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妃的行爲讓府上的人很詫異,小金擔心榮王妃,甚至還壯着膽子來到策源閣,祈求榮王讓她跟隨榮王妃去落霞山莊,不過卻被榮王給拒絕了。
落霞山莊在榮城和永城之間,剛上山不久,秦藍便讓馬車停下,說是好久沒有回落霞山莊了,見着四周的景物怡人,想獨自走走,
身爲榮王妃,身邊沒有侍衛已經很危險了,馬伕自然不敢輕易答應,不過想到這落霞山其實就是榮王的地盤,幾乎還沒有人敢在這裡造次,抵不過榮王妃的威儀,最後只能乖乖的趕車回去。
不過馬伕也不是完全沒有心眼,還是偷偷跟了榮王妃一段路,直到見到榮王妃進入落霞山莊設置陷阱的位置,只要進入那個位置,落霞山莊的賴管家就一定會知道的。有了這想法,馬伕便悄悄離開了。
可就在馬伕離開的時候,秦藍也調轉了方向,這些陷阱她早就領教過,自然很輕鬆不會觸碰,而只要不觸碰陷阱,落霞山莊內的人也不會知道,所以,她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落霞山,直奔永城。
一路喬裝南下,雖然很想到策源縣看看,可是她知道,一旦她出現,很容易被人發現,因此只能繞道而行,她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離開,而且是徹底的離開,
錦雲國四周的國家幾乎都有陶琦的勢力,唯獨南國還可以前去,所以秦藍打算去南國,說不定幾位哥哥也會在南國,
雖然很想念三哥,但秦藍知道,像她這樣的災星還是不要待在親人身邊比較好,雖說如此,但秦藍還是想偷偷的看看。
到了四水城,秦藍害怕被熟識之人發現,便卸去了男裝,恢復了女裝,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容顏較好,爲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便用胭脂在臉上塗上了厚厚的粉,讓人看不清真實面孔。
南國雖說幾面環水,但錦雲國到南國其實卻要翻越一座陡峭的山脈——錦南山。
準備好足夠的乾糧,秦藍便開始試着攀越,雖說山路陡峭,但並不是沒有道路,畢竟,到南國去的人也不少,最多的便是販賣貨物的商人,所以久而久之,就算是再陡峭的山路,走得人多了也就變得順暢許多,甚至減去了一些不必的風險。
“你們聽說了嗎?最近錦南山上盜匪猖獗,已經好幾個商隊都遭到毒手了!”
錦南山腳下茶棚內,幾個圍着喝茶的路人開始談論起來。
“可不是,大家都聽說了,你沒發現最近連上山砍柴的人都變少了嗎?個個心中都懸着呢!生怕一個不好丟了性命!”
雖說一旁幾人說話小聲,可這茶棚人不多,很容易便被其他人聽了去。
秦藍沒有去落霞山莊的事情怕是很快就會被人知道,也不知道那人會不會來尋自己?但尋到她又能怎樣,沒有了孩子這件事在她心中永遠都是一個結,若是解不了這心結,兩人永遠也回不到以前了。
雖然秦藍很想快些離開錦雲國,可是聽到這些路人的議論,心中反而有些心虛,秦藍從不認爲自己是上天眷顧的幸運兒,相反,她可能是最不受上天照顧的,既然如此,那這樣直接上路肯定十分危險。
“那怎麼辦?賊匪一直橫行,這錦南山怕是就沒人敢過了,我在這裡開了好幾年的茶棚了,若是不做這小本生意,我又能做什麼?”
就在秦藍擔心的時候,一旁聽到這些人議論的茶棚老闆也同樣擔心起來,若是這裡被賊匪給封了路,那還有什麼人會來喝茶,那這小本生意還怎麼做下去,難道要讓他另謀生路不成?
“這裡很危險了,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待在這裡了,保命要緊啊!”
其中有人開始勸道。
見到茶棚老闆一臉沮喪的模樣,另一個知道一些詳情的人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可疑之人,具體說沒有看到賊匪的蹤跡時,便低聲說道:
“其實老闆不用擔心,已經有人將這事上報了朝廷,很快,上面便會派人來剿匪,畢竟,如今西方動盪,南方可不能出現像西方那般的局面,這可不是朝廷想看到的,所以我猜啊,少則十日,多則一個月,這裡便能將賊匪肅清了!”
“真的?”
聽到對面之人的話,老闆眼中閃出希翼的目光。
“你怎麼知道這事?難道你猜得不成?”
能有人剿匪自然是件好事,可是也要確定這消息的真實性,若只是一旁之人瞎吹噓,那豈不是讓人白高興一場。
“嘿嘿,這樣的事情我可猜不出來,只要你到錦南城去看看,也就什麼都清楚了!”
聽到這話,在座所有人幾乎都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就連一旁偷聽的秦藍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對方分析得對,若是這邊真有賊匪,朝廷一定會派人來剿匪,畢竟,西方的局面已經讓人頭疼,若是南方不好好管理,對錦雲國來說將是一場危機。
錦南城在南方,雖不是要道,但卻是很多商人喜愛駐足的地方,而由於現在特殊時期,這錦南城反而顯得格外熱鬧,
在秦藍進入城中以後,幾乎四處都能聽到大家小聲議論賊匪的事情,顯然在這裡臨時駐足打算到南國返貨的商人真不少。
秦藍住進了城中一家客棧,這客棧老闆還真是一個熱心腸,可能知道住在他們店裡的大多都是要到南國返貨的商人,於是對最近關於賊匪的事情打聽得特別仔細,然後回來就讓夥計給商人述說情況,
這裡的商人都對老闆的這種舉動讚歎不絕,甚至表示以後會經常光顧此店,聽到這話,客棧老闆呵呵一些,不過顯然這也是他最終的目的。
雖說秦藍一個女子不似返貨的商人,但客棧老闆秉着來者是客的原則一視同仁,於是就算秦藍不出門,每天也能知道剿匪的情況進行得如何了。
不得不說,這次朝廷對此真的十分重視,就如之前茶鋪的那人所料,沒過幾天,便真的有軍隊開始剿匪,而且來的軍隊形成力量型的壓倒,很快,那些賊匪便無處遁形,甚至開始四處逃竄,
短短十天,剿匪就進入了尾聲,一些膽大的商人甚至已經開始組織商隊向南國進發,
又是兩日過去,似乎並沒有傳來商隊再次被劫的消息,於是漸漸有更多的人開始上路,只有一些確實膽小之人還留在錦南城觀望。
在這些進入錦南山的路人中,就包括一位穿着普通,身材不錯,可臉上卻塗滿白色粉末的女子,這女子一路上都很安靜,不怎麼與人交談,大家都急着趕路,也都沒有太過在意。
“大家小心,這裡就是賊匪經常出入之地,只要過了這裡,就要安全許多了!”
前方商隊的頭領開始提醒大家,跟隨在後面的路人也都開始警惕起來,甚至一個個手腳都攥得緊緊的,注意着身邊的風吹草動。
雖然緊張,可這些人腳下的步子卻是走得更急了些,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小跑,大家都不願意在這樣危險的地方多呆一刻。
見着大家都在小跑,秦藍自然也知道其中厲害,本能的想加快步伐,可是剛要有所行動,卻發現肚子有些微微作痛,
一大早趕路太急,秦藍像是沒有好好進食,現在也不知是肚子餓了還是怎麼的,反正就是沒有辦法快速行走,只能減慢步伐,捂着肚子慢慢前行,
很快,前面的商隊和路人都離她越來越遠,甚至只能看到一些在樹林中晃動的人影,他們都走了,秦藍很清楚,可是她也沒辦法,肚子實在難受,
秦藍掏出包袱中準備的乾糧,混水吃了一些,不知是因爲短暫休息的緣故,還是剛纔真的餓了,吃過乾糧,秦藍明顯感覺腹痛緩解了很多,沒有了剛纔那樣痛,便再次上路,
只是原本前方還能見到的一些黑影此時也都已經消失了,爲了害怕路上被劫,這兩天出行的人都是跟着大部隊一起的,所以離開了剛纔的隊伍,秦藍顯得十分孤立無援,
一陣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在這樣安靜的環境裡,出現這樣的聲音反而讓秦藍心中生出幾分恐懼,讓她忍不住小心的注視着四周的動靜。
“看,前面有人!”
隱隱中,秦藍聽到山側有人說話,秦藍小心看看前面,並沒有人,再看看後面,也同樣沒有人,可是當她側頭看去,卻發現有人影晃動。
側面可沒有路,若是從側面而來,最有可能的便是賊匪,想到這裡,秦藍不由分說地開始向前奔跑起來,若是能追上前面的大部隊,或許還能得救。
可是她剛開始奔跑,腹痛便再次襲來,
“啊!”
身子一晃,腳下一滑,只來得一聲尖叫,整個身子便向山下滾去。
“師父我……”
徒弟無語。
“不要總說廢話,去看看那女子醒了沒有?”
聽到師父的催促,徒弟差點忘了他們剛纔好不容易救起的女子,不過當他看到女子那嚇人的面孔時,便忍不住將其丟到了一旁。
“師父,她恐怕是個女鬼!長得嚇人至極!”
聽到徒弟的話,一旁的師父忍不住對他這個寶貝徒弟不住的翻白眼,若不是山中寂寞,他還真是懶得和這個笨徒弟說話。
沒有回答,師父只是上前重重的敲了對方的腦袋,然後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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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笨死了!虧得你跟爲師這麼多年,怎麼爲師身上的本事你卻一點都沒有學到呢?要是哪天爲師離去,真不知你該如何……”
“師父不用擔心,我都計劃好了,等你仙逝以後,我便下山賣菜種地,將您老的牌位供得高高的,每日都拿酒菜孝敬你!”
徒弟說得頭頭是道,一旁的師父卻只能無力的搖頭,忍不住仰視蒼天:
“難道這就是老天爺對貧道的懲罰嗎?一身本領無人繼承!罷了,罷了,你既然無心修道,師父也不勉強,不用等我仙逝,過兩日你便可以收拾東西自行離去!”
“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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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突然興奮秦名,若不是見到師父那黑着的一張臉,怕是會就此高興的手舞足蹈。
見着徒弟沒心沒肺興奮的模樣,師父忍不住嘆息,若是再和這徒弟說下去,師父怕是會氣得吐血了,沒有再說話,只是上前察看。
剛纔見這女子被他們師徒二人嚇得跌落山崖,道長匆匆出手,幸好在空中將人給截住,不過對方卻已經被嚇暈過去,再加上臉上沾上了一些露水,和女子之前臉上的粉末混在一起,還真是有幾分嚇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