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什麼?”蘇真坐在車上衝着吼道,然後,轉頭又看着陸亦年說:“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上車啊!”
陸亦年看了看我,彷彿能感覺到我內心中的那種糾結,表情跟我同樣焦慮的說:“可是……”
“別可是了!你還嫌事情不夠多嗎?趕緊上車啊!”蘇真有些生氣的說。
從她說話的語氣上,可以判斷蘇真對陸亦年不是一點半點的熟了。
因爲不熟的人之間,不可能用那麼嚴厲的呵斥聲音來交流的。
當我看到陸亦年腳步開始移動的時候,我徑直向前打開車門,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你上來幹什麼?”蘇真轉過頭,看着後座上的我問。
“……”我冷冷的一句話不說。
陸亦年做到前排後,剛要問蘇真怎麼辦。
蘇真二話沒說踩上油門就衝了出去。
“嫂子……”陸亦年有些愧疚的回頭想說什麼。
“陸亦年!你是不是有病!別跟她說話行不行?”蘇真一邊開車一邊說。很明顯,蘇真並不認爲我知道了多少信息。
……
“你們是要去南郊嗎?”我冷不丁的說了出來。
“吱”的一個剎車,蘇真直接將車停到了路邊,回過頭來一臉不解的看着我問:“你怎麼知道的?嗯?陸亦年,你都告訴她了?!”她轉頭問陸亦年道。
“我沒說過,我也不知道她究竟知道多少!”陸亦年的頭也大了。
蘇真聽後,那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圈說:“不!她這絕對是想套我們的話!如果她知道那麼多的話,她早就質問陸歷懷了,她現在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我們不能傻乎乎的被她給忽悠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頓時就有種被抓現行的感覺,她說的很對,我之所以說出南郊來,就是想套他們的話。
可是,這個蘇真當真是太刁鑽!反應過來後,踩上油門就走了。
“沈秋,前面有個出租車站臺,你要不要下去?”蘇真口氣很冷的問。
“我不下。”我說。
“哼……你不下,咱們幾個在車裡睡啊?”蘇真將車開到站臺處。
“你們不告訴我這裡面的事情,我就不下車。”我很肯定的說。今天晚上,我必須要將所有的事情搞清楚。
競標是在大後天,而明天晚上陸爺爺就有可能召開家族會議討論。
可是,在此之前如果我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我怎麼面對陸家人!
現在陸亦年跟陸歷懷都穿着W的衣服,那麼陳牧白到底是不是清白的!要知道,溫伶還在等着我一起出謀劃策驗證陳牧白是不是瘸子呢……
陸亦年見我這種狀態後,便將目光投向了蘇真。
蘇真冷目盯了我一眼後,不屑的說:“你不是去過南郊了嗎?哼……咱們回家,她愛去哪兒去哪兒……”隨後,一腳油門之後,行駛在去南郊的路上,嘴裡還有些不忿的說:“你跟陸歷懷都領證了,還擔心個什麼啊?有什麼事兒,你問陸歷懷別問我們啊!真是的……”
“嫂子,我現在真心把你當嫂子了,所以,我求您就別問了,我哥的心都在你那的。”陸亦年轉過頭來說。
我看着他那焦急的樣子,心裡略微有些鬆氣,但是我仍舊沒有同意。
一句話不說的,等着去南郊。
……
蘇真將車開到了南郊,下車後不理我的直接進去了。
我下車後,陸亦年站在門口等着我,他心底裡確實是真心實意的把我當嫂子吧?
雖然我對他一直都只是聽說過,但是他對我應該要了解更多,畢竟陸歷懷跟他不是一般的熟悉。
而且,就目前情況看,陸歷懷對他不止是熟悉,更多的是一種超乎尋常的在乎。
“你今晚在這睡嗎?”陸亦年站在門口問。
深夜的風吹着寂靜的南郊,深秋後也沒有了蟲鳴聲,只感覺心肺透涼,一句話的說不出來。想到蘇真那麼生硬的態度,也知道自己今天晚上不可能問出什麼結果了。
“嫂子,我哥是愛你的。”他今晚不知第幾次替陸歷懷辯駁了。
我擡起頭,迎上他那張糾結的臉,“你知道看着自己老公被別的女人挽着時的那種感覺嗎?在機場的時候,你不是也看到了嗎?蘇柔挽着陸歷懷胳膊時,兩人靠的多麼近?彷彿蘇柔是個殘疾人一般的照顧她!你說他倆怎麼可能沒有什麼?”
陸亦年一聽,臉上更急躁了,“不是的!不是的!”
“蘇柔很愛陸歷懷吧?”
“愛我!蘇柔愛我!”陸亦年焦急的說直接吐露了出來。
“呵……我不是傻子。蘇柔如果愛你的話,她怎麼可能那麼挽着陸歷懷的胳膊,還是當着你的面挽着陸歷懷的胳膊!你怎麼解釋!?”
陸亦年聽後,整個人控制不住的背過身去,右手使勁的攥着大門的門框,彷彿要將那木質門框攥碎似的。
“你這些年一定都跟蘇柔在一起吧?你跟陸鹿也不是一般的熟!我能看到你機場送別時那種心傷的狀態,我知道你肯定很在乎蘇柔和陸鹿!如果你說你愛蘇柔,我還相信!但是,你你說蘇柔愛你,我怎麼可能相信!?她挽着的明明是陸歷懷的胳膊啊!亦年,看着我一直細心照顧你母親的份兒上,告訴我吧……”
“蘇柔當年經歷過火災。當時,是她揹着陸歷懷從火場中一步步走出來的……她的腳當時被火燒的落下了殘疾……”
“……”這些我都知道,但是,陸亦年彷彿還沒有說完。
“……她當時爲了找到出口,盯着火焰、睜着眼……她的眼…在那場火災之後就瞎了……她是個盲人…盲人啊!我的聲音,你能理解嗎?聲音,我的聲音跟陸歷懷是一個樣的!這些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