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到達險峻山頂相國寺的國師,望着前方那一人一虎,保住輕狂的雙手,禁不住緊了緊,隨即從半空中飄然落在渾身釋放着危險氣息的燕回和小白虎身前。
“原來是燕世子啊?燕世子難道不知,相國寺乃國之重地,不可隨意闖入的嗎?”國師語氣輕柔的提醒着,左手更是動作溫柔的拉了拉懷中之人頭上的披風,把輕狂露出的半張臉給遮蓋得嚴嚴實實。
“嗷嗚~”小白虎先燕回一步,沉不住氣的弓起身子,呲牙咧嘴露出尖銳的厲牙,充滿敵意防備的衝國師長嘯一聲。
不得不說,動物與生俱來的知覺優勢,頓時就認出了眼前這看似無奈的傢伙,實則就是當初在天回鎮那山上遇上突襲主人的壞蛋,而此刻主人又落入了這個壞蛋懷裡‘睡着’了,護主心切的小白虎,瞬間就怒了。
“真是個護主的小傢伙。”國師目光淡淡的掃了小白虎一眼,出口輕聲稱讚着。
“嗚嗚~”小白虎卻被國師那眼神,嚇得情不自禁的的節節後退,最後乾脆害怕的嗚咽一聲,避退到了燕回的身後。
國師看了一眼小白虎,淺笑着滿意收回了視線,側頭看向燕回,抱着輕狂的雙手,故意挑釁的輕拍着,猶如對待襁褓之中的嬰兒一般。
“燕世子,想必你今日前來,定是爲了把這小白虎給輕狂送來的吧?既然你目的已經達到,念在你‘愛妻心切’且初次犯規的份上,本國師這次便不予追究,若有下次……。”
國師的話還說完,燕回便突然對國師出手,夾在着十成內力的一掌,直接朝着國師的面門襲去,正當國師閃避之時,手腕卻猛的一轉,試圖從國師懷中奪過輕狂,卻在雙手剛剛觸碰到遮蓋到輕狂身上的披風之時,國師抱着輕狂,已經閃離燕回三丈之遠。
“燕世子,你這是何意?”國師溫潤祥和的聲音中,這一次,夾雜了些許的不解與辨別不出的玩味。
“放下她。”燕回目光宛若千萬柄冰刃般射向國師,沉聲警告。
國師挑了挑眉,依舊一副納悶聽不懂意思的模樣,“爲何?”
“你預謀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讓她入這相國寺,你究竟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燕回直接寒聲問出了心底的困惑。
國師勾脣一笑。
左手有一下沒有下的輕拍着懷裡輕狂的後背,那張謫仙般的容顏上,依舊掛着可容納百川的祥和之氣。
“燕世子,你這麼擅自闖入相國寺重地,一見面就對本國師喊打喊殺,末了又說出這麼一番莫名其妙的話,想必你定然是對本國師有所誤會……。此地外人不可擅入,你已逗留了這麼久,在驚動相國寺的十八護院之前,勸你還是速速離開的好。”
看着眼前國師那手中的動作,燕回的眼,彷彿被利箭射中了般的刺痛,痛得幾乎都快要視線模糊看不清一切了。
“欺人太甚……”燕回泛紅了眼,猛的從腰間拔出軟劍,催動全身的內力諸如手中的軟劍之上,朝着國師刺了過去。
燕回招招凌厲而致命。
國師抱着輕狂,宛如幻影般迅速的閃躲着,同燕回簡直就如同在躲貓貓一般,絲毫都不知危險的逗弄着。
一刻鐘後。
燕回越來越對國師深不可測的武功備感震驚,同國師交手了這麼久,不,應該說,他但當面的使出了全部的功力,卻連國師的衣角都沒有碰觸到,讓他一個浴血奮戰中走出來的‘戰神’在國師面前,卻宛如被人耍弄的寵物一般。
羞恥,憤怒,挫敗,不甘……
等等諸多的複雜情緒,充斥在燕回的心頭,手中的招式,也越來越凌厲,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手中的軟劍在刺向國師之時,居然忽略了國師懷中那一抹嬌小的身軀。
就在燕回的軟劍差點就刺中國師懷中的輕狂之時,國師瞳孔突的放大,一揮手,燕回整個人便飛出了十丈之遠的山坡下。
“燕世子,奉勸你一句,命中註定有時終須有,命中註定無時莫強求,回去吧!至於年姑娘,本國師既然受了皇上和燕王爺的託付,自然一定會盡心盡力,‘親自’替她洗禮併除去從燕世子身上轉移而去的煞氣……”國師一副仙風道骨仙人般的姿態,衝燕回勸慰着。
只是,話語裡那加重的‘親自’二字,怎麼聽,怎麼都覺得從滿着無盡的挑釁與不懷好意。
不等呆呆看着顫抖雙手的燕回反應過來之時,國師再次一揮手,燕回整個人已經身處半空之中,直接朝着山下飛去,當燕回反應過來想要控制他的身體之時,卻怎麼也控制不住。
直到燕回咚一聲掉落在半山腰厚厚的積雪上後,半跪在地的燕回,望着手中的軟劍以及顫抖的雙手,腦海裡浮現出剛纔他被激怒失控後,差點就傷到了輕狂的畫面。
事情怎麼會這樣的?
一貫心思深沉,不喜於色的他,什麼時候,居然會如此的驚慌失措?
他只知道,當看到輕狂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並被另外一個男人如此寵溺的擁抱着的畫面時,他這二十五年來的所有冷靜,謀略,在那一瞬間,全都被無盡的憤怒所取締。
擡頭望向已置身於迷霧之中相國寺,燕回極力的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才收斂了紊亂的思緒。
“這一切,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燕回緩緩起身,握緊雙拳,愧疚不捨的深深看了山頂一眼,便飛身下山離開。
……
相國寺後山。
作爲大燕這一任的國師,相國寺的主持,相國寺中人數雖然不多,可還是有着二十多人,這其中,自然不乏有皇帝的人馬混在其中,可最後,都被國師輕易的全部拔出,此時,相國寺剩下的人,皆是國師的心腹之人。
面對這一結果,皇帝就算是再氣,也無濟於事,沒有絲毫辦法,生怕把國師給惹急了,得罪狠了,國師一句話的事兒,便能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基於此,皇帝也只得作罷,沒在繼續安插釘子進去。
而相國寺的後山那一處院落,卻是屬於國師平日裡用於清修修煉之地,平日裡沒有國師的吩咐,任何人等,都不得擅自闖入,違令者,死。
“德休。”
“國師請問有何吩咐?”一名綁着道士頭的機靈小道趕緊上前恭敬的詢問。
“去拿兩套我的乾淨衣物,到溫泉池來。”國師對着身邊最爲信任的下屬吩咐。
德休眨巴眨巴眼睛,滿是不解的看向自家主子,鬧不懂爲何要拿兩套。
“還不快去。”國師聲音微沉催促着。
德休頓時一個激靈,想到他家主子這看似無害仙風道骨的皮囊下,隱藏着的陰晴善變的邪氣性子和手段,趕緊屁顛屁顛的依言去準備。
國師返回溫泉池後,看着輕狂睫毛微顫,即將甦醒的模樣,脣角勾起一抹邪邪的壞壞淺笑,瑩潤修長的指尖飛快在輕狂身上點了兩下,輕狂便身子一軟,再次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狡猾的小東西,本座這一次,倒要好好看看,你這身上,究竟還藏了那些暗器。”活了快三十年,國師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在同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小丫頭片子手裡接連被陰了兩次。
所以,這一次,國師不僅是好奇,更多的則是,想要看看眼前這個小丫頭醒來後,發覺被他給看光光了,會是個什麼反應。
接下來,國師雙手動作飛快的按照腦海裡剛纔所想去做,可接下來,國師看到這雖然發育不良,但皮膚卻宛如凝脂般的觸感,以及散發着淡淡紅暈的迷炫膚色之時,頓時一切就不受控制了。
國師的耳根子飛快的泛紅,心不由己的想看卻又變扭的不自在側開腦袋,剛瞄了一眼,就感覺到鼻息一熱,隨即一道熱流便從鼻間流出。
“本座果然是在玩火*,自作自受啊!”
趕緊用手帕捂住鼻子,國師側頭苦笑一聲,隨即急忙忙抱起輕狂放入溫泉池讓她靠坐着,飛快的解開輕狂身上的穴道,在情況醒來之前,飛快的閃出了這熱氣瀰漫的室內。
輕狂悠悠轉醒,還未睜開眼,便警戒的豎起耳朵,探聽感知着周遭的一切,察覺到附近空無一人後,這纔敢睜開眼睛,疑惑在看着現在所處的陌生環境。
可當她察覺到渾身空無一物的坐在溫泉池裡後,眸光一頓,很快,便猜想到了什麼,面色一下子就變得猙獰起來,趕緊檢查了一番身子,察覺到並未有任何被侵犯的不適後,這才長吁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這變態還沒有真的那麼禽獸……。”低聲的呢喃,本是極輕極輕,可卻讓躲藏在門外的國師,瞬間就黑了臉。
雖然不知變態爲何意,但聯合起禽獸二字,不用猜,也能猜出,定然不會是什麼好詞,國師看着沾染了滿是鼻血的手帕,苦笑着搖了搖頭,感覺到鼻血終於不再繼續流了後,這才丟掉手帕,轉身朝着室內走去。
“誰?”
輕狂聽到腳步聲,頓時戒備起來,並把整個身子淹沒熱霧瀰漫的溫泉池中,只留下一顆腦袋緊張的望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怎麼辦?
她渾身的各種暗器毒藥,全都被統統收走了,等會要是有人要對付她,或者對她不軌,她除了一身蠻力,遇上稍微功夫不錯的人,她就不是對手了,這可怎麼辦?
也不知道,那個變態國師,究竟要怎麼處置她?
想起之前被那變態的一番折騰,心裡到現在,都在發憷。
正當輕狂焦急不已之時,一身白衣的國師,徐徐走了進來,走在溫泉池邊,這才停了下來,半蹲在岸邊,目光灼灼,頗有興趣的望着只剩下一顆腦袋在外面的輕狂。
“藏什麼藏?剛纔又不是沒有看過,現在再來藏,是不是太晚了些?”用手撥了池中的水,惡趣味的用手潑向輕狂的臉上,一副心情甚好的模樣,好似在逗弄貓兒一般。
仙風道骨,正氣凜然的國師,這一刻,再次讓輕狂看到了世人從未見過的雅痞流氓的一面。
打,她連這國師的一根手指頭都打不過。
逃,她就算把雙手都當成腳來用,都跑不過那變態那鬼魅的一飄。
硬的不行,看來,她只能先套套話,等摸清了這國師的目的後,再決定要不要識時務來軟的,以便爭取機會看能否博得一線生機。
“國師大人……你把我帶來這裡,請問你究竟要怎麼處置我啊?我不想死,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哪裡做錯了,嗚嗚……。”輕狂可憐至極的眨巴着雙眼,一副怯生生的害怕模樣,嗚咽的抽泣詢問着。
國師嘴角一抽。
若是親自同眼前這個狡詐的小貓兒交手了三次,說不定,他還真就被她這精湛的僞裝演技給欺騙了去。
“別裝了……裝嬌弱,博可憐,這些都掩蓋不了你陰險狡詐,彪悍潑辣的本質……”國師緩緩的起身,用一副我早已看穿你的目光掃了輕狂一眼,直言點評着。
望着輕狂,國師慵懶的雙手交叉抱胸,就這麼大多數人都會着的動作,可不知爲何,在他的身上,一舉一動,卻是那麼的吸人眼球,那麼的充滿吸引力。
輕狂被國師這樣,噎得一怔。
“你……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輕狂繼續裝傻,泛着淚的眸子一副無辜至極的模樣望着國師。
望着輕狂的國師,脣角的笑意,越加的擴散開來,那笑容,只把輕狂笑得心裡直髮憷。
這神經病,究竟有個毛好笑的……。
正當輕狂內心忍不住害怕的吐槽之時。
突然,屋外隱約響起一道清冷而恭敬的男聲,“國師,衣物已經準備好了。”
國師甩了甩衣袖,用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姿態,在輕狂只看到一長串殘影的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消失在輕狂的視線之中。
還不等輕狂收回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之時,國師手中抱着兩套衣物,折返了回來。
“起來穿上吧!溫泉泡太久,對身體不好。”國師把其中一套衣袍放在岸邊,衝輕狂提醒着。
輕狂愣了一下,眉頭微蹙,“你不出去,我怎麼起來?”
“我出去了怎麼泡澡?”國師一副理所當然的還擊了回去,與此同時,雙手快速的伸手去解身上的腰帶。
輕狂都快要被氣得抓狂了。
“你先回避,等我穿好了衣服,你在進來洗不也一樣嗎?反正這水一會時間又不會變冷。”
“你說,是命重要呢?還是貞潔重要?”國師眨眼間,便下水並來到了輕狂的身邊,謫仙般的俊臉上,掛着邪戾而玩味的神色,湊近輕狂的耳邊,吐着熱氣,低聲詢問。
輕狂耳根子感受到國師鼻息見噴灑出來的炙熱氣息,敏感的耳朵,頓時唰一下紅了起來,心裡又怕又氣又惱,可是基於這變態的超高武功,她又着實不敢明目張膽的反抗,畢竟,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俗人,一個宛如螻蟻般掙扎着想要活命的俗人。
再說,大不了就當成如同前世她在大庭廣衆人來人往的沙灘上穿着比基尼日光浴。
思及此,輕狂豁了出去,猛的就從水裡站了起來,手腳並用的爬上岸邊,飛快的披上方纔拿來的乾淨長袍包裹住身子。
當輕狂看向溫泉池中的國師之時,卻只看到國師那一抹背影。
搞什麼?
難不成,這變態國師還真是個君子不成?
輕狂癟了癟嘴,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卻不敢挑釁說出來,誰知道等會兒迎接的她的,將會是什麼?
指不定被洗的白白的,很快就要被這變態國師給煮了也不一定。
“出去。”國師陰冷的聲音,突的響起。
輕狂實在是琢磨不透這變態國師,要不是她打不過他,他膽敢這麼衝她嚷嚷,她一定一拳砸扁他……。
飛快的撿起地上之前穿過的髒衣服,兔子一般的很快就流出了房間。
門外的德毫無預兆的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穿着自家國師的長袍衝出來,頓時就嚇得瞠目結舌,好半響都沒反應過來。
“你……。你……。”德休接連你了兩次,都沒能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來。
輕狂看到這麼空曠的院裡,居然只有這麼一個年輕小道士,瞬間,就升起了逃跑的念頭。
在傻愣愣的猶如看見了外星人般的德休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看到站在他身旁狼狽小丫頭,猛一拳擊向他的後腦勺,雖然他險險的避開,但腦袋終究還是被那看似肉糰子般,實則卻力道大得驚人的一拳給擊中,身子一軟,便癱軟到底。
輕狂抱起衣服,便衝向院門處。
當衝出院門,看到院外空無一人的樹林,喜上心頭,拼了老命的狂奔,剛跑了不到十米,便聽到身旁一道勁風忽然襲來,接近着,她整個人便落入了一雙鋼鐵般的臂彎之中。
“就知道你不會老實的呆着……。不冷嗎?”國師縱容的一笑。
被擒住的輕狂,那麼就這麼肯輕易就範,膝蓋當即便朝着國師的男人痛處襲了過去。
國師雙腿猛的合攏,輕狂的腿頓時就進退不得。
“又來這麼一招?真是個陰險狠毒的小貓兒,第一次,你對我的臀部下手,第二次,你放話要讓我當太監,第三次,你更是想要徹底毀了我的雙腿,你這小丫頭,心可真毒啊!不過……本座喜歡……”
本座?
“怎麼會,你,你是那無……無相之人?”輕狂的臉,瞬間刷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