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北疆廣納英豪,懼戰的夏軍
正午的日頭懸在頭頂,像個燒紅的鐵餅炙烤着大地。
二十多名西夏民夫跌跌撞撞地在枯黃的蒿草叢中奔逃,每個人都是神情慌亂,無比的緊張。
儘管已經非常疲憊,又餓又渴,但卻沒人敢停下歇息。
“別停下,北疆蠻子就快要追上來了,趕緊走。”趙老蔫大聲說道,因爲年齡和經驗的原因,他在這羣民夫之中頗有威望,帶着他們一起逃跑。
“北疆蠻子的戰馬速度很快,咱們要是敢停下喘口氣,恐怕就沒命了!”
張狗子也是一副驚恐的模樣跑着說道,腳下的草鞋早被碎石割破,腳掌滲出的血珠混着泥土,在身後拖出蜿蜒的暗紅痕跡。
但他們卻絲毫不敢停下。
想到不久前的戰鬥,每個人都是由衷的恐懼。
北疆鐵騎簡直是太可怕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呢,整個苑川倉就被北疆人給攻破了。
張狗子更是眼睜睜的看着兩名西夏正兵,圍攻一名北疆騎兵不成,被其先後反殺。
北疆騎兵不僅僅是配合密切,就連單兵作戰能力也更強於西夏正兵。
而反觀張狗子這羣人,實則只是一羣民夫罷了,負責運送糧食的。
戰況都成了那個樣子,他們自然掉頭就跑,路上遇見了其他人,便一起作伴搭夥跑。
此刻,他們已經跑出了二十多裡。
“俺不行了.你們跑吧”
“俺跑不動了,就算是被北疆人抓住,俺也不跑了。”一個年紀較大的民夫,氣喘吁吁的樣子說道。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說什麼也跑不動了。
他的行爲瞬間引起了連鎖反應,其他民夫心中的那口氣也被瞬間鬆懈了下去,好幾個人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一個十五六歲數的少年更是流着眼淚,沙啞的聲音說道:“俺們不該來苑川的。”
“俺娘說運糧食不會死人,嗚嗚嗚~”
少年的話,更是讓其他人心中悲慼,想到了遠在河東的家人,不由落淚。
不過也有人說道:“或許北疆人不會殺咱們呢?”
“怎麼可能?不是都說北疆蠻子見人就殺?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他們肯定會殺死我們的。”
“沒錯,之前在糧倉中,我親眼看到他們殺了好多正兵。”
“來的時候,我記得前面不遠就有一個村子,咱們去看看有沒有吃的。”
民夫們七嘴八舌說道,誰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但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駕駕駕~”
民夫們的議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
只見遠處的地平線上驟然騰起一片塵霧。
幾十名身穿黃色甲冑的北疆騎兵,如同一道道金色閃電,裹挾着漫天黃沙疾馳而來。
手握長槍、弓箭,在陽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寒芒,宛如一羣從地獄深處衝出的惡鬼。
看到他們的瞬間,所有民夫的後背都感覺汗毛直立,趙老蔫最先反應過來,神色驚恐道:“是北疆蠻子!”
“跑!”
他聲嘶力竭地喊道,衆人如夢初醒,慌亂地四散奔逃,但他們哪裡跑得過北疆騎兵的戰馬。
馬蹄聲如雷,越來越近。
短短片刻時間,北疆騎兵們呈半月形圍攏過來,馬鼻噴出的白霧裹着血腥氣,壓得衆人喘不過氣。
趙老蔫等人驚恐的擁擠成一團,而北疆騎兵則是手持弓箭,圍着他們不斷的轉圈。
“吁吁~”
爲首的乃是一名都尉,他勒停了戰馬,用騎兵刀指向這些民夫,大聲喝道:“放下兵器!降者不殺!”
“全部回去拉糧食,若有一個人逃跑,本都尉就砍了你們所有人的腦袋。”
都尉乃是曾經的敦煌人,口音與關隴之地有些許區別,但民夫還是能夠聽懂他的話。
“我們好像不用死了?”
“這些北疆人不殺我們。”
“要讓我們去運糧食?”
“他們早說啊,嚇死我了。”
民夫們聽到這話,瞬間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驚喜感。
原來北疆蠻子只是讓他們當民夫,運糧食。
這簡直是太輕而易舉了,他們本就是幹這活的。
看着這羣民夫慌不迭忙點頭的樣子,都尉輕哼一聲。
“記住了,路上要是少了一粒糧食,我就剁你們一根手指。”
“少十粒糧食,腦袋就不用要了。”
“是是是,明白。”民夫們連忙點頭。
與此同時,距離此地不遠的王舍寨,也在遭受着北疆軍的劫掠。
烈日炙烤着王舍寨的荒田,週二牛直起痠痛的腰,用粗布袖管擦了擦額頭的汗。
他望着田間成片蔫頭耷腦的青苗,心裡默默盤算着還能撐過幾個旱日。
到了半下午的時候,周圍幾戶百姓坐在一起喝水歇息,男女老幼都有。
在這個時代,幹活不是男人的專屬,是全家人一起勞作,就算是小孩子也得幹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休息的時候,聽着旁邊地裡的一個老頭唉聲嘆氣說道。
“哎,聽說今年的田租和田稅都要漲了。”
此話一出,週二牛幾個男人瞬間急了,女人們也面露慌亂。
“憑啥啊?”
“咱們現在交的就已經夠多的了,還漲?還要不要人活啊?”
“是啊,再漲的話,咱們都得去要飯了。”
“還不如明年不種地,大家一起餓死算了。”
“老黃,你是從哪聽來的消息?”
幾人一臉氣怒,又抱着一絲僥倖的樣子問道。
老黃說道:“俺外甥不是在卓羅城嘛,他在縣衙找了個活計,聽老爺們說的。”
此話一出,週二牛等人瞬間沒了脾氣,最後的一絲僥倖消失了。
因爲這個消息很有可能是真的。
“咱們不是在和北疆蠻子打仗嘛,聽說軍糧不夠吃了,只能辛苦辛苦咱們種地的了。”老黃頭道。
此話一出,週二牛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錘在了黃土地上。
“該死的,北疆蠻子幹啥來咱們大夏國啊。”
“是啊,要是沒有北疆蠻子,咱們的日子還能好過一點。”
“聽說縣衙還要徵調咱們去當民夫呢。”
“這次需要徵調很多很多人,二牛,老張,小虎子,咱們恐怕都躲不過去的。”
“哎,當民夫也沒啥,就是出些力氣罷了。”
“不過,還是趁着離開之前,先把這些地弄好,不然可不出糧食啊!”
週二牛等人一邊罵着北疆軍,一邊埋頭在太陽下幹活。
但就在這個時候,週二牛的媳婦突然驚叫一聲,手中的鋤頭“噹啷”落地。
“呀~那是,那是~”
聽着媳婦的驚呼,週二牛連忙擡頭看去,只見遠處的黃土路上,飛揚的塵土如同翻滾的烏雲。
密密麻麻的騎兵身影在塵土中若隱若現,黃色棉甲在陽光下刺目得如同燃燒的火焰。
“好多騎兵!”
週二牛的眼睛睜得很大,他不認得北疆騎兵,但即便是西夏的騎兵,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也是一場災難。
兵災可並不是單指外敵。
一些軍紀敗壞的軍隊,經常性的禍害百姓。
而朝廷又需要他們去打仗,維護自己的統治,往往只會小懲大誡一番。
所以,當百姓們看到軍隊的時候,都是出自本能的感到恐懼。
“快跑~”不知誰喊出一聲,田間頓時炸開了鍋。
週二牛一手扛着鋤頭,一手抓着兒子,腳步飛快的向村子裡面跑去。
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像是千萬面戰鼓同時擂響,震得他腳底發麻。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北疆騎兵突然挽弓搭箭,“嗖”的一聲,箭矢破空而來,直接射在了週二牛前面的土地上
強大的力道讓尾翼劇烈的顫抖。
看到這一幕,週二牛被嚇得臉色煞白,連忙停住了腳步。
“簌簌簌簌~”
伴隨着越來越多的北疆騎兵拉弓搭箭,很快便將田地裡的百姓們全都控制住了。
北疆騎兵們慢悠悠的收回箭矢,同時將這些百姓們包圍了起來。
“你們這些賤民都給我聽着,站在你們面前的是從北疆來的爺爺。”
“現在,你們都是北疆爺爺的奴隸。”
一個身穿西夏小吏服飾的中年男人,騎在一匹駑馬上,高高在上的對着週二牛等人說道。
他乃是負責苑川倉的小吏之一,糧倉被攻破的時候,第一時間投降了北疆軍。
成爲了一名光榮的‘狗腿子夏奸’。
急需在新主子面前表現一番的他,立馬想到了利用自己對這一帶的熟悉,帶着北疆軍去周圍村寨劫掠。
第一站就是王舍寨。
週二牛等人聽到這些騎兵竟然是北疆軍,一個個的全都是臉色鉅變。
“什麼,他們是北疆來的?”
“不是說還在河西打仗嗎?難道是飛到咱們這裡的?”
“聽說北疆蠻子殺人如麻,兇惡的很,不會把咱們都給殺光吧?”
這段時間來,西夏一直對北疆進行惡魔化宣傳,以至於週二牛等人聽到是北疆騎兵的時候,一個個全都被嚇得大氣不敢喘。
懷中的老婆孩子更是瑟瑟發抖,低聲的哭啼。
好在這個時候,小吏仰着腦袋繼續道:“不過你們放心,北疆爺爺不殺你們,而且還會獎勵你們。”
“只要你們乖乖聽話,老老實實的幹活,北疆爺爺說話算話,會給你們每家每戶分至少二十畝地。”
“這些地的田主,自然是北疆爺爺。”
“但只會收你們兩成的田租和兩成的田稅,剩下的六成糧食都是你們自己的。”
聽到這些話,週二牛等人瞬間愣住了。
六成?
要知道他們此時租的耕地,每年的田租是五成五,這還只是普通農田的價格,良田能達到六成,甚至是七成。
再加上朝廷收的田稅,百姓們辛苦一年,最後什麼都落不到手裡。
餓死人的事情經常發生。 週二牛的一個兒子,就是在兩年前的那場饑荒中被餓死的。
所以,當他聽到租種北疆公田最後能落下六成收入的時候,整個人的眼睛都在放光。
“真的?”
“當然是真的?”小吏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北疆爺爺一口唾沫一個釘,說話算話。”
“而且這可是大都護他老人家親自發的話。”
“他老人家是什麼身份?總不至於騙你們這羣賤民吧。”
聽到小吏的話,這些百姓們略微相信了幾分,很多人都心動起來。
更何況,如今北疆軍的刀刃加身,容不得他們挑挑揀揀。
不聽話,直接殺了就是。
而這個時候,北疆士兵們已經將剛剛射出的箭矢收了回來。
隨後,一名副千戶越馬走出,漠然的目光在這些百姓的身上掃視了一圈。
這些人雖然依舊是面露恐懼,但卻能夠從一些人的眼眸中看到了野心和希望。
孫大川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說道:“本將孫大川,爲北疆第一鎮副千戶。”
“剛剛劉書吏所言,皆是屬實。”
“我北疆廣納天下英豪,不拘出身,只要肯爲我北疆效力,無論是上馬殺敵,運糧鑄甲、馴馬種地,哪怕是燒火做飯。”
“不僅能保全家老小周全,還能讓你們每天都吃得飽飯,讓你們有更多的銀子,更多的女人~”
說罷,孫大川隨手拋出一個錢袋,叮噹一聲落在地上。
“這是一貫銅錢,誰能告訴我,村寨裡面的糧食在哪,這些錢就是他的了。”
堅固的堡壘大都是從內部最先被攻破的。
孫大川此舉也是爲了千金買馬骨,效果好的很,很多百姓的眼睛之中都流露出意動的神采。
但週二牛最先走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將銅錢拿在手中,看到周圍士兵沒有動靜,才沉聲開口說道。
“我帶你們去。”
王舍寨的田地基本上都屬於同一戶人家。
往利家族!
從名字上就能聽出這是一戶党項人。
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党項奴隸,跟隨李元昊立了大功,所以便將王舍寨這一帶的土地賜給了往利家族。
周圍的百姓,基本上都是往利家族的佃戶,但實際上和奴隸差不多。
辛辛苦苦耕種一年,每畝地也就是二百多斤糧食,一半都要交給往利家族,剩下的一半還要交稅。
餓死人的事情經常發生,週二牛的小兒子被餓死的同年。
他也因爲付不起往利家族的田租,被惡奴毆打。
最終是她的大女兒自願賣身,才救回了週二牛。
可她的女兒進入往利家的十天後,便暴斃而亡,連屍體都沒找回來。
所以,週二牛的心中對往利家族,只有仇恨。
他巴不得禍水東引,說動北疆軍去找往利家族的麻煩呢。
“軍爺,我們王舍寨最大的田主就是往利家,他家就在前面的寨子裡,裡面有很多很多糧食。”
週二牛重點介紹了往利家族的富裕和爲富不仁,最重要的是往利家族有一支商隊,那就意味着會有很多駱駝和馬車。
孫大川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大都護派他們來周圍劫掠,針對的並非是這些普通百姓,而是那些富家大戶。
北疆軍需要大量的牛馬車和駱駝運送糧食,這些東西只有富戶家纔有。
而那些百姓們都是窮鬼,連飯都吃不飽,有什麼值得去搶的?
所以,得知往利家族的消息之後,孫大川哈哈一笑說道:“好,那一貫銅錢就是你的了。”
“帶我們去那個党項禿毛狗家,本將替你報仇。”
說罷,孫大川留下個別士兵看押這些百姓,自己則是帶着大部分人前去往利家的寨子。
說是寨子,其實就是一圈土牆,裡面生活的都是往利家的人和奴僕們。
不久後,寨子被攻破,所有往利家族的人和奴隸全部被擒獲。
“啪啪啪啪~”
“說不說?說不說?”
“啊啊啊啊~”
院子中,接連不斷的慘叫聲響起。
往利家族的當代家主往利阿沙雙手被吊在門樑上,一名北疆士兵正拿着鞭子,兇狠的模樣對其進行抽打。
細皮嫩肉的他,何時經歷過這般折磨,幾下之後便求饒道:“我說,我說。”
“後院第三個房間下面有個地窖,銀子都藏在那裡面~”
“還有糧食,除了側院倉庫裡的,在村頭還有個院子,裡面也全都是糧食~”
“別打了,我都說了。”
往利阿沙痛哭慘叫,似乎是交代出了很多東西。
但是孫大川卻依舊不滿意,一邊讓人去按照他說的位置去尋找,同時又說道:“繼續打。”
“這點錢糧,連我們兄弟跑這麼遠的馬料錢都不夠,打發叫花子呢?”
隨後,往利阿沙的叫聲更加悽慘。
而孫大川則是帶人去了後院,這裡關押的都是往利家族的女眷。
大部分都是侍女,少部分則是往利家族的女人。
“漂亮的女人都進了權貴之家啊!”
看着這些女人,孫大川輕聲感慨說道。
像是之前見到的週二牛婆娘等人,都是一副皮膚粗糙、臉色黢黑的模樣,與漂亮完全不沾邊。
可是再看往利家族後宅的這些女人,模樣最次的也比普通人家的婆娘漂亮。
窮人家的女兒生的太漂亮,都是一種罪過啊。
“你你你~”
孫大川隨手挑了幾個女人,都是其中最漂亮的。
這幾個女人他是準備孝敬給李驍和瘦猴等人的。
而他自己,也同樣挑選了一個比較漂亮的,還是往利阿沙的女兒呢。
聽說平日裡作惡多端,不止一次的指使惡奴殺人,弄的不少人家破人亡。
孫大川準備好好的鞭打修理她一番,讓她再也不敢作惡。
第二日清晨,孫大川帶着自己的成果返回了苑川倉。
糧食只有一千多石而已,全部都是從往利家搶來的,金銀銅錢也有不少。
而最重要的則是一千多口百姓,男女老幼全都有。
與此同時,北疆軍的其他兵馬也陸續返回。
他們幾乎將周圍的村寨一掃而空,除了那些逃進深山老林的百姓,其餘人等都被北疆軍帶了回來。
而在李驍的金帳中,也多了一些女人。
雖然算不上國色天香,但也比普通女人強了很多。
都是手下那些將領們孝敬的。
李驍照單全收。
即便是自己用不完,作爲物品賞賜給有功的將士,也更能體現李驍的關懷。
而與此同時,苑川倉被襲擊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黃河以東。
最先收到消息的,乃是位於柔狼山以北的保泰軍司。
它與卓羅城的和南軍司東西呼應,共同防備南側的金國。
“什麼?”
“苑川倉被襲擊了?”
保泰軍司統軍使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大驚失色。
苑川倉可是有三十多萬石糧食啊!
而且朝廷爲了運送這些糧食,還徵召了很多民夫和車馬駱駝,都在苑川倉呢!
現在全落北疆蠻夷手裡了?
“千真萬確啊!大人!”卓羅城的使者急切的聲音說道。
“卓羅城中兵力只有七千,大部分還都是剛剛徵召起來的民夫。”
“實在是無力奪回苑川倉。”
“我家統軍使特命末將前來報信,請大人火速調兵前去支援。”
聽到此話,保泰軍司統軍使一臉凝重,沉聲問道:“北疆蠻夷有多少兵力。”
爲了突顯出卓羅城形勢的危急,野利斡介特地讓其把北疆兵力往大了說。
若是卓羅城真的守不住了,也可減輕自己的責任。
於是,信使毫不猶豫的說道:“至少有三萬騎兵。”
“嘶!”
“什麼,三萬?”
此話一出,保泰軍司統軍使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臉色劇變,這他媽的要怎麼打?
之前的戰爭中,保泰軍司也有將近一萬精銳在河西全軍覆沒。
堪稱是被打斷了脊樑,雖然也匆忙徵兵,但也都是民夫罷了。
讓他帶着一羣烏合之衆,去和三萬北疆鐵騎野戰。
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我保泰軍司肩負保衛大夏南疆重任,沒有陛下和樞密院的命令,本統軍豈能擅自調動大軍?”
“你先在此歇息,本統軍即刻派人去興慶府彙報。”
說罷,不給信使反駁的機會,直接讓人將其請了出去。
隨後,保泰軍司統軍使看向卓羅城的方向,喃喃自語說道:“野利斡介,不是老弟不幫你,而是這種仗沒辦法打了。”
“我不能帶着保泰軍司的兄弟們去送死。”
“大夏國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必須保存每一份力量,以待反擊。”
“希望你自求多福吧!”
他已經決定了,除非是朝廷的大規模援兵抵達,否則保泰軍司決不能輕易跨進河西。
“來人!”
“末將在!”
保泰軍司統軍使叫來心腹低語了一番。
總的來說就一個意思。
若是發現北疆大軍有繼續東進的跡象,立刻燒燬黃河浮橋。
決不能讓北疆軍渡過黃河。
否則僅憑保泰軍司的這羣烏合之衆,根本擋不住北疆鐵騎的衝鋒。
保泰軍司若是完了,大夏國南疆盡失,興慶府也將直接暴露在北疆鐵騎的兵鋒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