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歷史上一點記載都沒有啊?”李純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戰船都是秘密打造的,怎麼可能會有記載,即便真的有記載,也都在摘星閣的藏書閣中,秘密保存着。”楚易說道,“當年可不只是有行軍大總管這一職位,還有造船大使這一職位,就相當於我的行軍大總管。”
李純感覺有些恍惚,他跟着楚易在岸邊,走過這些古老的戰船,問道:“這叫什麼戰船?”
“玄武。”楚易微笑道,“玄武戰船!”
“玄武!”李純突然想到了玄甲黑騎,那是以著名的玄武拳配合符紋所打造,也是大唐最強的騎兵。
“如果不是國力空虛,實施海禁,恐怕長青島上的戰船,也不會被荒廢在這裡。”楚易感慨的說道,“不過現在,到是派的上用場了。”
“有這些戰船,加上鎮海軍的人,咱們足以跟夷族的水軍一戰了。”李純臉上露出了自信,“這就是老三給你的幫助?”
“不錯,這些戰船的存在,連楚王都不知道,一直都被徐毅牢牢的掌控在手中,想必是有大用處的,三皇子花費了鉅額代價,才從徐毅手中買下,只不過徐毅並不打算給我而已。”楚易說道,“可惜啊,這些戰船雖好,卻有些過時了。”
李純一臉奇怪:“怎麼會過時呢?”
“我們上一次見到夷族水軍,根本稱不上是水軍,只不過是一羣海盜而已,真正的夷族水軍在夷族三國當中,根本沒有過來,而他們的戰船,全都是根據玄武戰船基礎打造出來的,根據李賀的說法,夷族的鐵甲大艦,可以輕鬆的撞毀玄武戰船,可想而知現在夷族的戰船有多強了吧。”楚易說道,“都是徐家搞的鬼,要不是建造戰船的圖紙和符紋流傳出去,夷族怎麼可能造出來。”
李純一臉苦澀,突然感覺到壓力山大:“咱們得把這島再運作起來,必須重新造船。”
“這到容易,基礎還在,差的就是人力,好在咱們現在有錢,三皇子請來的工匠和符紋師,已經在路上了,用不了多久,這裡就能夠恢復造船,咱先把眼前這三十艘玄武戰船修復再說,估計得有半個月的時間。”楚易說道。
到現在李純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沒用,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一切都是憑藉了楚易從三皇子和二皇子那裡忽悠。
也難怪,長安城的大勢力,都不願意過來對付夷族,這可不是一時半會的工夫,而是耗費人力物力,還需要時間去積累的,最後收穫卻是極小的。
即便把徐毅和那些官員的家產,全都投進去,也是杯水車薪。
看到他一臉苦澀,楚易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路要一步步走,飯要一口口的吃嘛,先收拾了徐家在天流島的水軍再說,這樣至少也能給你父皇交差了。”
李純知道要把夷族徹底趕出大唐內海,是一件耗時耗力的事情,沒有跟楚易爭執什麼。
到了晚上,他們回到了揚州城,杜東明當即趕了過來,說道:“殿下,侯爺,你們快瞧瞧,這是夷族剛剛送來的書信,說是讓你親自打開。”
楚易到不奇怪,打開書信一看,頓時笑了:“果不出我所料。”
“裡面寫了什麼?”兩人都是一臉好奇。
楚易把信直接給了他們,等他們看完了之後,這才說道:“你們覺得應該怎麼做?”
信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盤踞在天流島的夷族,要求楚易立即放了徐家一家,要不然就大舉進攻杭州和金州。
裡面還威脅楚易,揚州城一戰,很快就會傳到長安去,如果金州和杭州也遭遇進攻,損失慘重的話,到時候他這個冠軍候,就得滾回長安城去了。
“徐家一家不能放,一旦放了,他們日後定會捲土重來。”杜東明知道厲害,但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可是,如果不放徐家人,他們進攻金州和揚州,可就難辦了。”
李純想到了楚易白天讓他散佈的消息,又想到了周辰他們的離去,雖然不知道楚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他知道楚易肯定有預防手段,要不然就不會放消息出去釣魚了。
“侯爺已經成竹在胸了吧。”李純說道。
“到是有些信心,我判定夷族定然不會大舉進攻揚州,至於杭州和金州,他們更不會這麼做,大隊人馬出動,容易被逮住,一旦鎮海軍開過去,封鎖了他們的退路,恐怕就不會像上次那麼簡單的逃離了,所以……”楚易神秘一笑,“在杭州和金州的海岸上,他們會四處登陸,燒殺搶掠,別說大軍不可能派出去圍捕,就是真的派出去,救得了這一處,也救不了那一處。”
杜東明知道這是夷族慣用的伎倆,跟他們打游擊,漫長的海岸線,哪裡可能處處防守,難道在海岸線上,再修一道長城?
李純聽完,突然想到了周辰等人,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把周辰他們派出去,就是爲了獵殺夷族?”
楚易微微一笑,只有杜東明一頭霧水,派人出去獵殺就真的管用嗎?這麼漫長的海岸線,怎麼可能完全防守得住。
杜東明沒想到,三日之後,夷族又來信了,語氣比之前軟了不少,但還是充滿了威脅,而杜東明發現,金州和杭州,並沒有遭遇太大的損失,駐守在城池中的軍隊,連夷族的影子都沒見到過一個,讓杜東明感覺活見鬼。
楚易對天流島上的夷族不但沒有回覆,反到是下令鎮海軍離開碼頭,前去海上游弋,凡是見到夷族戰船,不用請示,直接毀滅掉。
得到楚易的命令,早就憋不住的鎮海軍,就像海獸一般衝向了大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又過了三日,夷族再派人送來的信,語氣徹底軟了下來,這次不但沒有威脅,反到是跟楚易商談起用什麼交換。
楚易微微一笑,卻把信使留了下來,但也沒有急着回覆,他知道此刻到了收網的時候,卻獨自一人,去了地牢。
徐毅一家老小,全都被關在裡面,但楚易並不是來找他們的,而是來找沐衣言的。
搬了張凳子,楚易坐了下來,說道:“這都快半個月了,想必你已經考慮清楚了吧。”
沐衣言這半個月裡,痛苦不堪,當徐家的人一個個被送進來,他知道姓徐的徹底完了,這個冠軍候,比他想象的難對付的多。
楚易這一問,沐衣言卻一臉疑惑:“考慮什麼?”
“跟我合作。”楚易說道。
“我憑什麼跟你合作?”沐衣言下意識的問道。
“我可以取消海禁,跟夷族通商,當然,只是跟你渤海國通商。”楚易說道。
“你想得美,把我關在這裡這麼久,現在又要我跟你合作,你想的實在太美了,你就等着渤海國的水軍前來滅了你吧!”沐衣言怒道。
“你不跟我合作,自然有人會跟我合作,比如說,霍羅國怎麼樣?如果我派出使者告訴他們,我願意取消海禁,他們會怎麼做?”楚易微笑道,“當然,還有日向國,身爲夷族三國最強的霸主,你覺得他們會不想要揚州的利益?”
沐衣言那張臉本來就很難看,現在就更加難看了:“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皇帝派我來,可不只是給我生殺大權,從今晚後,這三州之地,都姓楚了。”楚易微笑道,“無論是霍羅國還是日向國與我通商,都會讓他們變得更加強大,到時候你渤海國如何自處?”
沐衣言臉色扭曲,看到楚易起身離去,他當即喊道:“站住,我……我跟你合作!”
“告訴我,天流島在哪。”楚易問道。
原本毫無動靜的隔壁牢房,頓時有了動靜,徐毅怒吼道:“蠢貨,你跟他合作,他遲早會把渤海國一口吞下,他就是豺狼,是虎豹!”
沐衣言自然知道楚易的可怕,但他並不覺得以大唐現在的力量,僅憑一個冠軍候就能夠拿回內海,不屑的掃了他一眼,對楚易道:“我告訴你天流島在哪,你得先放了我。”
“好說。”楚易一擡手,那鎖住沐衣言的符紋鎖鏈當即鬆開。
也就在這一瞬間,沐衣言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然後撞開牢門,一拳就朝楚易打了過來。
楚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你想找揍嗎?”
話音剛落,沐衣言的拳頭停在了楚易面前,只差不到一寸,就要落在他的臉上,那股拳風,吹的楚易的衣襟獵獵作響。
沐衣言拳頭微微一顫,最終還是收了回去,他知道自己根本打不過楚易。
見此,一臉期望的徐毅,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在另外一個牢房裡,秋騰中陰沉的笑道:“虧你沐衣言號稱是渤海國的智多星,與豺狼爲伍,必被豺狼所食,天流島完了,渤海國完了,夷族完了……哈哈哈……完了……都完了……”
“老東西,你以爲我會像你一樣?”沐衣言修爲恢復,臉上的容貌也恢復了原狀。
“跟一個瘋子計較什麼。”楚易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到門口時,又回過頭,“對了,那個神像我已經打碎了,明日就是贖罪之日,你們不死,那些孩子怎麼能夠安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