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記憶神位……你知道在哪裡嗎？”楚竹對着Z發出了靈魂之問。
他同時也在思考，在吐槽……現在他算是明白，爲什麼要叫佛祖，爲什麼要叫燃燈古佛，甚至女媧爲什麼要叫女媧……感情這都不是單純的cos，而是利用相同的名字承載了某種相同概念，從而確定了走某條路……
嗯……從這個角度分析的話！Z，真不容易……因爲她這個名字就沒吃到絲毫的紅利——簡直就和楚竹一樣。
楚竹一時間有些唏噓感慨，不愧是自己的女兒！他們都是典型的，只靠自己啊——楚竹選擇性地無視了，Z登神靠的是墨家——當然，楚竹最終默默表示，Z這麼難，這個鍋百分之百是要扣到趙紹頭上的。
“我不知道，”Z自然不知道楚竹思路已經躍遷到了多少光年之外，她很坦然，“但是我有猜測，我想，您也應該有猜測。”
“這樣啊！”楚竹默然，愣愣地凝視着面前赤紅色的火星。是的，好兄弟最後的末路，都是前往火星！既然如此，那麼記憶的神位，自然也應該堵在了火星之上。
“下次，可以試試，能不能讓好兄弟把記憶神位留下……不，好兄弟不可能想不到這件事！沒有留，顯然就是不能。”楚竹略感頭痛，但倒也不太驚慌。
Z在黑客帝國線的經歷告訴他——修行者，在某些特定情況下，可以承載不止一個神位——心靈之龍的神位，還在等着他呢。
只能說，楚竹因爲自身的特殊性，能走的路實在是太多太多。
“然後，”Z嘴脣蠕動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抹糾結，楚竹也不催促，安靜地轉頭，凝視着Z潔白如玉的側臉，最終聽到她輕吐一口氣：“父親，其實……母親曾經提出一個非常瘋狂的決策。”
“？”楚竹思考片刻，突兀道：“我先問問，你的母親，是……關小姐嗎？”
“？？”Z懵了一下，她是真沒想到會聽到自己老爹，對母親的稱呼會是這麼陌生十足的樣子，結結巴巴道：“是……是吧！好吧，這不重要。”
強行將思緒拉了回來，Z咬了咬牙，突兀道：“母親，在出世，去追隨上帝之前……曾經說過，既然一切都可以更改……要不然，就由你殺了這個時代所有的超凡者，然後封印所有超凡者的神通，不讓它們流入外宇宙！看看，這種做法下，外宇宙文明，究竟會是什麼反應。”
“？？？”楚竹驚了。這麼狠？就算是知曉自己全部能力的楚竹本人，都從來沒有產生過這種想法過……關小姐，這個不知道他跨越時空能力本質的人，能下這種狠心？
閉上眼睛，好一會兒後，他喃喃道：“瘋了啊！”
“或許吧。”Z明亮的眸子暗淡了下去，自嘲道：“局勢惡劣至此，又有幾個人是不瘋的呢？說句難聽的……母親的計劃雖然極端，但是，時間俱樂部內，比她極端的甚至還大有人在……”
楚竹：“……”
哎呀，駭死我了！這，居然還是保守主義者嗎？
捏了捏眉心，楚竹強行壓下自己心中的萬千波瀾，剝離一切情感，以極度冷靜的姿態認真思考，揣測，最終艱難道：“有機會我會試試的！”
當然，試驗的話，自然不可能現在的他試驗。而只能是未來的某條世界線的好兄弟試驗——如果他在夢境世界試了，先不說他沒實力屠殺一切超凡，就說有，消息傳到外宇宙，那邊恐怕也不可能在一天的時間之內做出相應的反應！
“好了，父親。”Z握住楚竹的手，驟然發緊，眸子之中浮現出了一抹複雜，掙扎，她艱難道：“您，想要回去嗎？”
“……做你想做的事吧！”楚竹深深的看了Z一眼，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
“……您知道了？”
“我覺得，你應該沒有把我當成一個蠢人啊？”楚竹斜視了Z一眼，如果只是爲了聊這些東西，那麼，在地球不也同樣可以？爲什麼非要到星空之中？就純粹爲了看個風景？
來到火星之前，Z顯然是想要帶着楚竹進入火星——毋庸置疑，Z應該對火星極度的好奇！可是，這條世界線上秉持着衆多時間俱樂部成員的遺志，她顯然不能任性，只能安靜地等待楚竹的到來——直到現在，她完成了一切，知道了，即便自己作死死亡，也不會影響楚竹，這才壓制不住自己的本性！
當然，即便如此，Z依舊將楚竹生命放在第一位。如果楚竹沒有戳破她，或者說沒有看出她的真實想法，她應當都會毫不猶豫地回去……
“那好！”Z短暫沉默後，終於露出了一個極燦爛的笑容，眸子中彷彿有火焰在燃燒：“那就讓我們……”
聲音，在這一刻似乎停住了。
“……南無阿彌陀佛！”
“無量天尊！”
“全知全能的偉大之主啊。”
“……”
一個又一個古老的吟誦聲響起。
楚竹眼眸赫然睜大，他甚至沒能轉頭看向周邊，看看環境有沒有發生變化，旋即，他的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
……
再度在虛擬世界睜開眼睛，楚竹神色變得莫名。
“被發現了嗎？”
楚竹非常的冷靜。這件事，倒也不讓他感受到意外。畢竟他們二人站在火星大本營門口站了那麼長時間……啥時候出事都是正常的！甚至就算之前不出事，說不定一入火星立刻就出事了。
總結了一下，Z口中得到的信息，楚竹甚至更進一步，將以往得到的信息全部都融合了進去。
“神通！神通。”楚竹咀嚼着這個詞：“如果種植收割的都是神通……搭配上，以前日記中曾經說過的，宇宙是糞坑論……”
楚竹沉思，難道是因爲地球純淨，所以才能夠培養出神通者？不……這個可能佔一小部分原因……
楚竹眯了眯眼睛，論地球最特殊的地方，應該莫過於他穿越時空及重置，上帝身上可能存在的那股奇異力量，以及青藏高原布達拉宮中潛藏的……嗯！可能還有西方以及其他林林總總的一些地方……說不定神通，就是因爲這些力量衍生出來的！
但不管怎麼說……
“終究還是匹夫無罪，懷璧有罪。”楚竹抿了抿嘴。同時，他也意識到了，如果說外宇宙神通者非常的稀有，那麼概念性的神通應該更加稀有……所以，外宇宙的記憶者，以及預言家……可能地位，比他之前想象的還要更加的特殊尊貴——
他們極有可能不僅僅只是某個外星文明的領袖或者說高層！而是在整個外宇宙範圍內，都極爲的超然特殊。
收斂思緒，楚竹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我好像還忽略了什麼……”
想了半天沒想到後，搖了搖頭，楚竹內心默默吐槽，應該不重要，當然，就算重要，未來想起來也沒事，大概率可以通過重置或者跳時間線解決，隨後，他神色變得嚴肅，“Z！”
光芒閃爍，Z的身影隨之浮現。
“密碼：xvhbnj……”楚竹流利地報出了一連串數字字母混合密碼：“與我腦海中的量子計算機對接！”
確認對接成功的瞬間，楚竹直接將自己之前，與Z的一切交流的錄像……全部都傳送了過去。是的，楚竹爲了預防重置，要從頭開始解釋……索性，全程通過計算機大腦錄入。
“……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Z眼角抽了一下，她憑藉着恐怖的算力，在一個呼吸之內全部都理解完了，她深深的看了楚竹一眼，內心有千百般的思緒翻涌，最終，她沒有提出任何的質疑和疑慮，只認真詢問：“我們接下來直接去火星嗎？”
“……不。”楚竹吐出了一個字，他起身，來回踱步，驟然停下腳步後發問：“你知道，布達拉宮那邊的情況嗎？”
“……布達拉宮？”Z愣了愣，眸子中浮現出了迷茫：“什麼布達拉宮？”
“？？？”楚竹呆愣在了原地，赫然轉頭看向了Z，又重複詢問了一遍，得到了同樣迷茫的回答後，額前瞬間冷汗冒出：“你的意思是，你的數據庫內……沒有……沒有那個青藏高原上的布達拉宮？那個人類文明的奇蹟之一？東方的魔王城？”
Z許久的沉默，最終搖了搖頭。
楚竹：“……”
他默默擦了擦額前的冷汗，駭死我了。
布達拉宮在前文明，即便是放眼全世界的所有古建築，名氣都是位列前茅的，保五爭三的水平！
最重要的是，Z不記得……但是楚竹卻記得！這太詭異了……
“……去問問女媧！”楚竹語速極快。
……
虛擬世界，太廟之內。
知曉了情況後，女媧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首先，我的數據庫之中……也沒有相關信息！當然，權限者，既然您這麼說了……那肯定是存在的！”
“目前，有幾種可能，一種是布達拉宮擁有着極爲恐怖的污染……所以，過去的您和其他的時間俱樂部成員，強行將所有涉及到它的信息抹去……”女媧略做停頓，顯然也意識到了，如果真的是這種可能，那麼究竟有多可怕——這是真的徹底抹去了一段歷史！尤其是在考慮到，未來楚竹也需要獲得信息的前提下……
“還有一種，是，這種消息的隱秘……是布達拉宮自己內部潛藏的某個秘密，憑藉自己的自主意識，影響達成……”
楚竹若有所思，因爲他想起了自己的神秘神通之中的隱秘之力……聽起來，兩者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從目前來看……第二種的機率似乎更高一點！
楚竹略微鬆了一口氣，然後，他和Z，女媧，默契地不再交流關於布達拉宮的信息：“我們還是去硬闖火星吧！”
火星撐死了就是一死，布達拉宮這種連神明記憶都能隱蔽掉……太可怕了！楚竹下定了決心，除非好兄弟給出提點，要不然絕對不踏進去……人作死是真會死的！
……
半小時後。
浩瀚火星。
楚竹握緊了Z的手掌，Z毫不猶豫地邁足進入了其中。
然後……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那幾乎是整個星球都在發起警報。
一道道神光在爆發，但是這些神光全部都是漆黑色的，帶着濃濃的不祥與污染。
明明之前在天外看到的火星，還是赤紅色……但是現在，火星化爲了漆黑。
“……這，怎麼可能？”Z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幕幕，呢喃着。
猛然感應到了什麼，Z毫不猶豫地吐出了一句話：“父親小心……整個火星，現在都被記憶神域包裹住了……裡面好像在重演文明！不，不僅僅是一個，我看到了秦朝，漢朝，明朝，甚至是前文明的現代……”
甚至沒有聽完Z說的話，楚竹便發現時間再度開始逆轉了。
……
虛擬世界。
一如既往。
半炷香的整理思緒後……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楚竹眼角不住地抽搐着，依舊在品味着Z最後的那句話。屬實是，Z所說出的信息量，實在是太過於巨大了！
這充分說明了，好兄弟不是單純的跑到火星，然後把自己的命扔了。顯然也是在火星上，幹了很大很牛逼的一番事業……
“秦漢明清……現代……”楚竹咀嚼着，目光深沉。Z說的，是他想象的那個意思嗎？
“但是如果只是單純的創造了一個……不，一個個記憶世界，隨着時間流逝……他們早就應該發展到……也不對！”
楚竹否認了，若有所思：“應該是類似於記憶神域那般，永無止境的在某個故事之中循環！內部的人全部都是沒有感情，只會按照固定程序做事的NPC……嗎？”
楚竹說不下去了，他在原地來回踱步，眸子帶上了重重的陰霾，最終罕見的爆了粗口：“她母的！”
“出生啊，連個說明書都不給的嗎？”
當然，罵歸罵，楚竹內心其實很清楚。進入了火星後，好兄弟不讓任何的信息流出來……是正確的！
畢竟，火星那邊在進入污染爆發期後，一條平平無奇的信息跨時空傳到地球……都有可能掀起一場污染大爆發！
“那麼接下來。”楚竹默默品味，臉上浮現出一抹驚喜，因爲他發現，經歷了這麼一檔子事，他的第五境記憶積累度，達到了十分之一……額！
“好吧，其實挺慢的！”楚竹默默吐槽，畢竟他可是跟隨着Z，前往外太空，窺到了火星的一角真相：“就是不知道，我必須要見證什麼……才能夠突破到第六境！”
揉了揉太陽穴，楚竹開口道，“Z，別躲了，密碼……”
流利地報出密碼！
仿照上一次，把兩次經歷，全部都輸給了Z。
然後……
“就由你，全程輔導我！開發我的第五境神通。”楚竹目光灼灼地凝視Z。
“？我！”Z現出身形後，陷入沉思，“不去火星了？”
“暫時去了沒意義！”楚竹不置可否道。能夠知曉，記憶神域徹底包裹火星，本身就是答案了……雖然他不太清楚，這個記憶神域，究竟是好兄弟用來封印的火星的手段，或者是對抗外文明的防線……但是很顯然，第五境沒法進去！就連雙方交戰的餘波……甚至是第一波都扛不住。
那就再升一級，看看能不能扛點餘波，然後再決定去不去吧！沒資格參與戰場沒問題……但不能被秒啊！！
聞言，Z猶豫再三，最終相當艱難地點了點頭。
然後……
自然就是對憶往昔這一神通，進行特訓了。
單純學會憶往昔，對楚竹來說，其實並不困難。但是，楚竹要學的，還有另外一個自己對於憶往昔各種各樣戰鬥手段的開發——
甚至不僅僅只是憶往昔，以往的衆多神通力，楚竹感覺，自己同樣需要好兄弟那邊的經驗，同樣需要進行特訓——還有，戰鬥！
楚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戰鬥經驗過於淺薄。其實他在幼年時候的棚改區，打過不少架，但是那種混混亂戰養出來的戰鬥法，顯然不可能在高階超凡者的戰鬥中起到什麼作用……
最終，也就轉變爲了在Z監督下的超級特訓，每次都是竭盡全力的拼到晚上十一點，自殺重置——一次又一次的苦修，一次又一次的重置，一直到，重置達到極限！精神達到了極限……
終於……
……
真實世界。
楚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看着周圍熟悉的環境，在短暫沉默後，無聲地笑了笑，目光逐漸變得銳利。
“那麼，接下來……”