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之體有什麼特殊的功效,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劉大公子我的血摻進酒裡當水喝,而且明確的告訴我這樣做是因爲能緩解他的狀況,讓他擁有持續作戰的體力和精力。剛纔洪大同焚燒那個《功德本》的時候加進了我的一滴血,結果就是功效遠勝之前他所預期的效果。
所以就算是洪大同不多說,我也能猜測的出來,純陽之體,恐怕有點類似唐僧肉。
“晚輩絕對沒有撒謊,一點都沒有。”我連忙低下頭,誠惶誠恐地喊道。
“起來吧,我諒你也不敢在我面前撒謊。”洪大同冷哼了聲,“要是出去後有人問你在這裡看到了什麼,你怎麼回答?”
“晚輩什麼都沒看見。”我連忙說道。
“嗯?”洪大同哼了一聲。
“我看到洪家主修爲決定……”
我話剛起了個頭,洪大同就猛地一巴掌拍在座椅上,“一派胡言!”
“晚輩看到洪家主身體垂危,只有出的氣沒有近的氣……”被他的氣勢一震,我驚得打了個哆嗦,險些腿軟的跌坐在地上。
“知道就好。”洪大同又是冷哼了聲,衝我揮了揮手,“你走吧。”
我愣了下,卻是釘在原地沒動。
“嗯?”洪大同擡起頭,目光如電。
“洪,洪家主,我只是一個來做生意的,您看……”我低聲說道。
真要是依着他剛纔那揮手出了這個門,我就再也甭想要回這筆錢。但是現在提的話,雖然有可能會引得洪大同震怒,但未必不會不給。
因爲,他真要殺我的話,剛纔可能就動手了,而不是繞圈子說什麼‘有人問他’。
事實上,我猜測洪大同很有可能是想借我的手,散發出去某種信息給某些人。
不過和這個比起來,我更關心的還是那筆錢的問題。市場價四十萬,一點五倍也怎麼說都有六十萬。六十萬對於我來說,真的不是一個小數目。
“你還敢和我開口要錢?”洪大同眉毛一挑,“沒要你給洪峰和洪兵抵命已經是對你的寬恕了,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你?”
“當然不是。”我頭低垂,但心中卻也嘉定了某些東西,“您要殺我當然如殺雞。只是,這事要是傳出去的話,恐怕對您的影響不大好吧?”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這裡只有我和你兩個人,就算是我殺了你,有人會知道?”洪大同冷聲道。
“當然,當然沒有人知道。”我的頭垂的更低,但聲音中卻沒有絲毫的退讓,“不過萬一要是介紹我來這裡的那位在天黑之前沒見到我的話,我也指不定他會做出點什麼事情來。”
話一出口,洪大同的面色就是數番變化。
許久之久,洪大同才伸手在座椅的某個位置按了下。很快,穿着燕尾服的男子就再度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的出現。
“給他一百萬。”洪大同說道。
“是。”燕尾服男子彎腰行禮,但是卻並沒有動。
洪大同有些不耐煩地瞪了燕尾服男子一眼,“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
“回稟老爺,現在我們賬面上已經沒這麼多錢了。”燕尾服男子躬身說着,聲音平淡無波。
“不可能!”洪大同猛地站了起來,怒視着燕尾服男子,“說,是不是你贓了一部分款項?”
燕尾服男子擡頭,直視着洪大同,“老爺息怒。”
“現在賬面上還有多少?”洪大同深吸了口氣,“我記得你上月清點賬目的時候,對我說賬面流動資金還有七百多萬,對吧?”
“是的,老爺。”燕尾服男子畢恭畢敬地回道。
“那錢呢?”洪大同又是一巴掌拍在了座椅上,厲聲喝道。
“不知道。”燕尾服男子的聲音至始至終都是畢恭畢敬,但聲調卻是絲毫沒有驚慌。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洪大同深吸了口氣,沉聲問道。
“回稟老爺,是十分鐘前發生的事情。”燕尾服男子說道。
“現在賬面上還有多少?”洪大同聲音顫抖着問道。
“一百萬。”燕尾服男子說話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其中包含着數種情緒,有震驚、有敬佩有羨慕……我都一時間不大明白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個數據,洪大同愣了下,同樣將目光轉到了我身上。
你們這是看我做什麼,我一直乖乖地站在這裡什麼都沒做的啊……
半晌,洪大同還恨恨地說道,“好,好一個胡來,胡先生。不愧是被譽爲近十年來陰陽玄學圈子內第一人,這手扮豬吃老虎玩的我洪某人毫無脾氣。”
說着,他深吸了口氣,對燕尾服男子說道,“把賬面上的一百萬都給他。”
燕尾服男子躬身應了聲,轉身離開。
居然是不問我的賬戶,也不問任何其他的東西。
過了片刻之後,燕尾服男子就領着一個銀色的皮箱走在我面前,輕輕地將皮箱放在地上,而後推動密碼輪,咔嗒一聲輕響,上蓋彈起,露出了一疊疊碼放整齊的百元鈔票。
“胡先生請過目。”燕尾服男子站起來,做了個請的姿勢。
居然是一百萬的現金!
看着滿滿的一箱子的錢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興不起丁點漣漪。一百萬,聽起來好像是很大很大很大很大很大的一筆數目,但是我卻毫無興奮驚喜的感覺。
好像這一切,都是平淡無奇。
“不用點了,我相信洪家主的爲人。”我淡然說道。
燕尾服男子也沒多說什麼,伸手把皮箱的上蓋一扣,對我和洪大同行了個禮後,轉身就離開。
他離開後,我站在原地沒動,洪大同也是一樣站在那裡不動。
我不知道開口說什麼,洪大同則是看上去似乎在思索着什麼,並沒有要開口和我說話的念想。
如是沉寂了數分鐘,燕尾服男子去而復返。
他回來後,徑直走過去在洪大同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說話的時候,洪大同的視線一直不斷地飄向我這邊,目光閃爍。
片刻之後,洪大同纔開口說道,“胡先生,若是您沒別的事的話,麻煩移步離開這裡。”
我愣了下,點了點頭,彎腰抓起放在身邊的皮箱,舉步朝外面走去。
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燕尾服男子平靜的聲音,“胡先生,我送您一程。”
話一入耳,我頓時感
到渾身寒毛倒豎。送一程,這是準備對我動手了麼?
媽的,就知道洪大同那老東西沒安好心。
雖然心中驚悸着,但我還是故作鎮定說道,“我自己認得路,你和洪先生忙吧。就不麻煩二位了。”
“不麻煩,不麻煩,這是應當的禮節。”燕尾服男子說着,不待我再開口婉拒,就伸手朝着我手中的皮箱拿了過來。
幾乎是他的手剛搭在箱子上,我就感到一股沛然大力從箱子上傳來。
我下意識地加大了抓着箱子的力道。
噗通——
被那股力道拽着,我一個站立不穩,跌坐在了地上。
“胡先生,您——”
燕尾服男子愕然看着我,一手還抓着我手中的皮箱。
不止是燕尾服男子,就連邊上的洪大同也是驚訝地‘咦’了一聲。
“你們什麼意思?”我坐在地上,面色陰翳地看着燕尾服男子,“想要動手是吧?當然,我就是個跑腿的小癟三,你們就算是要殺我,我也沒什麼抵抗的能力。但你們可想清楚對我動手的後果了?”
燕尾服男子面露一絲尷尬的笑意,“不好意思,剛纔只是一個意外。”
“意外?”我冷哼了聲。
燕尾服男子卻是沒再多說什麼,放開了箱子的一側,伸出一隻手在我面前。
我順勢站了起來,拍了拍本來就不存在的塵土。
“走吧,我送您出去。”燕尾服男子側身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拎着箱子,氣呼呼地跟在了燕尾服男子身後。
直到離開天台進入電梯裡,燕尾服男子才滿臉狐疑地看着我,“你真不是胡來,胡先生?”
“你說呢。”我一面瞪着他,一面暗自警惕。
“那真不好意思,我把您當作是胡來,胡先生了。”燕尾服男子滿臉歉意的笑,“剛纔其實就是想試探試探您的道行,因爲近些年來崛起的高手中,我最膜拜的就是胡來,胡先生。”
“我不是。”我搖了搖頭,“我也只是聽說過胡來,胡先生的名號。但是我真的不是他,我也不認識他,更和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燕尾服男子哦了聲,而後站在邊上,沒再說話。
電梯一直到了一層,他都是沒有任何動作。
難道這傢伙真的只是來送我一程?而不是別有深意的說法……
“胡先生,你似乎在擔憂什麼事情?”燕尾服男子笑着問道,“放心,洪家雖然已經沒落,但是說話還是算數的,這筆錢既然已經給了您,就肯定是給了您。並不需要擔憂。”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當然不會傻到把我擔心被他幹掉的事情給說出來。
“這有什麼好擔憂的。”我呵呵輕笑了兩聲,說道,“我其實在思索一件事。剛纔我在上面的時候忘了詢問洪家主了。”
“哦?方便的話,您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事嗎?或許,我也能幫您解答。”燕尾服男子說道。
“哦。你們洪家,有沒有一個叫洪雲的人?”我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瞬間,燕尾服男子的眼神變的銳利如刀,“胡先生,您在從哪裡聽到的洪雲這個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