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日1030時,亨德森機場。
王義已經準備離開了,就看到早上出發去空襲的轟炸機返航了。
於是他拍了拍吉普車司機的肩膀:“走,去停機坪看看,他們沒有把炸彈帶回來,應該是有戰果。”
司機立刻照做,吉普車一路向着停機坪跑去,而剛剛降落的SBD也在旁邊滑行道上向着停機坪滑行。
再加上此時王義戴着蛤蟆鏡,叼着菸斗,整個畫面就非常的壯志凌雲。
察覺到這一點的王義直接從座位站起來,屁股靠着椅背擺個儘可能帥氣的POSE。
他聽見後面一輛吉普車上,約翰福特喊:“就是這個場面!快快,開上去,和准將的車並行!要把准將和飛機都拍進鏡頭!”
聽到導演的話,王義更加賣力的擺POSE,他可不是爲了耍酷,而是爲了戰爭債券的銷量啊。
我王義隨時隨地都在爲帝國分憂!
他馬上聽到了約翰福特的“反饋”:“開過了開過了!你應該保持我們的車、准將的車和飛機成一條直線!”
“你剛剛說並行就行的!”
王義忽然覺得扮帥好累。
於是他全身放鬆下來,右手搭到了威利斯吉普車的前擋風玻璃上。
SBD的飛行員和機槍手看到他了,於是打開座艙蓋向他揮手,大喊:“准將,我擊中了一艘運輸船!”
王義用左手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
就這樣,吉普車和飛機一起到了停機坪。
地勤在飛機停下時一擁而上,王義的吉普車則在飛機前方的消防推車旁邊停下。
消防推車旁邊守着的軍士向王義敬禮:“准將!我們以爲是師長過來了!”
島上沒有給准將用的吉普車,所以王義把陸戰一師師長的車借來了,車上標的兩顆星。
王義點點頭,跳下吉普車向飛機走去,而飛行員也推開地勤,向着他走來。
到了跟前,飛行員先敬禮:“准將,我們擊中了一艘運輸船,撤離的時候它發生了大爆炸,其他轟炸機應該也有斬獲,我們是第一個投彈的,後面還有大概三十架兄弟沒選好目標呢。”
王義點頭:“幹得漂亮,今年附近的漁船有福了,撈到的魚肯定又大又肥!”
飛行員哈哈大笑。
王義穿越之前住在海濱城市,碰到刮颱風有人被吹下海,大家都會很默契的一週不買魚,怕吃到魚吃進去的人肉。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王義總覺得一週過後,買到的魚會更加肥美。
這時候其他飛機也滑進了停機坪,飛行員下了飛機都往王義這邊跑,一邊跑一邊喊:“我擊中了一艘!”
“你擊中個屁,我在你後面,清楚的看到你炸彈近失了!”
“但是目標沉了啊!”
看其他飛行員過來,第一個落地的飛行員把手裡的地圖板遞給王義:“給我籤個名吧。他們都說您的簽名能帶來強運。”
王義:“我不知道我有這個能力!”
“我倒是聽說,您對VT6的魚雷機飛行員們敬禮,結果他們大部分犧牲在米德維爾島了。”
王義笑容僵住了。
“那是因爲TBD是一款糟糕的飛機,”他只能找補,“你們看外形就知道了,性能出色的飛機外形都比較好看。”
“那確實,P38看起來漂亮極了。”有飛行員說,“可惜是陸軍的飛機。”
P開頭的戰鬥機就是陸軍航空兵的,當然有些飛機海航也會裝備,但會改名字。
王義一邊應着飛行員們的話,一邊在地圖板上寫上名字,把板子還給飛行員。
“我也要!”另一名飛行員喊。
王義:“來吧!戰爭中我們大家都需要好運氣,所以我願意給你們祈福!”
“耶!”飛行員們歡呼起來。
二十分鐘後,天上的飛機全部落地了,王義也不知道在多少個飛行員的地圖板上簽名。
這時候有飛行員問:“我經過拉塞爾羣島的時候,島上的監聽站說他們看到了非常巨大的火球,那是准將擊沉的嗎?”
王義:“是的,我們打爆了一艘球磨級改進成的魚雷巡洋艦,拉塞爾島上的夥計們看到的就是那個火球。”
說這話的時候,王義心想,果然拉塞爾羣島上也有聯衆國軍了,還建立了監聽站,鬼子這就是不斷往口袋裡送啊。
又有飛行員問:“昨晚准將擊沉了多少艘敵艦?”
王義:“情況太混亂了,我也不知道多少是我擊沉的,不過我確認了三個大爆炸,其中兩個是敵人的九三式氧氣魚雷被擊中殉爆。
“另外,我確定打着了兩艘敵艦。”
其實王義記得不是太清楚了,昨晚他完全在艦橋上左右跑,從一邊翼橋跑到另一邊翼橋,對全局的掌握說不定還不如在戰情中心一直在畫海圖的夏普中校。
但這個時候爲了士氣,必須說得肯定。
飛行員:“爆炸的三艘敵艦是您用超能力引爆的嗎?”?
王義:“那是漫畫裡的海王的能力,我只是個普通人。”
“您真的沒有豹的速度嗎?那您怎麼從黑手黨的襲擊中活下來?”
“因爲我坐了防彈轎車。”
又有飛行員說:“我聽卡特琳娜的飛行員說,他們抓到的那個巫女,靠近您奪取的潛艇後就失神了,他認爲是您用超能力攻擊了巫女,所以她纔會死心塌地的賣債券,說他們皇帝的壞話。”
王義:“我當時都不知道那架卡特琳娜上有巫女。”
沒想到這纔過去了五個月,傳言就變得這麼離譜了嗎?
“您能祝福我的飛機嗎?”這次喊話的是個後座機槍手。
王義:“不,我必須要走了。”
再這樣下去沒完沒了了。
他努力分開飛行員,走向師長的吉普車。
“准將!”不知道誰喊,“別讓他們來炮擊我們!我的朋友就死在幾天前的炮擊裡了!那是我最好的朋友!”
王義回過頭,卻看不出來是誰喊的。
理論上講那次炮擊應該沒有炸到飛行員和後座機槍手,但說不定炸死了一些地勤。
王義:“放心吧!只要我在,就不會讓他們得逞!”
“耶!”飛行員們高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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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日晚1730時,拉波爾。
草壁中將看着川口中將,沒有說話。
陸軍的千文中將在大發雷霆:“就因爲你們沒有炮擊機場!運輸船團遭遇兩次空襲,損失了一半的艦船!我就不明白,你們擊沉了那麼多敵艦,爲什麼還不炮擊機場?”
“因爲敵軍艦隊還有一半以上的大型艦船。”川口中將說,“而且——”
草壁中將知道川口打算說什麼:而且這輝煌的戰報還不知道有多少是重複了,說不定還把友軍戰沉算進去了。
但川口不管是爲自己考慮,還是爲海軍考慮,都不會這樣說。
指揮第十八驅逐艦隊的服部中佐要升官了,德川陛下多半會召見他。
當然,草壁中將自己也有所不滿,因爲根據島風號艦長的報告,聯衆國艦隊因爲警惕九三式魚雷,當時其實已經撤退了。
千文中將繼續道:“今天天亮,敵艦隊倒是炮擊了正在打撈補給的我軍!他們報告說敵人有四艘重巡,火力彷彿千門野炮!你難道要告訴我,擊沉了那麼多敵艦之後,還有那麼多嗎?”
川口中將:“是的。所以我才決定撤退。但是隻要繼續攻擊,再來一次昨晚這樣的大捷,就可以完全掌握瓜利達附近的制海權。”
千文中將:“今天我們損失了超過四千將兵!你如何讓我相信下一次不會再損失四千將兵呢?”
就在這時候,島上的通訊參謀拿着電報進來,走到草壁中將身邊,默默鞠躬,然後遞上電報。
草壁中將看了眼,笑道:“不必擔心了,第三戰隊的金剛、榛名兩艦以及護航艦艇已經從特魯克啓航,很快會抵達肖特蘭錨地,補給之後,將會和第八艦隊倖存艦隻一起,夜襲瓜利達島。”
千文中將看向草壁中將:“此事當真?”
“當真。”
千文中將:“但除非徹底摧毀瓜利達的機場,不然我不會再派遣大型的船團進行運輸了。今天幸存的將兵,就換乘驅逐艦前往瓜利達島吧。”
草壁中將道:“閣下,您完全可以等機動部隊從本土趕來,再乘船南下。機動部隊的飛機會提供掩護,一定能保證第十七軍主力全部登島。”
千文中將:“萬一機動部隊又被聯衆國的航空部隊打得大敗而歸呢?”
“聯衆國已經沒有機動部隊了,他們從大西洋調來的三艘航母已經全部被擊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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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胡瑪娜,太平洋艦隊司令部。
波爾中將走進切斯特的辦公室,向他敬禮:“上將,我已經痊癒,請求歸隊。”
米德維爾島之後,波爾中將就被切斯特趕進醫院治療他的皮膚病去了。
切斯特上將擡起頭:“很好,企業號和大黃蜂號也已經整補完畢。本來他們還要繼續整補到明年一月的,但是我命令把倖存的飛行員編制全部打散,都塞進了航母。
“兩天後,等它們準備好,你就率領它們前往聖克魯斯環礁,我們在那裡建立了前進基地。”
波爾中將:“任務是什麼?”
“根據我們破譯的情報,敵人的航母部隊也完成了維修,要南下參戰了,你們在聖克魯斯環礁埋伏他們。”
“故技重施?”波爾中將問。
“是的。”切斯特說,“不過這次牛仔在瓜利達島附近打夜戰了,你們可能得靠自己戰勝敵人。好消息是,這次有快速戰列艦作爲防空支點。”
波爾中將:“我看到了,北卡羅來納,真是一艘漂亮的船。”
“是啊,漂亮,而且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