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六個時辰下來,楚易一筆都沒動,杜東明和醜歡歡早就急的不行了,別人雖然說畫的比較艱難吧,好歹幾個時辰下來,也臨摹下來了幾筆啊。
“這個傢伙,還信誓旦旦的說要碾壓人家,我看他是要輸了才甘心吧!”杜東明很惱火。
一旁的醜歡歡苦笑無言,雖然在看臺上,可是他們的心情,卻比底下的符紋師還要着急,不過身邊有這麼急性子,他反而到是冷靜了下來。
“小荷啊小荷,你不會想讓你家少爺,磕着瓜子渡過三日吧?”
正想要安慰杜東明幾句,突然一個聲音傳來,不正是楚易是誰?
整個草地,四個區域都是靜悄悄的,加上一天下來,看的人也有些累了,尤其是那些百姓和他們這些貴胄之後。
所以這聲音傳出來後,十分巨大,幾乎看臺上數千人都聽清楚了,衆人不由看了過去,發現是楚易之後,都呆住了。
不是沒有人關注他,而是看他六個時辰連筆都沒拿出來,對他這個落榜狀元都失去了信心,果然上天賜予人一樣,就會拿走人一樣。
這不,給了楚易這麼好的文采,符紋師天賦自然就弱了啊,要是全才,那還得了啊。
“小荷?這個傢伙居然現在還想着他那個丫鬟,我真是失望透頂,失望透頂啊。”杜東明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此時,連醜歡歡都找不到話來給楚易言說,人家都在拼命努力,他一個人大喊大叫,想着自家的丫鬟,這算什麼事?這可是符紋師大比啊,這不是你家的後院,不是你丫鬟的房間。
果然,他這一發聲,看臺上立即有人不滿了,一名老者怒道:“此等豎子,怎麼也能來參加符紋師大比,大喊大叫,成何體統,干擾了他人臨摹怎麼辦?”
“說的不錯,一個落榜的狀元,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譁衆取寵而已。”另外一名老者說道,都是符紋世家的人,說起話來,也是頤指氣使。
“難道考場就沒有規矩了嗎?此等人,就該逐出考場,直接取消資格。”又一名老者說道。
符紋世家的人抱怨連連,符紋神殿不得已之下,只能讓長老去提醒一下楚易,不要大聲喧譁,影響別的符紋師。
“這個傢伙,怎麼這麼不懂禮數呢,竟然在這種時候大聲喧譁。”天書院坐着的幾個教諭感覺很丟臉。
其實,楚易接待神國使團之後,他們就覺得很丟臉,雖然楚易沒有成爲天書院的弟子,但他們都認可了楚易的文章,有了期待之後,自然就會高看一些。
方其深到沒覺得楚易高聲喧譁有什麼不妥,只是擔心楚易能不能闖過這第一關,如果闖不過的話,第二關自然也沒有可能了。
遠處,神國使團也是議論紛紛,原本楚易六個時辰不動筆,就讓神國使團很不爽了,因爲他們把蛟龍筆送給了楚易。
這要是下注下錯了,就虧大發了,堂堂神國,送出去的東西,總不能要回來吧?
“大人,您怕是真的看錯了他,我現在甚至懷疑那文章是不是他寫出來的。”一旁的青年早就忍不住了。
“能夠如此氣定神閒,他不簡單。”吳江卻很自信。
“大人不會相信他能在接下來六個時辰裡,畫出剩下的十二筆吧?”青年不敢相信道。
“他要是畫不出來,符紋筆,我自然有辦法拿回來,他若是畫出來了,那麼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們都要把他爭取過來!”吳江堅定的說道。
第一階梯的中央。
“這就是寫出那片麒麟文章的人?怎麼看起來,連一筆都畫不出來的樣子。”
“嗯,聽說他在大比之前,才評定的高級符紋師,不會是纔剛剛突破吧,若真是如此,恐怕魂力不穩固的情況下,是很難動手的。”
“那到不一定,你看看,此人雖然從一開始一筆未動,然而卻一直十分認真,這一嚎叫,雖然有失妥當,不過卻氣定神閒,一點壓力都沒有。”
“你是說,他一直在保存實力?再厲害的高級符紋師,用六個時辰,怕也很難臨摹出十二筆來吧。”幾位副殿主議論道。
最後一位副殿主剛說完,其餘幾位副殿主不由看向左側不遠處的葉勝眉,那位副殿主頓時苦笑道:“此人怎能與聖女相提並論?”
楚易嗚呼哀哉的喊了一聲,不僅僅驚動了望仙台上的人,同樣也驚動了他周圍的符紋師,荀桀和鄭經第一時間看了過來。
符紋師的身子都精貴着呢,受不起餓,此時他們也都在休息準備吃些東西再繼續臨摹,只是被嚇了一下,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到是一旁的司徒靜很奇怪的看了過來,朝她喊道:“喂,你幹什麼呢?”
楚易覺得她是個麻煩,朝她看了一眼,不搭理她,隨後拿起棗花糕吃了起來,不一會兒,坐鎮這個區域的長老便朝他飛了過來。
太師椅降落在他面前,看到他紙上一筆未落,有些失望,嚴厲道:“比試期間,不許大聲喧譁,若再有下次,便將取消你的資格,驅逐出臨淵境。”
說完,便催動太師椅,朝空中飛去,很快便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荀桀和鄭經二人還以爲楚易真的會被驅逐出去,聽到這話後,頓時有些失望,便繼續吃起東西來。
吃了幾塊棗花糕,楚易便吃不下去了,雖然說棗花糕味道不錯,可是吃多了也感覺很膩,而且他是個吃肉的人,怎麼可能吃三天的素?更何況是這麼甜的東西。
這時,突然一股香味傳來,楚易嚥了咽口水,往四周看去,發現周圍的符紋師拿的都是飽肚子的東西,甚至有的還準備食盒,光是那股香味,便讓人流口水的衝動。
楚易看了看自己包裡的棗花糕和瓜子,心底很不服氣,憑什麼我就得吃這個渡過這三日?
一口把剩下的棗花糕吞掉,楚易抓了一把瓜子,便站了起來,他先打量了周圍一番,確定了之後,便離開了自己的位置。
鄭經正吃着晚飯,突然感覺一股寒風襲來,往左邊看去,只見楚易一邊嗑着瓜子,一邊走來,頓時警惕了起來,不等楚易靠近,便質問道:“你要幹什麼?”
“噓。”楚易做了個手勢,湊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食盒裡的東西,道,“不要大聲喧譁,不然等會被驅逐出考場就不妙了。”
“你……你擅自離開座位,這是剽竊!”鄭經怒吼道。
“剽竊?大家畫的都是一樣的,我用得着剽竊你的?”楚易沒好氣道,“我來這,就一個事,借點東西。”
說話間,他便抓起鄭經飯盒裡的烤雞腿,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三下兩下,就把一個大雞腿給吃完了。
但這點東西哪裡填的飽肚子啊,他立即盯住了另外一個碗裡的蹄膀。
此時,鄭經有了準備,哪裡會給楚易拿,二話不說便抓起飯盒保護了起來,道:“你再搶我的東西,我就喊長老了!”
“你沒聽我說嗎?剛纔長老說了,再大聲喧譁,就驅逐出考場,你要麼老實的把蹄膀借給我吃,要麼我就把你的畫的東西撕了!”楚易一隻手按在了卷子上。
鄭經立即嚇的臉色慘白,這要是被撕了,那就得重新臨摹,他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用六個時辰臨摹出十二筆來,更何況吃飯這工夫,已經沒有十二個時辰了。
“你敢,到時候你一定會被驅逐出考場!”鄭經嘴硬的說道。
“反正我一筆都沒畫,被驅逐出去,最多明年再比。”楚易得意的看着卷子,笑道,“哎呦,你可是畫了九筆了啊,這要是繼續下去,豈不是能夠畫到十八筆,這成績肯定得是數一數二的了,浪費了可就不好了。”
鄭經往楚易那邊往了一眼,發現紙上果然是空的,頓時臉色難看至極,他又朝長老那邊看去,只見長老正眯着眼睛,並沒有看這邊,顯然是去打盹了。
都是符紋師,又不是符紋武士,要照看上千人,哪裡能夠注意到這麼多的小動作。
無奈之下,鄭經只能放下飯盒,眼睜睜的看着楚易拿起筷子,把他的飯吃了大半,最後只剩下一些殘羹留在裡頭。
看臺上此時也放飯了,但除了第三階梯的百姓個貴胄之後外,第二階梯和第一階梯基本上沒幾個有吃飯的意思,到是有幾個在打盹的。
就在此時,人羣中突然傳來一陣驚呼:“快看,這傢伙在幹什麼。”
“啊,又是他,他在幹什麼?這傢伙怎麼跑到人家桌子上去吃飯了?”眼尖的人立即發現了楚易的情況。
只見楚易磕着瓜子,一副二大爺遛彎的模樣,從自己的桌子離開,先是去了鄭經的桌子,不知道兩人小聲的嘀咕了幾句什麼,最後鄭經居然把飯給他吃了,但誰都看得出來,他那樣子很不甘心,顯然是受到了威脅。
吃完了鄭經的,他又跑到荀桀那裡去了,他離開荀桀那裡時,荀桀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顯得恨意十足,卻拿楚易一點辦法都沒有,仔細一看他飯盒裡的飯,居然被楚易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