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初聞北疆,宋國丞相震驚

大宋皇城,臨安府。

日頭攀上中天,臨安御街化作煮沸的江湖,全然一副市井的喧囂場面。

包子鋪的蒸籠掀開白霧,夥計扯開嗓子吆喝:“新出的大包子嘞!”

“新出爐的定勝糕——”

“賣西湖醋魚嘞——”

此起彼伏的吆喝聲裡,挑着擔子的小販甩動扁擔,銅鈴鐺隨着步伐叮噹作響。

綢緞莊夥計抖開一匹匹蜀錦,豔麗的色彩引得衆多女子的駐足觀望。

珠寶行的西洋鏡裡,貓兒眼寶石泛着詭譎幽光,掌櫃撫着山羊鬍,正與穿錦袍的富商討價還價。

街角老槐樹下,說書人李瘸子的醒木重重一拍,驚得的周圍百姓頓時精神抖擻。

“各位看官!且說那韓侂冑韓相爺,輔佐官家登基時,何等的膽魄!”

他搖着摺扇,唾沫星子飛濺,慷慨激昂的說道:“紹熙年間,太上皇拒不出面主持孝宗喪儀,滿朝亂作一鍋粥!”

“韓相爺揣着聯名奏疏,三步一叩首闖進慈福宮……”

“最終擁護當今官家登基……”

茶攤前擠滿了伸長脖子的聽衆,挑夫們放下扁擔,小販們支起耳朵,連騎馬經過的鏢人都忍不住勒住繮繩。

而在這些人的後面,一名穿着粗布單衣,臉龐粗獷,皮膚粗糙的漢子,騎馬快速掠過大街。

僅僅是聽了一耳,便略有所思的微微眯起了眼睛,喃喃自語說道:“說的是韓相爺的事蹟嗎?”

這個漢子,正是利州路皇城司幹當官李本忠。

在被北疆軍釋放之後,便回到了興州,立馬輕騎簡從,前往臨安府向朝廷彙報這件事情。

又恰巧聽見了說書人的話,便立馬意識到了此事的不簡單。

這是在爲韓相爺造勢啊!

而韓相爺又是堅定的主戰派,如此看來,開啓北伐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尤其是想到了自己帶回來的這個情報,李本忠心神就更加的振奮。

北疆這一勢力的出現,必然會爲主戰派加上重重的一顆籌碼。

隨後,李本忠顧不上疲憊,帶着隨從快速來到了臨安皇城司的總部。

……

今年的韓侂冑又升官了,成爲了正一品的太師,被封爲平原郡王。

同時還兼任着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也可以稱之爲左丞相。

真正做到了大權獨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此時的韓侂冑還遠沒有到達他的人生巔峰,開禧元年,宋寧宗下令北伐,還會給韓侂冑增加更重的擔子。

平章軍國事!

此職位凌駕於丞相之上,擁有親掌軍國大事的權力,含權量遠超左、右丞相的職權範疇。

相府,書房。

書架上的書冊堆積如山,韓侂冑正坐在書桌前,凝望着面前的兩位前輩。

五十出頭的面容已顯歲月痕跡,劍眉雖依舊凌厲,卻少了幾分朝堂上的鋒芒,鬢角新添的白髮被隨意攏在耳後。

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但面前兩位卻更甚於他。

陸游,如今已經年近八十歲了,早已經告老還鄉,賦閒在家。

但隨着韓侂冑推動北伐,便開始大量啓用主戰派人員,重新將陸游徵召回朝。

擔任朝議大夫、權知嚴州軍州事。

“放翁,幼安兄,這是皇城司探子剛從金國傳來的消息。”韓侂冑將一份密信遞給兩人。

陸游拄着雕花龍頭杖,如雞皮般的手指顫巍巍展開信件,白髮在透窗陽光下泛着銀光。

“河北路大旱,流民易子而食。”

看到第一條情報的瞬間,這位年近八旬的老者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嘆息說道:“如此人間慘狀.女真韃子誤我華夏百年啊~”

坐在了一旁的辛棄疾也有六十多歲了,儘管身形佝僂,這位老將的眼中卻依然跳動着熾熱的戰意。

摩挲着密信上“金國宗室爭權奪利”的描述,渾濁的目光中閃過了微微的冷厲,輕哼一聲說道:“當年海陵王篡位的戲碼又要重演?”

“如此看來,完顏璟此人的能力和威望,比起他的祖父來要差得遠。”

他忽然擡頭望向韓侂冑,渾厚的聲音堅定說道:“相公,此時不北伐,更待何時?”

“下官雖老矣,但猶效廉頗,願持三尺劍,隨大軍收復中原!”

而陸游也是如此情緒,雖然已經年近八十,無法隨軍征戰,但只要還在朝堂之中,就是主戰派的定海神針。

韓侂冑微微點頭,沉聲說道:“幼安兄莫急,再看看這個。”

說罷,便將另一封密信推至二人面前,信件上的字跡歪扭潦草。

“草原諸部叛亂,時有部族南下扣邊劫掠。”

這個情報不是很準確,因爲南宋探子只能根據民間的傳聞來推斷草原上的事情。

實際上是因爲克烈部、乞顏部和扎木合聯軍大戰,導致衆多牧民生存出現了問題,不得不南下劫掠金國邊疆。

但在草原沒有形成一個強大勢力之前,邊境上的這些劫掠,根本對金國造不成威脅。

可因爲信息差的原因,韓侂冑卻認爲這個情報相當重要。

而且這個情報也必須是真的。

畢竟主和派雖然已經被他壓制了下去,但隨時都在準備反撲呢。

此時,韓侂冑的手掌拂過桌子上的天下勘輿圖,指尖重重按在金國北部邊境,沉聲說道。

“草原諸部對金國虎視眈眈,金人卻在抽調邊軍鎮壓山東路叛亂。”

“幼安兄,放翁,這把火,該我們添柴了。”

因爲乾旱等自然災害以及貪官害民等人禍,山東路等地已經出現了部分叛亂,但此時卻都還沒成氣候。

但也正是因爲這些叛軍奠定的基礎,才造就了日後大名鼎鼎的紅襖軍。

還是那句話,政制決定一切,山東路的叛亂也必須是真的。

隨後,韓侂冑又抽出一份絹帛,神色凝重道:“諸位再看,這是關於金國米價的消息。”

“如今金國多地災荒,糧產銳減,河北路、山東路等地米價已漲至平常的五倍有餘。”

“市井之中,一斗米便能引得百姓哄搶,餓殍遍野,易子而食之事屢見不鮮。”

陸游聽聞,眼眶愈發溼潤,聲音哽咽:“百姓何辜,遭此大難。”

“金國朝堂不顧民生,只顧爭權奪利,此等腐朽,怎能不亡!”

辛棄疾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盞傾倒,茶湯四溢:“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此時出兵,中原百姓必定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幼安兄說得對。”

韓侂冑微微點頭,臉龐上閃過了堅定,凝聲說道:“事到如今,北伐勢在必行。”

隨後,幾人又在書房中分析情報,商議糧餉、兵員的籌備。

一場大型的戰爭,不是簡單就能打起來的。

要經歷大量的前期準備。

蒐集情報、籌備兵員糧餉只是最基礎的,對於南宋這樣的國家來說,最大的問題是來自內部。

人心複雜,各有各的利益需求。

想要做成一件事情,就有開不完的朝會,吵不完的架。

好在如今的韓侂冑大權在握,乃是事實上的‘權臣’,否則換成其他人,根本無法壓服其他不同聲音,強勢推動北伐。

但即便是如此,想要真正發動北伐,阻力也是相當之大。

所以,韓侂冑也是在不斷的蒐集情報、增加籌碼,藉此說服朝堂衆臣,堅定官家的決心。

不久後,隨着陸游面露疲倦,事情也已經商議的差不多了。

於是韓侂冑準備親自將兩人送出府外。

而就在三人剛剛走出書房的時候,卻是看到一名管事站在院中,似乎在等着韓侂冑。

“什麼事情?”

韓侂冑揹負雙手,面露威嚴的說道。

管事先是看了辛棄疾兩人一眼,然後在韓侂冑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歐?”

韓侂冑面露驚訝,隨後轉頭看向辛棄疾兩人說道:“放翁,幼安兄。”

“夏國的消息已經傳回了皇城司,劉提舉正在門外等候,要不要一起聽一聽?”

辛棄疾和陸游兩人自然不會拒絕。

只要是有利於北伐的事情,他們都會舍了命地去推動。

就連陸游臉上的疲倦也是一掃而空。

“當然。”

“北伐怎能少的了夏國那羣禿毛狗?”

“哼,當初若不是他們背信棄義,我大宋豈能丟失關中膏腴之地?”辛棄疾輕哼說道。

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他都想將西夏一起收拾了。

很快,一名中年漢子便在管事的帶領下來到了書房,分別向坐在椅子上的三人問候道:“皇城司提舉官劉東長,見過相爺,見過放翁,見過辛宣撫。”

在名義上,皇城司的最高官員乃是皇城使,但是這個官職不常設。

所以,實際上的最高話事人就是提舉官。

提舉之下就是李本忠這些幹當官。

而且皇城司原本應該直接聽命於皇帝,但是由於如今北伐的呼聲越來越大。

宋寧宗也想要做出一番事業,收復中原,成爲一個有軍功的皇帝。

所以爲了支持韓侂冑北伐,將皇城司交給了韓侂冑調遣。

當然,所有的情報也都會送到宋寧宗手中一份。

“不必多禮,夏國有何消息?”韓侂冑坐在上首,沉聲說道。

“回相爺。” “屬下派遣利州西路幹當官李本忠,帶人潛入夏國查探情報,但是在行至西寧府的時候卻出現了意外。”

劉東長說着,擡頭看了三人一眼,實際上心中也滿是震驚。

夏國竟然變天了?

微微調整了一下情緒之後,劉東長繼續說道:“在西寧府,他們被一支名爲‘北疆’的軍隊所擒獲。”

“根據他們打探來的消息,此時的夏國正在和這個‘北疆’激戰。”

“而且已經戰敗,丟掉了整個河西走廊,至少損失了八萬大軍,甚至已經被北疆軍打到了河西。”

“就連河湟谷地都被這北疆軍所佔領……”

聽到劉東長的話,韓侂冑三人全都是目瞪口呆,好像就像是在聽天書一樣。

陸游手中的茶盞“噹啷”墜地,滾燙的茶湯潑在了腳踝處,都渾然不知。

渾濁的老眼瞪得渾圓:“八萬大軍全軍覆沒?河西走廊盡失?這北疆軍.究竟是何方神聖!”

顫抖的手指死死攥住桌沿,彷彿要從這方寸之地尋得一絲真實感。

而辛棄疾也同樣是皺着眉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搖頭說道:“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

“夏國曾與我大宋對峙百年,其實力如何,我等自知一二。”

“夏國的兵力強橫,兵甲犀利,曾與遼軍、金軍都有過交手,全都不損國體。”

“豈會如此不堪一擊?”

“更何況,若是失去了整個河西,夏國與亡國又有什麼區別?”

辛棄疾凝重的聲音說道,並不相信曾經和宋國鬥了上百年的西夏,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

被這個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北疆奪取了整個河西走廊?

天方夜譚。

韓侂冑也不相信,凝重的聲音說道:“北疆?”

“他們是哪裡來的?又到底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

緊接着又皺着眉頭問道:“利州路幹當官李本忠呢?”

“下官已經將其帶來,就在府外。”

“把他叫進來。”韓侂冑說道,這種大事可不敢耽擱。

而且還是詢問本人得來的消息更全面。

很快,李本忠便在管事的帶領下,來到了書房,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相府,也是第一次見到韓侂冑這等大人物。

自然有些緊張,按照劉東長的交代,抱拳行禮道:“利州西路幹當官李本忠……”

但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韓侂冑打斷:“好了。”

“本相面前不必多禮,說說北疆是怎麼回事?”

李本忠直起身來,連忙說道:“回稟相爺,其實屬下對北疆也是所知不多。”

“屬下帶人行至湟州城的時候,恰逢北疆軍進攻湟州,爲了消息,我等只能忍辱負重……”

先爲自己的行爲解釋了一下,又說道:“北疆具體是在什麼地方,屬下並不知曉。”

“但據屬下猜測,北疆應該是位於夏國北部的草原上,或許是如克烈部、乃蠻部那般的遊牧部族。”

“因爲他們全部都是騎兵,所有人都騎着戰馬,甚至是一人三馬。”

聽到這話,韓侂冑的眉頭緊鎖,輕聲呢喃道:“草原的遊牧部族?”

“沒聽說過有叫‘北疆’的啊。”

隨後目光又看向了陸游,這是一個古董級的存在,知識豐富,見多識廣。

而且還是靖康之前的人。

豈料陸游捏着鬍子想了好久,也沒有想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搖頭說道:“老朽活了將近八十年,從未聽說過有‘北疆’這個部族。”

於是,韓侂冑再次看向李本忠道:“你繼續說。”

“是。”

“北疆騎兵全部穿着種像麻布一樣的白色甲冑,卻異常堅固。”

“屬下親自看到其被箭矢射中,但着甲士兵卻並無大礙。”

“北疆旗幟,也是白色的,周圍鑲着紅邊,中間是一副日月圖案……”

負責攻打河湟谷地的乃是大虎麾下的第六鎮萬戶,所以李本忠見到的北疆軍都是白旗白甲。

自然不知北疆全貌。

“對了,相爺。”李本忠忽然想到了什麼。

“有很多北疆軍士卒說的是咱們漢家的官話,雖然有些聽不太懂,但屬下可以肯定,那就是官話。”李本忠堅定說道。

之所以聽的費勁,那是因爲方言的差別,但都是漢語,還是大概能明白意思的。

尤其是他本人還受到了大虎的親自接見。

李家的祖籍乃是燕雲,說的自然是燕雲官話,和李本忠這個關中漢子交流起來,也不是太費勁。

但對於這一點,就更令韓侂冑三人詫異了。

相互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震驚。

疑似草原遊牧部族,消滅了八萬夏國精銳,佔領了河西走廊不說,而且還是說的漢家官話。

這不合常理啊!

“草原上,有漢民嗎?”韓侂冑疑惑說道。

陸游搖頭:“不可能。”

“即便是有,那也早變成了草原蠻夷,怎麼可能還說漢話?”

可辛棄疾這個時候,卻是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只是依舊對李本忠帶來的情報存疑罷了。

但依舊喃喃說道:“若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北疆’的出現,對我大宋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辛棄疾雖然是個宋人,但心底裡裝的是整個華夏。

在他看來,若是真有這樣一羣兵力強大的北疆漢子存在,對大宋甚至是對整個華夏,都是天大的好事。

於是,辛棄疾看向韓侂冑,沉聲說道:“夏國一向尾附於金國,與我大宋爲敵多年。”

“若我大軍進攻關中,定然會遭到夏國的橫加阻撓。”

“可是若有了‘北疆’的牽制,夏國哪還有精力顧得上關中?”

“甚至到時候,我們還可以與‘北疆’進行聯盟,共同夾擊夏國。”

“收復關中,指日可待啊!”

辛棄疾都已經六十多歲的年紀了,此刻卻像是年輕小夥子一樣,在堂中激動的轉來轉去。

韓侂冑自然也明白這件事情的好處。

而且若是李本忠沒有撒謊,北疆軍中有很多漢人的話,那麼宋國倒是真有機會與其進行聯合,夾擊夏國,甚至是共同進攻關中。

相比於蠻夷,那些北疆人對宋國應該有更多的認同感。

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打探清楚才行,於是他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眼眸死死的盯着李本忠。

沉聲問道:“李本忠,北疆軍佔領河西走廊,你是親眼所見?”

這話一出,李本忠有些尷尬,搖頭說道:“屬下也只是聽湟州當地百姓所說,並沒有親自去過河西。”

“但屬下卻是親眼見過北疆軍隊的戰力如何。”

“一丈餘高的湟州城,在短短半個時辰之內便被北疆軍攻破。”

“且北疆士卒的戰鬥力更是非同一般,我皇城司的探子大都是軍中精銳,但面對北疆軍士卒的時候,卻很難有還手之力。”

不知爲何,李本忠在那些北疆騎兵的身上,似乎是看到了金國重騎兵的影子。

不僅僅是裝備精良,更重要的是很多北疆士兵的身上都有一種強大的戰鬥意志。

他們在戰鬥的時候,似乎全都悍不畏死,拼了命的往前衝,僅僅是那種兇狠不要命的勁頭,就足夠讓敵人膽寒了。

這和傳說中,靖康年間的生女真人,有很大的相似。

“所以,屬下認爲,湟州百姓的話是可以相信的。”李本忠沉聲說道。

“夏國,恐已生鉅變!”

聽完這些話之後,韓侂冑陷入了沉思。

而旁邊的辛棄疾卻是迫不及待的說道:“相公,在下認爲還是派遣更多的人手,去探聽西夏和北疆的消息。”

“最好請示官家,派遣正式的使團出使北疆,促成結盟。”

“若河西走廊真爲北疆所佔領,那便是天賜我大宋良機。”

“在我大宋北伐之際,聯盟北疆出兵南下,攻克關中將指日可待。”辛棄疾激動的聲音說道。

而韓侂冑則是皺着眉頭在繼續考慮此事。

辛棄疾雖然文武雙全,但只是一個浙江東路安撫使,且年紀已經大了,一心想要北伐。

最大的希望就是在有生之年,看到收復中原。

其他事情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但韓侂冑卻是大宋的宰相,位置不同,考慮的事情也不一樣。

最大的顧慮反而是北疆漢人的身份。

對於統治者來說,正統之爭更甚於外敵威脅。

攘外必先安內便源於此。

但不管如何,當前若是能夠與北疆結盟,對宋國是利大於弊的。

其他事情,都是以後的了。

韓侂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於是,沉聲的點頭說道:“幼安兄所言甚是。”

又看向劉東長說道:“皇城司安排更多的人手,繼續蒐集夏國和北疆的消息。”

“本相這就進宮,與官家商議此事。”

第112章 密詔第12章 護兄狂魔第251章 西夏皇帝的怒吼,河西第一美人第214章 蕩平康裡聯軍第50章 折蘭騎兵第232章 授勳 授職 授銜第172章 一妻二妾第31章 少年,少女第61章 末蠻部的末日第102章 誰敢娶你,我滅他滿門第59章 蕭思摩的長矛第28章 斬將第98章 鐵木真第218章 是姑父,也是姐夫第37章 侯寨第74章 選兵第170章 勝利,勝利,還踏馬的是勝利第142章 洗劫皇宮,直魯古暴怒第26章 六百鐵騎,黑夜突襲第136章 左路軍統帥第133章 七河之殤,白魔鬼第244章 蕩平甘州軍,全軍覆沒第115章 無間道第271章 初聞北疆,宋國丞相震驚第270章 無疾,見過姨丈第12章 護兄狂魔第248章 霍去病的姨娘是皇后,你姨娘是啥?第270章 無疾,見過姨丈第144章 鐵騎踏營,礦奴第4章 烏茲鋼,娶媳婦?第146章 靖難止,西征終第246章 營嘯,破城,劫掠第228章 北疆大都護,八司參軍第28章 斬將第178章 草原第一美人第143章 大軍班師,驚人的繳獲第252章 軍功爵制,整編戰俘第179章 美人計,禍國殃民第213章 大纛向前第265章 北疆廣納英豪,懼戰的夏軍第41章 摧枯拉朽的戰鬥第234章 金國使團,黑水城第69章 飛鷹王家滅第242章 鑄京觀,滅族第277章 七十萬俘虜待哺,速下南疆掠糧第269章 東規大河,列郡祁連第277章 七十萬俘虜待哺,速下南疆掠糧第130章 武衛親軍,白甲軍第75章 活着回來第41章 摧枯拉朽的戰鬥第207章 契丹八部,思渾河之戰第73章 金山,必克第276章 夜宿王宮,漢民入高昌第167章 根基已成,軍制改革第100章 捷報傳河西第50章 折蘭騎兵第46章 基本盤第143章 大軍班師,驚人的繳獲第161章 恭迎大都督第224章 屠城,三日不封刀第147章 金州都督,武成侯第52章 七堡聯防,兵匪一家第118章 旗開得勝第82章 狼煙起第123章 外甥和孃舅第22章 老瞎子和老瘸子第118章 旗開得勝第266章 大河滔滔第291章 北疆銀行,奴隸貿易第52章 七堡聯防,兵匪一家第305章 解放奴隸,國有牧場第9章 龍第307章 第三次征討西夏,斡羅孩城第282章 高昌政變,貴妃探親第47章 金刀第168章 夫君,給我個孩子吧第133章 七河之殤,白魔鬼第139章 帝都淪陷第227章 衛軒,你要婆娘不要?第308章 北疆人的狼子野心,血肉磨盤第275章 家宴,降婦,凱旋班師第119章 奪權第68章 有仇必報,從不過夜第119章 奪權第301章 願隨大汗出征,誓死誅殺鐵木真第229章 六鎮軍魂第49章 去踏馬的仁義道德第27章 手握長矛,一往無前第170章 勝利,勝利,還踏馬的是勝利第112章 密詔第175章 決戰,火炮逞威,乃蠻軍血流成河第94章 大勝第55章 你還真是個人才第214章 蕩平康裡聯軍第246章 營嘯,破城,劫掠第187章 金州大都督的女人第7章 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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