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們遠遠的離去,楚易心底還是有些失落的,很快他便打起了精神,眼中殺機畢露,葉勝眉在的時候,他得掩飾自己,但現在他不需要了。
“要是我能再強一些,達到符紋王者,便有殺他的機會。”楚易心底嘆息,他知道不是他不夠強,終究是境界差距太大。
如果他進入武王境界,他有百分之一百的自信,戰勝對方。可他也並不準備就此落跑。之前他雖然也在復仇,可那都是一些小雜魚,眼前這個,在他眼裡纔算得上是一條大魚。
他仔細盤算了一下,發現自己好像拼了命,似乎也沒有機會殺掉絕無珩,此時對方已經越來越近,未免絕無珩會去追葉勝眉,楚易當即朝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半個時辰後,天靈傳來了消息,告訴絕無珩距離他已經不到十里的距離,以他座下那匹馬的速度,一盞茶的工夫,他們便會相遇了。
“看來他是有辦法追蹤我的,就不知道我消失了之後,他會怎麼樣?”楚易琢磨了一番,在絕無珩距離他還有一里的時,進入了山河界中。
不一會工夫,絕無珩便來到了楚易消失的地方,他沒有戴面具,剛毅的臉上,全是冷酷之色,眼中透着些許疑惑。
過了一會,只見他拿出了一個羅盤,其上的指針像是受到了干擾一般,四處亂轉:“摘星閣的定星盤都被擾亂了,明明是在這裡,怎麼會消失了呢?”
絕無珩不信邪,縱馬朝遠處走了幾步,走出那個範圍時,定星盤又恢復了原狀,指着剛纔羅盤四處亂轉的地方,他走回去,指針又變成了之前的樣子。
“看來,他確實是在這個地方,只是……”絕無珩打量着天上,只見幾朵雲飄過,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地上的野草也都完好無損,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真是奇怪了!”
他確定楚易沒有動用隱身符,即便是有隱身符,別說以他武王的修爲,就是沒有武王的修爲,也不可能擾亂定星盤,這可是專門尋人寶物,即便是摘星閣也沒有幾個,還是以前的天工坊打造,現在都已經失傳了。
找不到楚易的蹤跡,絕無珩皺起眉頭,他下了馬,拿出水壺,給戰馬餵了點水,便盤坐起來:“不管你有什麼辦法躲避了我,我就不信你不出來了!”
楚易並不知道絕無珩準備在原地守株待兔,當他來到山河界時,發現這裡已經出現了極大的變化,河對岸是妖怪生活的區域,而在河這邊的黑山,基本上都被夷平了,建起了一座座木質建築,還透着幾分新意。
山的另外一邊,有人在歷練,基本上都是六個人一個小隊,基本上是荒族少年和周辰他們平均做搭配。
樑先生制定好了一個穩定的時間,早上晨練,中午歷練,下午則是學習詩詞歌賦,以及歷史上的戰陣要略,半個月休息一次,一次有三天。
周辰他們很快便習慣這個穩定的時間表,不習慣也不行,除非是歷練時受了傷,否則,遲到或者逃學,都會有懲罰。
這懲罰非常簡單,在黑山裡有一個地下室,四處密封,關上三天,吃喝拉撒都在裡面,嚴重的關半個月。
無論是荒族少年,還是周辰他們,都曾在裡面待過,卻從沒有人在裡面待得超過三天,而凡是進去的過的人,便再也不敢遲到或者逃學。
有一次,一個荒族少年犯了大錯,意圖對楚家的某個丫鬟行不軌之舉,然後被抓起來,關了半個月,出來之後,直接瘋掉了。
想出這法子的人,正是荒族的首領,阿史那摩,後來那個荒族少年,被阿史那摩一刀砍了腦袋。
雖然樑先生不同意阿史那摩關於草原上的那套見解,但他還是批准了關於歷練時的獎罰制度,根據每次出去歷練時,得到的戰利品,排上名次,最後三名的小隊,要受到懲罰,所有人在那黑窯子裡關上一天。
因此,所有的小隊都很賣力,不願意落到最後三名去,而且作爲頭名的獎勵,是可以得到齊顯刻畫符紋的。
楚易回到山河界裡,看着他們忙碌,並沒有去打攪,也並沒有阻礙制度的推行,阿史那摩那一套,之所以得到批准,其實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的,要不然以樑先生的脾氣,肯定是不會答應,楚易說服他的理由很簡單,他要的不是一羣看家護院的家丁,他要的是如狼似虎的軍士!
找了一個偏僻的山洞,楚易鑽了進去,便開始想起了應對絕無珩的對策來:“要對付絕無珩,得使雷霆手段,我現在回不了長安城,一旦回去肯定會被人發現,求援的事情也不用想,以師姐他們的脾氣,估計我就是求援,他們也不會搭理我,更何況我是人間行走,總是求援算個事!”
楚易知道自己不能太依賴天書院,同時也有自知之明,他這個人間行走,其實就是天書院放養在外面的,真要有事情,除非是天塌下來,否則都得自己扛着。
片刻後,楚易手中多了一顆淡藍色的果子,正是藍麒麟給他的那顆熔鍊果:“我有五片龍鱗,如果能夠融入身體,肉身不說比現在強大一倍,至少也能夠強大一半纔是,加上紫綬仙衣,絕無珩想殺我也沒這麼容易,可是,我不能就這麼被動挨打,我得反擊回去,李元宗派的人越是兇狠,我反擊的便需要更加兇狠。”
楚易從小生長在惡魔島,他比誰都懂弱肉強食的道理,要想不被吃掉,就得變強,讓人畏懼你。
惡魔島的十五年,他每天都是神經緊繃的狀態,可是來到大唐一年多,他雖然是步步爲營,卻也鬆懈了很多,尤其是周明空對他的保護,讓他產生了很大的依賴。
楚易知道,要想變強,變成真正的強者,就不能有太多的依賴。姚湘他們的死,讓他清醒了過來,過去的十五年,他都在做鬼,沒錯,他確實就是一隻鬼,因爲在官方的記載中他早就死了,但他理解的鬼,並不是死去的魂靈。
他將天魔劍拔了出來,真氣注入到天魔劍中,當即煞氣纏繞,這煞氣凝聚成了一個女人的頭顱,兇惡的盯着他。
這是真正的鬼,可楚易並不怕她,當他對這女人的頭顱怒目而視時,這女人立即縮成了一團,在這女人煞氣繚繞的眼睛裡,好像她自己不是鬼,楚易纔是真正的鬼。
這女人的頭顱正是柳葉紈,他盯着柳葉紈的魂魄,是在警醒自己,絕對不能再犯之前的錯誤,對敵人他要像惡鬼一樣兇殘,否則他們就會撲上來,咬你一口,甚至是把你咬的頭破血流,咬的面目全非。
他將天魔劍收了起來,心又平靜了下來,旋即拿出了那五片烏黑的龍鱗,經過歲月的沉澱,這五片龍鱗已經徹底變了模樣,變得古樸而沉重。
楚易知道這龍鱗中,其實是有符紋存在的,只不過以他的境界,是無法窺探這龍鱗的符紋,他之所以猶豫不決,是怕藍麒麟坑他。
想到之前遭遇的事情,他決定對自己狠一點,將五片龍鱗與這果實,全都送入了龍符空間,而後自龍符空間裡,送入了符紋熔爐。
綠毒妖火,當即包裹住了藍色的熔鍊果,形成了一片沒有真氣的真空,熔鍊果在火焰的燒灼下,當即化作了一團藍色的液體。
楚易也沒有真正的用過這種神奇的果實,所以他只能摸着石頭過河,走一步算一步,但他並沒有着急把龍鱗熔鍊進去,而是等待着綠毒妖火的繼續煉化。
一個時辰過去,藍色的液體便煉化成了一團,晶瑩剔透,沒有了絲毫的雜質,他這纔將一片龍鱗投入了綠毒妖火的藍色液體中。
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晶瑩的液體,突然散發出了淡藍的光芒,將他符紋熔爐全都染成了臉色,連真氣也都變成了不同的顏色。
藍色的液體,像是活了過來,將龍鱗包裹進去的同時,見縫插針,融入到其中,楚易似乎有了預兆,當即催動真氣,進入綠毒妖火,將溫度提高,隨着時間的過去,黑的龍鱗漸漸的開始融化,變幻出不同的顏色來。
但這並不是綠毒妖火的功效,那熔鍊果,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液體漸漸的開始變得烏黑,雜質了被提煉了出來。
三個時辰後,這片龍鱗變成了一團烏黑的液體,被藍色的液體包裹在其中,藍黑相間。
“古代仙禽出手,果然不同凡響,這熔鍊果要是再多一點,我豈不是可以一步登天?”即便還不知道,最終的效果,楚易也被這熔鍊果的力量給驚呆了。
他將那些黑色的液體剝離出來,那藍色的液體,又變成了一團,只是消耗了不到五分之一。
神念觀摩着這黑色液體,楚易默唸了一生阿彌陀佛,隨後將這黑色液體,送入符紋熔爐,伴隨着真氣,運轉至全身。
他還是小覷了這液體的效果,這液體看起來只有指甲蓋大小,可一進入真氣,就像是墨汁滴入了水中,染黑了一片,從他各大的經脈涌入,進入身體的各處,他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渾身上下,猶如萬蟲噬咬,麻癢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