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妖獸,乃是整個黑水城賴以爲依仗般的存在。
它是黑水城的聖獸,更是黑水城所向無敵的最強者。
然而,莫名其妙的從聖獸嘴中跑出這麼個人類,能夠不讓在場衆人看的目瞪口呆,一臉好奇麼?
“嘩啦……”
混合着大量的血水,鍾言身形往外一滑,便滾落出血妖獸的體外。
久違的新鮮空氣,讓鍾言忍不住長長吸了口氣。
猛的轉過身去,確定血妖獸王者癱軟地面,萎靡不振,已經被自己差不多吸的半死不活了,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原本一顆懸在心頭的石頭,此刻終於落地。
正在這個時候,耳邊呼聲聲響起。
“小子,你是誰,給我報上名來,你又對我們聖獸做了什麼?”
人羣圍攏四周,說話的是一箇中年華服男子。
此人手指九環大刀,指向鍾言,一臉的凶神惡煞。
那刀尖之上,明亮的戰氣蓄積着,大有着鍾言不給他一個滿意的回答,就要一刀揮出,將鍾言劈成兩半的趨勢。
面對威脅,鍾言神色淡然。
“我嗎?我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剛好路過這裡。”
將渾身扭曲腐蝕不成模樣的火靈戰甲一點點徒手撕下來,鐵皮撕裂,咯吱咯吱響聲聽得人牙齒痠痛無比。
鍾言又道:“至於我對聖獸做了什麼嘛,這個你們不是都看到了嗎,怎麼還要問我啊,難道你們都是瞎子麼?”
聖獸癱軟地面,力量全無,這明顯就是奄奄一息,瀕死的節奏了。
中年男子聽得臉色難看,怒指鍾言道:“好啊你個小子,竟然敢對我們聖獸施展卑鄙手段,看我等如何教訓你。”
說罷大手一揮,“所有人,給我上,將這個膽敢冒犯聖獸大人的傢伙給我抓起來。”
“是,大人。”
響應的呼聲一起,四周成羣衆人眼看着就要一擁而上。
卻在這個時候,一道血影激射而出。
全身戰氣爆發,鍾言的速度快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竟然眨眼之間穿過了二三十米的距離,到的華服中年的面前了。
“小子,找死……”
“不要動……”
對方狂怒聲響起,面對到得眼前的鐘言,提起大刀就要劈砍而下。
可是,沒等他進行攻擊,鍾言已經先一步,血色手影一晃,已然穿過對方劈砍出的滿天刀幕,準確無誤的抓在對方的後腦之上了。
五指只是微微一用力,如摧腐腦一般,瞬間絲絲鮮血溢出,指甲刺破對方柔軟頭皮,嵌入對方頭骨之中。
感覺到來自於死亡的威脅,上一刻囂張不可一世的華服中年,下一刻,手上舉動噶然而止。
渾身僵硬,原地不敢絲毫動彈。
只是滿臉蒼白,額頭流着冷汗大叫道:“別,求求這位大人手下留情。”
鍾言從聖獸嘴中鑽出來而不死,本身就說明着他的不普通。
中年華服之前仗着自己人多勢衆,所以這纔敢膽大包天的,想要以多打少,欺負欺負一下鍾言。
可是很快,他便知道自己這是踢到了鐵板了。
中年男子求饒聲聽在耳中,鍾言笑了。
“求饒?現在知道求饒,那剛纔幹什麼去了啊?沒點兒本事,就收斂點不會啊,偏偏要站出來找死幹什麼?”
話語說着,又邪邪一笑道:“饒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手掌血紅血煞戰氣運轉,大片的血霧縈繞之手臂之上,然後只是朝着那男子頭頂天靈蓋用力一按。
“咻咻……”
血煞戰氣,繼承了血煞之力的強大侵蝕能力。
一接觸到華服中年,便瘋狂的竄進對方的體內,吞噬着對方的戰氣同化爲自身一樣的血煞戰氣。
大量的血煞戰氣傾瀉而出,朝着男子體內灌輸而去。
幾乎同一時刻,一股更加龐大的血煞戰氣又反饋回來,被鍾言吸收體內,強化自身的戰氣修爲。
“啊啊……”
無比淒厲的慘叫之中,男子渾身劇烈顫抖,被吸乾所有的戰氣能量,然後轟然倒地。
面頰凹陷,臉色蒼白。
體內戰氣全無,丹田崩潰,又血氣受到侵蝕,大爲虧損。
現在的男子,比一個死人強不了多少了。
而鍾言呢?
吞噬同化了男子一身修爲,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才突破沒多久的一星戰師的修爲,竟然提升了那麼一小節了。
“侵蝕同化他人戰氣,然後又吸納爲自身修爲,這等邪法,簡直跟那武學之中的吸星大法一般。”
他人數十年苦修,瞬間被人掠奪。
此法之殘忍,果真非同一般。
“然而,我喜歡。”
他人如何,又跟自己何干?
何謂仁慈,何謂殘忍?
弱肉強食這便是仁慈,優勝劣汰,這纔是仁慈。
作爲一名弱者,在這個以武爲尊的世界之上,只有被人吃乾了肉,連骨頭都不曾放過的份。
嘿嘿一笑,舔了舔嘴脣,鍾言又猛地扭過頭,看向那四面八方圍攏的人羣。
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人盡皆躲避退讓。
一個個驚慌大叫道:“做了什麼,你個混蛋,你對他做了什麼?”
“別跟他廢話了,咱們一擁而上,先殺了他再說吧。”
“就是,殺了他,別給他反抗的機會。”
一羣人呼聲連連,隨即立馬各種戰氣沖天而起,各種各樣或是凌厲,或是剛猛的戰技朝着鍾言甩了過來。
眼看着就要將鍾言炸出稀巴爛的時候,鍾言周身血霧涌動,似乎蓄積到了一個極限一般,然後狂叫一聲,轟然爆炸開去。
“轟隆……”
狂暴的氣浪衝擊四周,所有的攻擊,還未來得及靠近鍾言,便如同風中燭火一般,瞬間被吹得熄滅下去。
與此同時,恐怖的血霧朝着四面八方的衆人穿梭而來,將這一小片天空,徹底的籠罩成爲一片血色空間了。
血霧籠罩,其中發生什麼,不得而知。
只是聽得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足足響起小半柱香的時間,這才緩緩安靜了下去。
“呼呼……”
清風吹拂而來,將這片紅霧緩緩吹散開去。
場上重新恢復一片空明之色。
然而,視野所及之處,之前還能夠看到一大片簇擁的人羣足足二三十個,可是現在呢,這些人全部癱軟在地。
臉色蒼白,面色消瘦,好像才大病一場一般。
這些人,都是被血煞戰氣入侵,體內戰氣全部被吞噬一空的廢人了。
場中,唯一還能夠站穩的,自然是隻有鍾言了。
少量的血煞戰氣付出,換來的是一大片的血煞戰氣。
雙手微微一揚,面前一大片恍若粘稠的血漿一般的血煞戰氣受到召喚,朝着鍾言身體之內灌輸而來。
經脈快速被填充的一陣充盈,在這股灌輸的龐大力量之下,自己那晉級二星戰師的瓶頸,竟然摧拉枯朽一般,頃刻之間,便被衝破。
二星戰師,成功突破。
戰師每一個階段,帶來的力量都較之之前強大不知道多少。
感覺體內這股力量,鍾言得意的笑了:“哈哈,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本以爲失去了冰火戰氣,可能令自己實力大損。
可是沒有想到,這靈機一動所凝結的血煞戰氣,竟然會強大到這麼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
區區前後幾分鐘的時間,自己便成功晉級一個星級了。
這種恐怖如同火箭般竄升的升級速度,哪怕是以前修煉九龍圖錄的自己,在輔助大量的晶核,都不可能達到的吧?
最關鍵的是,自己這才吸收了一大羣戰兵垃圾的修爲而已,便能夠成功晉級一星。
那麼,倘若是給自己再來一大團的戰師,亦或者是戰將呢?
吸收了他們的修爲,自己又會強橫到一個什麼地步呢?
是瞬間成就戰將,還是戰帥,甚至是戰王?
吞噬他人畢生修爲練功,實乃魔頭的做法。
可是正又如何,魔又如何,血煞戰氣掠奪他人修爲,是爲邪道。
那麼,雲烈元靈劍法剛正猛烈,難道他就是正道好人麼?
邪道,之所以被人稱之爲邪道,是因爲他太過強大,被其餘修煉之人所忌憚,所恐怖,想要獲得卻又不能。
上一輩子,鍾言是爲邪。
這一輩子,鍾言也免不了走上這條爲人忌憚,被人恐懼的道路。
思及此處,手中血煞戰氣 凝結成爲圓月彎刀,只是順手朝着身後的血妖獸王者一劃。
恐怖的銳氣擴散出數米之遠,那些並未被命中的牆壁,也被銳氣侵蝕,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
血煞戰氣,威力之大,令人咋舌。
至於那被砍中的血妖獸王者,更是在嚎啕一聲,直接一分爲二了。
血妖獸一死,體內生機消散。
按照正常情況之下,對方會迅速化作血水,然後枯萎萎縮下去,最後徹底化爲一灘污濁的漿液。
可是這一隻血妖獸王者卻並非如此。
“嗷嗷……”
臨死之際,淒厲咆哮一聲,當即周身血光突然綻放開去。
大量的血紅粒子從對方周身升騰飄灑開去,對方原本那小山一般巨大的身形,竟然以着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小了下去了。
開始小山一般大小,然後又是房子大小,接着牛犢大小。
這般縮小的速度飛快變幻着,最夠竟然徹底只剩下一滴猩紅閃亮的液滴,懸浮停滯在半空之中了。
“鮮血精華?”
乍一看到這猩紅液滴,鍾言便一愣。
隨即想到什麼,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雲烈啊雲烈,你知道鮮血精華由血妖獸王者孕育而生,怕是任憑你想破腦袋,你絕對猜不到,這東西其實就是血妖獸所誕生的吧?”
雲烈前往大殿後方,顯然撞了個空。
而現在,任憑他雲烈百般算計,這個鮮血精華至寶,終究還是落在了自己的手中。
目光無比的熾熱,感覺到那鮮血精華之中龐大的能量,鍾言已經迫不及待的,手掌一屈,將其攝入面前,然後驅動污穢之心瞬間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