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樓,地處廣郡都城,中心最爲繁華地帶。
這麼個地方,四周黃金商鋪無數,自然街道上也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了。
人們街道上悠閒晃盪着,一家家挑選着,想要找出合意的商品,卻在這個時候,轟隆一聲巨響聲,突然在耳邊爆炸開去。
膽小之人驚呼連連聲之中,衆人循聲朝着聲音傳來方向望去。
視野之中,天下樓三樓突然整個樓蓋化作碎片衝擊四面八方,與此同時,一個身影一手提着一個血淋淋的物體,自三樓之上一躍而下,落在街道之上。
“哪裡來的宵小之輩,膽敢衝擊我天下樓,找死。”
如此動靜巨大,萬花樓裡面自然第一時間,便有人警覺過來。
一聲狂吼,立馬數個戰師,領着十來個戰兵強者從酒樓裡面魚貫而出,朝着落下之人包圍過來了。
這麼一鬧,人羣一個個滿臉好奇,看熱鬧似得包圍了過來。
“天下樓哎,那可是岳家的產業,到底是哪個傢伙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嶽定天的地盤上鬧事啊。”
“可不是麼,前些天還聽說有人衝擊岳家門庭,今天又有人砸岳家場子,這下有好戲看了。”
人羣圍攏一大羣,議論紛紛不停。
那當先出來之人,手中大刀一指場中之人道:“何方鼠輩,敢破壞我天下樓,今日,我便讓你交代在此地了。”
“殺啊。”
只是一聲令下,數位戰師以及諸位戰兵,便戰氣加持刀尖,夾攜着千鈞之力,朝着那人斬了下來。
三樓之上,跳下之人,正是鍾言。
面對此般合圍之勢,鍾言神色輕鬆,不驚不慌。
只是手中提着垃圾一般的人形生物,朝着面前一擋,喝道:“岳家大少爺在此,你們有種砍一刀試一試?”
話語一出,衆人盡皆心驚。
本來巨大威力劈下的大刀,也在頃刻之間,化爲了輕輕徐風,威勢全部消散於虛無。
“住手,是大少爺,不用打。”
叮叮噹噹聲音響起,當先反應過來的戰師,大刀將數人攻勢格擋開去。
等到再度看向面前之人,卻是冷抽一口寒氣,有些恐懼指向鍾言道:“小子,你……你竟然敢將大少爺弄成這幅模樣,你還不趕緊放了大少爺,否則你只有死路一條。”
悽慘,現在的嶽天,也只能夠用這麼一個詞形容他。
滴答滴答……
粘稠的鮮血順着對方身軀滴落地面,現在的嶽天不復之前的翩翩公子哥形象,整個人血肉模糊,完全就是一個血人。
大量的鮮血,將那一身白色袍子染紅。
臉頰被打的只能夠隱約看出一個人形不說,對方的四肢,無力垂軟在側,竟然完全是一個徹底捏斷殘廢的模樣。
“這是誰啊,竟然將嶽天打成這樣啊,他難道就不怕嶽定天報復他嗎?”
“雖然嶽天不是個好人,打了大快人心,但是爲了這麼個爛人,付出自己性命,這也太不划算了吧?”
人羣私語聲聲聲入耳,鍾言嘴角緩緩翹起一個幅度。
迴應道:“不放他,我必死無疑,那你能夠保證,我放了他,我就一定會安然無恙麼?”
一句話,說的那位岳家戰師有些發愣。
鍾言繼續道:“放不放什麼的,你說了我也不聽的,因爲在我看來,你們岳家一羣人,都是一條狗,狗說的話也是狗屁而已,你覺得我會信麼?”
岳家勢力,廣郡都城之中如日中天。
也正是這般權勢,才讓了嶽天,岳陽兩人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的做人處事態度。
平常大家,都是對岳家恭敬無比。
可是今天,竟然出來這麼個傢伙,敢公然詆譭整個岳家包括嶽定天在內之人,如何能夠讓一羣岳家衆人生氣啊。
然而,這遠遠不是結束呢。
身形一躍,跳上高臺之上,鍾言一朝着人羣,一舉手中氣息奄奄的嶽天道:“岳家言而無信,狗屁垃圾一個。”
“數日之前,那岳陽就因爲虧欠我晶核十枚,污衊我衝擊岳家門庭,出動岳家全城搜捕,乃至於戰將強者,想要擊殺我。”
“今天,這嶽天,又聽聞我擁有不少財寶,試圖強取豪奪,佔據爲己有。”
“如此家族,如此子弟,恣意妄爲,整個廣郡城無人不服,我鍾言就當這第一個不服之人。”
話語一頓,踏出一步,戰氣加持聲音傳響四周道:“今天我就在這裡發起挑戰,岳家下到嗷嗷待脯小兒,上到那個無恥之徒嶽定天,都可以應戰,我鍾言勢必要向他們討要個交代。”
聲音一出,人羣盡皆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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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這個傢伙竟然要挑戰岳家,這下有好戲看了。”
“可不是麼,哪怕打不過,嶽定天被人一口一個無恥之徒,這一下也落了面子了。”
“那也是他活該,誰叫他們岳家人,做事蠻橫不將道理,仗着自己有點兒能力,就肆意妄爲碾壓他人呢?”
人羣話語聲之中,那岳家一羣戰師氣急敗壞不已。
“反了,反了,你小子竟然敢公然挑戰岳家,這下子你死定了。”
一名戰師怒吼着說道:“你們還幹看着幹嘛啊,大公子在他手上,還不趕緊回家去請高手來。”
站立高臺之上,看着下方人羣的反應,以及走遠呼叫救援的衆人,鍾言滿意的笑了。
“你這個傢伙腦袋瓜裡面想的什麼啊,這樣子做,是爲了什麼呢?”
俏皮的話語響起着,淡淡香氣自身後飄來。
說話之人,正是那尾隨鍾言下來的藍衣女子。
女孩滿臉不解道:“那岳家欺壓於你,羞辱於你,你不是在這個嶽天身上教訓回來了嗎,現在有必要公然挑戰岳家麼?”
鍾言笑道:“爲了什麼?當然是爲了一口氣啊。”
女孩嗤笑道:“如果真是爲了一口氣,就做到這種地步,那你就真是一個大笨蛋了,有必要因爲一時的痛快,而做出這麼冒險的事情了?”
女孩所說,鍾言也非常清楚。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以着自己的修煉速度,只要區區蟄伏個一年半載,勤加苦練,保證能夠擁有絕對碾壓整個岳家的實力。
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子做。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只是一個沒有實力之人,自我安慰的說法而已。
作爲一個強者,作爲一個武者,就應該有強大自信,擁有迎難而上,不畏懼艱難險阻的決心。
看起來,鍾言是爲了討個說法,是在挑戰岳家。
可是實際上,他這是在挑戰自我。
挑戰岳家,這是他給自己安排的一次磨鍊。
挑戰失敗,繼續停滯在當前境界,止步不前。
挑戰成功,一雪前恥,境界突破,一飛沖天,兩大好事齊來,豈不美哉。
鍾言神色堅定,一副不爲所動的模樣。
知道自己改變不了鍾言的決定,江小月也放棄了勸說,只是道:“算了算了,懶得管你這個傢伙,隨你怎麼樣吧。”
轉身就要離去之際,鍾言突然道:“小月姑娘就是靈丹閣的老闆麼,我是否與小月姑娘在何處見過呢,怎麼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噗嗤……”
女孩輕笑出聲,圍着鍾言踱着步子,走了一圈道:“我發現你這人很老土哎,用這種話題套近乎,哄一鬨普通小妹妹還行,對我可沒有用哦。”
“哦是麼?”
鍾言着重打量了下,對方那稚嫩的,碾碎不過十八的青澀面容,又道:“小月姑娘這麼說,意思是我們沒有見過哦了。”
“既然如此,那還真是巧合啊,我曾經遇到一人,也跟姑娘說話一般的活潑,並且我家夫人,名字之中,也有一個月字,你們兩個挺像的。”
“她的名字叫做月盈兒,在此我代我夫人向小月姑娘問好。”
“在一個女孩面前,說自己夫人?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女孩又巧笑嫣然道:“不過,我對你家夫人可不感興趣,所以你也不用代她問好了。”
話語一頓,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眨巴了下道:“而且,你與其有空在這裡勾搭我這種小妹妹,你不如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麼應對下岳家吧。”
“公然挑釁岳家,他們估計現在都要氣壞了。”
氣壞了?
豈止是氣壞了,估摸着活撕了鍾言的心都有了。
這不,江小月身影乍一消失在這邊高臺之上,遠處便是一陣狂怒的喝聲響了起來:“膽敢冒犯岳家,不知死活,今天你就留下來吧。”
身影如同轟隆巨音,衝擊的這片天空的衆人頭腦發暈。
轉頭看去,遙遠天邊,一顆顆黃濛濛的,甚至是染着綠意的,十多顆流星沖天而起,正以着驚人的威勢,朝着這邊衝擊而來。
“轟隆隆……”
流星墜地,整個地面,都在這股狂暴的衝擊力之下,劇烈震顫顫抖一下。
狂暴的氣浪肆虐開去,激盪起一股股巨大的風暴,吹刮的四周飛沙走石,人羣站立不穩。
這麼強大的力量,也頂虧這個城市加持了大地之力,所有土石,地面,那都是堅硬無比,幾乎不可摧毀的。
否則的話,就幾人這麼一砸落,估摸着地面之上,都瞬間多出幾個坑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