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楚易的邀請,楊鵬煊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把軍中的頂級強者,全都請了過來,商討對策。
一衆強者聽了,當即表示反對,楚易在草原上乾的那一攤子事情,他們已經查的一清二楚,根本就不相信楚易會有什麼好意。
“聖子殿下,您若是有什麼閃失,對神教大軍,將是巨大的打擊,現在形勢大好,大唐內憂外患,我們只需穩中求勝即可,沒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一名主掌南方國度的殿主說道。
按照光明神教的體系,玄天觀爲至高無上的聖地,下轄七國之地,教皇爲七國最高統治者,玄天觀主兼任教皇之位。
七國之下,每一國都有光明神殿的存在,負責清理異端,維護神教的統治,七國的君王實際上與殿主的地位差不多,可在實際上權利中,殿主可比他君王大的多,任何一國的君王廢立,只是殿主一句話的事情。
七國中,最強的陳國國王,權利最大,也是直屬於教皇掌管的一國,傳說中,陳國的後人,其實就是玄天觀主的後裔。
光明聖子也是在陳國中誕生,所以,眼前這位主掌陳國的陳殿主,話語權極大,加上符紋聖者的境界擺在這裡,即便是楊鵬煊這位聖子,也得受到一些掣肘。
陳國殿主一開口,其它幾國的殿主自然也不好說什麼,紛紛附和,事實上,楊鵬煊確實不需要冒險,他們現在只要等下去,等到楚易按捺不住,跟他們決戰即可,到現在楚易也沒有其它選擇。
楊鵬煊掃向那些神教的主教,看他們的目光迴避,他就知道,這些人也不會支持他,自從上次在大唐慘敗給楚易後,他這位聖子的地位,便直線下降。
要不是楚易造反,加上玄天觀主被聖人帶走,他也不會有現在的地位,這到不是說玄天觀主不支持他,相反,正是因爲玄天觀主的支持,他才能夠保住聖子的位置。
楚易造反,玄天觀主消失,讓楊鵬煊抓到了機會,他率領裁決司的符紋騎兵,肅清了神教的反抗他的勢力,然後宣佈代理教皇職務。
等到各國的殿主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實際上掌握了陳國的所有勢力,將那些反叛他的主教,都肅清完畢了。
他能夠如此迅速的做到這一步,也是有這位陳殿主的支持,在血緣關係上,這位陳殿主還算得上是他的叔父呢。
沉默片刻,楊鵬煊說道:“這個時候穩中求進,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可我覺得,見他一面,到也無妨,正好也可以探探他的底細。”
衆人都聽出來了,光明聖子是好面子,如果他不去,就顯得他畏懼楚易,加上之前在大唐的一場比試,以完敗告終,差點丟了性命,現在不去更是落人口舌。
陳國殿主思忖了片刻,看到他決心已定,不好勸說:“聖子去到也並非不妥,不過,最好是有我和裁決司主同行!”
“陳殿主就不必去了,楚易小兒,詭計多端,萬一他趁機發動偷襲,至少還有殿主可以坐鎮指揮,裁決司主隨我一同前往,量他楚易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楊鵬煊說道,“我們得到的消息是,對方陣營裡,就只有一名武聖,可沒有武仙級強者。”
陳殿主想了想,點了點頭,看向了身旁,一身血紅色戰甲的中年男子,交代道:“司主可一定要保護好聖子安危,若是有半點閃失,提頭來見!”
那紅色戰甲的男子漠然點頭,身上透出一股冰冷氣質,神教裁決司在南方七國可是讓人聞風喪膽,裁決司司主有號稱教皇之下,第一強者的美稱。
次日一大早,楚易便獨自出了城,原本烏維丹和呼川域準備同行,他們兩人可以算得上是他手底下的最強者幾個人,只可惜用通靈符後,便難以進階,最近楚易都想着,是不是要給他們解除通靈符的限制,讓他們的實力再增強一些。
所以,楚易只帶了牛大傻一人,如今的牛大傻,已經突破了武王,進階了武聖初期,扛着一柄神獄斧,霸氣沖天,在荒龍軍團裡混久了,身上也沾惹上了那股兇悍的氣質,走起來路像是一座大山在移動。
到了城下十里外,牛大傻拿出了楚易讓他帶的東西,先是在地上擺下了桌子,臨時還搭了涼蓆,準備茶具。
牛大傻坐在一旁,牽着赤火,在日光的暴曬下,顯得有些焦躁:“王爺,那個膽小鬼要是不來可怎麼辦?”
“放心吧,他不會不來的。”楚易很自信。
牛大傻擡頭看了看天色,正午的陽光越來越火辣,好在他是個符紋武士,楚易給他刻畫了一套配合神獄斧法的極品符紋,實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語。
“王爺,我渴了,給我也喝一杯吧。”牛大傻說道。
“給。”楚易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原本還想學學古之聖人,裝裝深沉,感覺帶着牛大傻來,似乎並不能如願了。
牛大傻一口喝完,燦笑着伸出空杯子,意思是說,他還要,楚易懶得搭理他,沒好氣道:“就這麼多,你要是都喝完了,等會楊鵬煊喝什麼?”
“王爺還管得着他喝什麼,就這種貨色,你不讓他喝西北風啊。”牛大傻之前是見過楊鵬煊的,當時在三公主府上,楚易與他配合,跟楊鵬煊的人,打了一場,結果自然是完勝。
“一邊坐着去,不許說話。”楚易拿他沒辦法,看到他又要開口,趕緊嚇唬他道,“你要不聽話,甭想讓我救李賀回來。”
牛大傻一聽,頓時老實了,就在這時,遠處行來兩騎,烈日下空氣火燎燎的,看着有些模糊,走進了纔看清楚全貌。
牛大傻正想說話,楚易示意他閉嘴,獨自在草廬下泡茶,一副淡雅清閒的模樣。
來人確實是楊鵬煊,他座下一匹金色的戰馬,緩緩行來,顯得熠熠生輝,赤火見到楊鵬煊座下的戰馬,當即打了個響鼻,眼中全是警惕之色,楊鵬煊這匹戰馬可不是俗物,這是號稱大陸三大神駒之一的金鱗仙羽駒。
這金鱗仙羽駒達到六階之後,便可長出翅膀,騰空而行,也是三大神駒之首,其下的赤火流雲駒以及冰雪龍王駒,距離它都差了那麼一絲。
楚易對這金鱗仙羽駒到沒什麼興趣,以赤火如今的實力,自然不比它差的,他的目光落在另外一名紅衣戰甲的騎士身上,這是一名武仙級強者,給他的感覺,比葉先武和葉先奉還要可怕的多,明明是在烈日的暴曬之下,與他對視時,卻給人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距離有一丈時,楊鵬煊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人停下,獨自下了馬,緩緩走了過來,看到草廬下給自己準備的凳子,楊鵬煊微笑就坐,說道:“別來無恙啊,冠軍候。我當初怎麼沒想到,你竟然會大名鼎鼎的楚家後裔呢?”
“所以,你覺得敗在一個聖人後裔手中,更有面子?”楚易問道。
楊鵬煊頓時臉色一冷,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楚易趕緊給他倒了一杯茶,說道,“開個玩笑嘛,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說不定現在聖子殿下,就能夠戰勝我了呢?”
“你說的沒錯,此一時,彼一時。”楊鵬煊很自信,即便是當初他輸給楚易,也只是輸了一招半式而已,並沒有傳說中那般慘敗。
“聖子殿下很有信心啊。”楚易端起茶杯,“喝茶。”
楊鵬煊想到了阿拉貢的下場,猶豫了一番,但還是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他不願意在氣勢上弱了楚易。
見此,楚易突然收起了笑容,道:“你就不怕我在茶裡下毒?”
楊鵬煊愣了一下,釋然一笑:“你是什麼人,我一清二楚,所以來之前,我早就做過準備,你難道忘記了,我玄天觀可是煉丹聖地,四大神丹,紫蘊真元丹可解百毒!”
“我就開個玩笑,聖子殿下這麼當真做什麼。”楚易一副打趣的模樣。
楊鵬煊有些惱火,心想你這傢伙如果有機會想能毒死我,肯定不會留手吧,還在這裡裝清高,你什麼人我不知道?
他嘴上回道:“對於這種有前車之鑑的人,不得不提防一二。”
楚易苦笑一聲,看向他身後的那名騎士,問道:“這位可是神教裁決司司主,歸葉紅?”
楊鵬煊有些意外,點了點頭,道:“正是歸葉紅閣下。”
“幸會,幸會,之前我可是碰到過一個裁決司的人,不過,不小心給我給砍了,那位叫什麼來着?”楚易摸着後腦勺想道。
“呂棟樑!”身後的歸葉紅一臉冷漠,他的聲音裡,卻透着一股可怕的殺機,讓楚易感覺到十分寒冷。
“對,就是呂棟樑,好像是個裁決者?”楚易笑着問道,“對你們神教的職稱不怎麼了解,也不知道裁決者是多大個官?”
楊鵬煊有些惱火,心說你不知道都見鬼了,裁決者可是裁決司裡的執法者,專門負責清理異端的,呂棟樑可是裁決司裡,有名的裁決者,被他裁決的人,基本上都下地獄去了,他的死曾經對神教裁決司,造成了很大的震動。
“你叫我來,不會就是讓我聽你在這裡細數過往戰績吧?”楊鵬煊有些不耐煩了。
“哪能啊,我像那種喜歡炫耀的人嗎?”楚易說道。
“你一點也不像,你就是!”楊鵬煊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