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這種場面,林凡有經驗。槍尖掃過之處,腦袋如菜瓜般滾落。
鬱斯年見普通傷害阻止不了對方的行動之後,也效仿林凡的手段,劍劍狠厲,毫不留情。
穆靖靖雖然武力值不錯,但還是頭一次面對人形怪。沒有感受到真正的生命威脅之前,始終沒辦法下狠手。
沈修遠倒是狠得下心,奈何在這麼多人的圍聚下,手裡的劍都施展不開,左支右拙的,還差點戳到護着他的穆靖靖。
要不是林凡一直護着他們,怕早就被抓進喪屍堆裡了,哪兒還能像現在這樣形容完好,只是稍顯狼狽。
杜星宇也屬於技能不過關,狠心差一點的。早在發現不對的第一時間就踩着風上了半空,一旋身,踩在立漏斗的那根土柱子上。
“我去!”他看着密密麻麻,從各個巷道里蜂擁而來的人,頭皮發麻,“屋子裡到底藏了多少人啊?怎麼沒完沒了的?”
他把已經沒用的漏斗收起來,反手抽出一個條狀物。
手一揚,淺米色瞬間擴成一片,投下一片陰影。
林凡趁轉身的空隙瞥了一眼。原來是一柄淺米色的油紙傘。
透過半透的傘面可以看到傘面上繪着白色的花紋。
而在這一顏色略顯顯寡淡的傘柄最上頭,顏色豔麗的紅藍色傘架結構複雜而細密,其中夾雜着深深淺淺的金色和淺米色。一看就知,絕非凡品。
杜星宇在衆人頭頂,一手撐傘,一手捏訣,嘴裡唸唸有詞。
“九幽開,黃泉啓,玄冥爲引魄歸裡!”
傘面上的白色花紋瞬間遊動起來,沿着長傘骨,掛在傘下。明明是鏤空的線條,卻形成一根根狹長的條形。像極了H國景區賣的那種帶着長長流蘇的工藝傘,只不過是精緻版。
“傘遮天,羅覆地,陰靈循跡入吾器!”
原本隨風擺動的鏤空的線條瞬間蓬開,快速延展到地面上,並向外輻散。
杜星宇等了片刻,卻發現根本沒有陰靈順着他的招魂引上來,眉頭緊緊攢起,又唸了兩句。
“陰陽逆,乾坤移,三魂七魄速聚集!律令急,法相濟,魂隨傘動莫相離!”
招魂引彷彿被狂風鼓動,變成鏈條在瘋狂的人羣中穿梭。但卻仍然沒有帶來一個魂魄。
“沒用的!”鬱斯年喘着氣大喊,“這些人沒有魂!你的雲岫召不起作用!”
“沒有魂?!”杜星宇看着到處潑灑的鮮血和殘軀,快速收回招魂引,“那他們是被什麼驅動的?傀儡?”
“這裡還能有什麼驅動?!”穆靖靖尖叫着用紫金錘砸開前方來人。
眼看着對方胸骨都凹進去了,還不覺疼痛地往前撲,結果又被後面的人踩在腳下,還伸手往前扒拉,嫌惡極了。“不是那個漏斗的後招嗎?要不把漏斗砸了看看?”
杜星宇還真就掏出漏斗,扔給穆靖靖:“你試試!”
“沒用的!作用的是那法器吐出的光,彌散在城中起了作用。現在怎樣那法器都不可能破這陣了!”
鬱斯年的武力值也一般,一分神,差點被前方的爪子破防。還是林凡回馬槍,釘穿幾個手掌拉到一旁,才免於他受傷。 “謝了!”鬱斯年後背一身冷汗。直覺告訴他,被這東西抓傷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要怎麼才能破陣?”林凡擋在他身前,眨眼功夫就清出一片空地。
穆靖靖錘子狠狠砸了漏斗幾下,一點兒用處都沒有。不敢多耽擱,一腳把漏斗往後一踢,繼續揮動大錘往人羣下盤砸。
“我不行!林凡你試試!”
“按照慣例……”鬱斯年沒說完,漏都就滾到腳邊,他雖然覺得沒用,但還是把東西踢到林凡腳邊,“你試試先!”
林凡長槍一紮,瞬間將漏斗碗狀部位紮了個對穿。果然,什麼都沒改變。
“沒用!”杜星宇站在高處,控制住一個小風場,將幾人護在其中。“好了,他們暫時突破不了,趕緊想對策!”
“只有風能調動嗎?”沈修遠喘着粗氣,揮動酸澀的右手,“土靈無法調動嗎?這裡不是充斥着土靈?”
鬱斯年在安全的第一時間就蹲下,雙手按在地上。聽到沈修遠問話,擡頭答道:“能感應到濃厚的土靈氣,但可能我的境界還無法調動。”
衆人看向林凡。
林凡直接將長槍一端插在地上,也沒見有其他動作,地面立即有了小的起伏。
緊接着,外面也起了波浪,緊貼着風場的地面突然高高隆起,扒在風場結界上想往裡擠的人紛紛往外倒去,最終形成一圈高牆,將威脅全部擋在外面。
“可以。”林凡讓杜星宇先收了他的風場,又問鬱斯年,“但困住他們的同時也困住了我們,我們需要破陣出去的方法。”
“對啊!”杜星宇附和道,“他們進不來,我們也一樣出不去,現在得擺脫這種困境。不管殺死多少人,那房子裡都能不停地出來。你是不是需要高一點,才能看到城裡的陣法?我帶你上去!”
說着就往鬱斯年走來。
“不是!”鬱斯年擡手,“這種幻陣的關鍵不在裡面,而在外在的環境。你們看天上……”
衆人仰頭。本來只是略顯昏黃,但還算明亮的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像沙塵前夕,被明顯的黃覆蓋。
“又是什麼?沙塵暴?”沈修遠問。
“不是!”鬱斯年搖頭,“是之前的金光,它不僅噴射到了城內的建築上,還噴射在空中了,記得嗎?”
之前林凡按他的指令,撿起漏斗放回土柱子的過程,漏斗裡的金光從橫向轉爲豎向,但沒有噴射多久,在地動停止之後,也停止了。
“所以呢?”杜星宇暴躁地擼頭,“那不是你要求的嘛?金光到底是什麼?”
“是!”鬱斯年沒有推卸,“是我要求的,是我料錯了。開始我以爲移動那漏斗的影響是地動,所以第一反應讓放回去。但現在想來,地動只是誤導我的方式,若不是這樣,我們不會想辦法將倒在地上的漏斗翻轉向上,金光只會作用於地面的房屋,根本不會射向天空。”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穆靖靖抱着腦袋,“我們不應該放置漏斗嗎?可是當時不放的話,地動會停嗎?還是變得更厲害?”
“不知道。”鬱斯年搖頭,“現在能確定的就是,金光是輻散鋪就整個幻陣的關鍵。原本只有地面的話,我們還能從空中突破,但現在,天空也因爲我錯誤的指令佈滿了彌散物,形成一個完整的彌合結界。”
他們自己把自己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