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武館論道~(2)

“嗯,就是,這也正是爲父最替盼盼那孩子擔心的地方.......夫人,盼盼在日本的同學跟朋友,我們便暫且先不提了。單是她那兩位充滿傳奇的日本‘五學界泰斗’師父,以及今天下午送她回來的那個奇特少年,恐怕就會讓與盼盼有關係的事情變得很複雜........唉——,咱們的這個寶貝女兒呀,真不知道她往後的命運會是怎樣.......”顧伯年既擔憂而又有些無奈地感嘆道,說着便與夫人一同轉過彎繼續向前邊聊邊走去了........

“師父——”一間陳設講究而又佈置精巧別緻的日式廳房內,四名武士模樣的青壯年站立成一排,看向一位將近六旬的“老者”躬身行禮,肅穆且崇敬地問安說道。他們口中所喊的這位“師父”之所以被尊稱爲“老者”,其實並非對方面容滄桑衰老,而是因爲他那仙風道骨的修爲以及鶴髮童顏的容貌,還有那“武術界泰斗”之稱的光芒。

“敢問師父,您今日特意叫我們師兄弟幾個人到這禪房中來,究竟所爲何事啊?”一向最沉不住氣的崗村搶先迎上前,性急地看着老者開口問說道。

“莫急,莫急........”只見老者從容不迫地喝了口茶,品了品慢慢地吞嚥下之後,又方纔淡然平靜地擡起頭來,對他身前的衆弟子繼續和聲說道,“各位愛徒,記得爲師先前曾經向你們大家提及過一個到日本留學的中國女孩子,並且還告訴過你們諸位,爲師我已然把那個姑娘給收做了徒弟的事情吧?就在剛纔,你們的藤原師兄,他派人來傳話說,你們大家的這位與衆不同的小師妹,也就是師父我今生收授的唯一女徒兒,她會在稍後前來我們的武館拜訪。”

“小師妹——,她到底長成什麼樣子啊 ?聽師父剛纔說話的語氣,您老人家似乎非常地喜歡和重視這個‘只聞其名,不見其身’的傢伙呀!唔,看來待會兒若是有機會,我崗村定然得要好好地跟小師妹她玩上一玩........”崗村既性急而且又頑皮,聽到自己師父的一番話後,他頓時不由好奇而興奮地自言自語般嘀咕說道。

“崗村,不得胡鬧……”老者聞言放下茶杯,瞄了一眼這個被簡短地叫做“崗村”的徒弟後,迴轉過頭來繼續對衆人欣然講解說道,“你們的這位小師妹,她不僅人長得漂亮可愛,而且呀還很聰明好學呢!不是師父我想要偏袒和誇讚那丫頭,而是因爲你們大家的這個小師妹,她非但是爲師的唯一一個女弟子,而且她也還是你們大師伯松下的嫡傳關門愛徒!其武學造詣方面,恐怕包括柳生在內,也絕不遜色於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知道嗎........”

“師父——,瞧您把那丫頭她給誇得,就好像是我們幾個師兄弟都不存在一樣.......”平素最愛爭強善打的奈良一聽,頓時不情願地開口嘟囔說道,“徒兒跟隨師父從日本到中土十餘年,沒被師傅讚許過也就罷了,可是我怎麼也從來沒有聽到您這樣誇獎其他的誰……奈良自知行事莽撞,不得師父稱讚便算了,但好像我也未曾見您誇讚過柳生和藤原師兄他們呀!師父,您是不是太偏心跟寵愛這位非我族類的小師妹了.......”

“是,奈良你說的沒錯,但是也不完全正確……”老者欲言又止,想了想後方才淡然一笑地接着說道,“罷了、罷了,想必現在不管爲師怎樣描述和形容這個奇特的中國女孩兒,你們在場的大家——,諸位都不會有人認同師傅我的說法吧!那麼一切,就還是全都先留着,等你們的小師妹她真的到這裡來了以後,你們大家再好好親自見識見識吧!”

“師父——,師父……”老者和衆愛徒正說着,這個時候門外的走廊上便忽然傳來一陣急促地叫喊聲,“師父,有個臭小子——,來.......來踢咱們的武館啦........”

“哦——,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敢來踢我們的‘靜亭武館’?!走——,我們不妨也都一起到外面看看去……”老者聞言不驚不怒,平靜而淡然地對來人及衆弟子迴應說道,說完他便站起身來率領衆弟子一同走出禪房,朝向前廳那邊走去了........

這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威名驚動全上海武術界的千葉真一,而他口中欣然所講說的那名“愛徒”,即是顧家的二小姐顧盼盼。

“臭小子,上回若非是看在藤原君的面子上,我纔不會那樣輕易地就作罷呢,更加不可能會不跟你計較而放過你和他們一馬!你可倒好,居然還敢不知死活地找上門來.......哼——,小子,這一次沒有人給你幫忙,看我不拆了你的骨頭!”當真是冤家路窄啊,顧盼盼來到“靜亭武館”找尋自己的師傅千葉真一,不曾想,剛走進來所見到的第一個人,正好便是那日在大街上當衆欺負中國學生,以及與女扮男裝的她動手的日本浪人佐木加合。

“哦——,看來今天還真的是‘冤家路窄’吶!”顧盼盼不理會跟前這個朝向自己幾近咆哮的人,沒好氣地冷冷迴應他一番後,又轉頭看着衆人淡然繼續說道,“諸位——,在下今天專程趕到這裡來,只是爲了要拜訪某些人。我並不想尋釁打架,當然了,也更加沒有要‘踢館’的意思。所以還請你們不要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勢態。再者就是,我現在的心情還算很好,各位若是識趣的話就請快點兒閃開,如若不然.......”

“喲呵,才區區幾日不見,沒想到你個子沒怎麼變高,這脾氣倒是漸長了不少啊!”上回在大街上與顧盼盼交手,隨後很快就又被藤原川澤給當衆訓斥了的和服年輕人“佐木”一聽,頓時不由氣憤而好笑地看向顧盼盼,頓了頓對館內的衆武士開口說道,“ 大家聽着——,這個臭小子骨頭硬得很,待會兒大家下手可別給他留什麼情面……記住——,今日若是不打到他滿地找牙地爬着來向我們求饒,那麼就絕對不要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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