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朱碧華珍重了胥堯文的意見。當然環球企業集團在給員工的待遇上,除了公開的一部分外,還有一些隱形的好處,這個好處,就由這些高管的上級,並最終由傭兵集團所掌握。幾乎每個集團背後,都有來自現代特種兵或優秀退伍軍人在擔任着安保等職責,並協助對企業高管及員工進行考察。
“諸位,你們知道我的情況,咱們假話、客套話就不說了。企業管理方面的,你們都是專家,按規矩辦就可。今天這個會,我就聽聽你們有沒有困難,需要我們出面解決的;同時聽聽你們有啥好的建議。衆所周知,我們是現代人,但是此時卻身處抗戰時空,所以歷史賦予了我們較大的責任。”
朱碧華說完,胥堯文就舉起了手:“我先提個建議,呃,我是西澳的老同志了,大家原諒一下哈。”
“哈哈哈,胥老,隨意,隨意。”魏明笑着說道。這個集團裡,魏明資格最老,最先與朱碧華等人合作,但要說到澳洲特別是到西澳,好吧,胥堯文確實是有資格的。
“我能參加跨時空的礦業開發,內心非常激動,也一直努力,不敢懈怠。看到西澳礦業正一步步走向強大、輝煌,我也感到很驕傲,因爲我是其中的參與者,特別是這些沉睡的資源,能夠幫助到我們的祖國,這就是我們這些人所存在的價值了。
當然,這不是我搶着發言的重點,我想要說的是,這也是我最近思考的結果,那就是我建議環球企業集團在建設西澳,從國內引進勞工時,不一定只引進礦工,也不一定只引進男人,還可以引進他們的家屬與女人,可以引進從事其他行業的人。
也即,現代時空裡西澳的14座城鎮,我以爲朱老闆應該考慮將其變成唐人街,變成華人城鎮。
如果再進一步,這些華人城鎮,在此後還可以申請自治,不是說從澳州獨立出來的那種自治,而是在澳洲制度下的地方自治,譬如來個啥‘澳洲唐人自治縣’什麼的。”
“什麼?澳洲唐人自治縣?”衆人都被胥堯文這個天馬行空的想法給弄懵了。今天這個會,可不是討論澳洲的問題,甚至也不是討論唐人地位的問題,而是討論環球企業集團的問題。
胥老,你真的確定,你這個建議不是離題萬里?
“哎呀,朱總,我以爲胥老這建議很有價值。”環球總會計師李文迪突然興奮地說道。
“請講。”朱碧華擡手示意。
“朱總,各位,你看啊,這現代世界政治版圖,除種花家、新加坡外,幾乎就沒啥唐人政權。如果我們能夠在澳洲建立這樣一個唐人自治縣,無論如何對現代種花家都是極有意義的。
大家應該還記得吧,種花家被島鏈封鎖的事實,以及米帝對種花家的遏制,總之種花家那麼多不順,就與這些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有關;
所以如果能夠在澳洲建立一個自治縣,哪怕作爲海外唐人的旗幟作用,也是很不得了的。而且澳洲這個地方,還可與種花家隔海相望。
此外,就澳洲本身而言,現代社會的澳洲一直在向國內移民,這說明他們的勞動力是不足的。如果我們從現在開始佈局,此後澳洲的發展,我們唐人也可以分享其中的福利。”
李文迪說完,眼睛巴巴地看着朱碧華,想要獲得肯定。
“大家覺得這個提議如何?”朱碧華沒理李文迪,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朱碧華和他的時空戰隊,掙錢的速度總沒有化錢的速度快。
“這個提議非常好,如果從現在開始有意識地移民,到了二戰關鍵時刻,我們是可以提出成立一個自治縣的。”西澳礦業總經理黃偉斌肯定地說道。
“朱總,各位,這個提議好是好,可要實現它卻並不容易。我也查過現代社會有關福蒂斷丘河一線的居民數字,譬如這黑德蘭港,總人數不過1.5萬人,斷的稱得上人煙稀少。
整個這片地區,總人數不會超過10萬人。如果我們想要成立自治縣,至少得有3萬人口,這3萬人口,還必須是涉及各行各業。
當然以我們的礦業規模來看,這個數字沒任何問題。但我們在招收礦工的時候,就要有這方面的準備。
譬如,如何吸引礦工在西澳定居,就是一個問題。大家知道,唐人喜歡扎堆、羣居,離開了熟悉的地方、鄉鄰等,總會覺得不方便。來澳洲工作幾年,掙點錢回去建房、娶媳婦等,皆無問題,但想要讓他們在澳洲定居,可能從上層設計上就要思考一些措施。
此外,還要從西澳的角度思考一些問題,我們要移民,純粹礦工沒問題,但這個也不是絕對。一名礦工,一年能採多少礦,這個是有定數的,你不能說你引進了5萬名礦工,可給西澳政府繳納的稅卻只相當於1萬人貢獻的稅收,這個換任何地方都說不過去的。
有人或許會想,我們在西澳政府中不是有關係麼?如果真有這樣想的人,那就是不懂西方政治。
我們發展的那些朋友關係,只有我們在合法經營照章納稅的基礎上,纔會是我們的朋友,只要我們做錯了啥,被別人抓到把柄,不要說我們會被重罰,就是我們的朋友也會被重罰,說不定還得坐監獄。
所以,我們哪怕要避稅,也只能在合法的前提下避稅,而不能公開做假。而對於我們那些朋友,我以爲不但不應該殺雞取卵找別人的麻煩,還應該幫助其爬上高位,以獲得更大的收益。”
魏明一席話,說得大家啞口無言。
魏明不愧是總經理,看問題的角度非常深。
魏明說這些,其實也是有感而發。種花家的人自以爲聰明,按國內習慣處理國外事務,結果卻吃了很多虧。國外的人,有國外的遊戲規則。
“我贊同魏總關於遊戲規則的話。”環球副總鄭曉光接着說道,“魏總的話告訴我們,在西澳玩就是要按澳洲政府的規則來玩,譬如條件具備,只要擁有選民資格的民衆通過一定的政治活動方式,是可以將這片地區變成一個唐人自治縣的。
但前提是這些礦工以及家屬,必須是澳洲國籍。所以如果這事兒真要搞,那麼從現在開始,就要有意識地將陸續到達福蒂斷丘河的唐人改變爲澳洲人。這其中,涉及到很多技術方面的問題。
譬如這種大規模改變國籍的事,肯定會有西澳官員前來調查瞭解,那麼與周邊白人鄰居把關係處好,就變得非常重要了。
我們這些唐人,不但勤勞吃苦,而且還與人爲善,積極投身澳洲本地事務,唯有這樣,澳洲政府纔有可能吸納他們。”
鄭曉光的話,也很有道理。
這個年代做移民,如果是投資移民,難度並不大,但這是隻數量很少的情形。像福蒂斷丘河這樣,三兩年內要移民三幾萬,而且還想着“自治”,千萬別把啥西澳政府看簡單了。
“成德兄,你的意見呢?”朱碧華盯着西澳礦業的副總經理司馬成德問道。
“呵呵,我當然是希望移民成功,並順利成立澳洲唐人自治縣啦。不過,這事兒真的沒那麼容易。別看西澳的白人對我們貌似很好,我們的身份是不同的。
我們是投資商或企業高管,白人也不是白吃飯,他們是分得清一個人的狀況,並大體由此確定一個人的社會地位的。可面對那些礦工,他們會有這麼友好的態度麼?
從目前正在開採的金礦,我們都能看到一些。所以我覺得這事兒,第一要及早推進,第二要用力推進,第三則有如那啥說的,大膽設想,小心求證。
而且,我們的終極目的,千萬不要讓西澳人知道了,水然西澳人知道我們將要在他們的領土上搞自治,極可能會喪失現在良好的書面。”
司馬成德同樣從技術層面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而且也表示支持。聽得讓朱碧華等人都以爲,會不會是這些傢伙提前商議了呢。
但是朱碧華也知道,這個猜測並不成立。因爲他們如果曾經商議過,討論的層面絕對會更深一些,而不會是目前表態似的發言。
在朱碧華看來,這是一件好事。
如果能夠成功,於政治上、經濟上、戰後生態上都有莫大好處,甚至還有一些東西,此時看不見,但未來卻未必不會出現的好處。
不過這事兒也如大家說的那樣,有操作空間,可以操作,但得及時謀劃,且要做好失敗的準備。或許因爲開礦幾年好,幾萬礦工落戶於澳洲皆沒啥問題,但那個“澳洲唐人自治縣”真心說起來其手筆也是太大了,好處是誰見了都想試一試,但能否成功呢,這個就很難說了。而且,對於朱碧華等人來講,成功也好失敗也好,問題都不大,因爲他們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前面也講了,基本上他們也不願意落戶在這個時代。
但對於抗戰時空的原住民呢?
如果真的運作失敗了,不只是澳洲,就是整個白人世界都會增加對種花家的防備心理,也即如果失敗,種花家戰後生存環境,極可能沒有想象的那麼美好。
只是,即便這樣,朱碧華也願意試一試。
就在朱碧華準備作總結陳辭時,突然想起了身邊的三人,大家都是從現代時空來的,不能厚此薄彼是不是啊。
所以很自然地加了一句:“巴洛,大海,懷德,你們有什麼看法?”
“這事兒,肯定是個好事兒。”胡大海先定了一個調,然後才說道:“我同意儘快啓動相關工作。但這件事,極可能會觸及到澳洲方面的神經,所以我建議:如在特殊場合或特殊時候,可以採用軍事手段。
另外,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略爲展開點講:現代時空的二戰,我們沒有力量,最終種花家的國際環境不盡人意,雖然後來我們也做出了相當的偉業,但前期我們欠下的賬實在太多,所以直到現在,種花家也依然要受到各方掣肘。
既然我們來了,而且還在澳洲建立了基地,那麼我們不妨利用這個基地,爲種花家謀一份萬世基業!”
“什麼萬世基業?”朱碧華平時與胡大海說話的機會也不少,竟然沒聽到這傢伙有如此的高談闊論。
“我在爲,除了澳洲這個唐人自治縣外,我們至少應該把馬來半島半島南端和新加坡島拿到手,不求把這一地區併入種花家,但至少應該建立一個親種花家的華人政權。”胡大海繼續說道。
“這個確實應該有。”衆人也表態道,其實這個主張,與現代時空的歷史相差也不多。新加坡本來就有一個華人國家嘛。
至於這個華人國家的態度,呵呵,自然是另有說法了。
總之,這確實是個好事,朱碧華也沒表示反對。只是對馬來半島南部用力,目前還不是特別急,而且朱碧華等人的精力也還顧不到這個方面。
“總司令,我個人以爲,此時應該派人與德國人接觸了。我們如果真想爲種花家打下萬世基業,德國人是一個可以合作的對象。”付懷德又說道。
“這個問題,我也在想,可惜一直沒找到恰當的方式。”朱碧華無奈地說道。
“不知朱總是否願意把你的想法講出來我們聽聽?”魏明說道。
魏明這話,其實是基於在坐的10人,在知情權上的統一。啥知情權上的統一,其實就是有關時空穿梭的所有情況,包括時空商人載具的能力,核心骨幹都知道。
真要說起來,朱碧華完全可以把這個消息與國家共享,說不定很快就能得到國家層面的支持。
當然也有可能完全是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把朱碧華拿來切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