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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王義繼續用無線電喊話,“現在是東風,我們就在敵人航母的上風方向,它們頂風航行就會向我們靠近,而且是全速靠近。”
頂風航行還不夠,航母得速度拉滿。
用戰巡、戰列艦改裝的赤城加賀已經完蛋或者就要完蛋,現在敵人剩下的都是專門設計的航母,航速都在34節以上。
如果敵人現在立刻轉向東,很快就會衝到第五分艦隊前面。
王義:“他們不會立刻轉向東方,必定會想辦法繞過我們,而我們要和他們比拼機動,不讓他們繞過。
“維持鍋爐煙霧,阻擋敵人的視線,靠雷達確定敵航母的動向,追隨航母的機動,這就是我們要做的事情!”
他剛說完,海爾森中校就跟了句:“他媽的,自從你當了這個司令官,每次出戰都是刀尖舔血。”
卡爾中校則更關心實際問題:“我們要堅持多久?第二波攻擊說不定要一兩個小時纔會到。就算釋放煙霧,我們也沒辦法堅持這麼久。”
王義:“如果我們損失了百分之五十的艦隻,其他人可以撤退。當然,如果有人覺得這個任務是送死,現在就可以撤退。”
無線電裡安靜下來,顯然就算是士氣高漲的第五驅逐分艦隊,這個決心也相當難下。
忽然,海爾森中校說:“你剛剛說‘其他人可以撤退’,意思是你不打算撤退?還是說你覺得當我們損失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時候,奧班農肯定已經被擊沉了?”
王義沒有回答,而是直接下令:“現在全體跟我轉向西方,維持煙霧散佈狀態從敵人護航艦旁邊穿過,把水攪渾!
“通訊室立刻不間斷的拍發電報,呼叫通知敵人航母的位置,呼叫第二次打擊!
“各艦準備一枚魚雷,擇機發射!”
發射魚雷是爲了進一步把水攪渾,敵艦發現了一枚魚雷在水裡奔馳,就會擔心還有其他魚雷,畢竟他們沒有開掛,不能像王忠這樣看到魚雷航跡預測線。
從擾亂敵人的角度講,發射一枚魚雷的效果和魚雷齊射效果差不多。
“爲什麼只發射一枚魚雷?”
“誰在問?”王義詢問道。
“拉菲號在詢問。”
“只發射一枚魚雷是因爲,之後我們還要繼續用魚雷擾亂敵人,一次都射光可就不好了。”
“瞭解。”
王義:“命令你們都聽到了,轉向西方,快!”
關掉無線電,王義看向福里斯,果然對上了舵手熱忱的視線。
“左滿舵!”
福里斯:“左滿舵!”
王義強迫自己不看福里斯轉舵的手上繃緊的肌肉。
在戰艦視角,可以看到第五分艦隊七艘驅逐紛紛轉向,不過有人左滿舵有人右滿舵,主要現在驅逐艦隊形已經亂套了,加上自己釋放的煙霧干擾,各艦的艦艏指向五花八門。
王義:“正舵!”
下命令的時候王義壓根沒切回肉身視角。
奧班農的舵回正後,航線直插雪風號驅逐艦。
雪風號應該沒有時間運用它的魚雷再裝填裝置,現在它發射管裡沒有魚雷,所以就算從旁邊通過也沒有危險——除非雪風突然發動衝撞攻擊。
王義總覺得對方艦長不會這麼瘋狂。
第五分艦隊其他船也轉向正西,拖着煙霧全速前進。
靠着戰艦視角,王義清楚的掌握了整個戰場的態勢,他發現了,自己這個外掛,真的很適合做“煙中惡鬼”,要不是現實中的煙霧沒有辦法像遊戲中那樣完美覆蓋,王義早就下令停船,躲在煙裡瘋狂輸出了。
現實中的煙霧要受風向影響,大多數都是一條一條的,只能遮蔽特定方向的視野。
面對這樣的狀況,榛名號戰列艦直接左滿舵,也向西邊轉向,顯然它的艦長不想被一羣驅逐艦捲入煙霧中,還有可能吃魚雷。
跟着榛名號追擊第五分艦隊的重巡也不明所以的跟着戰列艦轉向,就這麼把第五分艦隊直衝航母的路線讓出來了。
現在,第五分艦隊和燃燒的敵軍航母之間,只有一艘雪風號。
這時候,王義看見位於隊伍最南端的拉菲號對着追過來的長良級輕巡發射了一枚魚雷。
其他各艦可能是沒有合適的目標,或者擔心誤擊友軍,沒有選擇使用王義授予他們的一枚魚雷發射權。
七艘驅逐艦就像排成牆陣衝鋒的騎兵連,殺氣騰騰的向西衝過去。
————
赤城號。
參謀長帶着參謀部轉移後,航母艦橋上只剩下赤城號艦長、損管軍官和北風中將三名高級軍官。
北風中將的勤務兵兢兢業業的守在中將身後。
“木下君,”中將忽然開口,“你是家裡的三男吧?”
“是,我的兩個哥哥都參加了陸軍。”
“哦,真是忠心耿耿啊。”
勤務兵猶豫了幾秒說:“不,中將,我的兩個哥哥都是考上了陸軍軍官學校,我們窮人家的孩子想要繼續讀書,就只能參軍。我哥哥能考上江戶的帝國大學,但出不去學費。”
中將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赤城號艦長突然說:“敵人驅逐艦在幹嗎?”
北風中將注意力轉到東方,然後發現視野裡充滿了煙霧。他本來以爲敵人驅逐艦釋放煙霧跑了,結果突然發現,敵人的驅逐艦正在向完全無法航行的赤城號衝來。
“糟了!”北風中將驚呼,“敵人識別出了赤城號是旗艦,衝上來準備發動雷擊了!”
北風中將是魚雷戰專家,特別擅長指揮輕巡和驅逐組成的“水雷戰隊”發動近距離攻擊。
看到敵人的動向,他以自己的專業知識立刻得出了結論。
“真是豈有此理,護航艦都在幹什麼!”
這時候勤務兵上前道:“閣下,快轉移吧!時間不多了!”
赤城號艦長也說:“是啊,快轉移吧閣下,我和損管官會留下來試着挽救赤城號。”
其實不用說也知道,所謂試着挽救赤城號只是託詞,這兩人也準備與艦同沉了。
北風中將看着他們,自責的搖頭:“我愧對你們,愧對天皇陛下的信任,回到江戶,我會在天皇陛下面前切腹謝罪。”
說完,他堂堂中將,向兩位下級敬禮。
艦長和損管官也回禮。
北風中將轉身,終於離開了只能在海面上轉圈的赤城號。
————
雪風號艦橋,飛田亂太郎中佐看着殺氣騰騰衝過來的聯衆國驅逐艦隊,一拍大腿:“剛剛魚雷應該打一半留一半的!”
大副:“我們可以立刻開始魚雷再裝填,只要一點時間就好!”
“不,現在海況不好,加上敵人接近,再裝填的時候容易發生事故。”飛田中佐說,“左滿舵,我們被敵人拖進亂戰,我們沒有魚雷,他們有,亂戰中我們會吃虧。”
舵手:“左~滿~舵~”
————
王義看着往北疾馳的雪風,心想這傢伙真狡猾。
王義本來還打算在極近距離用主炮平射,加上博福斯機關炮,把雪風的上層建築全給洗成篩子,再盯着魚雷再裝填裝置打個幾波炮。
現在這個計劃實現不了了。
好消息是,現在和燃燒的赤城號之間沒有任何人阻擋了。
雖然王義的目標是現在還“活着”的扶桑帝國航母,但現在他並不知道這些航母在哪裡。
扶桑帝國機動部隊把自己的力量“攤平”了,剩下幾艘航母甚至都沒有進入奧班農的SG雷達探測範圍。
要堵着敵人的航母,就得先找到它們!
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的鬼子護航艦開始開火,以榛名號戰列艦的火力最爲精準,愣是隔着煙差點形成跨射。
一枚重型炮彈甚至落在了奧班農左舷不到300米的地方,掀起的“漣漪”讓奧班農號劇烈的搖晃。
不過因爲奧班農的“舊傷”本來就復發了開始進水,這枚落得太遠的炮彈,倒也沒有造成更大的影響。
赤城號航母近在眼前,還有艘像跟屁蟲一樣跟着航母航行的驅逐艦。
奧班農的右舷方向,雪風號也自東向西航行,並且還在用自己的六門127毫米炮向奧班農開火。
————
村口少將終於看見了之前只存在於電報通訊中的聯衆國驅逐艦。
他立刻察覺到聯衆國的指揮官想幹什麼。
“是東風!他們擋在東風上風方向,就等我們頂風航行!只要我們轉向東方,他們就會佔領魚雷攻擊陣位!”
他盯着出現在飛龍號東方的白煙之牆,眉頭緊鎖。
“瘋了!聯衆國的指揮官瘋了嗎?”
但是村口少將也必須承認聯衆國指揮官的戰法簡單粗暴並且有效。
一旦飛龍完成飛機定位,轉向頂風航向,就會衝向這支驅逐艦隊,給他們佔據魚雷發射陣位的機會。
其實,村口少將作爲聯合艦隊的拼命三郎,還挺欣賞聯衆國指揮官這種搏命打法的。
他一邊用讚許的目光看着東方的煙幕牆,一邊下令:“向正西方全速前進,甩開聯衆國的驅逐艦。護衛艦隊在幹什麼?”
通訊參謀進了艦橋:“報告,北風中將來電,他已經轉移到巡洋艦上,他會率領護航艦隊消滅聯衆國的驅逐艦分隊,讓我們專心準備對敵空母的攻擊。”
村口少將:“知道了,我保證1030時之前放出攻擊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