者一擊,鍾言半邊顴骨都被打的凹陷進去了。
可是他依舊絲毫沒有鬆嘴的意思。
“碰……”
又是一掌轟然打下去,腦門之上,也是微微凹陷下去。
頭骨當場呈現一個詭異的不規則形狀。
可是他依舊沒有鬆嘴。
任憑那唐仇攻擊連連,他鐘言哪怕是死,也發誓要將這個給予自己恥辱的傢伙,一同帶入地獄之中。
“放開,你給我放開……”
唐仇大喊大叫,伴隨着一掌掌拍打不停。
任憑他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如同一隻鱷魚一般咬在脖頸之上的鐘言。
當即只能夠將求救的目光,看向遠處的洛亞等人。
“救救我,幫幫我將這個瘋子給我……”
然而,叫嚷聲只是響起一瞬之間而已。
伴隨着轟隆一聲,後者的聲音當即嘎然而止,卻是大半邊脖子,都被鍾言嘴中突然爆發出來的血色戰氣,給炸沒了。
原本求饒不已的唐仇,身形一僵。
“啪嗒……”
鍾言終究是氣力竭盡,鬆開滿嘴的鮮血,砸落地面之上。
而原地的唐仇呢?
身形踉蹌往後倒退幾步,一副站立不穩的樣子。
想要大聲尖叫,可是卻發現脖子大片漏風,嘴中只能夠發出一聲聲,不明意義的嘶啞叫聲。
往脖子之上一捂,大量的鮮血,好像決堤之水一般,怎麼捂都捂不住。
戰將強者,雖然強大,可是終究還是沒能夠擺脫人類的範疇。
尤其像唐仇這般,精通毒物,對於本身肉體掌控能力低下,沒有修煉特殊癒合功法之人,更是如此。
“不……不要……”
他一個勁兒的搖晃着腦袋,想要挽回什麼。
可是隨着大量的鮮血流逝,他能夠感覺到,體內的力量,正快速的消散逝去。
戰將強者強大的生命力,在這一刻,反而成爲了他的痛苦的來源。
原地愣是足足哀嚎了數分鐘之久,對方這才氣力竭盡,慢慢到了下去。
鮮血慢慢擴散開去,染紅地面一大片。
可是儘管如此,對方還是胸膛微微起伏,苟延殘喘着,體內的生機,正伴隨着絕望的到來,一點點消散開去。
堂堂一個戰將強者,竟然就這麼被鍾言咬死了。
不得不說,有點兒啼笑皆非。
然而,怪只能夠怪唐仇自己狂妄自大。
若不是他自尋死路,鍾言毅力再強,毒素抵抗能力再大,憑藉着一身虛弱殘破的身軀,也沒有辦法反擊一名戰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