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你且放心,國師定然是有法子的。”
東方柳看寧安年面色沉着,猜想他可能是有些不放心澹臺樂,便不由得開口的說道。
“如此甚好。”
寧安年抱着減木蘭的手有些縮緊,減木蘭若有所思的看着寧安年,卻並沒有說話。
上了馬車之後,馬車便直直的朝着南凰國的皇宮駛去,一路上,澹臺樂都沒有說一句話,而寧安年和減木蘭也不好怎麼開口,氣氛不由得便慢慢的變得有些僵硬了。
直到……
“國師,這個冰蠶毒可是真的有法子解開?”
寧安年擡眸的看着澹臺樂,他的心裡其實還是沒有底。
“有。”
澹臺樂睜開眸子,幽幽的掃了減木蘭一眼,便再次的垂眸,不說話了。
減木蘭則是有些怪異的看着澹臺樂,總是覺得有些奇怪,她甩甩頭,心想,或許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可是累了?”
寧安年看減木蘭面露疲倦,不由得有些心疼的問道。
“有點。”
減木蘭微微拉下眼皮,點點頭,的卻是有些困了。
“那便靠在我的身上小憩一會。”
寧安年把減木蘭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胸前,把自己的外衣蓋在減木蘭的身上,便抱着她。
減木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周身滿滿都是寧安年的氣息,頓時讓她的心情有些放鬆,便慢慢的閉上了眸子。
有他,她感覺很安心。
寧安年看着減木蘭安靜的睡顏,脣邊頓時滿是溫柔的笑意,就那樣直直的看着減木蘭,出神的忘記了車廂裡面還有另一個人。
坐在裡面的澹臺樂,眼皮微微一瞥,眼底閃過一絲的暗光,這次,該是可以知道了。
於是,整個車廂再次的恢復了平靜,過了不知道多久,原本睡的無比的安穩的減木蘭,突然渾身抽搐,身體冰冷的有些詭異,嘴裡還斷斷續續的不斷的喊着冷……
寧安年被驚醒了,立馬有些焦躁的抱着減木蘭,不斷的搓着她冰冷的臉蛋,卻還是沒有辦法。
“木木,怎麼樣?”
減木蘭勉強的睜開眸子,脣瓣死死的緊咬,如今的她,只怕是連說話,都是那般的困難了。
她微微的搖搖頭,手指泛白的緊緊的抓住了寧安年胸前的衣襟,渾身冰冷而散發着寒氣的說:“冷……疼……”
寧安年不知道怎麼辦,而這個時候,澹臺樂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建木他們的身邊,他悄無聲息的從寧安年的懷裡把減木蘭給接過來,不知道貼着減木蘭的背部,給她輸入了什麼,只看到減木蘭原本僵硬的臉頰,便慢慢的恢復了紅潤,這樣看着,寧安年的心底頓時一陣的歡喜。
過了片刻,澹臺樂睜開眸子,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寧安年便立馬把減木蘭抱在自己的懷裡,掏出方巾,細細的給減木蘭的臉上擦拭,減木蘭微微睜開眸子,朝着寧安年虛弱的說道:“我沒事。”
“嗯。”
寧安年握緊了減木蘭的手,點點頭,每次看着減木蘭這般的犯病,他都想着,這一切,讓自己來就好了,真的。
減木蘭有氣無力的回握住寧安年的手,便再次沉沉的睡着了。
馬車穩穩的停在了南凰國的皇宮城門口,那守城之人自然是一眼便知道了這個馬車之中的是何人,便立馬放行。
到了皇宮國師的府邸的時候,寧安年把減木蘭從馬車裡面抱出來,而澹臺樂也隨之出來,守在府邸的小童,清一色的都是穿着白衣的清秀少年。
在看澹臺樂和被寧安年抱着的減木蘭的時候,他們不由得有些詫異的對視了一眼,卻都很聰明的沒有說話,只是低眉順眼的朝着澹臺樂恭敬的說道:“歡迎國師。”
澹臺樂讓人準備一些東西,便領着寧安年他們進了內堂。
澹臺樂的府邸看起來有些飄渺,之所以說是飄渺,便是裡面擺設的不是什麼高雅的琴棋書畫之類的,而是都是一些古老而難懂的文字,一個個像是符咒的東西,讓人看着感覺慎得慌。
中間是一個明黃色的蒲團,寧安年照着澹臺樂的吩咐,把減木蘭放在了蒲團之上,而澹臺樂則是坐在上面,不知道在幹什麼。
只見澹臺樂抽出一根楊柳,沾着一個琉璃的瓶子上面泛着淺紫色的水,便朝着減木蘭揮灑過去,在那個水灑過去之後,減木蘭頓時痛苦的大叫。
寧安年聞言,狹長的鳳眸頓時浸滿冷霜,他剛想要衝過去,卻被一道冷凝的嗓音給打斷了。
“你若是想要這般的害死她,你便現在過去。”
聽到澹臺樂的話,寧安年便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垂在身側的手指,卻因爲減木蘭淒厲的痛苦聲而狠狠的捏緊了拳頭。
“痛……好痛……”
減木蘭睜着眸子,此刻的她什麼也感覺不到,她唯一能夠感覺的,便是渾身上下那止不住的痛苦,源源不斷的朝着她撲過來,真的好痛……
“木木……木木……”
寧安年在一旁不斷的呼喚,看着減木蘭痛的扭曲了五官,他卻什麼也做不了,他狂躁不安,拳頭狠狠的砸向了一旁的牆壁,頓時鮮血便滴落了下來,而澹臺樂則是看也不看寧安年一眼,此刻他的全身心思,都被減木蘭身上的那隱隱的金光所吸引。
“歌兒……真的是你?”
澹臺樂停下手,便立馬跑過去,把減木蘭的衣服拉開,便露出了她背部的那個金鳳凰,栩栩如生的鳳凰,展翅飛翔,看起來尊貴而霸氣。
寧安年看澹臺樂竟然敢當着自己的面非禮減木蘭,便大步的走過來,一拳便揮在了澹臺樂的臉上,他搶過減木蘭,把減木蘭的衣服拉上,然後滿臉陰沉的瞪着澹臺樂。
“沒有想到,南凰國的國師,竟然是一個如此卑鄙之人……”
澹臺樂擦掉嘴角的鮮血,原本看似黑色的眸子,竟然在此刻,變得深藍色,看起來詭異非常。
他的銀髮不斷的攜風飛舞着,寧安年看着這個樣子的澹臺樂,心底頓時一緊,這個樣子的澹臺樂,從沒有見過。
他抱起地上昏迷的減木蘭,便想要離開,卻被一個掌風給阻止了,寧安年心底一寒,扭頭的看着面容邪魅不堪的澹臺樂,滿眼的震驚。
如果說先前的那個澹臺樂是無慾無求,嫡仙般的存在,那麼此刻站在他眼前的這個澹臺樂,則是邪魅的如同一個魅惑人的妖精。
“你不是澹臺樂,你是誰?”
寧安年抱着減木蘭的手,頓時一緊,狹長的眸子陰冷的眯起。是他大意了,也不知道這個人打着什麼目的,爲何會裝扮成澹臺樂的模樣,欺騙他,把他引到這裡,難道他的目的……
他垂眸,看着減木蘭,臉上頓時滿是冰霜……
“留下她,你便可以走。”
澹臺樂彷彿是沒有聽到寧安年的話,只是細細的玩弄着自己細長的指甲,嫣紅的脣瓣透着一股妖冶的氣息,渾身上下透着一股魅惑。
“休想……”
寧安年咬牙的瞪着澹臺樂,把減木蘭放置在一旁,便凝聚內力,朝着澹臺樂攻擊過去。
澹臺樂幽藍的眸子一冷,直直的站在那裡,眼看着寧安年的拳頭便要揮向他了,澹臺樂原本掩藏在袖子裡面的手指微微一動,寧安年便感覺一股強大的氣流朝着他直撲而來,打在他的身上,頓時感覺五臟六腑都狠狠的顫慄着。
寧安年倒在地上,頓時便朝着地面噴出一口鮮血,他捂住自己的胸口,狹長的鳳眸射出兩道冰柱。
“澹臺樂,你卑鄙。”
澹臺樂卻不以爲然,妖冶而猩紅的脣瓣微微勾起,他蹲下身子,抱起減木蘭的身子,勾起減木蘭黑色的髮絲,笑的妖嬈魅惑道:“卑鄙又如何?只要可以找到她,就算是卑鄙,也值得了。”
“你……你要幹什麼?放開木木……”
寧安年朝着澹臺樂爬過去,卻被澹臺樂一腳踹到了地上,澹臺樂冷笑的看着寧安年不斷掙扎的身子,淡漠的說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你以爲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可以和我鬥嗎?”
“你究竟是誰?”
寧安年咬住脣瓣,手指不斷的扒着琉璃的地面,眸子赤紅的看着澹臺樂。
“呵呵,你不是知道嗎?南凰國的國師。”
澹臺樂聽到寧安年的話,頓時一陣好笑的看着他,隨即他扯開減木蘭的衣服,指腹不斷的婆娑着減木蘭的後背,寧安年看到澹臺樂竟然這般輕佻的對着減木蘭,眼珠頓時凸出,一副要吃了澹臺樂的表情。
“畜生,你要是敢對木木怎麼樣,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聽着寧安年的話,澹臺樂的手指微微一頓,他似笑非笑的擡起眼皮,懶懶的看了似乎在垂死掙扎一般的寧安年一眼,語氣充滿着不屑的說道:“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嗎?”
“澹臺樂,你到底想要什麼?只要你把木木放了,我什麼都答應你。”
寧安年趴在地上,胸口被澹臺樂踩着,可是他心心念唸的卻還是要把減木蘭從澹臺樂的手中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