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看她家小姐僵住不動,表情也怪怪的,不由連忙從包裡翻出心臟病的藥,緊張的盯着她,“小姐,是不是感覺哪裡不舒服,還是先吃一顆藥吧。”
林黛雨朝她翻了翻白眼,這丫頭也太緊張過頭了點吧,她現在的樣子很像犯病了嗎?她只是在思索好吧。
“不行,我不能讓李婉和這樣危險的人物在一起,我必須立即,馬上,去阻止他們。”林黛雨果然是行動派,話一落音,立即不管不顧的推開門朝外面跑去了,不過還是遲了一步,玲瓏站在走廊旁邊,指着空中的那個小黑點苦笑着安慰道,“小姐,只是送她回家,應該不會發生什麼的,而且據我常年觀察,保二爺的擇美要求很高的,我看他八成是和您生氣,故意躲開您。”
林黛雨的心底隱隱劃過一絲怒意和失落,這種奇怪複雜的情緒讓她有些不知所措,想想卻又覺得頭疼,只好置之不理。
“大表哥,那我們一起回去吧。”林黛雨轉過身看見仍在陰暗角落裡的賈保渚,總是有一種錯覺,他的眼神好悲傷,像一汪悲傷的深潭,會讓人感覺窒息。
賈保渚還未搭話,玲瓏連忙道,“我去叫司機來接我們。”
“不用了,今天天氣不錯,我正好和大表哥一起散散步。”林黛雨朝着玲瓏眨了眨眼睛,玲瓏立即不再講話,表小姐應該是想單獨和渚少爺說些什麼吧,她識趣的找了一個理由離開了,其實是自行按排了人和車,遠遠的跟在渚黛二人後面。
林黛雨和賈保渚沿着花園的小石子路慢慢往前走,賈保渚努力撐起嘴角那抹似有似無的微笑,一語不發,只是默默的往前走,倒有些像是失神,林黛雨暗自觀察他許久,心裡逐漸有了主意。
“大表哥,你覺得李婉怎麼樣?”林黛雨故意走快幾步,跑到他前面,停下來歪着頭問他。
一提到李婉,賈保渚的神情都有了變化,她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再是那冰冷的深淵,像一汪溫泉,讓人周身暖洋洋的。
“很好啊,怎麼想到問這個?”賈保渚注意到林黛雨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有些明白她的小心思,喲角也不禁泛起一抹溫柔的笑,手很自然的便撫上了林黛雨的頭髮上面,輕輕的揉着。
從玲瓏的角度來看就是,林黛雨眼睛晶晶亮,滿臉愛意的仰望着渚少爺,渚少爺嘴角含笑,眼底盡是溫柔的用手憐愛的撫着表小姐的頭髮,真是一派浪漫深情的圖畫啊。
“咔嚓!”幾不可聞的聲音清脆的在林黛雨的耳邊響起,林黛雨的聽力自打晨練過後,便異常敏捷,她迅速的推開賈保渚的手,朝着四周望去,匆匆的人羣,在公園裡散步打拳的退休老人,並沒有看見不明人物。
“怎麼了?找什麼呢?”賈保渚奇怪的問道。
“我好像聽見了拍照時的那種聲音,還以爲是可惡的狗仔隊呢,不過並沒有看到人。”林黛雨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但是周圍並無可疑的人,就算身上有相機的人也沒有,在他們身體的左側邊是一片停車場,也是安靜的很,悄無人聲的。
“那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我想玲瓏應該在後面,我們去路邊等她。”賈保渚說完便率先往前走去,他是有些大意,賈家本來就是大家族,那些狗仔隊每天都胡說八道亂報道不實新聞,他倒不害怕暴光,他只是突然有些隱憂的擔心,假如剛纔那副畫面被八卦記者一扯淡,再被李婉看見,她一定會誤會的。
停車場的後車座裡,薛寶彩慢慢從後座位上面直起了身體,拍拍手裡的數碼相機,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隨即對着司機說道,“去賈家。”
然後她又怕和王止君錯過了,便先撥了個電話過去,語氣越發的嬌嗔動人起來,“阿姨,寶彩要恭喜你了,你在哪兒呢?好,我馬上過來,寶彩來當回媒人,給您和渚表哥送一樁美滿婚姻。”
林黛雨沒找到偷拍的人也無可奈何,眼看賈保渚都走遠了,她也連忙跟上,誰知剛走到路邊沒站幾分鐘,就有兩三個穿着破爛的孩子捧着碗走了過來,“小姐,先生,行行好,給點錢吧。”
林黛雨仔細看了下那倆個孩子,衣服都破的不像樣子,只能算是勉強掛在身上,臉色瘦削臘黃,一看就知道是長期營養不良,頭髮亂的和雞窩似的,眼睛深凹進去,滿是血絲,腳上的鞋子也是五個腳趾頭倒有四個半在外面。
她最看不得這樣的人了,便覺得心裡酸酸的,在自己身上摸索起來了,因爲玲瓏總是跟在身後,她自己身上壓根就沒錢,便對着賈保渚說道,“表哥,借我一點錢。”
賈保渚細細觀察了一下那倆個孩子,眉頭微扯,然後走了過來,蹲下身體看着這倆個孩子問道,“你們父母呢?”
大一點的那個約有十三四歲,他故意抽泣道,“家裡發大水,爸媽都死了,只留下我和妹妹過着乞討爲生的生活,求好心人施捨兩個錢吧,我和妹妹已經沒有吃東西了。”
那個小女孩大約只有五六歲,看見賈保渚蹲下來時,眼底隱約閃過一絲恐懼,將頭低了下去,不敢與他對望,肩膀一聳一聳的,好像在哭。
“那你們家是哪兒的,今年沒聽說哪裡發過大水啊?”賈保渚又問道,大一點的男孩子似是有所顧慮的不停的朝身側張望,賈保渚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隱約可見幾個可疑男子來來往往,但是這裡是步行街,人不算少,不能確定明確目標。
小女孩在賈保渚問的時候肩膀聳動的更厲害了,林黛雨看不下去了,連忙掏出紙巾給她擦眼淚,替她把臉擦乾淨才發現這小女孩長的真叫一個漂亮,像透明的水晶娃娃一樣可愛。
眼睛大而靈動有神,皮膚像瓷一樣的細膩白晰,她拉起小女孩的手掌,手掌也是細嫩柔軟的,只是有些冰涼,還有些泥巴,她看着看着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