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木蘭痛的頓時大叫了起來,淒厲而痛苦的哀嚎,頓時響徹了整個洞穴。
“沒有找到?”
烈火欒纖白的手指無意識的叩打着桌面,豔麗而陰沉的臉龐微微上揚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公主,屬下並未發現她的蹤跡,不過……”
女子黝黑粗糙的臉龐,悄悄的看了看微微闔着眸子的烈火欒,眼底帶着一絲的不安。
“說。”
烈火欒細細的敲打着桌面,陰沉的眸子冷冷的掃了女子一眼。
“屬下們的人過去的時候,已經發現了另一隊的人馬也在找她,屬下暗中查了下,是南陵國,永昌侯府的世子,聽說是和她有婚約的的。”
烈火欒冷笑的問道:“那麼,他們可是有找到她的下落?”
“不曾。”
“好像是發現了她額一隻鞋子,目前還是生死不明,不過屬下猜想,從天心崖墜落的可能,說定早就被山上的野獸給吃掉了,所以,屬下斗膽問公主,可是還要繼續的尋找。”
那個女子擡眸,小心翼翼的看着烈火欒。
“不必了,只要暗中跟着永昌侯府的人,要是他們找到了,或者死了,都要給本宮報告。”
烈火欒,站起身子,輕輕的撩動了衣袍,漠然的說道。
“是,屬下明白,屬下這邊去辦。”
說完,女子便離開了。
而烈火欒則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卷宗,這個賤種,真有這般容易的死掉嗎?她倒不這般的覺得。
當年她讓人人把還是嬰兒的她,扔到了山上,都沒有死掉,正因爲如此,她纔會想到了這個報復的方法,讓她在男尊國受盡屈辱而死,想象,她便是熱血沸騰,有誰能夠想到,一個南凰國至高無上的太女,竟然在高宅大院裡面,守候着一個男人,瞪着那個男人的寵幸,然後絕望而死。
可不曾想到,事情越來越偏離了她預想的軌道了,究竟是哪裡出了錯誤。
“世子,你還是歇息吧。”
暗冰看着一隻捂住那隻鞋子,雙眸赤紅的寧安年,擔憂的說道。
“我還不困。”
寧安年有些疲憊的說道。
找了這麼多天了,僅僅也就是找到了這樣的一隻鞋子,可是他知道,木木一定是還活着的,沒有他的允許,她怎麼敢死?怎麼忍心丟下自己一個人,然後安靜的死去?無論如何,他也是不會相信的。
“世子,聽屬下的一句勸,還是歇息吧,說不定明天我們便能夠找到世子妃,不是嗎?”
暗冰看了看天色,已經這般的晚了,好不容易今天下雨,能夠讓寧安年多休息幾天,這樣也好,要不然,寧安年肯定是會把自己的身體給累垮的。
聽暗冰這個樣子說,寧安年也冷靜了下來,是啊,如果自己的身體都不行的話,那麼又有誰來找木木,於是寧安年便放下手中一直抱着的繡花鞋,把她放置在一旁,便朝着裡面走去。
暗冰看寧安年終於還是聽了自己的勸,便安心的離開了寧安年的房間。
“還不快點起來。”
減木蘭還在迷迷糊糊的睡覺,便被一聲暴怒給驚醒了,減木蘭擡起眼皮,便看到了映入眼簾那張自己恨不得殺了的臉頰。
“看什麼看?還不快去幹活?”
男人手中拿着皮鞭,朝着減木蘭又是一鞭子,減木蘭腦子頓時清醒了下來,她一把抓住男人的鞭子,冷笑的說道:“我說。你也夠了……”
“賤人,還敢反抗?難道你又忘記了我說的話嗎?”
男人看着減木蘭竟然毫不畏懼的反抗着自己,眸子頓時微微的一閃,臉上頓時便透着一股隱隱的怒氣。
“你天天這般,煩不煩?”
減木蘭把鞭子一甩,便徑直的朝着男人交代的任務走去,他所謂的幹活,就是要給他天天撿藥材,混在一起的給挑出來。
男人看減木蘭安靜的調減着,便冷哼一聲,也走到一旁磨藥,減木蘭一根根的挑揀着,正當她挑的起勁的時候,突然山谷上傳來若隱若現的嗓音。
“木木……”
“你在哪裡?”
“木木……”
嘶啞而悲傷的嗓音,頓時讓減木蘭的手微微的一陣的停頓,她手中的藥材頓時掉了下來,剛想要跑出去的時候,男人像是也聽到了那個聲音,在看到減木蘭這般的激動的時候,頓時再次的揮起手中的鞭子,朝着減木蘭惡狠狠的說道:“賤人,想出去?”
減木蘭咬住牙齒,閃躲着男人的鞭子,男人見減木蘭這個樣子,揮着鞭子的手便越發的起勁了,而減木蘭瞄準時機,便揚手,不把的抓住了鞭子。
“讓開。”
減木蘭朝着男人冷冷的說道。
“哼,你以爲有人來找你,你變可以出去了嗎?哈哈哈……”
男人看着減木蘭這個樣子,像是嘲諷一般,頓時仰起頭大笑的看着減木蘭,減木蘭臉上頓時閃過一絲的怒火。
“滾開……”
她擡起腳,剛想要往前走的時候,卻被什麼東西綁住了,她低下頭一看,竟然是一條長長而粗大的蛇,舌頭吐着杏子,正盯着她,頓時讓減木蘭的遍體生寒。
男人看到自己的寵物,醜陋的臉上頓時一陣的詭異,他嘎吱嘎吱的笑道:“呵呵,好寶貝,放心,以後有你吃的。”
“我忘記告訴你了,你體內的毒,一個月發作一次,要是沒有我的解藥,你熬不過一年。”
男人仰頭,一臉得意的看着減木蘭泛白的臉頰。
減木蘭死死的抓緊自己的衣服,可惡,這個變態男人,真以爲她減木蘭是軟柿子嗎?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減木蘭眼角微微的上挑,一臉不屑的看着男人。
“你可以不信,那麼你便走出去試試啊?”
男人看了看減木蘭,輕描淡寫的便再次蹲下自己的身子,手指一下一下的扶着那個粗壯而詭異的蛇,減木蘭見男人也不再攔着自己,而她現在迫切的想要見到寧安年,便擡腳跑出去,剛到了洞口的時候,她的心臟處便一陣的疼痛難當,減木蘭的身子微微的一陣的晃動,她死死的抓住了牆壁,撐着身子,繼續的往前走。
可是,那股子疼痛沒有因爲這樣而減輕了,而是越來越劇烈,減木蘭的身體也全身痙攣着,臉上再次的出現了那紅色如同詭異的藤蔓一般的紅絲。
喉嚨處一股猩甜的氣息涌上來,減木蘭再也支持不住了,便一口噴出來,雙腳一軟,便再次的倒在了地上。
“呵呵……”
就在減木蘭正想要爬出去的時候,身後便響起了那個男人噁心的笑聲。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你爲什麼總是不聽呢?這個樣子可真是不乖啊?”
男人蹲下身子,伸出手,扯住減木蘭的頭髮,減木蘭的頭顱頓時微微的向後仰着,可是即使是這個樣子,她的眼睛卻還是帶着恨意和堅定的死死的瞪着男人。
“你這個變態,你究竟是在我的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減木蘭原本嫣紅的脣瓣,此刻也變得有些發黑,她咬住脣瓣,一臉冰霜的看着男人笑的有些恐怕的醜陋的臉龐。
“你很想知道?”
男人漫不經心的用手指颳着減木蘭的臉頰,看着她姣好而漂亮的臉蛋,被這些紅血絲布滿,不由得帶着一絲的喟嘆道:“真是太美麗了。”
減木蘭啐了一口,果然是變態,口味都是與衆不同的。
“告訴你吧,我不是說了嗎?你每天喝的都是毒藥,要不是我給你又服了解藥,你以爲你可以活到現在的時候嗎?”
男人一臉猙獰的看着減木蘭,手指不經意的一扯,便把減木蘭身上的衣服給扯破了,頓時便露出了減木蘭白皙的脖子,男人的眼神頓時微微的一閃道:“以前沒有發現,原來你的身子卻這般的好看。”
“你想幹什麼?”
減木蘭一臉警惕的看着雙眸綻放出狼光一般的男人,這個男人不是女尊國的男子嗎?按理說應該是比較矜持的?
“幹什麼?等下你就知道了?”
男人一臉興奮的看着減木蘭,赤紅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她,這樣的目光,不知道怎麼回事,讓減木蘭越發的慎得慌。
就在減木蘭這般想着的時候,那邊,男人已經快速的伸出手,把減木蘭身上的衣服剝掉了,減木蘭一驚,頓時大叫道:“滾開,你想幹什麼?”
“我說了,讓你不要動……”
男人看減木蘭掙扎着厲害,便飛速的從自己的衣兜裡面,不知道拿了一個小巧的藥丸,便塞進了減木蘭的嘴巴里面。
“你給我吃了什麼?”
減木蘭不斷的乾嘔着,這個男人的藥,大部分都是毒藥,這邊,她還沒有找到解毒的方法,要是在加上一個毒,她還不如撞死算了。
而一點也沒有理會見減木蘭的問話,只是伸出自己的手,有些眷戀的撫摸着減木蘭的身子,減木蘭被男人粗糙的手指這個樣子撫摸,頓時起了雞皮疙瘩,剛想要一腳踢開男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她強撐着自己的眼皮,不斷的和自己說,絕對不可以睡過去,要不然真的什麼都完了。
可是儘管減木蘭不斷的警示自己,卻還是耐不住的便昏迷了過去,男人看着減木蘭昏過去的樣子,便招來一隻蜈蚣,讓她爬在減木蘭的後背,那蜈蚣緊緊的一咬,減木蘭在昏迷中頓時大叫了起來。
“啊……”
“是木木?”
寧安年聽到了聲音,迅速的扭頭,朝着聲源看過去,可是茫然的一片,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世子,你怎麼了?”
跟在寧安年身後的暗冰,看到寧安年有些激動的樣子,頓時有些擔憂的問道。
“暗冰,我聽到了木木的聲音了。”
寧安年激動的渾身顫抖,他抓住暗冰的手指,一臉興奮的說道。
“世子,你是不是……”
暗冰看着減木蘭渾身顫抖的樣子,有些猶豫的問道,其實他是想說,世子,你不是發燒了。
“快點找,木木一定在這裡。”
寧安年此刻哪裡聽到暗冰說的話,只是朝着那些尋找的人大聲的叫道。
而暗冰則是一頭霧水的搖搖頭,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馬蹄聲傳來,暗冰和周圍的人頓時一陣的戒備,等到來人靠近的時候,一看,是永昌侯府的人。
“世子……不好了……”
那個人立馬下馬,然後拿着一封信,朝着寧安年揮舞着。
寧安年扭頭,一臉不耐煩的問道:“慌慌張張的,幹什麼?”
“世子。你看看……”
那個人,把手中的信遞到寧安年的手中,寧安年攤開一看,淡漠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
“哼,蘭盛意,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世子?”
暗冰看了看寧安年滿臉怒火的樣子,不由得開口問道。
“暗冰,你帶人去攔住蘭盛意的人。”
寧安年把信交給暗冰,冷聲的說道。
暗冰攤開一看,頓時吃驚的說道:“世子,這蘭世子,要過來這裡?”
“你問我?我問誰?總之攔住,也不知道這蘭盛意葫蘆裡究竟是賣什麼藥。”
寧安年冷哼的看着暗冰說道。
“世子,只怕是來不及了。”
那個送信的人,在聽到了寧安年這個樣子說之後,頓時小心翼翼的說道。
“怎麼?”
寧安年眉頭頓時一擰。
“因爲我已經來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頓時在寧安年的後背響起,寧安年眸子一沉,微微扭頭,便看到了穿着一身寶藍色錦袍的蘭盛意,頭上帶着一頂羽冠,看起來俊美妖嬈。
“蘭世子這是在這裡幹嘛?”
寧安年撇着脣角,漠然的問道。
蘭盛意坐在高頭大馬上,鬆開一隻握住的繮繩,眼角掃了掃四處尋找的寧安年的下屬,淡然的說道:“寧世子,你在這裡幹嘛?我便是來這裡幹嘛的。”
聽到蘭盛意竟然還是想要打減木蘭的主意,寧安年的臉上頓時一陣的陰翳道:“蘭世子,你可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我不是說過,謀我女人者,死,如今你來這裡,可是尋死?”
墨玉的眸子頓時一冷,那些下屬在看到了蘭盛意的出現之後,便紛紛已經拿起了武器,就等寧安年的一聲令下,便直直的朝着蘭盛意揮過去。
而蘭盛意妖嬈的眸子微微一掃,那些人,便渾身一顫,這蘭世子,果然不一般。
“寧世子,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的談。”
蘭盛意下馬,走到寧安年的身邊,寧安年看着蘭盛意,扶手,淡漠的說道:“我看,還是不必了, 蘭盛意,你究竟是來這裡幹什麼的?”
“我有減木蘭的消息。”
蘭盛意趴在寧安年的耳旁,小聲的說道。
聽到這個,寧安年的眸子頓時一愣,蘭盛意的眸子頓時閃過一絲的詭異, 乘着寧安年這個樣子的時候,一道白光閃過了,暗冰心底頓時一沉,想要出口叫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
寧安年捂住腹部的傷口,一臉憤恨的瞪着蘭盛意,而蘭盛意則是一臉冰霜的說道:“寧安年,你不要怪我,你把她奪走了,卻沒有好好的保護她,我便是要你的命,你又能如何?”
暗冰和石頭他們的眸子頓時一陣的陰冷的看着蘭盛意,就在他們揮到的時候,蘭盛意的衣袍一撩,冷聲道:“自不量力。”
暗冰和下屬們,身體一陣的虛弱,他們心底不由的暗叫一聲,不妙,身體卻已經動不了了,而蘭盛意惡意的勾起脣瓣,看着依舊直直的瞪着自己的寧安年,到了這個地步,還能這般的硬撐着的,不得不說,他的心底,其實還是有些佩服這寧安年的,可是……
像是想到了什麼,蘭盛意的眸子頓時微微的一沉,寧安年,我不能讓你繼續找她,要不然,即使她現在沒有死,被皇姐的人知道了,也必死無疑。
而他就是要讓寧安年不要再繼續的尋找了,因爲他已經暗中的派人再找,這個樣子,就算是找到了她,皇姐的人也不知道,這樣,他便可以把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他想,這樣她們便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一直……
蘭盛意把手放在繮繩裡面,狠狠的一陣的拉扯,淡淡的看了看雙眸憤恨的瞪着自己的寧安年說道:“放心,你不會死的,而他們的藥效,很快便沒有事的……寧安年,你沒有好好的保護她,所以你已經沒有資格了……”
說完這句話,蘭盛意便策馬離開了,而寧安年死死的咬住自己的脣瓣,再也支持不住了,便倒在了地上,腹部一片的鮮紅,他躺在地上,眸子對着天空,看着明朗的天空,寧安年俊美的臉頰滿是蒼白,墨玉的眸子透着一股思念和傷痛。
木木……是我……一切都是我啊……
“木木,你究竟是在哪裡?”
爲什麼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
微微的闔上眸子,寧安年的脣瓣一片的雪白,氣息也越來越微弱了。
“騷狐狸……”
減木蘭捂住自己的胸口,頓時嚇得醒過來,她夢到了寧安年一身是血,還對着她說對不起……這個夢這般的真實,就像是發生在她的眼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