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青石道人的話,陳穀雨愣了愣,隨即馬上同意道:“好!”同時心裡頓時想起了關於長安的一些資料。
在紫曜天裡有個叫做盛唐的國家,裡面的帝都也是叫做長安,唐與長安似乎有着天然的緣份,永遠緊靠在一起,而這與大陸上的那個古唐有沒有關係呢?陳穀雨不知道,但他當年來到這裡時就覺得這不會是一個巧合,或許存在着某個秘密與關聯,這一次前去沒準就能有所發現了。
當然,這不是最關鍵的,讓陳穀雨一口答應下來的,是那座叫做長安的城池外有一座參天山巒,山上白雲繚繞,罡風勁舞,一座道觀坐落其中,放射出萬丈光明。
那是光明觀,是盛唐帝國的守護者。
其中有個在人間驚才絕豔,聲名遠揚的聖女,叫做楊七夕。
不知不覺中,有三年沒見到七夕了呢!
陳穀雨的脣角輕輕勾動着,露出了一絲絲笑意。
這一次前去,應該能見到她吧。
青石道人本以爲陳穀雨會拒絕或是猶豫,畢竟代表着裁決觀去參加這次盛會可謂是壓力重大,但沒想到他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看到青年脣角的笑容,青石道人愣了愣,想到了之前對陳穀雨的調查,不禁也是露出了一絲笑意,聽說,他跟光明觀那位聖女的關係挺親密的?
“好了,既然如此,那麼就由你們三人代表我裁決觀去參加這次的評將臺會吧,今日準備一番,明日再出發,大家散去吧。”
青石道人說着話,走回了裁決殿中,演武廣場上各色的弟子也漸漸散去,開始了一天的功課。只剩下陳穀雨與三位真傳還面對面站着。
陳穀雨看着那三位弟子,猶豫了下,還是轉身向藏書殿走去。
三位真傳互相看了看,安葉首先開了口,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又有點小性感,聽着讓人很舒服。
她說道:“沒想到不是寧欺方師兄,而且……這位師兄似乎有點冷漠啊,都不來認識一下我們,未來要相處幾個月呢!”
宋寒山倒是笑了笑道:“我看師兄離開時步履匆匆,應該是有急事吧。”
旁邊的寧明看上去是一個清秀的少年,他年紀不大,是前幾年才入觀的,但是天資着實優秀,此刻卻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兩位師兄師姐,你們保重啊,小弟我就在觀裡等你們的好消息了,哈哈!”
“哼,等我回來就來檢查你的修煉進度,不要想着偷懶!”
“啊……不要啊!”
……
陳穀雨是有急事,剛纔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之前四象封魔印的一個很大的漏洞,再結合寧欺方師兄的提醒,所以他現在急着想去藏書殿驗證一番,至於認識那兩位真傳就等明日吧。
在陳穀雨心中,這樣的靈光一閃是可遇不可求的,千萬不能錯過。
就這樣,陳穀雨一頭闖進了藏書殿中,開始了悶頭的翻閱,而演武廣場山海那三名真傳也漸漸散去。
就這樣,又是一天的生活開始。
當陳穀雨從
藏書殿中出來時,已經日近黃昏,夕陽沉沉地浮在半空中,灑下昏暗的晚霞在山巔上,將整個裁決觀映襯得一片金黃。
有人在暮色藹藹中誦經,洪亮的讀書聲從天王殿中傳出,那是外門弟子的晚課。有人在演武廣場上比試,一大片幽藍色浮現在其中,化作了一道道雷霆,時不時有沉悶的轟鳴聲響徹山巔。而在山門處,可以看見夕陽已經慢慢沉下,那兩名清麗的女弟子也已經開始準備回去,旁邊的古樹在夕陽的餘暉下揮動着金色的樹葉,帶來一片一片的美麗與自然。
陳穀雨從藏書殿中,靜靜地看着這一切,三年來,這一切他已經看了不知道幾次,可每一次看到的都是如此不同,但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在一片靜謐中,美好而溫馨。
這是一個團結的地方,一個迴盪着淡淡溫馨的地方,讓人不忍離去。
如果說三年前陳穀雨來到這裡是不願意的,內心更偏向於光明觀,那麼現在,或許他已經是喜歡上眼前這座道觀了。
裡面的那些人,那些景,那些不經意的美好,讓他欣喜雀躍,而這,也是他答應代表裁決觀去評將臺會的另一個原因,或許這也是一種另類的回報吧。
從藏書殿離開,在漫天的晚霞下,陳穀雨穿過右路的羊腸小道,回到了那座山谷中。
山谷還是一樣的寂靜與和諧,那條溪水靜靜地流淌着,兩邊的小屋隔岸相望,透出一種靜謐溫馨的感覺。
這個只有他們三個人,即使門內的長老觀主們也很少來到這裡,至於那些弟子們,更是隻聞其名不見其地。因此可以說,這是獨立於裁決觀外的世外天地,在這裡,他們或許更像是知己,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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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穀雨微笑着看去,在不遠處,那間小屋門口,一個青年正坐在椅子上安然地釣着魚,白衣勝雪,君子翩翩。
寧欺方看到陳穀雨過來,笑着向他招了招手:“師弟,回來了呀。”
陳穀雨過去,看着那根由紫曜天中極其珍貴的紫衫木雕刻而成的魚竿,說道:“師兄,好雅興啊。”
寧欺方攤了攤手:“沒辦法,挺無聊的,師姐整日修煉,你也總是去前山看書,連找你練練手都不行啊,來來來,師弟,跟師兄來比劃比劃,看你是不是真正掌握四象伏魔印了?”
寧欺方放下了手中的魚竿,一臉躍躍欲試。
陳穀雨沉默了下,無奈道:“那個,師兄,我明日就要走了。”
“走了?去哪裡?”
“青石師叔讓我去參加盛唐的評將臺會。”
“評將臺會啊……”寧欺方沉吟了下,眼神中帶着一絲絲的回憶,隨後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這樣啊,評將臺會很好,師弟那你要加油啊,我裁決觀雖然不需要這些虛名,但也不能墮了威風。何況……算了不說這個,師弟,你這次前去最好能多準備準備,可能到了那裡會有不小的挑戰哦!”
陳穀雨頓時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挑戰?什麼挑戰?但見寧欺方不肯多說下去,也只得作罷。
寧欺方轉身向自己的小屋走去,幾分
鍾後回來,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金紅色的寶劍。
“師弟,出門在外還是需要一把好的武器的,我看師弟以前手中的那劍雖然是由隕鐵打造而成,但終究只是凡品,師兄我沒什麼好的東西,這把四年前用過的攀道劍就送給師弟用了。”
陳穀雨猶豫了下,三年來也的確是覺得呈天劍已經無法承受他更好地發揮他的實力了,默默接過:“那多謝師兄了。”
“師弟呀,我們之間還用得着說這個嗎?”寧欺方微笑着拍了拍陳穀雨的肩,一臉溫和的笑着:“加油。”
陳穀雨鄭重地點了點頭。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金黃色的晚霞在天際遍佈,最後慢慢被烏雲遮蓋,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溪水還是靜靜地流淌着,山谷空曠而幽然,寧欺方收起了魚竿,結線放鉤,又將身旁桶內的魚餌扔入了溪中:“這些魚啊,長得越來越肥嘍,不過還是不釣起來的好,不然這個山谷就太無聊了,好了,走吧,回去了。”
陳穀雨這才發現,原來那魚竿的鉤竟然是直的,將魚餌放在鉤上,然後餵給溪水中的魚。
兩人準備往自己的屋中走去。
忽然對岸的小屋門打開,一個少女從中走了出來。
“陳穀雨,你過來一下。”
雲落淡淡地說道。
陳穀雨一愣,回頭看了下寧欺方,寧欺方忙說道:“師姐都叫你了,那你馬上去吧。”邊說出話邊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但顯然說話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陳穀雨無奈一笑,這個師兄其實很好,但就是太怕師姐了,不知道這個雲落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越過小溪,向對岸走去,雲落已經回去了屋中。
屋內,燭光幽幽,裡面只有一些簡單的裝飾,不像是一個少女的屋子,而像是一個苦修士。
雲落盤膝坐在牀上,指了指桌上的一個木盒說道:“帶着它,去取下評將臺會的冠軍。”
陳穀雨走上前,打開了那個盒子,裡面是一件小巧的內甲,正在燭光下閃爍着淡淡地熒光。
“這是……”
“這是我的天絲雪甲,穿在身上至少可以擋住一次論道境的全力出手。”
“爲什麼?”
“因爲我不想你過早地死在外面,十年之約還剩下七年,你會是我一個很重要的對手。”
雲落淡淡地說着。
陳穀雨看着手中那件天絲雪甲,忽然發現其中散發着絲絲的香氣還有略微的熱度,不禁一怔,像是想到了什麼。
雲落皺眉,看透了他的想法,微低着頭嘲諷道:“連這些都看不開嗎,終究只是皮囊而已,放不開這些,你永遠超脫不了己身!”
陳穀雨訕訕一笑,沉默不語,在這方面,他實在無法爭辯什麼。
“爲什麼一定要拿到冠軍?”他問道。
雲落擡起頭,眸中忽然有一道雷光閃過,一時間氣勢凜然,她靜靜說道:“因爲上上次的評將臺會,我就是冠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