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躺在牀上,看着陸歷懷那長長的睫毛。一臉的幸福。
我怕陽光吵醒他,伸手輕輕的將窗簾又緊了緊,陽光灑在白色的窗簾上,映的他的面容更加白皙好看。
我有些羨慕他的皮膚,滑嫩的不像個男人。
但是,當他驀的睜開那雙犀利的眼睛時,又太男人。
懾的我的心魂都要散開似的……
“好看?”他輕輕的挑了挑眉毛問。
“額……”我臉刷一下紅了。
“要看就仔細點。”他勾住我的脖子,瞬間就將我們的距離拉近了。
他的鼻息打在我的睫毛上,他的眼眸深進了我的胸膛,他的微笑像太陽一樣暖洋洋的……
“啊!!!”
忽然,一個高亢的喊聲,震徹了整個大院,我們兩人也瞬間被驚醒!
“溫伶!!”一個男人大聲的喊溫伶。
“陳牧白!”陸歷懷眼睛猛的一睜,起身穿着衣服說:“陳牧白說話了!原來,他真的沒啞!”
他如此一說,我便也想起曾經那個W來,確實是這個聲音。只是那時候他沒如此聲嘶力竭的喊,所以我一開始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趕忙穿起衣服後,跟着陸歷懷就跑了出去。
……
聲音的方向在溫泉那,我和陸歷懷跑過去的時候,陸正庭跟賀心蓮已經攙扶着陸爺爺早到了。
“什麼事?”陸歷懷跑過去問。
我跑過去的時候,纔看到陳牧白此刻渾身溼漉漉的,只在腰間繫着一圈白色的大浴巾,顯然是剛從溫泉裡跑出來。而地上的溫伶還在昏迷着。
我眼中忽然有白色的東西一閃,緊張的擡起頭時,就看見溫泉後面的那顆樹上掛着白色的絲綢。
我腦中轟的一聲——她自殺了?
“掐人中啊!!”陸爺爺焦急的說。
陳牧白早已經掐過了,因爲溫伶嘴上的人中處還紅紅的,此刻陳牧白焦急的整張臉煞白煞白的,壓在溫伶身上,一次次的坐着按壓!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他跟瘋了似的一次次的按壓。
陸歷懷整個人愣住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溫伶是自殺……
“打電話了嗎?打電話了嗎?”陸爺爺焦急的抓着陸正庭問。
“打了!打了!剛纔打了……”賀心蓮在一邊滿面愁容的說。
“咳咳……”溫伶咳嗽了兩聲之後,睜開了眼睛!
“醒了醒了!趕緊!趕緊抱到屋裡去啊!”賀心蓮大聲的吆喝說。
陳牧白一把就將溫伶抱起,那力量感一點都不像曾經那個癱瘓的人。
……
正屋的大臥室裡,溫伶躺在牀上已經完全的清醒了。只是,她一句話都沒有說,眼中也沒有了淚水,就像是一個植物人一般一句話都沒說。
而陳牧白此刻仍舊只是掛着條浴巾的坐在牀邊的板凳上,垂着頭的同樣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跟陸歷懷坐在角落的兩個板凳上沒有說話,而陸爺爺拄着柺杖的正對陳牧白坐着。
“送走120了,”陸正庭走進來,看着陸爺爺說:“都送走了……”
“嗯,”陸爺爺點了點頭,目光很是不放心的看向了溫伶:“溫伶,你這是爲什麼啊?”
溫伶像是沒聽見似的,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依舊不說話。
“牧白,你真沒癱掉?也不是啞巴……你說你裝這麼多年不累嗎?”陸正庭有些氣憤的說。
“你別說話。”賀心蓮拽了拽他的衣袖。
“溫伶只是……”我壯着膽子的站了起來,看着陳牧白說:“溫伶就是想通過自殺來看看陳牧白是不是正常人,現在她應該是都知道了……小舅舅,溫伶那麼愛你,你真的不該欺——”
“——別叫我小舅舅!!”陳牧白瘋了似的大喊一聲!擡起頭時,那雙眼冷的彷彿能將人殺死!
“牧白!爲什麼啊!?陸家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爲什麼如此處心積慮!?十三年啊!你裝了十三年,你不累嗎!?”陸正庭挺着胸談的向前一步說。也是說出了陸爺爺心裡的話。
陳牧白眼睛鋒利的看向了賀心蓮,蹭一下站起來指着賀心蓮的鼻子,怒聲道:“呵!沒做過嗎?你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嗎!?你讓這個女人說說!她爲了讓我給你兒子當血庫,都對我做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