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讓行?耽誤了女皇的正事,你承擔的起嗎?”
澹臺樂如冰雪般的眉尖頓時蹙起,看着女兵的眼中帶着一絲冷寒。
“這……”
女兵有些猶豫的擡起眸子看了看澹臺樂,隨即說道:“國師,屬下不敢,長公主有命令,凡是進城之人都要逐一排查,不可放行。”
聽到這個話,暗冰頓時氣急,抽起手中的劍,便抵在了那個女兵的脖子上,周圍守城門的官兵,見此,立馬紛紛拿着長矛,對準了暗冰,一時間,全部人箭弩拔張,氣氛僵硬到了極致。
“飯桶,黑衣,你怎麼辦事情的?”
長公主府邸,烈火欒今日穿着一件大紅色的衣裙,裙邊繡着金色的鳳凰,看起來妖嬈似火一般。
而此刻,她寒着一張臉,直直的眯着眸子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
“這,屬下也覺得有些蹊蹺,得到的消息便是他們此刻的卻是出現在了那裡,可是,減木青他們竟然愣是沒有找到,這……屬下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黑衣也是苦着一張臉,明明消息的來源也是非常的可靠,究竟是哪裡出了紕漏。
烈火欒眸子漠然的一變,“想來定然是被澹臺樂給發現了,他可是一個聰明的人,如何不知道?行了,這事也不怪你,也怪本宮當時沒有仔細點。”
“是,些公主。”
黑衣從地上站起身子,便直挺挺的站在烈火欒的身邊。
“公主,不好了……”
直到一個侍衛慌慌張張的跑進來,烈火欒如今正是氣頭上,而這侍衛又是這般的橫衝直撞的進來,烈火欒揚起脣瓣,冷聲道:“沒規矩的東西,要是沒有什麼大事,看本宮不鞭笞了你。”
那個侍衛立馬縮着腦袋,然後顫巍巍的說道:“公主,剛纔守城門的有人報,說是國師的侍衛和城門的護衛要打起來了。”
“什麼?”
烈火欒一拍桌子,陰鬱的看着侍衛。
那個侍衛不知道烈火欒爲何這般的模樣,便繼續的說道:“如今兩方正在僵持着,那個守衛也不敢輕舉妄動,可是有公主的手令,便也不知道怎麼辦?”
想來也是,這便是公主的命令,那邊是萬國敬仰的國師,得罪了哪一邊,都吃不了兜着走。
“馬上備駕。”
烈火欒火紅的袍子頓時微微一陣的吹動着,便急切的朝着外面走去。
“放還是不放?”
暗冰把劍往前伸了一下,冷聲的朝着渾身顫抖的士兵問道。
“你……你……大膽,我可是長公主殿下的人,你一個小小的侍從,竟然敢對我如此無力?”
那個女兵看暗冰如此的囂張,不由得把烈火欒給擡出來,暗冰在聽到了女兵的話之後,頓時一陣的嗤笑。
“我只問你,放不放?我這劍,可是沒有眼睛,這已不下心,你的腦袋可真的要搬家了。”
暗冰低下頭,陰惻惻的朝着女兵的耳旁細細的說道。
那女兵被暗冰這個樣子一嚇,頓時雙腳發軟,就在她想要跪地求饒的時候,不遠處傳來鐵蹄的嗓音,女兵頓時心底一喜,看來是長公主的救援來了。
這個樣子想着,女兵便不再害怕了,而是脖子一梗朝着暗冰不屑的說道:“即使是國師的馬車,我們都是按照長公主的命令來辦,你們這般的阻撓我們搜馬車,可是裡面藏了刺客?”
暗冰眸子頓時閃過一絲的怒氣,他已經沒有什麼耐性和這個女人在廢話了,暗冰揚起手中的劍,便要抹掉這個女兵的脖子的時候,一個東西朝着暗冰飛過來,頓時便打落了暗冰手中的劍,暗冰眸子一冷,直直的看着來人。
就見一輛華麗的馬車,車頂是明黃色的,還繡着一隻鳳凰,看起來奢華而華麗。
而澹臺樂看着烈火欒的馬車,嘴角頓時緊抿,他沒有想到,這烈火欒竟然親自來,這是不是證明,這裡面的人,真的是歌兒?
“果真是好大的膽子。”
陰翳而清朗的女聲,從馬車裡面傳出來,車伕拉緊了繮繩之後,便緩緩的打開了簾子,烈火欒一身紅衣,在陽光下,竟然帶着一絲的魅人。
守在城外的士兵立馬跪在地上,齊聲高呼,“屬下參見長公主殿下。”
“免。”
烈火欒從馬車上下來,嘴角緊抿的看着暗冰,隨即朝着那個女兵冷聲道:“不知所謂的東西,讓你們查刺客,爲何攔國師的馬車?”
那個女兵立馬低下頭,小聲的說道:“公主殿下不是說一定要不放過任何人嗎?”
“沒用的東西,滾。”
烈火欒一巴掌扇過去,還踢了那個女兵的屁股一下,便揚聲讓那個女兵離開了,隨即,她看了看澹臺樂說道:“國師,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本宮管教不嚴。”
澹臺樂微微頷首,面上一片冷靜的說道:“既是如此,不知我等可否進城?”
澹臺樂白色的衣袍隨風飛舞着,帶着一絲清雅出塵,看起來俊美逼人。
烈火欒掩下心中的情緒,揚起臉輕笑道:“國師的話,自然是不可以,不若,本宮擔心你的馬車混有此刻,還是由本宮檢查一下。”
說着便朝着澹臺樂的馬車走去,澹臺樂立馬攔住,聲音有些冷凝的問道:“長公主,這是不相信本國師?”
“國師可是南凰國的神,如何不信,本宮也是爲了國師的安全,還請國師見諒。”
烈火欒雖是笑着的,可是眼底卻一片的冰冷,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那個賤種就是在裡面,竟然誤打誤撞的來到了南凰,而且還碰上了國師,真是要儘快的剷除。
“如果我說不呢?”
澹臺樂冷眼的看着澹臺樂越發陰鬱的臉,臉上滿是寒冰的問道。
“那麼,只有得罪了。”
說着,烈火欒的衣袍便飛舞了起來,暗冰在一旁看着,剛想要出手,卻被石頭給拉住了。
暗冰不解的看着石頭問道:“石頭,你攔着我幹啥?沒有看到?我覺得這女人肯定是衝着世子他們來的。”
“先看,國師應該有辦法。”
石頭雖然沉默,卻也不是一個有勇無謀的人,他看着烈火欒和澹臺樂的架勢,不由得分析道。
暗冰也是覺得石頭說的話,也是有禮的,便沒有衝過去,只是和石頭站在一旁觀看。
澹臺樂的眸子微微一閃,便知道烈火欒是打算硬來了,他也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又一陣紛亂的馬車,這次還是兩輛。
“籲”
馬長長的嘶鳴,烈火欒他們齊齊的看過去,便看到了標誌着東方堡的馬車和霖府的馬車齊齊的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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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欒的面色越發的陰沉可怕,該死的,爲何她們兩個老匹婦會一起過來?
“呦?這是怎麼了?”
東方柳從馬車上下來,看着烈火欒和澹臺樂,隨即掃了眼暗冰他們,不由得問道。
“東方堡主如何有空過來?可是要出城?”
烈火欒冷笑的看着東方柳,漠然的問道。
“草民不過是來接人罷了。”
東方柳笑眯眯的看着烈火欒,而這個時候,霖彰也從馬車上下來,朝着烈火欒行禮後邊說的:“草民亦然。”
“呵,這可熱鬧了,你們這是接何人?竟然如此大的仗勢?”
烈火欒陰翳的眸子冷冷的瞪着霖彰和東方柳,這兩個老匹婦,爲了拉攏她們,不知道下了多少的血本,誰知道,她們倒是忠君,愣是不買她的帳,要不是她忙着南陵那邊的事情,早就殺了這兩個老匹婦了。
“草民的救命恩人。”
“草民的賢媳。”
東方柳和霖彰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
“是嗎?那麼你們就去吧,本宮和國師還有事情要談。”
烈火欒漠然的看着她們,隨即說道。
“公主和國師聊,我這便把人接走。”
東方柳拱手,便朝着澹臺樂的馬車走去,掀開簾子,看着抱在一起的寧安年,朝着他們使了一個眼色,寧安年便慢吞吞的走下來,臨走時,還朝着減木蘭看了下。
等我。
減木蘭抿脣的點點頭,雖然不知道外面究竟是出了何事,不過聽這陣勢,減木蘭便不由得覺得,這個,說不定真的是針對她的。
東方柳把寧安年引領到自己的馬車,而暗冰也跟着寧安年到了東方堡的馬車。
“如此,公主,草民便告退了。”
東方柳站在馬車上,朝着烈火欒抱拳,便讓車伕趕快的離開了城門口。
而霖彰看着烈火欒,便把減木蘭給拉出來,然後便想着回到自己的馬車,卻被烈火欒攔住了。
“站住,她不能走。”
雷烈火欒一臉陰翳的看着減木蘭,這是她第一次見減木蘭,以往都是在畫像上,這個樣子看着,這個賤種,果然是討人厭,和她那個狐媚的爹爹一樣,下作的東西。
減木蘭自然是感覺到了烈火欒的目光中充滿着仇視,她不由得懶懶的挑眉,她可不記得,自己何事得罪了這樣的一個人物。
而烈火欒也覺得自己此刻的情緒太過於激動,便稍微的掩飾了一點,爲了不讓澹臺樂發現,她還帶着官腔的說道:“霖家主,此人恐怕不行,本宮懷疑她和近日刺殺本宮的刺客很像。”
澹臺樂靜靜的站在一旁,觀察着烈火欒的神情,但凡她露出一點,他便能夠看出來的,可是她的表現,倒像是減木蘭真的是刺客一般。
“公主,這肯定是搞錯了,草民的賢媳,可不會幹那種事情。”
聽烈火欒如此篤定的樣子,霖彰立馬彎腰的說道。
烈火欒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減木蘭說道:“可是,本宮看着她卻是像。”
霖彰滿臉着急,便不知道怎麼辦了,原本這烈火欒因爲拉攏不了她,便想着法子想要剷除她們霖府,此刻,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藉口,若不是霖蕤苦苦哀求,她斷然是不會理會這個女人的死活的。
“公主殿下,這罪過可就大了。”
減木蘭的眸子微微一轉,狀似不經意一般,伸出手攏着自己被微風吹的有些散亂的髮絲,神色淡然的說道。
“罪?本宮看着你便是。”
烈火欒冷笑的看着減木蘭,一揚手,便想着讓旁邊的士兵把減木蘭個抓起來。
“我看誰敢。”
減木蘭見狀,立馬厲聲的呵斥她們,那些官兵看減木蘭面色有些恐怖,不由得都心生膽怯,原本看着減木蘭如此嬌小,誰知,卻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倒是霖彰,一臉震驚的看着減木蘭,這……她恢復了記憶了?
“怎麼?難道你們南凰國的律法便是這般的隨意的草菅人命?讓他國看笑話?”
減木蘭厲聲的看着烈火欒,而烈火欒被減木蘭這個樣子一說,臉皮頓時一陣的抖動,藏在寬大袖袍裡面的手指,狠狠的捏緊。
今天,無論如何,她也一定要在城門口殺了這個賤種。
“看來,霖家主的媳婦,果真是一個不一般的人物。”
烈火欒眼底帶着一絲似笑非笑的樣子看着微微垂着腦袋的霖彰,而霖彰立馬垂頭,聲音有些急切的說道:“公主,這是誤會,公主說的歹人必然不是我們家的賢媳,請公主明察秋毫。”
烈火欒並沒有理會霖彰的話,只是看着減木蘭,餘光看着一直沒有說話的澹臺樂,想來,這澹臺樂只是對賤種的身份有些懷疑,還不敢確定,這個樣子,讓烈火欒更是起了欲殺之而後快的心思。
“哼,霖彰,別以爲本宮不知道,這女人是你們在路上撿的,誰也不知道她的身份,你這般的維護她,可是想要讓你們霖府上下,擔罪?來個滿門抄斬?”
霖彰的身體頓時一僵,便不敢再說話了,心底卻恨得要死,這個女人果然就是一個掃把星,真不應該答應霖蕤。
“公主這般說,可是有何憑證?”
減木蘭冷笑的看着烈火欒,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烈火欒便是打着想要殺了自己的念頭,可是,爲什麼呢?她和這個長公主,可以說是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的,爲何想要她死?
“所以本宮想要你對證。”
烈火欒看着減木蘭,語氣有些低緩的說道。
對證?只怕是進了她那裡,命就沒了,減木蘭心底冷嗤,而面上卻平靜的問道:“那麼,即便是如此,也請長公主先拿出證據,要不然,你們這般無憑無據的便想要抓人,這南凰國的律法,何在?”
“你……”
烈火欒眸子驟然的緊縮,可惡,這個賤種,牙尖舌利的,竟然……
“好了,長公主,我想這是一場誤會,今日我在和她商討祭祀的事情,剛回到帝京,如何能夠去刺殺你?”
一直默不作聲的澹臺樂,看着烈火欒,淡淡的說道。
然後他輕輕的甩動着自己的衣袍,朝着霖彰說道:“霖家主,把你家的賢媳領回去吧。”
霖彰見狀,立馬點點頭,拉着減木蘭的手,便往馬車走去,然後讓車伕立馬駕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而烈火欒看着減木蘭離去的影子,真的咬碎了一口的銀牙,可惡……
澹臺樂試探性的問道:“公主殿下對於她,好像是帶着不一樣的敵意?”
烈火欒心頭頓時一冽,扭頭的看着澹臺樂說道:“怎麼會?本宮原先看那個姑娘長的有點像是那個刺客,可是剛纔那樣看着,發現確實是本宮看錯了。”
“是嗎?”
澹臺樂看着烈火欒,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自然,不如本宮請國師過府一敘,爲剛纔的魯莽給國師賠罪。”
烈火欒臉上帶着一絲笑意的說道。
“如此,甚好。”
澹臺樂也沒有拒絕,反而點頭答應,這不得不讓烈火欒的心底一陣的開心。
澹臺樂讓馬車回去,便坐着烈火欒的馬車,往長公主府邸駛去。
“寧世子,這次,可真是驚險啊。”
坐在馬車上,東方柳摸着自己的額角,一臉苦笑的說道。
“剛纔真是多謝東方堡主了。”
寧安年眼中閃着一絲的憂色的道謝道,不知道木木那邊,可是平安,原本他想要倒回去的,可是卻被東方柳給攔住了,東方柳說,如果此刻去,絕對救不了,而且他們不知道,守在城門上隱藏的弓箭手,要是一旦發生了什麼,他們也絕對不是烈火欒的對手。
“恩公何必與我這般的客氣?老婦人此次可以救恩公,真的是非常的滿足的。”
東方柳英氣的臉上帶着一絲淺笑的說道。
寧安年沒有說話,只是眉宇間卻隱隱的帶着一絲的擔憂。
“寧世子可是在擔心貴夫人?”
東方柳試探性的問道,黝黑的臉龐閃着一絲的關切之意。
寧安年點點頭,啓脣說道:“這次雖不知道爲何會驚動貴國的長公主,然,就這次看來,極有可能是衝着拙荊來的,故而,我心中甚是不安。”
“寧世子放心,霖家主也是一位聰明之人,定然能夠保你夫人平安無事。”
東方柳寬慰的說道,寧安年漫不經心的點點頭,話雖是這般說,可是他的心中,卻還是有些擔心罷了。
“篤篤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