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們四人的氣氛都比較尷尬,我雖然不喜歡賈林生這個人,但又不好得罪於他,我和小米只是獨自低聲交流着,直接無視了惹人厭的賈林生,而娃娃也總是會偶爾和我們交流幾句,但只要我們一說笑,賈林生就狠狠的瞪我們一眼,而娃娃看來是很忌憚他師傅的,每當此時,他就衝我們嘟嘟嘴,吐吐舌頭,就折過頭不理我們了。
我和小米實在在車裡憋的慌,就找樂子,偷偷交流着一些不可告人的話,比如賈林生的母親什麼什麼的。
不過這賈林生的招風耳可不是用來裝飾的,每當我們說到他的時候,他那雙招風耳總是會一抖一抖,然後從反光鏡裡意圖用眼神殺死我們,而我們卻理都不理他,偶爾也會對着反光鏡裡的他挑挑眉什麼的。
我剛纔想到一個更加惡毒的玩笑時,我們愕然發現賈林生放棄了他百用不爽的用眼神殺死人的計劃,而是惱怒的說:“你們倆個小兔崽子說夠了沒有,說夠的話就趕快準備一下,我們已經進入了大青山的地界了。”
小米陰險的笑了幾下,說:“得了,改天再接着吧,我們確實要準備一下了,把該帶的都帶上,車到了白彥山腳下就不能開了,我們得徒步爬上去。”
我應了一聲,快速的收拾着自己的東西。
正當我低頭繫鞋帶的時候,“吱”一聲後,車毫無預兆的急停了下來,沒有系安全帶的我和小米馬上在吉普高大的車身裡來了個前滾加空翻,幸好我臨時扯着了小米的頭髮,不然真摔的不輕,而小米就慘了,不僅讓我扯到了頭髮,他還頭上腳下的擱在了副駕駛的椅背上,嘴裡還唸唸有詞,顯然是摔暈菜了。我趕緊鬆開了抓小米頭髮的手,怒視着這件事的罪魁禍首——賈林生。只見他吹了聲嘹亮的口哨,陰陽怪氣的說:“到了,下車吧,你說你倆這是玩特技呢?真夠精彩的啊!都別墨跡了,唉唉,的年輕人啊,坐沒坐樣兒,站沒站樣兒。{金}{榜}”說完一甩車門獨自走了,我恨的牙根都癢癢,卻又拿他沒有辦法。
娃娃趕緊幫忙和我一起把暈菜的小米扶下了車,娃娃見師父走遠,低聲說:“你們還是別招惹我師傅了,他人真的很好的,你們相處時間長就知道了,只是有記仇報復的這個缺點。”話剛說完,賈林生在遠處高喊了聲:“柴博,你敢說師父我壞話,你給我過來。”娃娃聽後拖拉着腦袋去了賈林生所在的位置。
不久後,遠處傳來了娃娃痛苦的喊叫聲。這時我才突然發現自己還是比較幸運的,並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再次招惹此人。
下車後發現,白彥山巍峨的身影就在正前方,這裡完全沒有人工蓄意破壞的痕跡,綠油油的山,綠油油的樹,綠油油的草和藍藍的天勾勒出一幅巧奪天工的自然畫卷,風景美的恰到好處。
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我們稍作停留,並且吃了三叔帶給我們的羊肉乾,牛肉乾和一些餅後,我們開始了周密的部署,我和小米都知道正事要緊,也就沒有再和賈林生計較,而是認真的聽他安排我們今天的工作。
“什麼,今天只是爬上去看看?”小米不解的問道。
“那是當然,你以爲這是鳥不拉屎的地方麼?上面還住着整整一個村子的人呢,難道你直接當着人的面就盜人主墳?所以嘛,今天我們就扮作觀光的遊客,先上去看看情況,然後在決定下一步怎麼做。”
我和小米也不傻,被他一點即通,我們鎖好了車門,只是拿了點必須的東西,就開始沿着村民踩出的土路開始上山。沿途我們走到只要是風景好的地方就拍照,任誰見着也覺得我們像是普普通通的遊客,但其實我們在拍照的過程中,有意的拍了一下整個白彥山的大體情況,回去後,我們可以根據這個來研jin究bang下偷偷上山的路。=金==榜=
轉過一處橫桓在面前的小山峰後,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規模和建築規格都十分美觀的夯土堆,而我們卻在其背後。夯土堆高有4米多餘,形式球狀,座東向西,面臨斷臂山崖,隱隱有一覽神川之感,而對面不遠處,就是他在白彥山的軍馬場的遺蹟。我們繞過了主夯土堆,發現沒有墓誌銘,而在主夯土堆前面不出意外的一字排開六個小的夯土堆,小夯土堆前分立六個墓誌銘,由南到北分別用不同的字體寫着六個“馬”字。因爲我的才疏學淺,只能認識是“馬”字,而且書體不同,但具體到分別是什麼字體,我就不得而知了,可大體看來,有十分狂野的,也有十分雋秀的,不一而足。
最爲引人注目的是在整個夯土堆的周身十米內寸草不生,而十米外卻又是令一番景象——綠草寅生,鮮花點綴其間,不時又有蝴蝶在其中飛舞。如果站在十米外看這整個焦贊墓的話,會有一種十分荒涼,煢煢孑立,形影相弔的感覺,整體視覺效果會十分強烈,不由有一種恐怖的氛圍。
我們仍是遊客狀,去這裡走走,去那裡瞧瞧,最後在一個高處好不容易纔發現了虎子打的盜洞,這裡不得不佩服虎子的過人之處,這盜洞竟然直接就在主夯土堆的正上方。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狗屎運,這樣都沒被人發現!
然後我們又遠眺了不遠處的一個村落,想必這就是白彥山村了,看來我們還是比較方便,因爲距離雖然不算遠,但也不是很近,只要我們小心點就不會被人所注意。
待到天徹底黑了下來,在賈林生的提議下,我們開車去了白彥山村裡,準備借住一晚,並且打聽打聽他們對焦贊墓的關注程度。
沒費多大力氣,我們就了一處家人都外出打工的老人家裡,老人聽說我們是到這裡玩的遊客,沒有什麼疑慮,對我們特別的熱心,給我們熱騰騰的煮了鍋面,每人還都有兩個荷包雞蛋,摻着我們自己帶的牛肉乾,喝着小米特意帶的馬奶酒,這一頓真是吃的非常爽快。
我們邊吃邊向年過六旬的兩位老人打聽焦贊墓的事情,老人也沒做多想,以爲是我們只是在遊玩的過程中的一種好奇,畢竟那些旅行社的導遊還常說參觀墓葬是三分看,七分聽。在老人的講訴當中我們知道這焦贊墓早有考古隊來勘測過,說不出意外是一個疑冢,說白了就是一個假墓,它可能只是一個衣冠冢,這也就是爲什麼我們一直把它當做一個傳說的緣故。所以這裡一般遊客是不多的,村子裡的人也不把它當做什麼寶貝一樣來看待,真是見怪不怪了,而村子裡的年輕人幾乎都外出打工了,剩下的男人幾乎都是日落而歸的呆在農田裡,女人都是在忙碌着養雞場的工作。
聽到這裡,我不由鬆了口氣,既然如此的話,我們進焦贊墓的機會就大了很多,也明白了虎子把盜洞打在那個地方爲什麼都沒有人發現的原因了。
可是老人家在最後突然低聲的說:“你們要去玩就白天玩,晚上千萬別去,這幾天那裡可真是不太平,不是我老漢迷信,村裡人大部分都是見過的,我也親眼看到過,有一天突然在那焦贊祖墳頂上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我當時嚇了一跳,以爲這焦贊老爺復活了,正當跪拜的時候,那黑影就不見了,當時我嚇的直接就跑回家了,第二天和村裡的人說,竟然有好多人都看到了,你說這邪乎不邪乎。還有那,那天半夜裡,我突然被一陣大喊給嚇醒,那喊聲大的呀,就是白天他突然這麼一嗓子都能把心臟不好的人嚇死啊。”
聽到這裡我們四個人交換了下眼神,都有點懷疑,爲了驗證我的所想,我問道:“那大爺,那喊聲是什麼啊?”
老人看了看四周,悄悄的說:“馬!喊的是馬!沒完沒了的喊,大半夜的,嚇死人了!”
在吃過飯,老人告辭後,我們交換了下意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老人看到的那個身影應該就是虎子;而轉眼間沒有了人影,則應該是虎子進了盜洞;還有老人聽到半夜的喊聲,也極可能就是虎子發出的。但虎子的具體情況我們又不便像老人打聽,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接下來,賈林生說道:“明天白天我們還必須在這裡周圍假裝參觀一天,下午的時候我們要回來告別老人,然後我們從另一條路開車走,給他們一種我們已經離開的假象,最後在一個能隱藏車的地方把車隱藏好,我們走山路偷偷的繞回來。晚上村民們忙碌一天都睡的早,我們等的時間就動手。但我說的動手是指把虎子挖的那個盜洞填起來,因爲虎子的盜洞地方太明顯,難免被其他遊客發現,再者,很多村民們都在那天看到了在主夯土堆上的虎子,如果有大膽的上去查看就糟了。所以,那個盜洞我們必須填。”
雖然我和小米都很討厭賈林生,但覺得他安排的周密,也就都點頭答應。
然後我又問道:“那填了那個盜洞,我們怎麼進去?”
聽了我的話後賈林生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我說:“廢話,既然虎子一個人都能挖的通,而我們四個人都四肢健全,再重打一個盜洞不就可以了。”
我無辜的被他數落一通,心裡實在不舒服,就反問道:“打盜洞沒問題,我和小米在礦區工作這麼長時間,金礦都挖的動,何懼一個盜洞。而娃娃正值年輕力壯,也沒有問題,可是,您行麼??”
賈林生沒聽出我的譏笑之意,而是拍着胸口說:“我當然行了,當兵的時候,在什麼條件下沒挖過戰壕,更何況,的我,已經不知道給多少人挖過墓室了!”
我聽後一驚,說道:“不知道給多少人挖過墓室?難道你真是盜墓賊?”
不說不要緊,聽了我的疑問後,賈林生滿臉的鬍子都氣的翹了起來,破口大罵道:“啊呸,我呸呸呸!!!什麼盜墓賊,你三叔沒和你說過麼?真是的,那就我自己來告訴你,我是一個先生!!”
小米本身是在喝水,聽到這裡後再次把水都噴到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