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野種,我看你這次往哪裡跑。”
這個聲音……減木蘭眉尖一蹙,減木青,她怎麼會在這個地方?“減木青,你還真是不怕死啊。”
減木蘭頓時睜開眼睛,黝黑的眸子在濃重的夜色下,竟然帶着一絲的冷光,頓時嚇得減木青渾身一顫,她後退了一步,拿着匕首的手指頓時不斷的輕顫着。
“你……你……你不是昏迷着嗎?”
減木青最初微微抖動的瞪着減木蘭,她明明讓人給減木蘭的飯菜裡面放了蒙汗藥,等她她昏迷的時候,她便可以好好的折磨她了,可是爲何她一點事情也沒有?
“蒙汗藥嗎?我好像是忘記了一件事情,拜你所賜,我現在可是百毒不侵。”
減木蘭掀開攤在自己身上的剁草,慢悠悠的朝着減木青走過去,減木蘭一步往前,減木青便往後退,她吞嚥了下口水,一臉陰翳的瞪着減木蘭說道:“你的命果然夠硬。”
那樣從天心崖推下去,竟然都沒有死成,而且這次明明她已經被關進了牢裡,竟然……
對了,現在減木蘭可是在自己的掌握中,她幹嘛要這麼害怕她?想到這裡,減木青便不由得冷笑的看着減木蘭。
“賤人,我看你還囂張,這裡可沒有人可以救你……”
說着,便面色猙獰的朝着減木蘭刺過去,減木青滿臉瘋狂的看着減木蘭,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自從知道減木蘭沒有死的消息,就連做夢,她都在想着怎麼除掉這個賤人。
減木蘭看着減木青的匕首朝着她揮過來,冷笑一聲,擡起腳,狠狠的踹到了減木青的腹部,減木青頓時吃痛的單膝下跪,目光有些陰翳的瞪着減木蘭。
“賤人,你給我去死……”
減木青再次朝着減木蘭撲過來,減木蘭不斷的閃躲着,柳眉一豎,滿臉冰霜的喊道:“騷狐狸,你還要看戲看到什麼時候?”
“撲哧,這不是看木木你這般的英勇,想來你也是可以對付的了她的不是嗎?”
減木青原本還以爲這減木蘭是得了失心瘋,還心心念唸的以爲有人會過來救她呢,卻不想,身後響起一聲低沉而滿是磁性的嗓音,減木青頓時一驚,眼底閃過一絲的怨毒,便把匕首朝着減木蘭狠狠的刺過去。
寧安年眼底一冽,便點了減木青的穴道,隨即一轉身,便減木蘭抱在懷裡,一臉討好的看着減木蘭。
“剛纔看戲看的很開心呢?”
減木蘭捏着寧安年的臉蛋,陰惻惻的說道。
“冤枉啊,我可不是在看戲,我可是爲了讓木木你報仇,纔沒有出手的。”
減木蘭拍開寧安年的手,便撿起減木青掉落的匕首,朝着減木青走過去。
“減木蘭,你別過來,你可知道我是誰?”
減木蘭看減木蘭拿着匕首,滿臉陰沉的朝着她走過來,心底頓時一陣的驚慌,眸子滿是害怕的看着減木蘭。
“你是誰?”
減木蘭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問道。
“我可是春申侯的義女,你要是敢動我,我義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減木青朝着減木蘭威脅道。
減木蘭冷笑一聲,隨即扭頭的看着寧安年說道:“我還在想着你看不懂我的暗示。”
“怎麼會?我們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寧安年朝着減木蘭曖昧的笑道。
減木青看減木蘭竟然無視自己,和寧安年打情罵俏,心底頓時滿是怒火,要是沒有減木蘭,自己便可以順利的嫁給寧安年的,這一切都是減木蘭這個賤人害的。
減木青氣不過,看着減木蘭和寧安年這個樣子,完全已經忘記了自己此刻的處境,朝着減木蘭囂張的叫道:“賤人,你的命,可真是夠硬的。”
寧安年聽聞,眉頭頓時一跳,卻沒有任何動作,因爲他知道,減木蘭便可以處理好,所以他並不打算插手。
原本在減木蘭下落不明的時候,寧安年便想着找到減木青,一定要把她碎屍萬段,可是如今既然木木在,便由她親自解決。
這個樣子想着,寧安年便倚在牆壁上,俊美的臉龐在昏暗的牢房中,顯得格外的靜謐。
減木蘭漫不經心的拿着匕首,蹲下身子,用匕首貼着減木青的臉頰,眼底閃過一絲的調笑的說道:“看,二姐姐,你這皮膚水潤潤的,就是不知道,我這麼一劃,你的皮膚是不是還是這般?”
“你敢……”
減木青嚇得心肝一顫,想到自己那個時候毫不留情的把減木蘭的臉給毀掉了,還有……想到這裡,減木青的眸子頓時閃過一絲的害怕,減木蘭是什麼人,她是再清楚不過了……
“敢不敢,等下你便會知道了。”
減木蘭意味深長的看着減木青,拿着匕首的手輕輕的一劃,減木青的臉上便出現了一道的血痕,減木青頓時尖叫。
“啊……賤人,你敢這麼對我,我義父不會放過你的……”
減木蘭掏了掏耳朵,一臉無辜的說道:“二姐姐,握着纔剛開始了,你這般殺豬一般的尖叫,實在是有些過早了,再者說了,當時你的毀我容貌,挑我手腳筋的時候,再把我扔下天心崖,我可是看的真切,你這般的喜歡,我便給你弄一個。”
聽着減木蘭平靜的說着自己當初的遭遇,寧安年的臉皮頓時一抖,他曾經問過減木蘭,當時發生的事情,可是減木蘭卻說不過是被扔下懸崖,卻不知道這其中竟然隱藏着這麼多自己不知道的嗎?
他明明說好要好好的保護她的,如今卻還是失信了嗎?想到這裡,寧安年垂在身側的手頓時狠狠的緊握住,他的眸子浸染悲傷。
“我已經沒事了不是嗎?”
減木蘭像是知道此刻寧安年心中所想的一般,她扭頭,朝着寧安年笑道。
寧安年的睫毛微微一顫,卻沒有說話。
“賤人,你就是賤人,不止是賤人,你還是野種……”
減木青看自己今天或許真的是在劫難逃了,卻還是不願意向着減木蘭低頭,她揚起染滿鮮血的臉,朝着減木蘭厲聲的大叫。
減木蘭的眸子頓時閃過一絲的冰冷,她揚脣的說道:“野種嗎?”
“啊……”
在減木青還沒有注意的時候,減木蘭拿着匕首的手又快又準的狠狠的劃開了減木青的臉,頓時兩條醜陋的疤痕便印在了減木青的臉上,臉上刺痛的感覺和流下的鮮血,頓時惹得減木青大叫,眸子像是要噴火一般,死死的瞪着減木蘭。
“看,二姐姐這臉,真要開花了,不如我再給你錦上添花吧。”
減木蘭抿脣的看着減木青的臉,笑的一臉的天真無邪,可是卻讓減木青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
“二姐姐也不想要變成殘廢吧?不如和我說說,你爲何會出現在南凰?”
減木蘭自然是看出了減木青眼底的害怕,她抿脣的看着減木青,淡淡的說道。
“我……我……”
減木青如今又不能動彈,要是她說出來了,這減木蘭也不一定會放過自己,而自己要是說出來,估計自己這條命,算是交代了。
“不說?不如我們在玩點別的。”
減木蘭好似一點也不着急一般,她的眸子微微一閃,帶着一絲的詭異的說道。
“你……你又想要幹什麼?”
減木青的心頓時一沉,減木蘭這個樣子的模樣,定然也不會是有什麼好事的。
“自然和二姐姐玩點別的花樣。”
減木蘭淡淡的說道。
拿起手中的匕首,便挑開了減木青的衣服,朝着減木青說道:“這挑人手腳筋的事情我還真沒有做過,不如今天我便好好的體會一下,二姐姐以爲呢?”
減木青嚇得牙齒都在打架了,減木蘭,簡直就是一個魔鬼,減木青把視線移到一直便沒有說話的寧安年身上,期待着寧安年看不下去,會出聲阻止減木蘭的行動,可是,寧安年看向減木青的眸中,卻也是帶着深沉的殺氣。
減木青脣瓣一抖,帶着一絲柔弱的說道:“寧世子,這減木蘭如此的心狠手辣,你便救救我吧。”
她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寧安年,手心卻不斷的冒着冷汗。
減木蘭聞言,頓時眉開眼笑的,扭頭朝着寧安年揶揄道:“騷狐狸,看來你這拈花惹草的本事到是見長了啊?”
寧安年無辜的眨巴了下眸子,朝着減木蘭走過來,他的動作迅速而猛烈,一下子便把減木青的手腳筋給切斷了,等到減木青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便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她現在後悔了,爲何她進來的時候要把那些人給趕出去了,那個時候,她想着,自己要狠狠的折磨減木蘭,卻不想……
減木青滿臉汗水,最初乾裂而泛白,看着寧安年的眼中充滿着恐懼。
而寧安年則像是看着一隻螻蟻一般,居高臨下,聲音冰冷刺骨,“這是給你的回禮,作爲你傷害了木木的回禮。”
“嗞嗞,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減木蘭狀似可惜的看着已經快成爲血人的減木青,她可不是聖瑪利亞,在被人那般的對待之後,還會對着曾經想要傷害自己,或者說是現在都在想着自己死的人生出那可笑的同情心。
“木木,我就說我們是天生一對。”
寧安年順勢攬過減木蘭的腰身,笑的一臉肆意風流的說道。
減木蘭拍着寧安年的胸膛,睨了他一眼道:“騷狐狸,又*了嗎?”
“我只對你一個人*。”
寧安年繼續壞笑道。
減木蘭嘴角一抽,她還沒有忙完呢,這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必須斬草除根。
一陣冷風吹過來,減木蘭他們回頭,就見那減木青,竟然不見了,減木蘭和寧安年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隨即心底不由得冷笑。
看來,這魚,倒是上鉤了。
寧安年抱着減木蘭離開了大牢,便隨意的抓了一個和減木蘭身形相同的死囚,劃花她的臉,斷了四肢,便扔在了減木蘭呆的牢房,揚長而去。
“她還沒有出來?”
忽明忽暗的燭光下,顯得烈火欒的臉頰更加的陰鬱而低沉,她端着一個杯子,朝着黑夜問道。
“或許還在那裡。”
黑衣仰頭的看着烈火欒說道。
“報,公主,那個人死了。”
一個獄卒沖沖忙忙的跑過來,跪在地上,朝着烈火欒說道。
“誰死了?”
烈火欒的眸子微微一沉,睨了諾埃爾獄卒一眼。
“就是那個公主帶回來的那個伶人,她死了。”
“好……帶本宮過去看看。”
烈火欒聞言,頓時一陣的大喜,讓黑衣跟着,便朝着地牢走去,一進去那裡,便有獄長守在那裡,在看到了烈火欒的時候,立馬彎腰行禮,讓開了一條的道路。
烈火欒走進牢房,看着躺在那裡已經死透了的女囚,綱要上前的時候,那個獄卒立馬攔住說道:“公主殿下是千金之軀,如何看這個骯髒的身體?這人已經面目全非,公主看了,只怕只會污了你的眸子。”
“面目全非嗎?”
烈火欒的眸子閃過一絲的寒氣,這賤種這般容易的死掉?
“那個女人呢?”
這個話,是朝着黑衣說的,黑衣微微一怔,也是有些奇怪,按理來說,那女人必定會和公主說的。
“獄卒,那個進來的女人,沒有看到嗎?”
烈火欒沉着一張臉,是她太過於大意了,這賤種絕對不會這般輕易的死掉。
“這……屬下……”
那個獄卒支支吾吾的,便不知道該如何說,她也納悶,爲何不見那個女人的身影?
“廢物……”
烈火欒揮開那些人,走進前一看,翻過來,那死屍的卻是面目全非,可是卻不像是賤種,烈火欒頓時滿臉鐵青,可是,她卻又不能大張旗鼓的找人,要是被澹臺樂知道了,這事便更不好辦了。
於是便有些憤然的甩袖離開了地牢。
回到了府邸之後,烈火欒立馬暗中派黑衣和天鷹監視東方堡和霖府,看看她是不是藏在那裡。
“這次我們可是要去哪裡?”
減木蘭趴在寧安年的懷裡,懶洋洋的問道,似乎已經忘記了他們現在是在逃亡一般。
“自然是天涯海角。”
寧安年輕笑道。
“東方堡恐怕是不能回去。”
減木蘭沒有理會寧安年的壞笑,只是一步步的分析,這烈火欒也不是一個善才,只怕是早就看穿了她和寧安年的計謀,只怕現在滿帝京都在通緝她。
“木木可是在擔心?”
寧安年停下來,看着減木蘭有些暗沉的面色問道。
“不是擔心,只是覺得這一系列的事情有些奇怪。”
減木蘭搖搖頭,眉尖輕蹙。
“在南凰國,總是覺得若有若無的殺氣,還有那個長公主,好似和我有深仇大恨一般。”
想到烈火欒,減木蘭的心中便不由得心底一沉,這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
“我們先回東方堡,我想國師,應該可以幫我們。”
寧安年想了想,便開口的說道。
國師嗎?減木蘭斂眉,卻並沒有拒絕,那個看似有些奇怪的男子,南凰國唯一一個地位很高的男子,他不得不說,的確是一個厲害的人物。
“世子,你們回來了。”
守在東方堡接應他們的暗冰和石頭,看減木蘭平安無事,立馬迎了上去,寧安年微微頷首,便抱着減木蘭朝着廂房走去。
“暗冰,你去請東方堡主。”
寧安年把減木蘭放在牀上, 便吩咐暗冰。
“是,屬下這便去。”
暗冰領命,便離開了房間。
減木蘭看着石頭,也不避諱的說道:”可有頭緒了?”
“木木可是在說那個劫走減木青的人?”
寧安年眸子幽深,帶着一絲的冰冷的說道。
“嗯,既然你已經心底有些頭緒,不如說出來,看看我們是不是想到了一致。”
“蘭盛意。”
“蘭盛意。”
最後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寧安年蹭到減木蘭的脖子上,壞笑的說道:“木木,看來我們真的是天生的一對,你看,這默契,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減木蘭閒癢得慌,便伸出手,一掌拍開了寧安年,寧安年頓時癟着嘴角,一臉未取得看着減木蘭。
“咳咳……”
剛走進來的東方柳,看減木蘭和寧安年如此恩愛的東方柳,頓時老臉一陣的尷尬,不知道是進還是退。
減木蘭的臉皮也不是特別的厚實的,便立馬推了寧安年一把,嬌嗔的瞪了寧安年一眼。
寧安年佯裝鎮定的咳了咳,便直起身子,朝着東方柳抱拳到:“東方堡主,可是請來了國師?”
東方柳點點頭,她微微一側身子,便看到了身後一臉冷凝的澹臺樂,寧安年朝着澹臺樂問道:“國師,不知道可否現在便解開木木身上的毒素?”
澹臺樂擡起眼皮,眸子閃過一絲的藍光,轉瞬即逝的看了眼減木蘭,平靜的說道:“如此,請隨我去皇宮。”
說完,澹臺樂便轉身,而寧安年看了看減木蘭,咬咬牙,便還是抱住減木蘭跟在了澹臺樂的身後,隨行的還有東方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