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後山,鍾言飛身便前往自己的住處看了一眼。
屋子裡面一片凌亂,斑駁血跡,滿地都是,顯然不久之前,才發生過一場激烈打鬥的模樣。
並沒有尋找到舞弄晴身影的鐘言,當即知道事情要糟糕。
大罵一句,“舞弄晴這個小笨蛋,平常時候跑的那麼快,關鍵時刻腦袋怎麼就不靈光了呢?”
他氣急敗壞,趕往當日的演武場之上。
隔着老遠,便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被五花大綁綁在擂臺之下,似乎下一刻,大有着砍刀揚起,人頭落地的趨勢。
“給我住手。”
隔着老遠,鍾言便一聲大喝。
與此同時,手中一道幽藍的冰錐激射而出,隔着遙遙幾十米,順江將那個執行之人手臂洞穿,大刀砸落地面。
“哐當……”
聲音響起,鍾言也幾乎同一時刻飛身跳上擂臺。
一腳將那劊子手踢飛一邊,然而等到他蹲下身軀攙扶那人之時,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卻讓鍾言滿臉的錯愕。
“怎麼回事你,小晴呢?”
女人,的確是女人。
可是這個女人,卻不是自己尋找的那個女人。
這個人,只是之前照顧自己飲食起居的丫頭。
一個奴僕而已。
一看到鍾言,才從生死之間走了一遭,女僕哭的稀里嘩啦道:“鍾少爺,你總算回來了,小晴小姐她突然被一個頭上張角的怪物抓走了。”
“頭上長角?什麼東西?”
鍾言滿臉懵懂,又道:“那你呢,你怎麼落得這麼個下場啊?”
不說還好,一說女孩越是滿臉的委屈。
連忙道:“是少爺,他們說少爺您是罪人,我一直跟着伺候您,就是說了您一句好話,他們就要殺了我爲了老祖宗償命。”
“償命?這羣人難道瘋了嗎,將事情牽扯到一個女孩子身上,有意思麼?”鍾言嗤笑一聲,放眼臺下四周。
卻是發現所有人全部都是披麻戴孝,看向鍾言雙眼通紅,一副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的模樣。
“啪……”
一聲重擊,桌子被拍的四飛五裂。
身後暴怒的喝聲響了起來:“好你個鐘言,你難道已經不知道自己已經是鍾家大罪人了嗎,竟然還敢出來四處招搖?”
“家族之法森嚴無比,今天你又擅自救下這個該死的家僕,更是罪加一等,念在你身爲家族一員,還不趕緊給我束手就擒。”
威嚴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說話之人氣勢洶洶,氣憤填膺。
然而,鍾言不用看,也知道那人是誰。
鍾家現任家主,鍾振山。
轉過身去,看着那一身黃袍,威嚴無比的鐘振山,鍾言笑了。
“喲,好久不見了啊,老不死的東西。”
又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道:“看你現在這麼精力充沛的模樣,好像這段時間恢復的不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挪用了多少家族的物資啊?”
“恢復不錯,這個什麼意思?難道家主受過傷了?”
“對啊,我也好奇呢,這段時間,家主好像並沒有出過手啊,他什麼時候受的傷啊,我們怎麼不知道啊?”
一羣人議論紛紛,就連一旁鍾鎮嶽,看向鍾振山也是一臉的怪異之色:“怎麼回事啊大哥,你難道跟這個小子發生了什麼嗎?”
這話一出,鍾言朝着對方豎起一個大大的大拇指。
“高,果然不虧是二當家啊,果然是目光如炬啊,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啊。”
呵呵笑着,又迎上衆人疑惑的目光道:“你們是不知道啊,你們最爲敬愛的大當家,暗地裡,實際是一個暗中偷襲的小人而已,趁着我這個罪人在寒冰禁地緊閉的時候,竟然悄悄潛入,想要殺了我呢。”
“我自願進入寒冰禁地受罰十五天,這是與老祖宗約定好的事情,他貿然潛入,壞了老祖宗定下的規矩,這人全然不將老祖宗放在眼中。”
話語一頓,又道:“在場不少本家長老,應該都是知道的,老祖宗對我那是相當維護的,這個鍾振山老不死的對我恨之入骨,會不會連帶着,連老祖宗也恨上了呢?”
“我剛出來,便聽到老祖宗的噩耗,心頭十分不解,老祖宗一身功力蓋世,怎麼會輸給南宮老怪一個區區戰師巔峰呢,你們猜一猜,這裡面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呢,對老祖宗做了手腳呢?”
鍾家老祖宗還在,鍾振山雖然有着女婿聶戰撐腰,在家族之中聲望如日中天。
可到底是本身實力低微,受那老祖宗壓制一頭。
如今老祖宗一死,他毫無懸念的成爲了鍾家最大的受益者。
從今往後,號令一出,莫敢不從。
經過鍾言這麼一說,當即一羣長老看向鍾振山的眼光也是詭異無比。
“啪……”
桌子椅子都拍的粉碎,鍾振山氣急敗壞大叫道:“荒唐,實在是荒唐,這全部都是你一片信口雌黃。”
“你們這些傢伙不會真信了他的鬼話了吧?”
朝着一干長老怒吼一聲,又看向鍾言道:“小子,你說這些沒有用的,鍾家與南宮家的矛盾因你而起,老祖宗也是因你而戰,現在老祖宗去死了,你就是鍾家最大的罪人,這個你是無論如何,也洗脫不了的。”
“哦,是麼?”
鍾言不置可否道:“老祖宗的死,我非常的遺憾,但是如果你說老祖宗因爲我而死,這個就有些過分了。”
掃視四周本家子弟道:“在場所有人應該都知道,鍾家大少爺,也就是你的兒子,鍾石向來與南宮家的子弟走的近,一口一個稱兄道弟。”
“兒子走的這麼近,老子會不會也有特別的,不可告人的關係呢,所以我可不可以懷疑,這一切,都是你串通南宮家演的戲呢?”
演戲?
這個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鍾石是爲了那個落葉鎮四大少爺的威風稱號,跪舔那南宮越的事情,他們自然不會明白的。
鍾振山哪怕再愚蠢,也不可能爲了權勢,將鍾家的頂樑柱給推到了的。
更何況,南宮家也不可能配合他啊。
兩家衝突,可是建立在鍾言斬掉,南宮裂南宮越兩個南宮少爺的前提下,這個代價似乎有些大啊。
可是,鍾家衆人顯然聽不進去這一切了。
這會兒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都一臉恍然議論着。
“原來如此了,之前我還好奇,鍾家南宮家不對付,爲何大少爺與南宮家走的那麼近,卻原來裡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對啊,我也早就發現這一點了,現在想來,他們可能暗中有什麼勾結吧。”
“那經你們這麼一說,老祖宗的死,根本不是因爲鍾言了,鍾言只是恰好撞到了,就算沒有他,這種事情也會發生了?”
各種各樣的聲音響起着,人羣衆人看向鍾振山的目光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就連鍾鎮嶽以及諸位長老,都稍稍拉開了與鍾振山之間的距離了。
“不是,不是這樣子的,你們聽我解釋。”
他慌忙想要解釋,可是衆人看向他,怎麼樣都是一副懷疑的表情。
因爲,不管事情他做沒有做,可是他的兒子鍾石親近南宮越是事實,他因爲老祖宗的死,真正掌握鍾家也是事實。
這種種矛頭指向他,讓衆人不得不質疑他。
儘管這樣子的矛盾,要不了多久就會解開。
可是至少,現在的他,是跳到黃河,也洗不乾淨了。
“唰……”
百般解釋無用,鍾振山猛的扭過頭,看向鍾言的目光,那是充滿煞氣。
“好小子,好毒的嘴啊,我應該早知道的,早在第一天你將我氣的吐血,我就知道你是個大禍害,不應該留下你的。”
又兀自走下高臺,緩緩走上擂臺道:“之前種種機會,我已經錯過了,但是今天你這個小子自動送上門來,我發誓,我是不會饒過你的。”
“你下去吧。”
朝着那丫鬟招呼了一聲,鍾言又含笑對上鍾振山滿臉陰沉,道:“真是巧了啊,我也正想對你說這句話呢。”
“我鍾言一生,自由來,自由去,過慣了無拘無束的生活,誰對我好,我百倍償還,但凡誰對我不好,我必定千倍萬倍,讓他生不如死的。”
鍾石施加在鍾言身上的恩怨情仇,隨着對方徹底淪爲廢人一個,而煙消雲散。
現在,該輪到鍾言算一算與他老子之間的仇怨了。
這話一出,全身勁氣蓬勃而出。
大量的戰氣冰焰縈繞周身,寒冰巨龍毫無保留的盤繞周身,隨時保持着可守可攻的進擊之勢。
鍾言展現能力,全場衆人看在眼中,全然不可置信。
“一星戰兵,這個傢伙難道是怪胎嗎,半個月前,在這個擂臺上的時候,他好像還是一個剛突破的一星戰士啊,現在已經是戰兵了,這傢伙難道是一天突破一級麼?”
“還有這個傢伙的功法是怎麼回事啊,之前還是火龍虛影,怎麼現在進去寒冰禁地一段時間,就變成了冰龍了啊,難道他自創功法,並且修煉成功了嗎?”
一天一個級別,這等妖孽之資質,哪怕是有史以來,修煉速度最快,聖武大陸傳說之中,天狼國戰神李浩天都不過如此。
最關鍵的是,李浩天縱橫無比,修煉速度驚人,但是同樣的年紀,他可沒有擁有自創修改功法的能力。
這難道是在說,鍾言是又一個,較之李浩天還要妖孽的天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