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見李鳶的聲音,牀上的人兒總算是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反應。她的眼睛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輕飄飄的轉過頭來看看李鳶一眼。
正當其他人以爲總算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雲惋惜卻又再度恢復了剛開始的樣子,同樣是一句話也不說。頓時李鳶自己也愣住了。
她看着完全死氣沉沉的雲惋惜,不由得緊緊皺起了眉頭。
“蕭王殿下,小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您能給奴婢一個準確的答案麼,還有草雀,小姐另外一位丫鬟現在在什麼地方?爲什麼,她沒有在小姐這裡。”
整個紫竹院裡面,要說誰是最瞭解雲惋惜的,那除了草雀之外大概沒有第二個人敢這麼說。而且平時的時候,草雀也是最爲關心雲惋惜的人。
所以現在雲惋惜變成了這副樣子,李鳶居然沒有在這裡看見草雀,這讓她心裡面無端涌起了不好的感覺。聽見李鳶這麼問,站在蕭臨風身邊的管家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被蕭臨風給打斷了。
“你如果真的想要知道的話,那就跟本王過來吧。相信到了那裡,你就會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蕭臨風默默的看了一眼牀上的雲惋惜,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裡。而雖然擔心雲惋惜的情況,但是爲了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鳶還是跟着對方離開了。
然後,兩個人一路之上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李鳶沉默哦的跟着蕭臨風來到了一個小院子外面,然後他就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裡了,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抱着一絲絲的懷疑,李鳶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這個奇怪的小院子。而在推開門的一瞬間,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大片大片飛起的白色。
原來,這間院子外面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的,但是裡面其實到處都已經掛上了白花跟白帶子。分明就是一間靈堂的模樣!
“這,這不可能……這一定不是真的!草雀,草雀那麼在意小姐,怎麼會丟下小姐一個人離開!”
李鳶心中不好的預感在看到屋子裡面嗯人時瞬間就成爲了現實,但是李鳶卻打從心底的表示自己一點兒都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
也不知道在靈堂面前跪了多長時間,等李鳶再度出來的時候一雙眼睛都已經變得通紅,顯然是大哭了一場。她在看見站在院子外面的蕭臨風時,李鳶抿了抿嘴還是上前幾步跪在了蕭臨風的面前。
“奴婢本來並不怎麼喜歡蕭王殿下的。因爲殿下總是會給小姐帶來麻煩,但是這一次殿下救了小姐的性命,還願意……幫草雀擺上靈堂,奴婢真的很感謝蕭王殿下。所以,真的謝謝殿下。”
面對李鳶真誠的道謝,蕭臨風僵硬了一下之後也就接受了下來。畢竟,他若是拒絕,想來這個小丫頭也會覺得良心不安。而且比起這一點,其實蕭臨風更希望李鳶可以去照顧雲惋惜。
因爲,對方的情況現在真的不容樂觀。對此,李鳶沒有半分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這本來就是她應該做的事情,沒道理還要讓給蕭王府的嗯來操心。
“對了,這一次的事情你不要告訴其他人。因爲……這是你們家小姐自己所希望的。”
蕭臨風遲疑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將這件事情跑去了李鳶,而本來就答應了流年會給他們傳信的李鳶聞言頓時就楞在了原地。無論是哪一方,她都不願意欺騙,可是現在的情況特殊,他必須得做出一個選擇來。
“奴婢明白了蕭王殿下,這件事情奴婢不會說出去的。但是,爲了讓寧王殿下那邊平靜保持平靜,還請蕭王殿下讓奴婢送一封書信過去可以麼?因爲寧王殿下是什麼樣的性子,奴婢覺得蕭王殿下是在清楚不過的。”
在得到了蕭臨風的同意之後,李鳶就立刻寫了一封書信讓人帶給了流年。因爲答應過蕭臨風不會把這裡的情況給說出去,所以李鳶的書信之中也就只是說雲惋惜這邊出了點小問題。
需要在這蕭王府靜養一段時間,所以還請寧王殿下暫時忍耐一段時間。而且爲了凸顯自己的意思,李鳶還故意用硃砂着重將靜養兩個字給畫了出來。
“好了,這書信請一定要送到寧王府的流年閣下手中,拜託你了。”
看着送信之人離開的背影,李鳶不由得長長鬆了一口氣。她擡起頭望了望已經有些黑下來的天色,然後轉身朝着雲惋惜所在的院子走去。
而另外一邊,流年在接到了李鳶的書信之後立刻就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了寧挽墨。這位已經焦急的等待了一個晚上的王爺,如今她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一定地步。
當流年推門而入之時,首先感覺到的就是寧挽墨滔天的怒火。暗地裡面吞了吞口水,流年小心翼翼的將手手裡面的書信遞了過去。
“哼!究竟是誰給她的膽子,居然敢把未來的寧王妃扣在他自己的府裡面!?還不準任何人過去探望,蕭臨風這是想要跟寧王府公然作對麼!?”
看完書信之後,寧挽墨忍不住啪的一聲,一巴掌就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之上。然後他眉頭緊皺,那封書信直接就在他的用力碾壓之下化作了一堆紙末。流年不着痕跡的顫抖了一下。然後默不作聲的跪在地上。
“他既然這麼不想讓本王過去,那本王偏要過去本王倒是想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寧挽墨一甩袖子直接大步離開了寧王府,而與此同時,李鳶正在仔細的幫雲惋惜擦拭身體。看着對方身上那大片大片的傷口,李鳶只覺得自己的手指都有些拿不住手巾了。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雲惋惜居然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而且草雀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哪個滾蛋做的,等小姐恢復之後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李鳶姑娘,這是剛剛廚房做的白粥,王爺讓奴婢給端過來。”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有人在敲門。聞言,李鳶先幫雲惋惜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才面無表情的走過去打開了門,然後接過了那碗白粥。
“李鳶姑娘,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們幫忙的?有的話您就儘管說一聲,我們就在外面。”
那個丫鬟一臉誠懇的看着李鳶說道,因爲自從這個姑娘來了之後,照顧雲惋惜的事情就全部都壓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當然,也有人覺得她是在勉強自己,可是有的人也會覺得她只不過是擔心自己的主子罷了,有這樣的反應,那還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