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關娜的臉瞥向旁邊,表情誇張的呵着氣,像是想笑又笑不出來一樣,大概是覺得警察的話無比的荒唐,我估計她肯定會覺得警察都已經被我給買通了吧。
賀心蓮沒有說話,畢竟此時她作爲一個長輩,在那麼多雙的眼睛注視下,該有的教養還是有的。
所以這種時候,關娜就站了出來,她已經對自己和陸歷懷結婚不抱有什麼希望了,畢竟陸爺爺明裡幫着她,暗裡,其實還是想着陸歷懷的。
但是,雖然不能結婚,還有一件事情是會讓她覺得有趣無比的,那就是不讓我好過,她得不到的東西,我也甭想碰一下。
所以她用挺嗆的口吻對那個警察說道:“你們辦案也太草率了吧,這就把她的關係撇的乾乾淨淨了?爲什麼她的前夫重度燒傷,她卻安然無事?她也是案發現場裡的一員,憑什麼三言兩語就撇清關係了?你是他什麼人,收了她多少好處?”
關娜的話語十分的不尊重人,警察的臉色頃刻間黑了下來,但是關娜纔不怕他一個小小的警察呢,繼續耀武揚威的。
警察見狀,依舊客氣的問:“那您覺得,該怎麼判?”
“把她拘留,審問。”
警察聞言,將筆記本塞入了口袋裡,顯然根本不把關娜的話當回事,然後對她說:“那我們就等陸先生醒來,看他怎麼說吧。”
賀心蓮看向我,一字一句的對我說:“我不管真相是什麼,在阿厲沒有醒來之前,你都不準踏入這個房間半步!”
我沒有精力去爭論這些,這麼多人在,我也給陸歷懷他媽媽這個面子,當然,最主要得是,我心裡面內疚,看到陸歷懷躺在那裡,就會更加覺得沒有辦法面對他,然而,我一句是還沒有說出口,只見,一直沒有吭聲的陸老爺子站了起來。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自然而然的投向了他。
陸老爺子手扶着柺杖,蒼老而充滿經歷的眼睛看向賀心蓮,說道:“醫生之前怎麼交代的,你忘了?”
賀心蓮經過陸老爺子的提醒,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更加的不悅,然而比之前面對我的時候少了很多的戾氣。
陸爺爺淡淡的說道:“忘了我就提醒提醒你,醫生說,阿厲在救護車上斷斷續續的叫着一個叫沈秋的名字,如果讓沈秋陪看他,他會更快的清醒過來。”
許是陸老爺子的話太有感染力了,當他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我的心裡面又難受了。
傻子陸歷懷,你爲什麼要叫一個害人精的名字,還嫌我害你害的不夠慘麼……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不討厭我,我自己,都討厭自己了,討厭那個總是讓你受傷的自己,無比的討厭。
我低下了頭,說不出話。
關娜走上前來,說:“外公,她做的,我一樣能做,甚至能比她做的更好,讓她來照顧懷哥,指不定又會惹出什麼麻煩來。”
“這樣,剛好這幾天林嫂不在,娜娜你來照顧外公幾天吧。”
“我……”
“不願意?我會動會走的你都不想照顧,這躺在牀上的你怎麼照顧?”
“怎麼會啊外公,我最孝順你了。”
關娜說着,乖巧的站在了陸爺爺的身邊,眼睛憤憤的看向我。
我擡頭,看着陸歷懷的媽媽,只見賀心蓮與陸正庭對視一下,本以爲兩人會心意相通,誰知,這一眼看的竟是一肚子氣。
賀心蓮將頭瞥到一邊,陸正庭見狀替她開口道:“小秋,你不用走了,留在這陪着阿厲吧,公司上的事情我和阿厲的小舅舅去處理就行了,這幾天你爺爺。”
我點點頭,連忙應允:“謝謝叔叔。”
“謝什麼,應該是我謝謝你,謝謝你這麼勇敢的去救阿厲,保住了他,沒有讓他受到什麼大傷。”
我沒有接話,因爲不知道說些什麼,其實我也很奇怪,陸歷懷怎麼會沒有事情,我的記憶在路北將我打昏之前就戛然而止,難道說,路北衝進去救了陸歷懷?這怎麼可能呢,他明明那麼恨陸歷懷,恨不得他死。
那張惡佛面具忽的從腦海裡一閃而過,前一秒纔看到W,後一秒路北就從外面破門而入,這,會不會太過於巧合了?
或許,要問了警察才清楚。
所以,在警察要離去的時候,我便藉口去送送他們,然後跟了出去,在電梯門口,叫住了他。
“警察先生。”
他停下了腳步,穿着藍灰色板正的制服,對我很有禮貌的回了一句:“您說。”
“我想請問您一件事。”我說着,舔了舔嘴脣,有些緊張的問道:“監控視頻裡,您,有沒有看到過一個佩戴面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