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已經體驗過很多次從前線一路飛回來的旅程了。
和之前一樣,差不多三天的旅程,但這一次不管到了哪裡,都有一幫紳士和太太要見他。
太太小姐們要見他,王義可以理解,紳士們也要見他就比較恐怖了。
他可不想以後在藍色高端論壇上有人開個問題:爲什麼湯姆金五星上將不隱藏自己賣鉤子的歷史。
這一次,聯邦官員在見面會現場就設置了戰爭債券的認購處,而且設置了認購的檔位,認購多少能握手,多少能合影,多少能吻臉頰,多少能學勳宗那樣,都明碼標價。
王義倒是不抗拒和太太小姐們熱吻一下,但那麼多先生們買了勳宗的檔位,他就不能理解了。
不管怎麼樣,等王義到了花生屯,戰爭債券已經憑空多賣了十億刀樂。
這可是這個年代的十億刀樂,不知道能造多少武器,以及養肥多少史密斯專員。
王義開始擔心,這樣賣下去,老羅怕不是真會要自己去賣鉤子。
他沒想到的是,到了花生屯,51區的科學家立刻對他進行了全身檢查,裡面就有要掏溝子的檢查項目。
爲了科學,王義只好獻身了。
第二天,在橢圓辦公室見到老羅的時候,後者聽完王義的抱怨哈哈大笑起來。
“爲了科學嘛!不過我專門簽署了總統令,檢查你的女眷們必須要全部上女護士和女醫生。”
王義:“女護士就算了,這個年代有那麼多女醫生嗎”
“沒有那麼多,但是多虧了那位駕駛飛機環遊世界的女士,還是有一些從醫科大學畢業的女醫生的。”老羅突然停下來,看着王義,“這個年代”
王義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下意識的就用未來人的立場說話了。
他正準備瞎編,老羅卻忽然說:“不用在意,一直有人認爲,喬治威爾斯的時間機器是他的真實經歷,我猜你也是這樣的狂熱愛好者。”
王義突然不寒而慄,下意識的開始猜測老羅到底猜到了多少——說不定他不是現在才知道自己是穿越者,說不定他其實是蜥蜴人,或者“藍眼人”。
他忽然想起之前和老羅電話的時候,他解釋自己能力的時候,老羅說過一句:“我們知道。”
老羅又開始說:“你知道嗎,安特帝國本來是個優羅巴的吊車尾,和安納托利亞一起,被視作優羅巴病夫。”
王義搖頭:“不知道,我歷史學得不好。”
吊車尾的含金量懂不懂啊。
老羅:“那你聽我說就行了。然後有個叫安德魯的聖徒誕生了,他改造了現在的安特國教東聖教,形成了一個新的派系,叫世俗派。
“在這個世俗派的驅動下,安特底層生活迅速改善,工業革命的光芒開始照進這個古老帝國。一般來講,像是安特這種有‘神’眷顧的國家,工業革命不會進展那麼快。
“工業革命最開始發端的國家聯合王國,雖然死抱着亞瑟王的傳說,但已經很久沒有神蹟出現了,梅林的魔法就像消失了一樣,魔女們在飛機發明之前,也不過就是一些天才劍士和保鏢。
“普洛森雖然有神蹟,但旁邊的梅拉尼亞人在胡思戰爭中證明了火槍比神的威光更強,火炮纔是上帝的手指。
“我們聯衆國更別提了,印第安的魔法,通靈,都被牛仔們用亨利式連珠槍毀滅了,姆族打不過海軍的艦炮。
“但是安特不一樣,安特一直有強大的神秘力量,他們甚至可以把祈禱手爲核心的制導火箭部隊當做常規反坦克力量配置在部隊中。
“按照一般的理論,這樣的國家工業化會非常慢。”
王義認真的聽老羅的話。
老羅:“但是這個安德魯,加速了這個過程,還改造了安特工業化最大的反對力量:東聖教會。新的世俗派東聖教會,明明把安德魯當做聖徒,卻認爲所有的神秘學,最終都會有一個科學的解釋。”
王義皺着眉頭,聽起來這個安德魯,有點像個穿越者啊。
老羅:“後來隨着工業化的加快,東聖教世俗派,和神聖派爆發了戰爭,世俗派靠着槍炮和工業取得了勝利,但安特畢竟是個守舊的國度,所以不得不維持了一部分舊體制,把沙皇又請了回來。”
王義:“懂了。可是您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呢”
老羅笑了:“我說這些,是讓你瞭解一下馬上要和你見面的人,我們在安特的情報人員認爲,他可能會成爲新的聖徒,甚至被當做聖安德魯的接班人。
“他今年六月剛剛挫敗了普洛森的進攻,挽救了很多安特部隊,然後還揮師打通了巴拉斯到巴哈拉的交通線,領導巴拉斯的世俗派教會,推翻了巴拉斯的皇帝。
“可以說,安特現在還存在,一半歸功於我們的租借法案,另一半歸功於他的努力。”
王義:“居然和租借法案平分秋色,難道……是那位羅科索夫”
“是啊,和你一樣,是軍校倒數第一畢業。”
王義大喜:“真的嗎那我們一定有很多共同語言。”
老羅:“但是他據說是爲了不讓皇太子拿倒數第一,所以才精準控分,低空飛行畢業。”
王義笑容凝固了:“那特麼不是比考正數第一還難嗎這該死的傢伙,真令人討厭!”
“你不是控分的”老羅嚴肅的問。
王義:“天地良心,我是真的不會!要不是我老爹是海軍上將,我肯定畢不了業!”
老羅:“見到羅科索夫的時候,不要說這個。還有,准將的話,和他的軍銜差太多了,這有個海軍中將的軍銜,你拿去先戴着。”
王義都驚了,還能現場換軍銜的
“還是說,”他試探道,“我現在開始就是中將了”
老羅哈哈大笑:“這可不行,升級還是要一步步來,雖然你是聯衆國的英雄,但是這樣快速的跳級,可能會產生很多問題。軍隊也是個派閥非常多的系統啊。
“尤其是陸軍的邁考色,他的家族對你剽竊邁考色的蛤蟆鏡和菸斗就非常不滿。也對現在你獨佔整個聯衆國的輿論場頗有微詞。”
“我獨佔了整個輿論場”王義看起來有些不解,“我不就是賣債券和在前線打仗嗎”
“剛拿普利策獎提名的人說什麼呢”老羅說,“已經有州議員提議,將你的文章收錄進中學課本,成爲必修課了。”
王義心想壞了,事到如今那篇文章是抄的事情已經說不出口了。
老羅:“戰爭是塑造民族性格的最好途徑,我想你這篇文章,已經成了聯衆國民族性格的一部分。總之,戴上你的中將肩章,讓化妝師給你好好補補妝,然後和你的女孩們一起,迎接那位羅科索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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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後,王義走進了宴會廳,一眼就看見了戎裝的阿爾黛西亞和珍妮,還有穿着薄荷色禮服裙的千羽空小姐。
空小姐看起來對這種正面看去十分坦然的禮服裙非常不適應,但是見到王義之後立刻就挺直身體,立刻就散發出端莊的氣勢。
她們三個人旁邊,蘭花穿着女僕裝,但是女僕裝的短袖上有海軍的少尉環形章。
她看起來有些好奇,畢竟這是聯衆國的總統府,所以正東張西望。
王義走到四人面前,說:“你們真好看。”
阿爾黛西亞:“當然,聽說那位羅科索夫的妻子和妹妹都是大美人,所以聯衆國不想輸場子。”
王義:“至於這樣嗎”
“他可是來談租借法案的,要多跟我們要東西,而聯衆國方面則希望他們能更多的牽制普洛森,至少在明年發起一些大規模的攻勢,這樣讓普洛森不能在馬穆魯克保持這麼多軍隊。”
王義:“哦。”
作爲熟知二戰歷史的軍迷,他對這些還是有一些瞭解,但現在他倒是樂於裝出一無所知的樣子,畢竟老羅可能在旁邊看着呢。
雖然老羅扯了那一堆,應該就是在暗示“不用怕我們知道你不一般”,但王義覺得還是不要暴露太多比較好,這樣自己有優勢。
就在這時候,大門開了,器宇軒昂、一身勳章的阿列克謝康斯坦丁諾維奇羅科索夫走進了宴會廳,手裡挽着貌美如花的妻子,身後跟着板着臉的小個子女僕。
王義當機立斷,左手珍妮,右手阿爾黛西亞,只恨沒有第三隻手牽千羽小姐。
羅科索夫愣了一下,走到王義面前的時候用安特語說了句什麼。
旁邊翻譯小姐馬上說:“將軍以爲聯衆國是個一夫一妻制的國家呢。”
王義笑道:“羅科索夫將軍不也左擁右抱嘛,又是漂亮的夫人,又是漂亮的翻譯官小姐。還有漂亮的女僕小姐——”
王義看向羅科索夫的女僕,發現她正盯着蘭花。
蘭花也雙手在胸前交迭,死死的盯着羅科索夫的女僕,彷彿兩人馬上就要開始一場瀟灑女僕之間的大戰。
羅科索夫用安特語說:“聶麗,不要這樣瞪着人家,我們在盟友的地盤。”
王義:“蘭花,你在幹嗎”
“我感覺到這個女僕是個值得一戰的對手!”蘭花答。
什麼鬼,你們發現對方擁有同類型的替身嗎
羅科索夫搖搖頭,對王義伸出手:“久仰了,聯衆國的英雄。”
王義也伸出手:“我纔是久仰了,安特的救國者,活聖人。”
“啊,那只是其他人的謬讚啦。”羅科索夫眨了眨眼,打趣道,“聽說你一拳打爆了敵人的戰列艦還用超級力量把潛艇從海里拉出來俘虜了”
王義:“沒有,這些都是謬讚。倒是您,聽說您單騎衝陣,一刀砍爆了400輛坦克”
“啊哈哈哈,這都是我的部下在酒館吹的牛,你知道我們安特人喜歡喝酒吹牛。”
王義也哈哈大笑:“我們也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