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在裡面給李婉診斷,賈保渚陪在旁邊,二樓走道玻璃旁,賈保裕和林黛雨正在大眼瞪小眼,林黛雨一副“你就是色狼”的表情,賈保裕無奈的搖頭,他苦笑,他身邊女孩子無數,就算想非禮,他也會找一個入眼些的,再說一向自認爲自己是個浪漫的人,又且會做這種魯莽和大煞風景的事情呢?
“我真的只是怕她凍着,所以纔會脫衣服的?”他怎麼解釋都說不清楚,因爲當時他衣服被扔在地上,現場凌亂,李婉又落水,那場景在有心人眼裡就是一幅強-奸-未遂的畫面。
林黛雨用食指從鼻孔下面橫抹過去,小臉兒一擡,眼神飛刀刷刷的朝着賈保裕飛過去,冷嘲熱諷的語氣,“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我跟你說不清楚,你還想怎麼想啊,你都把我打成這樣了,我真懷疑你的病是不是裝的,一個女孩子家哪有那麼大力氣?”賈保裕將她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纖細的體格,一點也不像暴力女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弱柳扶風的嬌弱。
“你不服氣啊,不服氣,我們單挑,本公主,呃,本姑娘讓你輸的心服口服。”林黛雨體內十公主好戰的性格被完全的發動起來,竟然忘記了之前太白讓她一切儘可能低調的囑咐,全身每個毛孔囂張的因子都在跳動起來,興奮起來。
“表小姐,我想這肯定有誤會。”玲瓏用力拉住林黛雨,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力氣大了,她雙手抱住她的纖細楊柳腰把她往後拖,眼角瞄到樓下大門那裡,王止君,寶小姐還有老太太等人正往這邊來,她可不想讓林黛雨在老太太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立即掏出包裡的藥瓶,一邊按着極不安份的林黛雨一邊高聲道,“表小姐,你撐着點,我給你拿藥。”
林黛雨疑惑的停住了要往上衝的行動,轉過身看着玲瓏,“我沒事啊,誰說我心臟病犯了?我要給李婉討個公道。”她又欲轉身,卻看見玲瓏拼命朝着她示眼色,果然王西鳳在前面引路,老太太被一羣人簇擁着從電梯裡走了出來,正朝這邊過來。
呼,她這時候纔想起來剛纔自己不但很高調,還很衝動,她心裡把自己罵了好幾遍,這是你所不熟悉的凡間,這裡的環境不是你可以掌控的,你當是天宮呢,人人都唯你馬首是瞻啊。渾身頓時冒出一層冷汗,希望剛纔的事情不會帶來什麼不可預測的後果,如果是那樣,她豈不是又犯下另一個大錯了嗎?
想到這裡,她的小臉兒都白了,連呼吸也不順暢了,她也不是笨蛋,立即明白了玲瓏的意思,故意把身體往玲瓏身上一靠,就呼喊出聲。
史正梅剛出電梯就聽到一聲慘叫,隱約是黛雨的聲音,她的心一緊,直接把寶彩要扶的手推開,大步子往前邁去,同時口裡焦急的喊道,“我的兒啊,你怎麼了?”
林黛雨如同西子捧心般靠在玲瓏身上,額頭上滿是汗水,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住嘴脣,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轉,一副委屈的快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再看另一邊,賈保裕氣嘟嘟的抱手靠在玻璃旁的鋼化管上面,胸口急劇起伏着,臉色也是極其潮紅,特別是那兩隻眼睛如用墨汁被畫了黑圈一般。
林黛雨被玲瓏扶着,看見老太太沖過來,勉強想要起身,卻無奈身體搖搖晃晃的連站都站不穩,史老太太一看心都揪起來了,連忙摟住她,“我的兒啊,別起來了,坐好,心病又犯了嗎,吃藥了沒有?”
林黛雨抿着小嘴,得瑟了幾下之後,看看戲也算做足了,便往史正梅肩膀上一趴,哭了起來,“外婆,恐怕小雨不能在你面前盡孝了。”
“孩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別擔心,你兩個舅舅都在國外專家呢,一定會把你的病治好的。”史正梅以爲林黛雨是爲心臟病的事情擔心,連忙安慰道。
“外婆,雖然小雨很想天天陪在你身邊,替媽媽盡孝道,但是表哥好像不喜歡我,我想我還是走吧,省得惹他心煩。”
賈保裕本來就一肚子窩火的氣,正沒地方撒呢,一看見寶彩走過來,問他那眼睛怎麼回事,他想也沒想就回了一句,“這是今年最流行的煙薰妝,我自己眼睛,我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那語氣是極其衝的,寶彩一聽,愣了愣神,半天沒反應過來,緊跟着就看見了林黛雨趴在史正梅懷裡控訴賈保裕的不是,頓時明白了這倆個人鬧不愉快,拿來她當出氣筒來着。
氣得她也跺了跺腳,拉着她媽的胳膊,“媽,你看保裕,怎麼這樣,我纔來,又哪裡得罪他了,憑白無故的爲什麼衝我發火?”
王西鳳一看場景不對,立即笑着出聲,“寶小姐,我倒要恭喜你呢?”
寶彩委屈的滿眼通紅,朝着王西鳳啐了一口,“我被人罵了,你倒要恭喜我了,好好,我倒要問問你,這喜從何來啊?”
王西鳳丹鳳眼一掃現場,看似微笑,其實眼底閃過一抹寒光,湊過去在寶彩的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通,寶彩那原本有些泛白的臉龐卻是越來越紅,到最後甚至將王西鳳推開,嬌嗔道,“這女人瘋了,盡胡扯,理你我也是瘋子。”
“寶姐姐,剛纔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賈保裕吼完了才意識到自己錯了,竟然把不相關的人扯了進來,心裡十分不安,看見寶彩就要哭出來的模樣,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正好王西鳳幫了他這個忙,他心裡的感激一涌而上,隨即就看見王西鳳對着他使眼色,他立即識趣的上前道歉。
寶彩其實沒有氣了,但是既然當事人來道歉,她還是拿了下架子,故意扭過身去不接受他的道歉,還嬌聲道,“我們就是命苦,好端端的被人罵了一通。”
賈保裕再次作揖,深深的彎下腰去,學那古人抱袖施禮,然後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好姐姐,你一向是待我最好的,你就饒過我這一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