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如若你真有這本事,大不了本國師同你‘對食’”國師神情愕然,眸光一閃,亦正亦邪痞氣道。
國師?
他就是國師?
輕狂神情震怒而充滿了懷疑。
國師不都是長鬚白髮,仙風道骨,清高倨傲的嗎?
可爲何眼前之人看似宛如謫仙,實則內力卻渾身散發着一股亦正亦邪,不可捉摸的妖邪之氣?
剛纔她明明聽見了眼前之人的聲音,可卻從始至終,都未見他開口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隔空傳音’之武功秘法。
“怎麼……捨不得對本國師下手?”國師忽略掉輕狂質疑的神情,故意扭曲道。
這一刻。
輕狂徹底的被激怒了。
雙眼猩紅,盡是毀天滅地之戾氣。
大吼一聲,輕狂便宛如暴怒的猛虎一般,舉起拳頭,便朝着國師飛撲了過去。
“該死的神棍……。我和你沒完……。”
國師眸光閃了閃,在拳頭夾雜着勁風疾馳而來將砸向他時,身子宛如鬼影般一晃,已飄離至輕狂三丈之遙。
仙人般的容顏,似笑非笑,純淨的眸子,有着悲天憫人之寬大胸襟,又好似看透世間一切凡塵俗世,同前一刻散發的妖邪之氣截然相反。
那感覺。
就好似這國師的身軀裡,住着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一般,再說得通俗易懂點,便是現代醫學上所說的——人格分裂。
“世子妃心性率真耿直,力拔山兮氣蓋世,聞名不如見面,聞名不如見面……。”國師手中的佛塵輕輕一揚,衝輕狂端莊慈祥一笑,開口稱讚道。
盛怒中的輕狂,被這國師眨眼間就變臉的功夫驚得愣住了,剎那間,那好似能淨化人心,堪比天籟般的聲音,讓輕狂不可覺察的開始放鬆警惕。
突然。
當看到國師身後坐在輪椅上的燕回出現之時,這才猛的察覺到,剛纔她差點就被國師那聲音給蠱惑得徹底放鬆了戒備之心。
心裡禁不住一陣後怕。
國師直直的盯着再次戒備望着他的輕狂,眸子深處飛快的閃過一絲詫異,隨即隱沒。
“可算是找到你了。”燕回那辨識度極高的清冷聲音,略帶急切而責備的衝輕狂道。
“你怎麼現在纔來,剛纔我差點就被這兩個紈絝子弟給人欺負了……。”輕狂又氣又怒的氣哄哄小跑了過去,埋怨着。
燕回瞄了一眼遠處地面上兩個不知死活的兩人,隱去一抹寒意,隨即瞄了一眼那頗爲熟悉的身影,卻沒有第一時間主動開口,而是調侃的望向輕狂。
“就你這一拳頭能打是老虎的彪悍勁兒,誰敢不長眼的找你麻煩……”
輕狂沒好氣的瞪了燕回一眼,狠狠的翻了兩個白眼,隨即難得的露出小女子耍賴的舉止,拉着燕回的手使勁搖晃着,並彎腰俯身,湊近燕回的耳邊聲音不大不小道。
“我的親親相公~你可是堂堂戰神世子,我不管,剛纔那兩個紈絝子弟我自己已經報仇了,但是這個白衣神棍,你可得好好幫我修理修理……。”
面對輕狂大庭廣衆之下如此親暱的肢體碰觸,和撒嬌,燕回身子不着痕跡的僵了僵。
尤其是那一聲含着顫音的‘相公’二字,更是雞皮疙瘩都差點冒出來了。
而當事人輕狂卻假裝沒有發現。
“相公,他居然膽敢對我出言不遜,佔我便宜不說,還冒充國師,就他這模樣想要當國師,怎麼着,也得先把一身行頭裝扮得像一點才成啊,你瞧瞧,就他這細皮嫩肉,嘴上無毛,貌似男寵,舉止輕浮淫蕩,一看就不是個好貨,可惜他武功着實比我高,速度太快,我打不過他……。”
背對着輕狂燕回二人的國師,嘴角狠狠的抽搐不已。
燕回勾了勾脣,看不出任何情緒,揚起下巴瞄了一眼輕狂,輕聲警告。
“輕狂,不可對國師無禮。”
這腹黑的男人。
看來,自家相公,想必早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而且,肯定也有所不爽,要不然,怎麼會這個時候纔開口阻止並說明對方的真是身份呢!
這時。
背對着兩人的國師,終於含笑轉身。
“燕世子別來無恙。”
“多虧國師出手占卜指點,如若不然,燕回也沒有今日。”燕回言語隱晦寓意難辨客氣疏離道。
神棍國師深不可測的瞄了輕狂一眼,笑得依舊那麼的欠扁。
“天意如此,本國師也只不過順應天意而已……。”
故弄玄虛,一語雙關,輕狂毫不掩飾的癟了癟嘴,心裡如此想到。
只是,不知爲何,輕狂卻從國師這話語裡,探查感應到若有似無更深次的隱晦之意。
“賤內年紀尚小,多有冒犯,還請見諒。”燕回抱拳有禮有節道。
國師手中的佛塵一揚,隨即單手還了一禮,神情嚴肅正色望着輕狂和燕回兩人。
“無礙!今日巧遇世子妃,自然是命裡有所定數……。世子沖喜後身子依然大好,但今日觀其世子妃面相,近段時間內,必有血光之災,此乃爲世子沖喜擋煞後所致,輕者身殘,重者喪命,還望其多多保重,就此別過,有緣再見……。”
語畢!
國師便在燕回微眯的神情,以及輕狂陰沉的目光注視中,隨風飄然離去。
“他究竟是……”輕狂剛開口,卻猛的被燕回打斷。
“即刻回府。”
兩人目光交匯,輕狂知此處不是細說之地,便隱忍了下來。
望着那神棍離去的方向,輕狂陷入了沉思。
國師剛纔的那一番,究竟意欲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