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無人,最適合那什麼和那什麼。
折騰了一夜,嘗試了多角度,全方位的感官體驗後,柳小桃已然是累趴在了牀上。
而柳小桃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沈浩正是滿臉愴然地靠在牀頭,一圈華麗的黑眼圈掛在眼皮子底下,猛地一瞅,頗爲壯觀。
柳小桃睡眼鬆惺,邊揉着眼邊是暗暗想到,這平日裡沈浩素來威猛,不會昨個自己說了畫一輩子桃花彩繪的事,就此就頹靡了下去吧,戳了戳沈浩的胳膊,欲委婉,卻是這般問道,“你怎麼了?累了?還是不行了?要不,我明個給你買兩斤鹿茸回來?”
沈浩眼神悽悽地回望柳小桃,這丫頭,當真是不懂溫婉爲何物嗎?搖了搖頭,反是問道,“你昨個是不是做噩夢了?”
“貌似是,你怎麼知道?”
沈浩扶額,“你半夜突然坐起來,喊了句‘衝啊,肉.團!’緊接着,還把枕頭當做肉.團扔了出去,那氣魄,當真是巾幗英雄才能有的。”
柳小桃一怔,說起肉.團,最近自己忙着打小三,可是忽略那小傢伙已久了,不過看到此時肉.團正窩在自己的小窩裡啃着菜葉,好在,這小傢伙沒喲因爲自己的忽視而想不開。
“哦,大概,是夢見你娶了別人進門吧。”柳小桃蹙眉,說得一本正經的。
沈浩啞然,卻驀地失笑,邪魅地揚起嘴角,突然欺身把柳小桃壓在身下,貼在柳小桃滑膩膩的脖頸處,“你一個就夠我折騰了,還娶幾個,豈不是要累死你夫君我了?”
柳小桃抿嘴,推了推沈浩硬度恰到好處的腹肌,“要不,我明個當真去給你買些鹿茸?”
沈浩一埋頭,喑啞地吼了句,“不用。”緊接着,一隻大手就是探進了柳小桃的襲衣裡,滾燙如火的手遊刃有餘地遊走,每一次接觸,都似點中了柳小桃的麻穴一般,惹得柳小桃一陣陣的酥麻。
看着柳小桃臉上慢慢泛起潮紅,沈浩滿意地一笑,脣角一抿,纔是堵上柳小桃微張的小嘴,外頭卻是響起一聲不適宜的敲門聲。
“小侯爺,姨娘,熱水準備好了。”
是提醒柳小桃和沈浩起身的聲音,可聽着,卻不像是明月或者柴嬤嬤的,是個極爲陌生的聲音,猶如那山間清泉,莞爾動聽,中間還夾雜了不少嬌媚和可人,以及做作。
明月和柴嬤嬤素來知道柳小桃和沈浩的習慣,一定不會來打擾,這個人……
沈浩身子一揚,靠在牀頭,低頭看着懷裡的小人兒,壞笑道,“你去開門。”
柳小桃翻過身,“不,你去開。”
“小侯爺,姨娘,丁香幫你們把熱水都準備好了。”門外,一聲聲黃鶯叫得讓人垂憐。
哼,早就知道這丁香不安好心,沒想到,這麼囂張,自己還在這屋子裡,就跑來獻殷勤,都四月天了,還來送熱水,不嫌燙得慌嗎。
“丫的,這都欺負到我頭上了,”柳小桃簇地直起身來,瞅見沈浩一臉壞笑的模樣,接着也是狡黠地一笑,“我有個好辦法,我們倆誰都不用起牀。”
沈浩眉尖微挑,如刀削而出的眉峰藏着一絲好奇,看着柳小
桃成竹在胸的得意樣,卻絲毫猜不透這小鬼腦子裡裝的是什麼,冷不防地,卻是被柳小桃一掐,牙關一咬,還是喊出一聲低吼。
這一聲低吼,卻是被門外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夫君……不要嘛……人家累了……不要啊……”緊接着,柳小桃扯着甜糯糯的嗓音,帶着無盡的狂歡和纏綿,偏着脖子,一聲比一聲高亢,特意喊給門外的人聽。
門外,丁香今個還特意穿了一身粉嫩的襦裙,撲了層香噴噴的鵝蛋粉,是下足了本錢了,可一聽着裡頭那類似纏綿的聲音,手一跌,端着熱水的銅盆都差點跌到了地上,面色慘白之際,這帶着三個丫鬟前來伺候的明月和柴嬤嬤剛好就到了。
“哪個不懂規矩的丫鬟,一大清早的,就來打擾主子和姨娘的休息。”柴嬤嬤扯着老臉開訓,絲毫不留情面。
明月一眼就認出了丁香,也是厲聲道,“還不走?”
柳小桃在裡頭聽得分明,仰面一躺,靠在沈浩腿上幾分得意。
“慢着!”沈浩突然朝着外面發聲,在柳小桃一臉不解之下,起身合衣,作勢要往外頭去。
柳小桃連忙起身,跟在後頭,自己想好了,若是這沈浩當着自己的面做出些什麼幺蛾子來,不管是精神上的還是眼神上的,一律家法伺候。
門開了,沈浩一身長袍看似隨意,可直挺挺的身板是個極好的衣裳架子,但是件素袍,都是穿得極爲風雅,這樣的人,誰看了都會生出幾分好感,何況,是這處在二八年華的丁香。
“你就是小桃從法華寺帶回來的丁香?”沈浩眯着眼,猶如掃視天下的王者,一身貴氣從身上散發而出。
丁香面忙低頭,“正是奴婢。”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沒有想到,這小侯爺居然還記得這麼清楚,說不定,自己還是有那麼點機會的。
沈浩繼續眯眼,話語輕柔而溫厚,“哦,按照侯府的規矩,該是去領板子的。”
聽到此處,柳小桃和柴嬤嬤眼角皆是一挑,侯府什麼時候有這般規矩了?
“不過,看在小桃替你求情的份上,自覺去庫房領十兩銀子吧。”
丁香擡頭,還有這等好事?不罰,反而還有銀子?
“然後,”沈浩接着說道,“離開侯府。”
“小侯爺,我……丁香只是……。”丁香閃着淚汪汪的大眼睛,還欲爭辯。
“怎麼,嫌銀子多不好拿?既然這樣,那十兩銀子也免了,你直接出府吧。”美人垂淚,沈浩卻還如此淡定從容,嘖嘖嘖,就連一旁的柳小桃都不禁感嘆道,夫君啊,你真是絕了!
關了門,再也聽不到丁香最後可憐兮兮的求饒,柳小桃對着沈浩挑挑眉,沈浩亦是聳聳肩,兩人不言卻笑,心意相通,無需多言。
沈浩把柳小桃捧上牀,用被褥一捂,纔是笑道,“我剛纔做得可好?”
柳小桃笑着扳過沈浩生出了青色鬍渣的下頜,學着那風流公子的樣,“啪”地對着沈浩親了一口,“不錯不錯,繼續保持。”
吃罷早飯,兩人嬉笑了一會,莫白纔是來報,楚橋楚公子來了。
柳小桃皺眉,過去這些日子,楚橋沒少來找沈浩,而沈浩但凡和這楚橋見過面,回來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沈浩偏頭對着柳小桃輕鬆一笑,“我去去就來,你可要記得,昨夜你還是答應,替我做身新衣裳的,回來給我量身子,乖!”
柳小桃猛地嚥下口裡的芙蓉糕,突然,腦子裡卻萌生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想到昨夜自己做的噩夢,其實,自己並沒有說實話,自己並非是夢到沈浩娶了其他人,而是,夢到沈浩被無數操着棍棒的人追趕,他一面朝着自己這邊逃命,一邊讓自己快跑,可是自己,卻是僵硬得挪不動一步,呆呆地,看着沈浩被傷得血流滿面,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
“能不去嗎?”柳小桃拉住沈浩的衣角,這是自己第一次要求些什麼,以往,自己都是極爲信任着眼前的人,如今,自己並非不信,而是,開始不相信這命運,自己和沈浩從在一起,到情誼綿綿,一切都來得如此順當,幾乎沒有受到一絲阻攔,而今,柳小桃總有那麼一種預感,某些不好的東西,要來了。
“我傍晚前就回來。”沈浩拍了拍柳小桃的手背。
“我能跟着去嗎?”柳小桃又一次祈求。
“那我,未時前就回來。”沈浩也退讓了一步,眸子裡閃落着平淡和安然,彷彿楚橋喊自己出去不過就真的是嘮家常,交流一下新婚經驗和馭妻之道。
看着沈浩瀟灑離去的背影,柳小桃總有種這傢伙再也不回來的感覺,頹然地靠着軟枕,眼神裡盡是傷感。
“姨娘,丁香出事了。”此時,明月急急地踏着步子進屋來。
柳小桃一臉鬆懶,轉了個邊,百無聊賴地回了句,“都趕出去了,能出什麼事?”
“丁香自盡了。”明月喘着氣。
柳小桃蹭地坐起身來,臉上寫滿了不相信,拉過明月問了個明白,“什麼時候的事?是出府前還是出府後?”
“具體情況不清楚,只是聽門房的人說,莫白聽了小侯爺的命令,趕丁香出府,丁香不依,莫白用了些力氣一推,丁香就直接栽到了地上,接着,就再也沒有起來,一直在後門躺着,後來門房的人不放心,去看時,才發現丁香已經嚥氣了。”
如何這般蹊蹺,柳小桃蹙眉,這莫白向來都是個做事極有分寸的人,絕不會對一個弱女子下強手,這一點,自己還是相信的。
其實,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就是這小侯爺貼身小廝蓄意傷人,逼死良女,往小了說,也可以說成這侯府被趕的丫鬟一時想不開。
“還有,”明月連忙補充道,“後來,柴嬤嬤還在丁香身上搜出了樣東西。”
“什麼東西?”柳小桃眼睛一亮,莫非是這丁香手腳不乾淨。
明月連忙將一直握在手裡的物什交上。
觸手生溫,柳小桃手一攤,眼神突然就被這掌心裡的小東西鎖住。
掌心裡,那團墨玉墨玉的寶貝,正是之前放在自己襁褓裡的凰紋祥雲玉佩,如何……
柳小桃一驚,連忙背過身,打開牀下的暗格,裡頭,原本放着玉佩的小錦囊,果然,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