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府鬧市,徐旭與王敏二人依舊在人羣中尋找李時秋。可二人沒有想到李時秋也在尋找他們,無奈此處人山人海,三人錯過也不知。
在李時秋離去後,二人還繼續尋找了大半個時辰。最後此處的人羣漸漸散去,二人還是沒有看到李時秋的人影。
這時王敏神色頗爲焦急的說道:“表哥,姐姐會去哪裡呢!”徐旭無奈的笑了笑,便安慰王敏,說道:“敏兒,或許秋兒也在找我們。此處人太多,與秋兒錯過也不知,便先去逛逛或許便回府了。”
這還真的讓徐旭猜着了,可惜徐旭也是隨口說的,他自己心裡也沒底。王敏聽後覺得有理,神色好了一些。便笑問道:“表哥,如今我們該如何。”
徐旭看了看天色,估摸着現在未到午時。他心中還是擔心李時秋,便想在鬧市繼續找找,表面微笑道:“現在不到午時,我們便沿着街道走走。要是秋兒沒回府,不定能碰到。”“也好,表哥我們就走吧!”王敏點頭說道。
二人也是沿着鬧市的街道緩緩而行,得到徐旭的安慰,王敏這時的心情尚好,一路行走,一路悠閒的四下打量。徐旭因心中還是掛念李時秋的安危,自然是無心觀賞,一路有些心不在焉。
約莫走了二刻鐘的功夫,心不在焉的徐旭不知不覺便越過了王敏,走到了王敏的前面。這時在徐旭身後的王敏拉了拉徐旭的衣袖,低聲叫了聲:“表哥。”
徐旭心有所想,陡然被王敏驚動,不禁吃了一驚。連忙回頭問道:“敏兒,何事。”這時王敏便指向左側的不遠處,徐旭便沿着王敏所指的方向看去。在一個臨街的酒樓門口右側,有兩名男子站在那裡交談。
那兩名男子離徐旭與王敏約二十餘步,雖然不能聽到他們的交談些什麼,但是那兩名男子的身影倒是清晰可見。不過那二人是面對面的交談,徐旭只能看到其中一人的面容,另一人卻只能看到一個背影。
徐旭不禁仔細打量着他能看到的其中一人,此人年紀約三旬有餘。身材頗爲高大,身穿紫色長袍,面龐方正,短鬚劍眉,氣度不凡。徐旭不由眉頭緊鎖,此人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是他一時想不起來。
片刻,徐旭想到那二人是王敏指給他看的,難道王敏認識。想到這裡,徐旭便回頭看了看王敏,驚異的問道:“敏兒,莫非你認識他們。”
王敏聽到後,不禁臉微微一紅,垂首低聲說道:“表哥,你不記得了,那人不是慶王麼。”說完王敏便擡頭指着方纔他看到的紫色長袍男子。
徐旭一聽,恍然大悟,原來是在數日前行宮門口扶了王敏一把的慶王。難怪王敏記得,受人之恩,應當銘記。徐旭對王敏的讚許的說道:“敏兒,慶王是我皇叔,且還在行宮門口幫過你,我們這便過去見見。”
王敏聞聽,頗爲驚喜的笑道:“好啊!
表哥。”對於王敏的變化,徐旭毫無覺察。微笑的點點頭,便向着慶王徐坤走去。
就在徐旭向着慶王徐坤走去的時候,那個與徐坤交談的男子慢慢轉過身來。待徐旭看到那人的面貌後,他臉上的笑容陡斂。急忙拉住王敏說道:“敏兒,皇叔現在正在與人交談,定是舊識。你我這般貿然過去怕是不妥,待皇叔與那人交談完後,再去也不遲。”
說完徐旭便拉着王敏來到一處賣花草的店鋪前,假意的觀賞。同時徐旭心中十分吃驚,因爲他方纔看到了與徐坤交談的那人竟然是穿着青色便服的西涼府知府。徐旭便覺得奇怪,二人在談些什麼,一個是慶州的王爺,一個是西涼府知府。
上次在行宮發生事情,徐旭便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懵然無知的少年了。有些事情必須去面對,自己是一方的郡王。要處理與皇兄的關係,與封地官員的關係。自己也沒有太大願望,只想母妃與秋兒及敏兒過着安定的生活。
自行宮回府後,徐旭便開始關心政事了。時不時的向李太妃問及西涼政事,李太妃也儘量回答,似乎樂見其成。徐旭大喜,更是用心。
但是今日他看到慶王徐坤與西涼府知府孫言在一處交談便覺得疑惑,似乎這二人的交談與他有關,這才拉着王敏避開。徐旭此時感覺心中頗爲不安,但是又毫無頭緒。王敏也覺得徐旭的話頗有道理,未作他想,乖巧的隨着徐旭。
滿迎樓前,慶王徐坤面色從容的看着西涼府知府孫言,說道:“羽和,十多年不見,早知你在西涼府,看來羽和過得不錯。”羽和是孫言的字,慶王徐坤在京都是皇子時二人便有交往。
那時孫言還是翰林編修,徐坤後來晉封慶王去了封地慶州。幾年後孫言外放西涼府,來到西涼府後孫言兢兢業業,如今才得以做到西涼府知府的位置。二人數日前在西涼行宮相遇,私下唏噓幾句後便相約今日在西涼府滿迎樓聚會,沒想到的是二人卻是一齊來到,這纔有了方纔徐旭看到的一幕。
這時孫言大喜道:“都快二十年了,王爺風采依舊。”“哈哈哈!歲月催人老,羽和還覺年輕乎。”徐坤大笑道。孫言聽後,不禁臉色一變,隨即正色道;“太多的故人都沒有忘記王爺,王爺可知。”
徐坤聽到孫言話中有異,不由鎖眉問道:“羽和此話何意。”孫言神情凝重的說道:“慶州府乃是下府,王爺在慶州有何前途,不少故人依然記得王爺。”
徐坤聞聽便知孫言之意,隨即也正色的道:“太久之前的事不要再提了,本王早已不做他想,羽和不必說了。”
孫言聽後鄭重的道:“這些人至今還是念及王爺,王爺要知道,當年與王爺結交衆多之人,如今不少在朝中或地方居以要職,望王爺三思。”
慶王徐坤微微一笑,從容的道:“羽和,還是那句話,太久之前的事
不要再提了,本王早已不做他想。羽和若是能見到他們,便告訴他們,皇上年富力強,到此爲止吧!”
“王爺變了,不是當年在京中的意氣風發五皇子,讓人心寒。”孫言冷笑道。“有何理由。”徐坤冷哼道。
孫言聞言,眼中頗帶喜色說道:“朝中有傅丞相及六部中的一些人,地方由羽和去聯繫一些舊友。羽和在西涼府多年,也有了一定的力量。再說如今的皇上,剛愎自用,寡言獨斷。至於西涼郡王徐旭,年輕生澀,碌碌無爲。雖然李太妃強勢,也不過是個女人。在西涼雖有不小的勢力,但是自從她兄長李康不在後,朝中已無人,不足爲慮。其他的王爺與郡王便不必說了,不值一提。”
“羽和,不要說我早已無心,就算是有意,如今也不是時候。作爲太祖子孫,理當守護太祖留下的基業,現在外敵虎視,大夏經不起一絲動盪,羽和比我清楚,不必再說了。”徐坤嘆了口氣,幽幽的道。
“王爺…。”“該說的我都說了,羽和,輔助皇上吧,就此別過。”孫言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徐坤打斷,徐坤已經離去。看着徐坤的背影,孫言無奈的搖頭,隨即也離開了滿迎樓。
徐坤是被徐儀留在西涼府,原本徐坤在見徐儀之後,當晚便要離去。徐儀不允,賜住在西涼府行宮旁邊。離開孫言後,徐坤心中覺得憂悶,便無目的閒逛。片刻,在他路經一個臨街酒肆的時候,一名中年男子此刻從酒肆走出。
他看到了心不在焉閒逛的徐坤,便仔細的打量了徐坤片刻,便快步走了過去。攔在徐坤的身前,驚喜的低聲說道:“王爺,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您。”
徐坤正滿懷心事,思緒遊走,此人陡然出現,不禁吃了一驚。忙看向出現之人,打量了一番,也驚喜道:“德義,真的是你。”“哈哈哈,還真是王爺。德義以爲認錯了,幸虧王爺還記得德義。”來人大笑道。
徐坤微笑的看着他,樑德義將門之後,世襲威遠侯。當年在京中頗有交往,樑德義那時還是世子,生性耿直豪爽,知大義,大將之才。
“德義也隨皇上來西涼,那日在行宮如何不曾見到。”徐坤笑道。“德義是如何的模樣,王爺難道不知。行宮賜宴那日,德義不曾去,太繁瑣。”
“哈哈哈,不錯,不然便不是樑德義了。不過德義如今應該是身居要職,如何那日不去賜宴,不怕皇上怪罪麼。”徐坤笑問。
樑德義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沒人能比我閒,這次也是厚着臉皮跟來的,京中太悶了。”徐坤一想,樑德義生性耿直,不善鑽營,恐是招人排擠,不禁惋惜。不過他是世襲的爵位,生活應該無憂。便指着酒肆微笑道:“多年不見,今日好好的喝一杯,如何。”“甚好,不醉不歸。”樑德義爽朗的大笑道。徐坤點點頭,二人便並肩進了酒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