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十區時間4月20日早上十點,太平洋艦隊司令部,作戰會議室。
切斯特上將看着諸位將領,直接省去了寒暄部分:“各位,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扶桑帝國聯擴康泰受到了我們轟炸江戶的刺激,準備發動一次大規模的進攻作戰。
“而我們通過一些小小的詭計,確認了敵人的攻擊目標,就是這裡,米德維爾島!”
切斯特上將用長杆輕輕點了下米德維爾島。
“自從開戰到現在,我們一直在增強米德維爾島的守備力量,增加駐島的飛機和海軍陸戰隊,修建混凝土永固工事。確認敵人的攻擊目標是這裡之後,我們將會進一步增強島上的守備力量。
“海軍準備將第20巡邏機聯隊調動到米德維爾島,他們裝備了32架卡特琳娜水上飛機,這些飛機將承擔搜尋敵人航母的重任。
“而陸軍方面,他們準備派出23架B26轟炸機。雖然水平轟炸對航行中的艦隊效果有限,但我認爲只要能飛,就能派上用場。”
說完米德維爾島的部署,切斯特上將忽然停下來,看着不斷撓背後的波爾中將:“你怎麼了?”
“啊,一點點皮膚病,沒有什麼影響。”
切斯特搖頭:“不,這場戰役我們必須全力以赴,你的皮膚病可能會干擾你的戰場指揮。”
波爾中將:“什麼?你難道要臨陣換將嗎?我和我的小夥子們一起出生入死,他們信任我!你說對吧,湯姆上校!”
王義沒想到話頭突然拋給自己,一時反應不及:“啊?呃,我們確實很信任波爾中將!”
切斯特上將看了看王義,又看了看波爾中將,最終嘆了口氣:“我需要三個有經驗的航母戰鬥羣指揮官,所以只能讓你上了,但是戰鬥結束,你必須立刻進醫院。”
波爾中將鬆了口氣,趕忙保證:“戰役結束回港,我就進醫院。”
切斯特上將點點頭,繼續親自解釋整個戰役計劃:“我們總共有五艘航空母艦,按照之前在‘艦隊問題’系列演習中獲得的經驗,我們現在的無線電指揮系統最多隻能支撐起兩艘航母混編,三艘航母混編的時候,通訊會出現混亂。
“通用電氣公司正在開發全新的航空調度指揮系統,現在正在新澤西的作戰系統研發試驗場進行測試,問題很多,今年內都指望不上了。
“所以,我準備把航空母艦編成三個不同的戰鬥羣,第十四特別任務混成艦隊包含企業號、大黃蜂號兩艘航母,第十五特艦包含列剋星屯和約克城號航母,而薩拉託屯號航母剛剛結束改裝,機隊熟練度最低,所以作爲預備隊,編入第十六特艦。
“三個特艦一字排開部署在米德維爾島東北方向,最外側的薩拉託屯距離敵人最遠,理論上最安全。
“第十四特艦由波爾中將指揮,第十五特艦交給法蘭克中將,第十六特艦由斯普魯少將負責。”
法蘭克中將提問:“護航艦艇呢?”
“港內所有的巡洋艦和驅逐艦都會參加戰鬥,總共有八艘巡洋艦和24艘驅逐艦,22艘潛艇,我知道這樣的護航力量遠低於之前在演習中配置的護航力量,但這是我們的全部家底了。
“如果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倒是可以把守衛奧斯吹利亞、阿留申甚至西海岸的巡洋艦和驅逐艦集中起來,但是我們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
“不過,好消息是,我們有湯姆金上校發明的全新戰法。”
切斯特說着看向王義。
王義瞪大雙眼,心裡犯嘀咕:我有發明什麼全新戰法嗎?難道說是我跟損管部門提交的空襲時排光加油系統裡的殘留油氣的建議?這算新戰法?
切斯特上將:“他提出了把驅逐艦編隊前置作爲前衛的戰法,並且在拉波爾空襲之後,成功吸引了敵人航空部隊的攻擊。
“而在護衛杜拉斯轟炸江戶的路上,他率領的前衛艦隊成功擊沉兩艘扶桑間諜船,還俘獲了間諜船船長,我們這次能獲得扶桑海軍的整個作戰計劃,全拜他所賜。”
羅斯福特上校點頭:“那位俘虜,爲我們的密碼破譯工作提供了大量的便利,本來我們只能破譯百分之十的電文,在他的幫助下短時間內我們的破譯量提升到了百分之三十。”
波爾中將:“驅逐牛仔幹得確實很好!我覺得這次戰役打完,他就該去賣戰爭債券了。”
這賣戰爭債券怎麼像是個達摩克里斯之劍,隨時懸在我這戰爭英雄頭頂啊?
王義:“所以您的意思是,這次我還要指揮前衛艦隊?但是總共才這麼點護航力量,分出一個驅逐艦分隊去打前衛,會讓航母的保衛力量變得薄弱。”
地球上中途島,老美的護航力量也少得可憐,一點不像後來財大氣粗,三艘航母分成兩個特混艦隊,每個艦隊才分到十艘左右的護航艦。
鬼子航母完蛋後,南雲忠一率領巡洋艦和驅逐艦衝上來要夜戰,要不是斯普魯恩斯溜得快就遭重了。
切斯特:“乍一看是這樣,但把你名下的八艘驅逐艦分給每個特混艦隊,防禦又能強化多少呢?我認爲,倒不如讓你的艦隊來吸引火力,航母部署在這裡,而你的艦隊部署位置在這,在預定敵方航母的正東方。
“一旦我們的偵查力量發現了敵人的航母,你就指揮驅逐艦支隊衝上去,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王義聽懂了,我是個嘲諷怪。
切斯特上將:“敵人的偵察機還有可能被你們干擾,認爲你們是航空母艦的護航力量。到時候敵人的攻擊波向你們飛去,航母就安全了。
“這是在目前兵力有限的情況下走出的一招險棋,它如果不奏效,我們的航母——也不會顯得更脆弱,畢竟只是八艘驅逐艦的防空火力而已。
“如果奏效——”
王義:“那就是我們代替航母承受敵人的怒火。”
上將嚴肅的點頭:“沒錯。我知道這對你們不公平,但我作爲艦隊司令,必須有所取捨。實際上,你的母親把電話打到了我的司令部,想要把你換回本土去賣戰爭債券,這就是我對她的回答。”
怎麼,你也要讓神通廣大的貴婦人的兒子去炸碉堡?
王義立正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波爾中將笑道:“沒錯,這就是我推崇的海軍的戰鬥精神!我知道小夥子你不會讓我失望!”
切斯特上將:“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這時候斯普魯少將舉起手:“這次伏擊作戰,情報的重要性至關重要,我希望情報部門能給出準確的敵航母動向預測,我們會在什麼地方找到它們?”
切斯特上將向羅斯福特上校投去鼓勵的目光。
於是羅斯福特上校答:“我們會在5月5日米德維爾島時間0640時,在島的310方位約170海里的地方發現敵航母。”
斯普魯少將嚴肅的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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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義從司令部出來,準備去瓦胡瑪娜市中心的唐人街的廟裡上香。
穿越到這個不科學的世界,他好像變得越來越迷信了。
上次打間諜船日出丸,竟然首發命中了發報室中斷髮報,離譜得讓人不得不相信有媽祖保佑——雖然後面打另一艘間諜船朝日丸的時候就沒有這個準頭了,但是,人家靈了一次還想怎樣?
沒有靈第二次說不定是因爲沒有兌現承諾重塑金身呢。
所以王義已經跟便宜老爹要來了一張空白支票,準備去唐人街重塑金身,把承諾給兌現了。
以後就是靈一次我塑一個金身,不靈拉倒。
王義跳上吉普車看到大門口,發現滿載美女的斯蒂龐克都不見了。
一同不見的還有那位憲兵校官。
他可能去掃射美女們了。
這執勤過程中還能離開的嗎,王義對聯衆國憲兵部隊的軍紀又有了新的認知。
事實證明全是高中學歷的良家子組成的海軍,確實和魚龍混雜的陸軍以及更加魚龍混雜的憲兵部隊不一樣。
他這樣想着,突然就被路邊竄出來的陸軍上校攔住了。
王義:“怎麼了?我可沒得罪你們陸軍!”
只是腹誹罷了。
陸軍上校一臉笑容的湊上前:“是湯姆金上校吧?我女兒拜託我要您的簽名。”
說罷他拿出一迭小卡片,像撲克牌一樣展開,從裡面抽出印着王義形象的那張。
王義:“這是什麼?”
“買戰爭債券送的集換卡,現在炒得火熱呢!價格最高的就是您的卡。”
還有這種花活?不愧是白頭鷹啊,這麼早就搞這種消費主義陷阱了!
王義:“其他的卡片都是啥?我猜有我的副艦長和聲吶長。”
“確實有,但是她們不如您值錢,可能是因爲購買您的版本的全是女孩子。第二值錢的是這張。”上校抽出另一張,上面是一名穿着安特軍裝的帥哥,“這是安特的戰爭英雄羅科索夫,他也是頭版頭條的常客。”
王義“哦”了一聲,拿過筆飛快的在自己的卡片背面簽名。
然後還給上校。
上校又說:“太好了,今天我就可以把這些卡片寄給我女兒,今天下午我就要出發了,大家都說我們要前往一個即將爆發大戰的地方。”
王義看了眼上校的臂章,發現他是陸航飛行隊的,便問:“您是駕駛什麼飛機的?”
“B26空中堡壘,我叫亨德森,希望將來有一天,我也能轟炸扶桑的首都!”
王義聽到名字的時候,心想難道是那個亨德森?他仔細打量了一下上校,問:“您女兒叫什麼?住在哪裡?我也許可以給她送點別的禮物。”
“真的嗎?”亨德森上校大喜,“那太好了,這是我的名片。”
王義鄭重其事的接過名片,鄭重其事的放進錢包裡。
然後他對上校敬禮。
上校一臉莫名其妙,最後決定回禮。
分屬海陸軍的上校,就這麼在海軍司令部門口,互相敬禮,引得路人紛紛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