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件事,張恆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丁夢君會怎麼做,但聽完丁夢君的回答之後,張恆卻有着一種小小的失落。
就像是一部史詩級的戰爭大片,雙方都已經把自己最強的部隊派到了前線,大家針尖對麥芒,馬上就要開始最後的決戰了,結果所有軍隊卻被突然告知,我們需要靠鬥地主來決定這場戰爭的輸贏。
“你很失望?!”丁夢君說道。
“多少有點吧!”張恆順着丁夢君的話回答了下去,“你畢竟也是個鬼,我還以爲你會各種折磨他們,拔舌、刀滾、油潑……或者讓他們一直沉浸在死亡的痛苦當中,以來發泄你心中的不滿。”
“反正,如果我是你,我纔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讓他們直接死了!”
丁夢君聽到張恆的話,也是一愣一愣的。
這不大對吧!
你是人,她纔是鬼啊!人不應該站在人的角度上,各種譴責她這個鬼殺人不眨眼、應該下十八層地獄;或者乾脆各種尖叫聲,然後轉身就跑,被她抓到之後,還要各種哀求她不要殺了他。
這才應該是人遇到鬼的正常操作吧!
“你似乎和其他人不一樣!”丁夢君輕輕地說了一句。
“是嗎?”張恆笑了笑。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張恆一直覺得這句話挺對的。
“所以你打算不殺我了!”
丁夢君:(ー_ー)!!
原本她還真打算放他一馬,畢竟在丁夢君的眼中,張恆只是一個普通人,身上也沒有那令人作嘔的“冥府”氣息。
但這種事情,她作爲關底boss可以說,但你作爲出門拆塔的小兵這麼說,那她不是很沒有面子嘛?!
所以,丁夢君突然看着張恆笑了笑,手中的木仗重新揚了起來,仗尖對準了張恆的雙眼,彷彿下一刻,這木仗便會洞穿張恆的身體。
事實上,丁夢君也確實這麼做了,右手用力將木仗向前甩去,半空之中,鈴聲叮噹。
下一刻,本應該出現在張恆身體上的木仗,出現在他身後,那羣紙人的上空。
“乒!”
刀尖碰撞着木仗,在月光之下發出鐵器碰撞的火花。木仗與唐刀在空中一觸即分,兩柄武器都帶着旋筆直的插到了地上。
“我還以爲你會出來的更早一點,讓女生等你,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啊!”張恆轉過身,對着那柄唐刀的主人說道。
金航生穿過紙人羣,將自己的唐刀從地上拔了出來,甩了甩刀身上沾染的泥土,一揚刀指向了前方,丁夢君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那柄木仗的身旁。
丁夢君雙眼盯着金航生,她確實早就知道金航生來到了這附近,雖然同樣不知道爲什麼他能掙脫噩夢,不過她卻完全不擔心這個人,所以她才能這麼安心地陪着張恆在那裡玩。
只不過,金航生身上那股令人作嘔的“冥府”氣息,實在是讓她討厭啊!
“丁小姐都在陪你演這場戲,那我這麼着急出來幹什麼啊!”金航生聽到張恆的話,卻是對着丁夢君笑了笑。
“丁小姐,故事聽完了,是不是該活動一下了!”
丁夢君聞言,沒有說話,但那柄插入地中的木仗卻是緩慢的升了起來,帶起了一些微少的泥粒。
“看樣子,是同意了啊!”
金航生手中唐刀虛空一甩,三道黃光被金航生甩了出去,衝着丁夢君的方向激射了過去。丁夢君雙眼緊盯着金航生,只見丁夢君沒有任何動作,那三道黃光卻在離丁夢君還有三丈左右的位置,突然之間爆炸了開來。
炸開了一大團的煙霧。
“死說書的坑我啊!這什麼破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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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之中衝出一人,帶着被人戲弄的怒吼聲,手中的唐刀以力劈華山的姿態,劈砍向了丁夢君。丁夢君卻是連躲都沒有躲,就這麼直接承受了金航生一刀。
唐刀從丁夢君的頭頂劈下,一直劈入了地面,將丁夢君整個給劈成了兩半,兩半的身子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金航生一甩刀身,連看都沒有去看被他劈成兩半的丁夢君,而是擡頭望向了空中。
黑夜之中,一團霧氣從四面八方憑空出現,匯聚在了金航生眼前的那邊空中,隨後霧氣散去,丁夢君就那麼端坐在虛空之中,頭上那張神的面具已經消失,露出那張精緻而又純潔的臉,丁夢君就這麼靜靜的看着金航生,臉上無悲無喜,就如同純潔的聖女。
而金航生的身後,那被劈成了兩半的身子,卻是還在,但那張精緻的臉上,卻是帶着不可明說的笑容。
金航生看着眼前的聖女,聖女卻是緊閉着雙眼,聖女迴應他的卻是一個無悲無喜的字。
“醒!”
不知道什麼時候,金航生就已經被這羣紙人給包圍了,隨着聖女吐出這一聲“醒”,所有紙人在一瞬間便動了起來,紙做的身體重新充盈了血肉,臉上依舊帶着那可笑的腮紅。
所有的紙人在這一瞬間全部撲向了,最中心的金航生。
“呼!”
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金航生的唐刀在虛空之中劃了一個半圓,下一刻,一股巨大的氣浪,以金航生爲中心,席捲了整片廣場,所有的紙人被這股氣浪席捲上了天空,再重重的掉了下來。
AOE傷害。
氣浪吹動了聖女的衣角,木仗飄浮在聖女的面前,聖女緩慢的睜開了雙眼,那雙眼好像憐憫着世人,就如同那面具的上的神。
下一刻,木仗從空中掉了下去,就在金航生髮完AOE之後。
金航生看見了木仗,想要躲閃,但木仗更快,只是一次呼吸的時間,木仗直接將金航生的身體給洞穿,將金航生狠狠地釘在了大地上。
“咳!”
“丁小姐,好力氣啊!”
“不過接下來,丁小姐你得小心了!”
金航生感受着身體上傳來的疼痛,手一用力,手中的唐刀將木仗劈成了兩半,再一用力,把自己硬生生的從木仗之中拖了出來,血擦過木仗,將木仗染成了紅木。
金航生看着天上那純潔的聖女,左手撫過刀刃,流下了一道血痕,不過,很快這道血痕便消失,更加準確的說法,應該是被這柄唐刀吸收了,緊接着,刀身之中突然傳出猛烈的心臟跳動的聲音,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被金航生的鮮血給喚醒了。
“刀哥,點子扎手,出來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