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東明怔住了,旋即大笑道:“哈哈哈,你說的什麼話,我杜東明哪天要真在你背後捅刀子,你完全可以不認我這個兄弟。”
“得嘞,要不然我給方教諭寫封信,明天你和歡歡再回天書院讀書吧,我現在是掌院,這個後門還是能開的。”楚易提議道。
“要麼叫全名,要麼別叫!”醜歡歡不滿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剛纔那句‘歡歡’肯定讓他渾身雞皮疙瘩了。
“雖然說,好馬不吃回頭草,但你這匹汗血寶馬都吃了回頭草,我當然也要吃一回。”杜東明答應了下來。
馬車離開後,楚易暗自嘆了一口氣,他很想縫合跟杜東明之間的隔閡,可是這種隔閡一旦產生,想要縫合就難了。
走入巷子,來到自家門口,楚易正想着該怎麼懲罰小荷,只聽院子裡面傳來幾聲慘叫,大黑一馬當先的衝了進去。
楚易還以爲家裡遭了賊,卻沒想到院子裡站了許多人,只見小荷趴在板凳上,露出兩半白花花的屁股,上面已經有了幾道痕跡。
一名身着貴氣的女子,正拿着雞毛撣子,往小荷屁股上抽,馬三也回來了,他背對着板凳站着,一臉非禮勿視的樣子。
除了馬三之外,還有五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這些少年神材高大,臉上並沒有稚氣,反而透着一股野性的殺氣。
他們也被對着板凳,跟馬三的神態一樣,都是一絲不苟的樣子。
見到陌生人,大黑立即一聲犬吠,這才驚動了院子內的人,看到這牛犢大的黑狗,他們都嚇了一大跳,見到楚易時,立即又露出了喜色。
女子正是周玉琢,半年多不見,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妹妹,已經成熟了很多,手裡的雞毛撣子,讓她有了幾分主家氣勢。
那五個少年,則是之前周家的日、月、星、辰、宇五個兄弟,楚易之前離開的時候,用黑玄蟒的血給他們煉體,加上王道殺伐訣的改良版,此時已經初見成效,看到他們那血氣方剛的模樣,楚易非常的滿意。
見到楚易歸來,周玉琢一把拋下雞毛撣子,衝了過來,隨即一把將他抱住,道:“哥,你可算是回來了。”
成熟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楚易渾身燥熱,尤其是胸口的兩團柔軟,更是讓人心煩氣躁的,這時楚易突然想起了元山的一行,當時周玉琢跟他那可是不共戴天啊。
想到自己認了周老爺子做幹爺爺,周玉琢如此親暱,他有那種反應,實在有些罪惡感,他趕緊掙開她的手,摩挲着她的秀髮,道:“小丫頭越長越水靈了啊。”
周玉琢臉一紅,低着頭完全失去了剛纔那副教訓小荷的大家風範,嬌滴滴的說道:“就知道笑人家。”
那邊的小荷聽到楚易聲音,趕緊把褲子拉起來,然後心虛的躲到一旁去了,事實上小姐動家法的時候,她非常高興。
那天看完熱鬧,她就沒有心思離家出走了,因爲她已經沒有力氣了,晚上回來想了一個晚上,她發現要是離開了少爺,自己簡直沒法活了,便決定不走了。
這一待就是一個月,在忐忑中渡過,長安城裡傳的盡是少爺的事蹟,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家的少爺原來是這麼厲害的,雖然她不知道天書院掌院是什麼,但每次出門感受到人們敬畏的目光,她知道這個掌院肯定比符紋師還厲害。
直到昨日,小姐突然到了,她的好日子終於到頭了,按照原來閨房姐妹的情義,她原本不應該這麼害怕的,可是看到小姐,她卻心虛的不得了。
奇怪的是,馬三並沒有回去告狀,小姐也並沒有說什麼,反而跟以往一樣,但一回來就問起少爺的事情。
小荷立即把少爺在長安城的裡所作所爲敘述了一遍,說的是天花亂墜,兩人在房間裡聊了一晚上,聊着聊着,小荷就沒有了戒心,還把自己出城看熱鬧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到第二天一大早,週日周辰幾個小傢伙居然把她五花大綁,她大呼救命,卻見小姐拿着雞毛撣子,氣勢洶洶的走來,她甚至不知道小姐爲什麼要動家法,昨晚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她氣呼呼的看着背過去的馬三,小姐每抽一撣子,小荷便咒罵他一句,抽一撣子,便咒罵一句,直到小姐說出了打她真正的緣由,她才恍然大悟。
原來那天少爺以爲她被神國使團給綁架了,所以去找神國使團要人,一言不合,就把神國使團給滅了。
周玉琢再抽她的時候,她再也不咒罵馬三了,只是哎呦的亂叫,其實心底美滋滋的,想着少爺都爲了她去滅了神國使團了,那可是神國使團啊……
想到少爺爲了她差點送命,小荷心底難受的很,看到楚易回來,也不敢面對他,恨不得找口井,自己跳下去。
楚易看了看週日幾兄弟,拍了拍他們結實的肩膀,非常滿意:“好,果然不負我所望。”
“若非少爺,也沒有吾等兄弟今日,此生此世,吾兄弟五人,願爲少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幾兄弟激動的跪在了地上。
“起來,咱家不興這一套,你們的心意我都明白,正好,我這裡也缺人,這次回來,你們就留在這裡吧,我有任務給你們。”楚易微笑說完,這纔打量起一旁的小荷,問道,“怎麼回事啊?”
周玉琢沒好氣的罵道:“這個吃裡爬外的海獸,差點就把哥哥的命都害了,我正在教訓她呢,不把她打服帖了,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在楚易面前是嬌滴滴的,可教訓起小荷來,一點也不留情,但楚易聽了,卻一頭霧水。
周玉琢挽着他的手,去了堂屋,還不忘說道,“把這個吃裡爬外的海獸給我帶進來!”
小荷沒有反抗,但周辰週日幾兄弟也不敢下狠手,以前在周家的時候,可是以小荷姐馬首是瞻的,而且他們也知道,小姐嘴裡面兇狠,其實不會把小荷怎麼樣的。
帶到了堂屋,小荷又趴在了板凳上,馬三和周辰幾兄弟立即轉過身去,周玉琢拿着雞毛撣子,道:“誰讓你把褲子提上的,脫了!”
小荷老老實實的把褲子脫了一般,又露出了那白花花的兩瓣,見到楚易看着,小荷羞紅了臉,卻也不敢說什麼。
“啪”的一下,小荷尖叫了一聲,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卻低下了頭,這把楚易嚇了一跳,這一撣子下去,抽出了一個血紅的印記。
楚易趕忙攔住了周玉琢,道:“到底怎麼回事,弄明白再打不遲。”
“哥,你別攔着我,今天我非抽得她服帖了不可,真是吃人的海獸,反了天了。”周玉琢說着,又是一撣子上去,卻被楚易穩穩的攔了下來。
他把撣子一把奪了過去,道:“說清楚先。” Wшw⊙тTk án⊙℃ O
“讓她自己說,到底幹了什麼好事!”周玉琢狠狠的盯着小荷,楚易實在不明白,以往對小荷那麼疼愛的周玉琢,怎麼會發這麼大的火。
小荷擡起頭,見少爺看着自己,楚楚可憐,抽泣着講明瞭因果,一聽到這傢伙那天離家出走,還去看熱鬧了,楚易火氣不打一處來。
拿起雞毛撣子,就是一撣子下去,抽的小荷哀嚎不斷,看到楚易又要抽她,周玉琢趕忙攔住他:“哥,你這麼狠,還不得把她給打死了,讓我來,讓我來。”
周玉琢也是心疼了,搶過了撣子,意思的抽了幾下,便罷了休:“還不把褲子穿起來,再有下次,小姐我剝了你皮,把你丟出去餵了那條大黑狗!”
小荷疼的坐也不是,跪也不是,低着頭抽泣着,其實心底是樂開了花的,至少小姐沒打斷她的腿兒,少爺那一撣子雖然狠,卻也沒真下死手,反而還救了她呢。
“不敢了,小荷以後再也不敢了。”小荷低着頭告饒道。
“回房間去。”周玉琢說着,把雞毛撣子一丟,小荷立馬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堂屋。
等到小荷離去後,周玉琢才消了氣,楚易搖了搖頭,差點丟了性命的是他,周玉琢比他還氣,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閨房姐妹,這要是換做楚易,恐怕還真以爲小荷只是去看熱鬧了,而不是離家出走呢。
“爺爺身體怎麼樣?”楚易問道。
“好着呢,收到你的家信,爺爺樂了好幾天,那個時常找我家麻煩的宣州刺史鄭公貌,前段時間竟然中風死了,一命嗚呼。”周玉琢顯得很是驚訝。
提到鄭公貌,楚易想到了自己交代給高昌的事情,沒想到他竟然辦的這麼漂亮,中風死了,真是個殺人的好藉口。
“對了,我託人回去帶給爺爺的信,他收到了嗎?”楚易問道。
“收到了,收到了。”周玉琢說道,“哥哥要的人,爺爺都物色好了,都是正兒八經的船家子弟,非常忠心,半個月後,就能到長安來了,對了,哥,你派回去的那個是誰啊,怎麼那麼厲害,看人真是一看一個準。”
“那人啊。”楚易想到了高昌,笑着道,“那是我派回去,專門保護爺爺的,這個傢伙反正成天沒事幹,去周家正好,對了,你這次來多待一段時間,我帶你去逛逛長安城。”
“我不想走,可是爺爺說,我在這裡,就是哥哥的累贅,讓我半個月之後就回去了。”周玉琢很不情願的樣子。
“什麼累贅不累贅,你哥我現在可是天書院掌院,你是我家妹子,這長安城誰敢動你一下,哥哥我砍了他腦袋!”楚易兇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