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人死了也就算了,只是可惜這麼把四品戰器,竟然被你隨隨便便砍斷了。”
撿起地面一分爲二的惡鬼刀,鍾言二話不說,就往自己腰包裡面塞。
畢竟是四品戰器,自己用不慣手,但是可以用來給污穢之心吞噬啊,雖然靈性之光少,但是聊勝於無。
他這般做法,一旁青玄弟子當即不滿意了。
一指鍾言怒道:“你這人是何意思,咱們現在是合作關係,有東西理應大家平分,這麼一柄寶物,你一人獨吞了,這是何道理啊?”
鍾言一臉無所謂道:“你要?那我給你啊。”
拿起斷刀,就要往雲烈面前丟。
後者手掌一豎起,攔了下來道:“算了,區區四品而已,我還不放在眼中,你要你拿了就是。”
這話一出,鍾言直接豎起一個大拇指。
笑道:“果然不虧是青玄宗,大門戶出來,就是這麼的爽快,竟然雲烈公子不要,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將戰器撿起來不說,順手還將那方長的次元手環也給摘了下來 ,揣到了自己的腰包裡面了。
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鍾言簡直就是一毛不拔啊。
“你……”
那名弟子滿臉惱怒不爽,想要開口大罵。
可是一旁雲烈將其攔了下來道:“算了吧,這些他要都給他吧,咱們這一次的目的,就是鮮血精華而已。”
“其他的,我全然不放在眼中。”
確定鍾言將所有東西全部搜刮的一乾二淨了,這才道:“鍾言兄弟,可否繼續前行啊,咱們得抓緊了,等會兒有人過來這邊,發現了這邊的狀況,那就有些麻煩了。”
“走,好,我這就走。”
滿口答應着,收拾好東西,鍾言當即推門而入。
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身影,青玄派弟子滿臉不解道:“師叔,爲何你如此對他啊,那可是三星戰將啊,次元手環裡面,肯定少不了好東西的。”
雲烈道:“你說這些,我如何能夠不明白啊。”
“不過,儘管讓這個傢伙拿就是了,總有時候,我會讓他乖乖吐出來的。”
滿臉陰狠的說着,當即踏步追向了推門走在前面的鐘言。
踏進鋼鐵大門之後,鍾言剛好站在那裡。
雲烈一個不慎,險些一頭撞了上去了。
當即不滿道:“怎麼回事啊你,待在這裡不走幹嘛啊?”
鍾言沒有回話,只是默默退後一步,讓出了身後的雲烈,讓他站在了面前。
後者一愣,擡眼看去,臉色僵住。
原本到的嘴邊的話語,也重新吞了回去。
放眼看去,眼前一片空曠。
巨大的黑色城堡之中,整個呈現一片金屬光澤,淒冷無比,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殿堂。
殿堂最前方,一個男子面容模糊,整個身形都籠罩在一片血光之中,高坐於黃金寶座之上。
這人如果鍾言沒有猜錯的話,便是那黑水城城主,血烏了。
曾經縱橫廣郡城周邊數十載的強人。
能夠跟九星戰將對打,最後安然無恙,反過來還讓紀凡差點撲街的超級強人。
對方之修爲,不是九星戰將,那也絕對差不了多少的。
在寶座的下方,左右兩邊,又站了三四個人。
一人披着獸皮,一臉毛茸茸的,整個就好像是一個山林野人似得,**出大片的鋼鐵般的肌肉。
模樣雖然非常不起眼,可是誰也不敢小覷這個傢伙。
“嘭咚嘭咚……”
仿若擂鼓一般的聲音響起耳邊,振聾發聵,這竟然是對方心臟跳動的聲音。
心跳如同鼓鳴,由此可見,其強悍一斑。
另外兩人倒是個熟悉的樣子,正是那嶽鎮地以及岳陽兩叔侄,此刻看到鍾言進來,都是一眼仇恨的看了過來。
對於鍾言這個讓他們家破人亡之人,他們顯然是恨之入骨的。
這麼多強者匯聚一團,似乎是早已經知曉雲烈即將到來,全部等待在此的場面,將鍾言給徹底震住了。
那雲烈也足足呆滯良久,這才硬着頭皮,迎着衆人似笑非笑的表情踏前一步,微微一抱拳道:“晚輩青玄宗雲烈,久仰黑水城城主血烏大名,今日特來拜訪,血烏城主可安好啊。”
一開口,就喊出自己青玄宗的身份,這個傢伙顯然是別有用意的。
手法雞肋無比,偏偏對面也正好吃這一套。
血烏聞言,恍然大悟。
“原來是青玄派的高徒啊,倒是頗爲少見啊,我與你們青玄派少於糾葛,不知道你今天來我黑水城,有何要事啊?”
聲音絲絲入耳,蘊含異樣的魔力。
明明血烏其人近在眼前三十米之外,可是聽起來,聲音就好像從遙遠處傳來一般,十分的神奇。
這個黑水城血烏,果然是頗有門道。
鍾言看出來了,雲烈如何能夠不懂的呢?
當即越發恭敬道:“晚輩雲烈不知道天高地厚,今日冒犯了血烏城主大人,所以我甘願付出一些代價,無論是何寶物,只要你願意放我離開,我都願意割捨。”
此話一出,鍾言大爲憤怒。
這個傢伙拉上自己過來,結果一撞上事情,就要退縮。
他跑了倒是容易,那自己怎麼辦啊?
眼神一個勁兒瞪向那雲烈,可是後者卻像是沒有看到似得。
血烏沉吟良久,道:“我黑水城位於你青玄派的管轄範圍之內,你們的面子我不能夠不給。”
一句話說的雲烈臉色歡喜,暗自舒了一口氣。
血烏又道:“我可以不計較你擅闖我黑水城,也可以不計較你殺我黑水城三城主方長,但是呢,你旁邊這個傢伙壞我好事,我一定要留下他。”
手指一點,筆直指向鍾言。
血烏之強,聲名遠播。
連紀凡九星戰將,都沒有絕對把握,將其擊敗,更加不用說自己區區一個戰兵了。
但是呢,只要給自己一點兒時間。
只要雲烈全力以赴,拖延出那血烏。
讓自己空出時間,將剩下幾人全部解決掉的話,然後兩人以二敵一,還是存在着一定勝算的。
他求助似得看向雲烈,可是後者卻是聽得話語滿臉歡喜。
幾乎是想也不想,便道:“多謝血烏城主高擡貴手,至於我身旁這個傢伙,隨意城主你處置,我與他之間,並沒有任何的關係。”
“而且,爲了表達我的歉意,我將替你抓住這個小子獻給大人你。”
話音剛落,已然屈掌成爪,手指幻化出銳利的刀鋒,突然發動了攻擊,朝着鍾言抓了過來。
“哧啦……”
速度極快,鍾言險之又險一個就地打滾躲了過去。
可儘管如此,還是肩膀之上,被抓出幾道血水淋漓的口子。
“雲烈你……”
看向雲烈,鍾言一臉憤怒。
沒等到他再度開口,雲烈已經一個跳躍,然後直接朝着他攻了過來。
兩人之間,相互搏鬥着。
鍾言拳腳功夫不差,可是修爲較之那雲烈還是有些不如。
兩人之間,不過十來招的功夫,便被對方一抓扣住了肩胛骨,反手按壓制服,無法動彈分毫了。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竟然背信棄義,太可惡了。”
鍾言怒罵聲連連,可是雲烈攤了攤手,一臉無奈之色。
“鍾言啊鍾言,你可不要怪我啊,識時務者爲俊傑,現在落於他人之手,我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所以,爲了我能夠平平安安的,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到血烏大人面前領死吧。”
話語說着,已然用力一推鍾言,兩人一起朝着那殿堂中間的血烏靠攏過去。
看到鍾言被擒,在場衆人,最爲興奮的,莫過於那岳陽嶽鎮地了。
岳陽哈哈大笑,一臉緋紅激動之色。
踱着步子走到了鍾言面前,擡腳就朝着鍾言一腳將其踹倒在地。
嘴中叫道:“小子,想不到吧你,你應該怎麼都想不到,你還會有落在我岳陽手中的這麼一天吧?”
腳底碾壓着鍾言的胸口,一臉的恨意。
岳陽道:“當日你施加在我岳家的屈辱,我這些天可是歷歷在目啊,每日每夜,翻來覆去,一閉上眼,就是你那囂張的嘴臉。”
“這幾天之內,我不知道多少次心裡暗自發誓過,如果有朝一日,你落在我的手中,我定要讓你千刀萬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今日,我這個願望馬上就要實現了。”
一臉猙獰笑容,一抹腰間,就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拔了出來。
眼看着就要匕首刺下,瞭解鍾言的性命之際,耳邊呼聲響了起來。
“慢着。”
說話之人,是那血烏 。
聲音威嚴無比,作爲黑水城最高掌權者,其話語一出,莫敢不從。
那岳陽雖然滿臉怨恨,恨不得立即瞭解鍾言。
可是聽得這話,還是老老實實的,將匕首縮了回去,退到了一邊。
身形籠罩在一片朦朧的血光之中,血烏到底是何表情,在場幾人,誰也不曾知曉。
可是鍾言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一道陰寒的目光,正如同刀子一般,在自己身體之上,一寸一寸的刮動着。
良久,血烏開口說話了。
“你就是鍾言,我欲讓你擔任我黑水城的新三城主,你可有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